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脫就脫,誰怕誰
第六十章脫就脫,誰怕誰
“那個混蛋呢?”花兒在衛生間幹嘔了半天,筋疲力盡的扶着牆壁出來。
“怎麽,想讓我把他追回來再惡心你一次嗎?”薛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扶着肩膀,坐在了沙發上。
“我還以為你剛才真的要一槍打死他呢。”
“哼,那要有子彈才行啊。”薛平将手槍扔到茶幾上。
“原來裏面沒子彈啊,那你還裝的跟真的似的。”花兒撇了撇嘴,拿起手槍把玩了一陣。
薛平從她手裏拿過來,重新塞回腰間,淡淡的說:“女孩子應該離開槍遠點!”
花兒哼了他一眼,“又在我面前裝大人,你這是嚴重的xing別歧視!”嘴裏這樣說,心裏卻還是對他有些好奇,他身上有種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成!
薛平起身進了卧室,轉臉又對花兒說道:“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那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是誰教你的那兩下子,真是誤人子弟!”
“臭小子,你說什麽?!教我的那個人非常厲害的,像你這樣的,再來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只不過是我學藝不精罷了。”花兒反駁道。
薛平不再理會她,轉身進去了,時間不大就出來了,已經穿戴整齊。
“我要走了,很高興認識你,莊芊羽小姐。”
“哎,你身上還有傷呢?”
“小傷不礙事了。”薛平說着就要往外走。
“哎,哎,等一下。”花兒起身攔在他面前。
“你還有什麽事?”薛平轉臉蹙着眉頭望着她。
“那個——”花兒咬了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你懂緬甸話吧?”
“當然!”
“我想去緬甸去找個人,又不認識路,你能不能幫我?”花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趕緊說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幫我找到他,我會給你報酬的!”
薛平抿嘴一笑,“大姐,我和你很熟嗎?咱們相處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你竟然敢跟着我出境,你不怕我把你偷偷買了嗎?”
“這個……應該不會吧,看你長得雖然不像個好人,但也不至于像禽獸看齊吧?!”花兒幹笑兩聲。
薛平無奈的搖搖頭,抱着肩膀正視着她,“你要找的人對你很重要嗎?”
花兒點點頭,“那當然,他是我老公呢。”
“你老公?”薛平臉上閃過一絲夾雜着失望的驚異,“你已經結婚了?”
“很奇怪嗎?姐姐都是快要三十的人了,能不嫁人嘛。”說着亮了亮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薛平點了點頭,嘆道:“結了婚的人還這麽單純,你老公是該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敢娶你啊。”
“你什麽意思啊,你是在說我傻嗎?!”花兒杏眼圓睜望着他。
“我可不這麽說。”薛平臉上似笑非笑的,繞過花兒向主卧室走去,邊走邊說道:“早點休息吧,淩晨出發!晚上就委屈您睡沙發了。”
“喂喂喂,你,你,你,……”
薛平扶着門,轉頭又對花兒說道:“我可是傷號,而且您又是長輩,您不會和我搶房間睡吧。”
“我——”
“晚安。”薛平沖花兒一笑,關了房門。
“這——我去啊,拿着長輩分在這裏等着我呢!什麽男人啊,真不懂‘憐香惜玉’!”花兒沖着房門揮了揮拳頭。
半夜裏花兒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身子就被人抱起,放進了一片溫暖裏。眼皮實在是沉重的要命,吱唔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呀——呀——”傳來一陣烏鴉的陰森叫聲。
花兒猛然被吓醒了,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在某人的背上了。
“你醒了?”薛平問道,語氣裏有些無可奈何。
“啊?”花兒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臉,看了看昏暗的四周,高樹灌木,鳥叫蟲鳴,敢情自己已經身在山裏了,這是在做夢嗎?
薛平背着花兒繼續前行,“你不是在做夢,咱們已經出發在路上了。”
“啊?你怎麽不叫醒我?”花兒瞬間清醒了。
“你還好意思說,喊你半天都沒反應,睡得跟死豬似的!早知道你這麽賴床,就不抱你上床了!”
“啊?什——什麽——抱我上床?”花兒臉一紅,伸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你竟敢趁機占我便宜!”
薛平冷哼了一聲,“我對大媽可沒有什麽興趣。”
“你才大媽呢!”花兒又掐了他一把,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這男人的皮到底是什麽做的。
“我只是看你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烙煎餅,就發了善心,把床讓給了你。”薛平淡淡的說道。
“哼,還算你小子有良心。對了!”花兒一拍腦袋,叫道:“還有,還有我的衣服、電腦都沒來得及收拾呢!”說着掙紮着要從他身上下來。
“喂!”薛平不耐煩的停下腳步,伸手打了下花兒的屁股。
這麽暧昧的舉動,惹得花兒臉迅速滾燙燃燒起來,狠狠的照着他受傷的肩膀捶了一拳,“你——你——你剛才——”
薛平毫無在意,背着她繼續往前走去,“你是去找人,又不是去旅游,帶那些東西都是累贅!”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如果還困的話就再睡會吧,咱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吧。還有,就是,不再往我脖子裏流口水了。”
“……”花兒忙擦了擦嘴角,尬尴的伏在他肩上不再說話。
周遭奇怪的叫聲,讓花兒睡意全無,這原始深林也确實如驚悚電影般恐怖,灌木參天,薄霧環繞,怪鳥異獸,林間時不時串出來一個黑影,吓的花兒驚聲尖叫。
“喂,你能不能安分點,我沒被那些神出鬼沒東西吓着,倒快被你吓死了。下來吧。”薛平不耐煩的放下花兒,徑自往前走去。
“喂,喂,等等我啊!”背後又是傳出一聲鳥叫,吓的花兒大叫,忙追了上去。
兩個人走了整整一個上午,花兒又累又餓,喊道:“喂——我說,咱們還要走多久啊,怎麽走了這麽久,連個小村子都沒有啊!?”
薛平站住了腳,回頭不耐煩說道:“快點走吧,這山裏晚上有野獸出沒,如果不想它們出來招待你的話,就別抱怨了!”
“這丫的是什麽鬼地方?”花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忙追了上去,心裏還想着還好自己堅持長期的體能鍛煉,要不然小身板真的要吃不消了。
終于遠遠的就聽見有水聲出來,花兒喜上眉梢,一路狂奔過去,繞過濃密的草叢,果然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從遠處蜿蜒而至。
“哇塞,救命了!”花兒也顧不得淑女形象,脫了鞋,挽了褲管,一躍就跳進了小溪裏,左右開工撲打了半天,腰身捧了一口清澈的溪水,喝了個痛快。
洗了洗臉,頓時全身舒爽了很多,這時才瞧見岸邊已經看癡了的薛平。
對視了幾秒,有一瞬的失神,花兒臉頰一紅,忙俯身朝他撩了一股溪水,“喂,傻小子,別看了!”
薛平回過神來,有些尬尴的走到一邊,俯身喝水,洗了洗臉。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花兒撫了撫小腹,沖薛平喊道:“喂,我餓了!都怪你,要不然也可以買點餅幹什麽的充饑了!”
薛平無奈的嘆了口氣,從腰間拔出匕首,拖鞋,下水,一臉冷漠的向花兒走來。
“你——你想幹嘛——殺人滅口啊?!”花兒吓的連連後退,腳下一滑,“噗通”一聲跌倒在水裏,薛平順勢一刀砍了下來,花兒眼睛一閉。
只聽見耳邊有利刃割肉的聲音,卻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喂,你還不起來。”
花兒睜開一只眼睛,面前的他,手裏擎着一條一米多長碗口般粗的青皮蛇。
“你?”
“小心點吧,別太樂不思蜀了。剛才它就在你的背後,差點就咬到你了。”說着薛平轉身上了岸。
花兒從水裏站起來,緊跟上他,顯得尤為狼狽,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此刻被風一吹,徹底冷了個透心涼。
薛平看了她一眼,花兒忙護住胸前的春光,他将蛇屍體往地上一丢,淡淡一句,“在這等我。”轉身進了樹林。
花兒抱着肩,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時間不長,他抱着一大堆幹樹枝回來了,拿出一些在旁邊緊挨的三棵樹,圍成了個簡易的小房間。又撿出一些,支成了架子,在下面堆了寫幹柴。順手摸到地上的石塊,拔出匕首,用力的劃了十幾次,火星四濺,漸漸有火苗起來了。
花兒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火石取火,以前還只是在電視裏面見過,沒想到真的管用。
有了火,花兒很自覺的靠了過來,伸開冰涼的小手享受溫暖的沐浴。
薛平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身邊的那小屋,說道:“去那裏面,把衣服脫了吧,我幫你烤幹。”
花兒忙搖頭拒絕,“不用,不用,我這樣烤烤就行了!”剛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好吧。”薛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山裏面溫差很大,你要是病倒了,我可不會留下來陪你,那些蛇、狼、豹什麽的盡管來招呼你吧。”
“哼,脫就脫,有什麽了不起的。”花兒臉色微紅的瞪了他一眼,起身鑽了進去。
薛平臉上一松,露出一絲笑意,那樹枝撥了撥燃燒的火堆,心裏的那沉積了十幾年的寒冰也逐漸随着那愈演愈烈的火苗有了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