第57章 獨自尋找
第五十七章獨自尋找
“少凡他變節叛國了!”
“什麽!?”花兒一臉震驚的望着鄭則成,顫抖着聲音問道:“則成,你是在開玩笑嗎?”
鄭則成臉色淡然,緊抿着雙唇,沉默不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軍隊對少凡來說,比他的命都重要,他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國家、背叛軍隊的事情!”花兒聲音哽咽了,淚眼模糊了。
接待室裏,鄭則成拿出一張通緝令放到花兒面前,“這件事情本來是不該告訴你的,今天你既然找到這了,索xing也沒必要瞞着你了。這是今天剛下發的A級通緝令,耿少凡因參與多起走私毒品案件,而且他還殺害了鄧飛、史進、胡蘭成三位烈士,現在已經被列為頭號重犯了!”說着又從兜裏掏出幾張照片扔到桌子上,照片上是三個躺在血泊裏的軍人。
“怎麽可能?!不會的!他絕不會這麽做的!”花兒捂緊嘴巴,淚如雨下,心髒就像被絞肉機撕扯般疼的幾乎窒息。
“那——那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們也在找他。他背棄了‘狼魂’突擊隊‘保衛祖國,保衛人民’的誓言!殺害了自己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他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鄭則成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花兒埋頭抽泣了良久,有聲音由遠及近,擡眼就看到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你怎麽來了?”黃穎擰着秀眉,怨恨的看了花兒一眼,轉臉對鄭則成說道:“師部緊急會議,趕緊過去吧。”
“等我開完會就送你回去。”鄭則成對花兒說了聲,斂起桌上的東西,轉身出去了。
黃穎拉開椅子坐在了花兒的對面,将手裏的文件“啪”的一聲重重摔在桌子上,冷冷說道:“你現在高興了吧,他不但脫了這身軍裝,還成了惡貫滿盈的罪犯!”
“你在說什麽,少凡是我丈夫,他出了這種事情,我擔心懊悔還來不及,怎麽會還能高興!”花兒流着淚說道。
“哼,少凡他若不是因為你犯了兩次錯誤,也不會停職!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被境外的那幫人脅迫越陷越深!”
“什麽?因為我?”花兒心裏一驚。
“當然是因為你!你天生就是個累贅!自從少凡娶了你,他就一直諸事不順。也不知道你到底對他使了什麽魔法,令他對你這麽着迷!這一次,若不是有人脅迫他,他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大奸大惡的事情!都是因為你!”黃穎說的言辭鑿鑿,一刀刀将花兒的心髒切成了碎末。
黃穎摔門而出,花兒從椅子上癱軟到地上,只覺得頭痛欲裂,痛徹心扉。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軍區醫院了。
鄭則成一臉的愁容,見花兒睜開眼睛,忙問道:“你覺得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早知道你已經懷孕,我是絕不會對你說少凡的事情的!”
花兒微微搖了搖頭,眼角的淚滴顆顆滑落,“不要再對我隐瞞什麽了,我不想再做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子了!”
“花兒,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保住孩子要緊,其他的事情先不要管!”
“哼,不要管?你覺得我能置身事外嗎?我不想我的孩子還沒出世就沒了父親,更不想孩子以後知道他的父親是個背叛國家的罪犯!”
鄭則成嘴角抽動了幾下,滿眼心疼的望着花兒,有些舉手無措。
花兒勉強的坐起身子,臉色蒼白的一把緊緊抓住鄭則成的袖子,聲音沙啞的問道:“是不是因為我?他們是不是拿我威脅他,bi迫他就範,所以他才會鑄成大錯的!?”
“花兒,你別激動,這和你根本就沒有關系!”鄭則成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你告訴我,他為什麽要那麽做,他缺錢?還是為了報複部隊?”
“我……”鄭則成說不出話來。
“十年前,他可以為了我的安全,費盡心思,動用所有的關系給我隐姓埋名,那麽現在,他也可以再一次為了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花兒,你——你已經都想起來了?”鄭則成猛地站起身來,一臉不敢相信望着花兒。
“是——我都知道了。我是莊芊羽,前特種兵莊曉山的女兒!”花兒擡頭望着他,目光灼灼。
“竟然!”鄭則成深深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花——芊羽,少凡的這件事情,我們部隊會處理,有些話我暫時不能說,但請你相信我,無論如何,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
花兒點點頭,可還是抑制不住心裏的悲傷,眼淚順着臉頰汩汩而下,鄭則成也不忍心的轉頭望着窗外,西邊殘陽似血……
傍晚時分,軍區烈士陵園裏,鄭則成扶着花兒蹒跚的走向墓地深處,在兩座緊挨着墓碑前停住了腳步。
“到了。”鄭則成摘掉了軍帽。
花兒慢慢俯下身子,伸手觸摸爸媽墓碑上的照片,忍不住抽泣起來。
“每年清明節還有忌日,少凡還有我們都會來陪叔叔、阿姨,所以他們一直都不會孤單!”
“謝謝。”花兒沖兩座墓碑輕輕叩了幾個頭,低聲哭道:“爸爸,媽媽,羽兒來看你們了!十年了,女兒不孝,到現在才來看望你們!女兒很想你們!”
鄭則成摸了摸眼角的淚,上前撫了撫花兒肩膀,“走吧,傍晚這裏濕氣重,對你身體不好,以後有時間就過來。”
吉普車沿着山路盤桓而下,花兒從車裏伸出頭,望着那片青灰色的墓地離自己越來越遠,心情愈加的沉重。
回到小鎮時,已經半夜。
鄭則成扶着花兒上了樓,文姨披着衣服出來,見狀忙問道:“小羽,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事,就是有點暈車而已。”花兒擠出一絲苦笑。
“這眼睛怎麽紅腫的這麽嚴重,是不是哭過?”文姨還是覺察出了些蛛絲馬跡。
“沒有,哪有,就是胃不舒服給鬧得!”
文姨打量了下鄭則成,問道:“這位解放軍同志,我們家小羽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就這樣了,你們部隊得給個說法?”
“文姨,您說什麽呢,這管人家什麽事啊。不好意思啊,則成。”花兒忙向鄭則成解釋。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望你。”鄭則成轉身往樓下走。
“哎,都這麽晚了,你……你小心點。”
鄭則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道間。
“小沫這丫頭,我說叫她一定好好陪着你,她自己倒先回來了,真是的!回去我要好好說說她!”文姨嗔怪道。
“文姨,您就別怪小沫了,是我讓她回來的。我這不好好回來了嗎。”花兒在文姨的攙扶下進了卧室,上床休息。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給你熬雞湯喝。”文姨寵溺着拍了拍花兒的臉蛋,關燈出去了。
黑暗中,花兒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忍不住哀聲嘆息,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着耿少凡為了自己越陷越深,直到不能回頭嗎?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子裏,自己要趕在鄭則成他們抓到他之前,一定要見他一面,當面問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想着就起身換了衣服,在茶幾上給文姨他們留了張紙條,推門而去。
沿着大街直奔後山而去,只要穿過眼前的兩座大山就能到達中緬邊境,鄭則成來這邊軍區執行任務,一定是得到了有關耿少凡的消息,也就能确定最近他會在這周邊活動。
山裏面霧氣茫茫,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烏鴉鳴叫,陰森恐怖的氣氛絲毫不亞于任何恐怖片,花兒神經高度緊張的,沿着山裏的小路,擎着手電筒,走了将近三四個小時,頭頂漆黑的夜空變成了深藍色,擡起手腕,表針已經接近淩晨四點。
已經分不清方向,只感覺自己是一路向西就對了。
雖然心裏忍不住害怕,可一想到耿少凡,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着自己繼續往前走。
過了界碑,繼續往前,天也已經蒙蒙亮,周遭的情況也漸漸模糊着有了輪廓。
走了許久,忽然感覺前面有聲音傳來。
花兒呼吸一窒,忙關了手電,躲到了一旁的草叢裏。
聲音越來越近,花兒攥緊手心,大氣都不敢出。
幾個人影晃了過來,手裏都端着明晃晃的長槍,他們說着一些聽不懂的話,應該是緬甸語。
看他們的裝束,花兒見過,在被蛇王阿肯綁架時,那些被稱作“雇傭兵”的人。
幾個男人叽裏呱啦說了一通,語氣強烈,然後舉槍“咚咚咚”朝四周一通亂掃。
吓的花兒剛要喊出聲來,一張沾滿血的大手從背後伸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
身子被人一把抱住了腰,向後倒去,腦袋撞在某人結實的胸口,“噓!別出聲!”他低聲在耳邊說。
花兒驚恐的瞪大眼睛,望着正緊緊抱着自己的男人。
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黑暗中勾勒出的臉頰輪廓,有型有款。
外面的那些雇傭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沾滿鮮血的大手,傳來的陣陣血腥味讓花兒泛起一陣惡心。
“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見背後的人沒有反應,花兒索xing伸手用力掰開他的手,低頭到一邊幹嘔了一陣,再回頭看,那人已經昏倒在了草叢裏,胸口、肩頭都被鮮血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