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2)

,他們以後還會有好多孩子,所以內務府的工匠拿到那副畸形的圖紙時,着實是吃了一驚。

宮外的費揚古聽女兒說了此事,也動員起了他手中的力量。雖然隐在暗處的不能動,但他那些昔日同僚,還都是不錯的夥伴。在四爺的有意放水下,雍郡王府被修成了笑怡最喜歡的樣式。

康熙很忙,偶爾聽聞此事,想起識相自請致休的費揚古,也只是一笑而過。費揚古寵女兒是京城出了名的,老臣子做這麽點子事,聖明天子的他還不會放在心上。

康熙三十七年四月,弘晖的抓周在阿哥所舉行。抓周宴莊重但不是過分隆重,仿照弘晴,康熙也給添了一樣東西。

弘晖左思右想,抓了禦賜的玉佩和一本書。皇孫自出生後就與旁人不同,一歲的孩子多少懂那麽一咪咪的事兒了。弘晴就曾抓過禦賜之物,所以弘晖此舉并不算太打眼。

盡管如此,四爺還是很高興。前世他真的被兒子愁怕了,現在有個正常點的兒子,他就已經很開懷了。而且弘晖那模樣,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弘晖抓周後一個月,五月初。車隊駛出紫禁城,笑怡同幾位妯娌,跟着爺們兒們一起,正式搬出了紫禁城。

七十三章

這幾個月四爺着實很忙。雖然顧忌着,怕被他發現,笑怡的人不敢貿然接近書房,但從那些只言片語中,她還是多少能探聽到一點訊息。

出乎意料之外,四爺除了忙活正事外,竟然很關心府邸的建造進度。分封時,康熙已經把各位皇子的院子分撥好了。四爺如今當差,有了不少出紫禁城的機會,趁此他經常會親自去現場看。

人心都是熱的,笑怡雖然早已古井無波,但別人對她好,她也能感覺出來。無法付出同樣的熱情,她也只能管住兒子,讓他不要過分的捉弄四爺。

弘晖也明白凡事要适可而止,雖然還是對阿瑪愛答不理的,但他卻再也沒随便讓他難堪。

馬車內,瑤兒掀起簾子,好奇的看向外面。

“額娘,這就是宮外面啊。房子不如宮裏大,人也很少,真是沒意思。”

笑怡給她帶上個帽子,一歲的弘晖已經會走了,他也站在姐姐身邊一起看着。前世他死在府裏,魂魄一直禁锢在額娘身邊。額娘死後,他又飄到了阿瑪身旁。所以宮裏和府裏外邊是什麽樣,他也不是很清楚。

“宮裏的房子,是大清最好的。你們喜歡宮裏,還是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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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兒趴在窗上,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弘晖則是不假思索,揪住額娘的衣角,“額娘……喜歡……額娘。”

“瑤兒也喜歡額娘,當然還有阿瑪和弟弟。”

雖然答非所問,但笑怡還是很開心。烏嬷嬷坐在角落裏,拿着大阿哥的被褥。看着幸福的格格,她眼中閃過一抹欣慰,嘴角的褶子更深了些。

紫禁城離雍郡王府并不遠,走了沒多久馬車就停下了。

簾子被掀起來,胤禛探進頭來,“咱們到了。”

笑怡把弘晖包好,又給瑤兒披上小披風,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下了馬車。

胤禛接過胖兒子,弘晖在他懷裏輕輕打了個呵欠,“阿阿阿……”

“這小子,我是你阿瑪,要叫阿瑪。”

“瑪瑪瑪。”

笑怡但笑不語,雖然不再随意咬人,但弘晖就是調皮的不肯叫胤禛。十一個月的時候,他已經把額娘叫得很順溜了。從那時起,胤禛就開始滿懷期待。但不管下人怎麽教,或者他端着蛋羹一遍遍的引誘,胖兒子就是一個勁兒的單字崩。

胤禛也知道這事急不得,抱着兒子看向福晉:“咱們進府吧。”

笑怡餘光一掃旁邊,牽着女兒從容的踏入府門。跟在後面的宋氏和郭氏,見福晉一言不發,只能灰溜溜的跟着進府。

雖然只是郡王府,但整個府邸是按照親王的規格建的。五進的院子套在一起,格外的寬敞。一路走來,笑怡發現府裏的一草一木,竟然全是按照她的喜好建造的。

早前阿瑪的密信中,也對她提到過此事,笑怡多多少少也有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後,她還是被震撼住了。她明白這其中有阿瑪的功勞,但要不是四爺默許的話,肯定造不了這麽好。

等看到與前世大相徑庭的正院後,笑怡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正院的規模,比前世大了一倍不止。院子左側挖出了一個百尺見方的池子,池邊圍着漢白玉欄杆。池中的荷葉已經鋪成一片,靠近了一看,裏面竟然還養着不少各色錦鯉。

後面傳來抽氣聲,四爺看着感動欣喜的福晉,心情正好。貿然被這聲音打斷了氣氛,他有些惱恨。扭頭一看,果然是宋氏和郭氏。

想起昨日,他和福晉去永和宮請安。額娘話裏話外,全是讓他寵着點這倆人,胤禛就氣不打一處來。

笑怡這輩子有太上老君所贈的仙丹,畢竟是仙家之物,妙用無窮。雖然不能惠及子孫家人,但她卻是越長越水靈,尤其是生過兩個孩子後,她的身材已經完全長開了。一身的冰肌玉骨,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自有一番溫婉從容的氣質。讓人看着就舒心,越看越覺得好看。

有她比着,胤禛更是越發覺得宋氏和郭氏醜陋不堪。一瞬間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比較着,福晉長得好、家世好、脾氣好、生的兒子又聰明。而這倆人,上輩子一個生了倆閨女全都沒活過滿月,另外一個則是不停的流産。

兩波人中該選誰,只要是腦子清楚的人都很容易判斷。

“蘇培盛,帶她們去绛雪軒。”

笑怡用帕子掩住微微上揚的嘴角,绛雪軒,顧名思義就是觀雪景的地方。院內有一片梅林,四季景色異常優美。唯一的缺點,就是它位于王府的西北角,離着正院非常的遠,離着前院書房更是十萬八千裏。

“你們先行歇息,我也不是那種嚴苛的福晉。以後在府裏,除了初一十五之外,你們不必來晨昏定省。”

笑怡的話讓兩人升起一股喜色,爺上朝早,每日給福晉請安也見不到。既然這樣,她們也不樂意天天做低伏小,去伺候福晉。只是等彎彎繞繞到了院子後,宋氏和郭氏就後悔了。

離得這麽遠,沒了晨昏定省,她們找什麽理由出去巧遇爺啊!

打發走了宋氏和郭氏,笑怡和胤禛也到了正房。因着是新府邸,所有的家具都是全新的。摸着那張與宮裏差不多的床,樣式雕花一模一樣,只不過原本的黃花梨換成了紫檀。

“這是岳父送來的,他說你認床。”

“妾身早就改掉了那習慣,阿瑪沒給爺造成不便吧?”

話雖如此,但笑怡還是不住的摩挲着床頭。胤禛哪能看不出她的高興,忙解釋道沒有之類。

由于正院空前的大,兩邊的耳房也很寬敞。四爺早已把一切準備好,笑怡把女兒安排在右側。至于弘晖死死的拉住額娘衣角,想繼續住在正房。

“晖兒只是在這睡覺覺,白天還可以來陪額娘。”

笑怡溫言的勸着,胤禛則是黑了臉。先前他放了許多心思在耳房上,就是想把這小子挪出去,不打擾他和福晉親近。但現在,要是他不出去的話,他不還得偷偷摸摸的做那事?

雖然偶爾一次很刺激,但次數多了就讓人煩躁啊。

感覺到身邊的冷氣越來越重,笑怡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按照滿人的規矩,弘晖生下來後,就該有奶嬷嬷帶着。先前她喂着奶倒還沒什麽,但抓周後再不搬出去,怕是對他的名聲有礙。

好說歹說,弘晖霧蒙蒙的住進了自己的新房間。看着比前世好太多的房子,他心裏的怨氣倒是散開了點。因為有着記憶,這一年來阿瑪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記在了心裏。

如果阿瑪能一直對額娘這麽好,他就稍微原諒他!

握緊了小拳頭,弘晖暗暗下了決心。他一點都不怪額娘,靈魂狀态的他,親眼見到過額娘在後院的各種艱難。一個四品小官家出的李側福晉,甚至都能輕易在她面前嚣張放肆。額娘能護到他八歲,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重新做額娘的兒子,他一定要保護好額娘,誰都沒有額娘重要。

打了個呵欠,弘晖躺在小床上睡着了。胤禛松了一口氣,剛才兒子那眼神,竟然讓他感覺不是一般的孩童。

“妾身謝謝爺。”

出了院子,笑怡福了□,真心實意的說道。那感激的眼神,話中誠懇的态度,瞬間讓胤禛把兒子的反常忘到了腦後。

“福晉看看哪兒還需要改,爺再去叫工匠。”

四爺雖然高興,但冷臉慣了,他說不出太過感性的話來。笑怡眼尖的看到,他的耳根後面染上了一抹粉紅。雖然極淺,但她被仙丹改造過的雙目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氣氛太過尴尬,四爺終于忍不住去了書房。握起毛筆開始練字,卻怎麽都靜不下心來。不知怎地,他腦海中全是福晉那特別亮的杏眼。想起她今天特別柔順的态度,看着外面高挂着的日頭,他突然感覺白日格外的漫長。

扔下毛筆,低頭一看。宣紙上寫的字,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福晉的畫像。

“爺什麽時候這般兒女情長了,一定是最近纾解的不夠痛快。”

如是想着,宣紙的一角剛接觸到蠟燭,他卻似燙到般的收了回來。吹滅那點火苗,他鄭重的把畫像卷起來,放在了書架旁的暗格裏。

送着四爺離開後,笑怡先是集合了院中的奴才。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哭笑不得。本想着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但看看下面這些人,笑怡扶額。額娘啊,您動作也太快了。

采辦等各個重要關口上的人,竟然多數是烏拉那拉家旗下的包衣。其中內院總管陳順,竟然是烏嬷嬷的兒子。阿瑪額娘真是為她想得周到。難為四爺那麽個人,竟然如此寬容的放他們進來了。

一瞬間,笑怡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息包裹着全身。真的不同了,有阿瑪額娘愛護着,四爺也轉了性子,她是不是可以徹底輕松了?對于四爺,她是不是可以稍微信任一點?

長舒一口氣,笑怡分好了任務。與她出嫁前預料的一樣,鼓瑟吹笙還是如前世一般,打算終生不嫁人。所以這次,笑怡的安排還是如宮裏一樣。兩人貼身伺候,春杏負責着裏裏外外的消息。

一切歸置好,用過晚膳哄着兒女入睡後,笑怡好好地泡了個澡。當胤禛忙完例行公事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披散着頭發的福晉。燭光下,她那白玉般的肌膚更是閃現出象牙的色澤。

烏黑的長發披在背後,有兩縷垂在胸前。胤禛從沒有一刻覺得,福晉胸前的衣裳是那般的礙眼,如果這頭發打在那兩枚櫻桃上,該是怎樣的美景?

四爺向來是行動派,看着笑盈盈的請安的福晉,他二話沒說直接打橫抱起了她。

“爺,妾身伺候你洗漱。”

“不必,晚膳後爺已經梳洗過了。”

五月的天已經變熱,笑怡本身穿得就薄,胤禛伸手解開她的腰帶,再輕輕一撥,一尊玉人兒呈現在眼前。一股血沖向下|身,他再也忍不住了。

眼前的玉人兒是他明媒正娶的福晉,是屬于他的,他也無須忍耐!

七十四章

雍郡王府裏的日子很平靜,閑來無事笑怡會帶着一雙兒女,一起去湖邊看看錦鯉。

搬出來後,規矩不再像在宮裏那麽嚴。于是思念女兒的費揚古,經常來串門看外孫。芷瑤和弘晖姐弟,很喜歡這個看似嚴厲實則慈祥的郭羅瑪法,祖孫三人玩的很開心。

笑怡初時還怕來往過密會引起康熙的不滿,但阿瑪的話點醒了她。

“京城人都知道,我費揚古最寵 兒。要是你搬出來,我不來看的話,那些人指不定想我們私下有鬼。”

也是,都是親人哪有老死不相往來的道理。再說阿瑪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他只是個普通的旗人,而不是先前位高權重的九門提督、內大臣費揚古。

幾人都高興了,剩下胤禛不快了。岳父一來,福晉和兒女就完全忘了他。現在他開始懷念在宮裏的日子了,最起碼福晉會全天的想着他。

費揚古能在朝廷上立這麽多年,并且混到九門提督這個位置,但絕對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其實每次來,他都幫女兒分析下朝中局勢,順便說說烏拉那拉府準備下人的專長。

每次他都把女婿的火氣挑得差不多,然後适時告辭。看他那副棺材臉微微變色,真的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爺,妾身這麽多年不常見阿瑪,一時之間有些想念。”

是夜,笑怡的緊-致緊緊包裹着胤禛的堅硬處。紅羅帳中,隐約能看到兩個相交的抖動的身影。趁着他盡興,笑怡趁機替阿瑪辯解。

說了那麽多,阿瑪卻真不了解四爺的記仇。凡是還是先說開了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恩。”

胤禛把福晉轉了下,讓她整個人趴在枕頭上,然後加快了動作。

“爺……”

笑怡從未做過這種姿勢,有些羞赧的驚呼出聲。

緊張之下,她的甬道夾得更緊了些。胤禛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爺醒得,笑怡用點力。”

邊說着,他邊用雙手托高她的身子。笑怡嘴角一陣發苦,四爺的種種努力她看在眼裏。七年的時間,即使前世有再大的怨恨,她也下不去手了。

無法付出感情,她只能滿足下他的那份心思。她自己明白,這身子比前世要好看太多,既然四爺喜歡給他又如何?

何況,弘晖需要一個弟弟幫襯着。嫡親的兄弟,怎麽也比那些隔着肚皮的要好。

長久,胤禛發出一聲低吼,将灼熱撒在玉人兒體內。翻個身把她放在身下,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着上面情動的福晉。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小口的喘着粗氣,一雙杏眼直直的看着他,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想起剛才的美妙滋味,他的雙手又不老實起來。在那處豐盈上抓了抓,美妙的觸感讓他的雙手一直游移着。胤禛突然有些奇怪,如果前世福晉也是這般尤物的話,他肯定舍不得放手。

“恩……爺別,都三更了。”

有些嬌嗔的聲音打在心上,激起一股癢癢的感覺。這時候還有心思想別的,那一定不是男人。

一個鯉魚打挺,就這方才的潤滑,他又沖了進去。

“明個兒爺休沐。”

活了兩世,直到現在,胤禛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春宵苦暖日高起”。當皇帝有什麽意思,每日摟着福晉多做上幾回,那真是神仙日子。

笑怡是言出必行之人,既然已經想好了肉償,那她也全力的配合了起來。汗水浸濕了後背,一陣極致的快-感傳來,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她終于暈了過去。

好在沒多久,她又醒了過來。只是吓壞了的四爺,在釋放後終于放過了她。福晉就在這,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

……

康熙是一個很活躍的皇帝,每年他都要北巡、南巡、巡幸畿甸之類的出游。

幾位兒子的分封,并沒有阻擋住他的腳步。

搬出來兩個月,笑怡剛剛把院子歸置好。阿瑪派來的人中,有個精通醫理的。她賜名為春草,命其負責院裏的小廚房。

病從口入,前世弘晖也是被人下藥致死。管好小廚房,她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剛過六月,府裏一切剛剛步入正軌,康熙就下令巡行塞外。并點了幾位阿哥同行,四爺也在其中。

與往年不同的是,這次巡行要帶家眷前去。被笑怡這只蝴蝶影響着,皇子府裏大都沒有側福晉,也沒有特別得寵的侍妾格格。旁的女人拿不出手,那這任務就落到了嫡福晉身上。

三福晉和五福晉來找笑怡,三人商議着要帶去的東西。

“我們府裏也沒有個妥當人,這可如何是好?”

淑瑩有些苦惱的說着,她們也搬了出來。但是有劉佳氏的前車之鑒,五阿哥再也不敢對侍妾格格之委以信任。

“那就讓嬷嬷們管着吧?”

笑怡無所謂的說道,烏嬷嬷年紀大了,并不适合長途舟車勞頓。接到旨意要去塞外後,笑怡就請她幫忙看住府裏。

“這,怎麽……”

不止是淑瑩,廷芳也有些不贊同。笑怡明白他們的顧慮,嬷嬷們畢竟是奴才。雖然大家都信任,可貿然掌家的話,會被說成不成體統的。

“我們府上,瑤兒和弘晖要去宮裏。額娘身子不好,貴妃代我看着他們。我和爺都走了,府裏并沒有主子,空着一座府邸嬷嬷照看着,我覺得沒什麽大礙。”

笑怡特別加重了“沒有主子”四個字,對面的兩人豁然開朗。

“還是你想得明白,這一府的下人不就是為了伺候咱們的麽?現在咱們走了,他們也沒什麽要緊事,要嬷嬷看着也行。”

淑瑩也附和着:“也是,那幾個格格,本身就是奴才。咱們身邊的人,豈不是比她們要周到。”

一人一句,三人很快達成了一致。除了笑怡外,廷芳身邊的嬷嬷是榮妃的人,淑瑩身邊的蘭嬷嬷更是太後賞賜的,誰敢說她們不周到?就連烏嬷嬷,那也是早年在慈寧宮當過差的宮女。

胤禛晚上回來後,聽着笑怡的打算,微微皺眉後又舒展開。

“爺可是覺得有點不妥?”

胤禛搖頭,“爺看烏嬷嬷也是個妥當的,還是福晉想得周到。”

笑怡抿嘴一笑,“爺與貴妃娘娘說的一般無二,不過您放心,妾身是讓宋氏和郭氏一起管着,然後烏嬷嬷從旁協助。”

如此,胤禛才算徹底放下心。讓個奴才管家,外面會怎麽傳雍郡王府?

府裏的人都是福晉手下的,雖然名義上是宋氏郭氏在管,但那些奴才肯定不會聽他們的。這樣既全了他的面子,又能讓福晉放心,真是兩全其美。

誠郡王府和五貝勒府,廷芳和淑瑩也是如此做的。消息傳到後宮,榮妃和宜妃更是滿意。自家媳婦真乖覺,主動用他們送過去的人。人心都是肉長的,媳婦孝順,做婆婆的也就不會過分難為,兩對婆媳間的關系又好了一層。

四爺幾乎每年都要出門,收拾行李笑怡早就有了經驗。只是,如何安慰弘晖是個大問題。雖然前世他以靈魂狀态飄了幾十年,但聽別人說或者單純的看到,和親身體會過還是有很大區別。所以弘晖雖然閱歷廣,但心性并不是太成熟。

如一個普通孩子般,他怎麽都舍不得自己的額娘。

“額娘,不走……”

“晖兒乖,景仁宮裏有你的音音姑姑。瑤兒姐姐也會一直在那陪着你,過不了多久,額娘就會回來了。”

不管她說什麽,弘晖就是不肯撒手,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爺,要不妾身留下來吧?”

四爺徹底黑了臉,好不容易能擺脫這個臭小子。沒想到,還有不到十天就出發了,他卻來了這麽一出。

“折子已經交上去了,若是此時再說,恐怕有欺君之嫌。”

知道四爺在誇張,但笑怡只能無奈的看着兒子。弘晖一聽對額娘不好,終于忍不住掉下淚來,“不……離……額娘。”

笑怡把 子抱在懷裏,輕輕的哄着。瑤兒也拿來面人,跟弟弟說着音音姑姑的各種好處。

四爺站在那,對于哄兒子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心裏有些動搖,要不就去請旨?這想法一冒出來,就被他壓下去了。他實在舍不得這機會,一遍遍的勸慰自己,弘晖是兒子不能太粘着福晉。

說了半天,弘晖終于止住了哭聲。小小的一團蜷在額娘懷裏, 嘴一聲聲的叫着額娘。雖然口齒還不是太清晰,但話音中露出濃濃的委屈和不舍。

胤禛心中一股酸味冒了出來,這小子到現在還不能完整的叫阿瑪。這一年多,他對他可不錯啊。可不管怎麽哄,兒子始終跟福晉親,對他還不如福晉房裏的幾個丫鬟。

無限怨念中,端着熱水進來的鼓瑟,突然感覺一股冷氣包裹住了自己。六月底的天她打了個冷顫,瞅瞅外面的日頭,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一頓恐吓加誘哄,弘晖終于不哭了。只是新的問題來了,出發前的幾夜,他說什麽也不肯離開正房。這讓夜夜笙歌,食髓知味的四爺徹底黑了臉。心中的那點憂郁全不見了,他開始掰着指頭計算起了時間。

七月初一,胤禛不顧烏雅氏的黑臉,迫不及待的把兒子丢到景仁宮。而後,他拉着福晉,踏上了去塞外的路。

七十五章

綿延的車隊走走停停,七月的京城天氣正熱,此時正是北上避暑的好時節。

越往北走,天氣果然越發涼爽。雖然笑怡的身體被仙丹改造過,整個身子冬暖夏涼,但她還是明顯感覺到舒服了不少。當然她還不是感觸最深的, 簾子看着騎馬來回奔馳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比起在京城時蔫蔫的模樣,現在他們要快活得多。

簾子被掀開,鼓瑟端着一盤時令的西瓜進來。

“是皇上賞賜的,跟來的每個阿哥都有。”

笑怡瞅了眼切好的西瓜,此時正是吃瓜的最好時節。紅彤彤的的瓜瓤中點綴着些許黑子,一口咬進去沁涼沁涼的,配着車窗外是不是吹來的風,說不出的舒服和惬意。

“四嫂子,快來一起吃瓜。”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各抱着一個瓜鑽進來,後面跟進來的還有四爺。馬車內空間不大,笑怡随手只是擺了個請安的姿勢。

“十三弟和十四弟來的正好。我這邊這下人們切好了,正想給你們送過去。”

鼓瑟又端進來兩盤,胤禛滿意的看了福晉一眼。什麽時候都能想着他的兄弟,有福晉在身後,他在外面也就完全放心了。

圍着桌子,四人吃起了西瓜。一個西瓜下肚,被風吹得幹澀的喉嚨也舒服了不少。四爺順便與兩位弟弟攀談起來,笑怡命人收拾幹淨桌子,換上酸梅汁。

雖然是北上,但她們的一應用度還是有快馬不間斷的送來。除了住宿環境外,大家平日的生活與宮裏差不了多少。

“看咱們走的路,皇阿瑪大概會去拜谒太皇太後。”

十三很驚奇,十四則是了然的點頭,“是啊,如果是會盟的話,應該會從西邊那條路走。我就猜到會有什麽事,還是四哥想的周到。”

給他們杯子裏加滿,笑怡贊賞的看了十四阿哥一眼。四爺可能是憑着錢是經驗才判斷出來的,他可是第一次出宮,竟然就想到這一塊了。不愧是前世的大将軍王,小小年紀就對地形有着這麽敏銳的感知。

“四**,這東西真好喝。”

咕嘟咕嘟滿飲一杯,兩人竟是意猶未盡。

“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我讓府裏的下人做好了封在壇子裏。路上帶着想喝的話,兌上水就可以了。等會我派吹笙,給兩位弟弟送些過去。”

十三阿哥臉上露出喜色,贊賞的看了十四一眼,還是你聰明,這麽快就搞到好東西了。身子卻是作揖感謝道:“謝謝**子。”

“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麽謝。以後有什麽想要的,直接告訴四**就成。”

笑怡樂呵呵的說着,胤禛的臉色更是晴朗。福晉雖然周到,但一點都不小家子氣,有賢妻如此,夫複何求?

果然走了沒一會,晚上紮營的時候,康熙下令前去谒陵。命令一出,随行的禮部官員迅速忙碌起來。

一天過去,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現在就等皇帝移駕,誰知此時康熙突然變了主意。

他以随行人員過多,恐饒了太皇太後清靜為由,派誠郡王和雍郡王代為前去。而他本人,則是領着大部隊轉道草原。

接到命令笑怡松了口氣。雖然心裏對胤禛不是那麽恨了,但每天跟他在一處,做什麽事都得考慮不被他發現重生的秘密。然後她還得跟着他的想法,做出一些合适的舉動。

先前在京城,四爺當差或者她外出請安的時候,她多少還可以松散一會。但自打出巡開始,兩人相處的時間抖然多了起來,她真的感覺有些不适應。

這麽明顯的情緒變化,胤禛當然多少也覺出來了。守着笑怡他沒有多說什麽,但半夜激-情過後,等她睡着後,他睜開眼皺起額頭。

他自認為對福晉夠好了,成親七年他未曾找過別的女人。雖然額娘一直在難為她,但不論何時,他都站在福晉這一邊。但為什麽,無論他如何做,他偶爾還是能感覺得到福晉的一絲陌生?

但往深了想,他又想不明白這種缺憾是什麽。福晉對他态度柔順,事事皆以他為先,并且把府裏外面管的很好,從他的角度完全挑不出任何錯誤。但不知為何,他就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福晉應該對他更好一些。

從不知情愛為何物的胤禛,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熟睡中的笑怡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她也是人,也有疏漏的時候,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全盤掌握着四爺的情緒變化。

所以當一早伺候有些不快的四爺時,笑怡就有些莫名其妙。

“爺……”

笑怡拿起衣服,胤禛卻轉身朝外面喊着,“蘇培盛進來,伺候爺穿衣。”

蘇培盛進來,瞅瞅拿着衣裳的福晉一臉躊躇。爺這是怎麽了,平素他不最愛讓福晉伺候着麽?

“怎麽着,一大早當差就開始**?”

苦着一張臉,蘇培盛朝笑怡做了個抱歉的表情。迎接他的,是四爺扔過來的一件衣裳,一瞅就不是福晉親手做的。

笑怡也不惱,笑眯眯的收起衣裳,自顧自的梳妝安排早膳。等到用膳的時候,四爺仍舊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早膳很豐富,雖然快馬送來的蔬果不多,但笑怡早有經驗。在京城時,她就做了些兩人平素愛吃的菜肴腌制起來,食用的時候只需要熱一下就好。當然,現在還有禦廚做的新鮮面點。

蘇培盛在後面布菜,只是這次,笑怡準備的菜,四爺一口都沒用。幹嚼下一個面餅,他就是不碰那些佐菜一口。

笑怡本以為,他是因為昨夜沒滿足才有脾氣。但這麽長時間,她也回過味來了,那麽點事四爺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只是這是為什麽呢?回想着昨天的所有事,從待人接物到伺候四爺,都與前日沒什麽兩樣啊。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笑怡把疑問壓在了心底,左右四爺一會就啓程了,她有足夠的時間去琢磨。至于現在,還是全神戒備別讓這位爺發現什麽端倪才好。

吃到一半胤禛就後悔了,他心中默念着,吃完這個面餅,如果福晉親自給他夾菜的話,他就賞臉吃一口。

面餅吃了一個又一個,很快三個下去了。蘇培盛心驚膽戰,爺吃多了,等會還得騎馬,萬一積食不舒服了那可如何是好?

一直沒有菜被夾過來,胤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恨恨的放下筷子,他心裏卻是想着,福晉把她親手做的披風給爺拿出來好好勸爺,爺就賞臉穿上。

四爺冷着一張臉,笑怡哪敢再多做什麽。見他停了筷子,她拿起床上的一個包裹。

“妾身從太醫院要了點養身的藥丸子,看方子是用人參蜂蜜做的,只是補身子用的。爺這一去定是勞頓,早晚注意吃一粒。”

擰巴了一早的胤禛,終于找到了臺階下。福晉還是關心他的,專門去太醫院求了藥丸子。所以等送行時,他罕見的沒有甩臉色看。

胤禛給自己找了充分理由,床前教妻,在外得給福晉面子。何況福晉大抵也知道自己錯了,這不就加倍關心爺了。

送走四爺,笑怡總算松了口氣。這位爺喜怒無常,重活一輩子這脾氣卻是一點沒變,實在是太難伺候了。進了帳篷指揮着下人收拾好,直到上了馬車,笑怡灌了一大杯酸梅汁,終于徹底松了口氣。

瘟神送走了,她可以徹底輕松三兩日了。

兩世為人,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草原。前世她不得寵,再說“後宅總得有人照看”,有這個充足的理由,跟着出來的一直都是四爺的愛寵李氏。後來等到登基後,四爺忙忙碌碌一直沒出過紫禁城,更別說來塞外了。

重活一輩子她算是看清了,人活着就該及時行樂。勞碌奔波建功立業,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日子更舒服點。沒道理她從烏拉那拉家的格格,一朝選秀“越龍門”成了高貴的皇子福晉,身份高了卻得畏首畏尾。

再說康熙那性子,可是忍不了十全十美的人。有點缺點和貪欲,他看着也放心。只要不威脅到皇權,這麽點子事在康熙眼裏完全不算什麽。活了這麽多年,笑怡總算是徹底看清了,所以現在她過得分外逍遙。

至于外面人怎麽說她?笑怡抿嘴一笑,烏拉那拉家如今蒸蒸日上,有誰敢說她不是?雖然不排除背後有人說酸話,但她一向做的隐秘。即使偶爾有出格的地方,大家也只會說一句,她有滿洲姑奶奶的風采,然後一笑置之。

躺在馬車上,她盡情的觀賞着塞外的景色。與京城的大氣雍容不同,草原是遼闊而粗犷的。夏季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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