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張金花站在池墨對面,把…… (1)

張金花站在池墨對面, 把手中的錢票塞給他:“池知青,我知道你這時候困難,這錢和票是我自己攢下來的, 你就拿回去用。”

池墨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莫名, 這女孩他是認識的,大隊長的女兒, 聽說是村裏一枝花,因為是大隊長的女兒村子裏有很多小夥子都追她。他們知青點也有知青私下讨論, 如果娶了大隊長的女兒就好了, 也許能弄到回城名額或者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的。

他雖然認識她, 但是他們沒有交流過, 今天請了假,準備去鎮子上給在鄉下改造的家人寄封信過去的, 結果還沒去就被她攔住了,說找他有事要說。

他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竟然是給他錢和票。

池墨看向張金花:“張同志,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們應該不熟悉,我也沒問你借過錢票吧?”

張金花低頭, 神色有些羞澀:“我, 我是聽王知青說你缺錢和票, 所以給你送過來的。”

她上輩子聽他在采訪的時候說, 他下鄉當知青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困難, 是季淑賢拿了所有的積蓄幫助他, 他才挺過難關的。現在她幫了他, 是不是說以後季淑賢的風光都是她的。

“這錢和票都是我自己的,你先拿去用。”張金花說着,動手就想把錢和票塞到池墨手裏。

手差點被碰到, 池墨立刻把手縮回去,身子也往後退了退,距離張金花遠了,确認她不會再撲過來抓他的手了,池墨才看向張金花說:“張同志,我們不熟。”

池墨說完,扭頭就走。

季淑賢見池墨轉身,立刻轉過頭往前走。

池墨走路過,他轉過身走了會就和季淑賢齊平了,兩個人都是知青,新知青來的第一天還是池墨和大隊的人一起去接到,他是認識季淑賢的。看到季淑賢點點頭:“季知青。”

從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池墨是知青點的老大哥,在知青裏面隐隐有老大的勢頭,知青點的人遇到大小事一般都會找他。原主剛來知青點的時候,他還幫原主拿過行李。

季淑賢回了個淡笑:“池知青。”

季淑賢在這邊和池墨打了招呼,牆角拐角處,張金花也從裏面走了出來,她出來以後本來想繼續去追池墨的,結果出來就看到了季淑賢在和池墨說話,捏緊了手中的錢票,張金花看着站在池墨對面的季淑賢,眼裏充滿嫉妒。

季淑賢和池墨打了招呼,感覺有人在看她,擡頭往前看,結果前面只有池墨,沒有別人了。她眼睛瞥了牆角一眼,看了看去鎮子上的路,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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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也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以後發現兩個人是往一個方向去的。季淑賢看了池墨一眼:“池知青,你是去鎮子上嗎?”

“嗯,去寄信。”池知青回答。

“哦。”季淑賢應了池知青的話,放緩了腳步走路。

池知青看了她一眼,加快腳步往前走。

男人比女人走路過,幾分鐘的時間,池知青就甩季淑賢五十米遠了,季淑賢舒一口氣。

她是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去鎮子上即使是碰巧,但是單獨和一個未婚的男知青一起去鎮子上始終不太好,容易惹人閑話。

......

季淑賢到鎮子上就去了供銷社,這時節正事芒種的時節,供銷社買東西的人比她上次來的時候少了很多,上次過來買東西幾乎買個攤位都排了隊,今天只有幾個賣糧食和賣布的攤位有排隊的,季淑賢想買些細糧,她拿着糧票去了糧食攤位排隊,前面只有五六個人在排隊,很快就輪到了她。

她拿着糧票買了三斤大米、二斤白面,供銷社的大米是三毛一斤,白面兩毛五一斤。買了白面以後,她本來想去買點肉的,向供銷員詢問了賣肉的攤位,到攤位的時候才發現豬肉已經賣完了。

賣豬肉的是個中年男人,看到季淑賢說:“小姑娘,咱們鎮豬肉供應少,一周只供應兩次,每周一和周五供應,要想買肉啊,你下次得天不亮就來排隊。”

天不亮就來排隊?他們從家裏到鎮子上得一個多小時,再過來排隊,那得淩晨三點多就起床,太早了,這年代吃肉太難了。

季淑賢想着,拎着包向大爺道謝:“哎,知道了,謝謝大爺。”

從豬肉攤離開以後,季淑賢去了賣糕點、糖果的攤子,她今天帶了糖票和糕點票,她準備買一斤紅糖和一斤糕點。

今天糕點攤位上的人很少,季淑賢過來的時候前面一個排隊的都沒有,她直接站在攤位前就能買東西。糕點攤位上的供銷員是個年輕女人,和上次季淑賢來買東西遇到的供銷員不是同一個,這個女人清秀漂亮,季淑賢過來買東西的時候,她正拿着小鏡子往嘴唇上抹口紅。

“同志,你好,我要一斤紅糖、一斤糕點。”

那供銷員沒理她,繼續抹自己的口紅。

“同志,拿一斤紅糖。”季淑賢看着那供銷員,提高聲音又喊了一遍。

女人依舊是拿着小鏡子塗口紅,塗了個大紅唇,塗好以後她拿着鏡子來來回回照了好幾遍,特別欣賞自己的美。欣賞夠了,她才把鏡子放在櫃臺上,斜眼瞄向季淑賢。

“買糖和糕點,你有票嗎?糕點八毛錢一斤、紅糖五毛,先拿錢和票。”

看着供銷員的态度,季淑賢心裏很不喜,不過她要買東西,糕點和紅糖只有這一個窗口有賣的,掏出一塊三毛錢和兩張票遞給了供銷員。

那女供銷員拿到票和錢檢查了一遍,給她稱了一斤糖果和糕點。

拿到糕點和糖果,季淑賢沒有多待,立刻轉身離開。

她走以後,那供銷員撇撇嘴:“鄉巴佬。”

糕點攤位旁邊是賣油鹽醬醋的,聽到女供銷員的話,那邊的供銷員轉身看向她:“我記得你娘家也是鄉下的吧?”

“關你屁事。”女供銷員冷聲回了一句,拿着自己的小鏡子繼續擺弄自己的臉。

另一邊,季淑賢買了東西就回村了,她記得梁母說的話,買了東西早點回來。

春天,陽光明媚、萬物新生的時候,路邊到處都是新發出來的嫩芽,回村子裏的路上,左邊是田地,右邊是一條小河,這條小河是他們大隊後山的那條河,這時候的河邊有很多新發的雜草,瞄一眼還能看見野草裏夾雜一些野菜。

這時候路上沒啥人,大多數人都在地裏幹活呢,季淑賢一個人走在路上就埋頭往前走,不怎麽往四周看。快到村頭的時候,季淑賢看到小道上有個紅色的東西,那東西看着挺精致的,裏面像是包裹着東西。

季淑賢加快腳步走過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是一塊包疊起來的小紅布,季淑賢把布打開,裏面的錢和票露了出來。五塊錢、二斤油票和五尺布票。

季淑賢把錢和票放好,把紅布疊起來。這錢和票挺多的,不知道是誰丢的,她現在這裏等會看有沒有人過來找,如果有人來找就還給她。

季淑賢在原地站了兩分鐘,見路上還是靜悄悄的沒人過來,她等的有些急,往河邊看了一眼,見河溝沿上有野菜,她把買的東西放在身邊,蹲下來挖野菜。

這野菜原主和知青點的人一起挖過,原主來知青點的第三天,那天正好下了小雨,大隊裏沒上工,知青點的人出來挖野菜,原主跟着一起挖了。所以認識這野菜,青色的野菜,現在還很嫩,聽說這種野菜會開花,花一般是紫色的。不過這時候菜葉子還比較嫩,沒有開花。

季淑賢在河溝邊挖野菜,不知不覺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她聽到有腳步聲穿過來,擡頭往小路那邊看去,一眼看見了正在往這邊走過來的人。

兩個人,其中一個她很熟悉,大隊長的女兒,另一個是個中年婦女,她見過她和大隊長走在一起過,好像是大隊長的媳婦。

看到她們兩個,季淑賢把買的東西放在了半河溝上,她也往下走了幾步,蹲在了半河溝上,這河溝距離平地得有一米深,平地上的人要是不伸頭往下看是注意不到下面有人的。

季淑賢繼續在下面蹲着,上面,大隊長媳婦一邊往前走一邊數落着自己女兒:“你說你這閨女,咋這麽粗心?衣兜破了,你咋能不知道?還有,這錢和票我讓你給你大姐的,你在你大姐家住了這麽多天,咋沒給她?現在丢了,快想想你都去了哪些地方?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了。”

大隊長媳婦的聲音由遠及近,又慢慢飄遠了,直到聽不到她們的聲音了,季淑賢才從河溝裏站起來,擡頭往前看去。大隊長媳婦和她女兒已經轉彎去另一條小道上了。

季淑賢看了眼放在她包裏的紅布包裹的錢票,直接把包包好,她把新挖的野菜也放在包裏,拿着包站起身,回家。

季淑賢剛剛從河溝裏上來,大隊下工的哨子聲就響了。

後邊山地的地翻完了,今天大隊的人大部分都在村頭播種,梁世聰也在村頭幹活,聽到下工的哨子響,他扛起工具,沉默往村子裏走。

到村頭路邊的時候,看見了前面的季淑賢。

梁世聰加快腳步往前走。

“淑賢。”

熟悉的聲音響起,季淑賢回頭,看到梁世聰扛着-頭走過來,她下意識露出笑臉。

“世聰,你下工了?”

“嗯。”梁世聰走到季淑賢身邊,掃了一眼她手裏抱着的包,随後單手拿着頭,伸手:“我拿着。”

季淑賢抱着七斤多的包,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還真有些累了,梁世聰伸手,她沒客氣,直接把包遞給他,把他手裏的-頭接過去。

兩個人并肩往前走,路上有不少人和他們一樣回村子裏,季淑賢就沒說她撿錢的事情。等到了村尾,沒人和他們一路走的時候,季淑賢湊近梁世聰很小聲說:“世聰,我今天撿到五塊錢還有些票。”

五塊錢要買粗糧,能買五十斤,買細糧也能買二十多斤,這錢放在農村,夠一家人吃一個月的。梁世聰扭頭看向季淑賢。

“淑賢,你是不是經常撿到東西?”

三天,三次了。

季淑賢搖頭:“沒有啊。”

她上輩子在高門大院,幾乎沒幾乎家門,所以沒撿過啥東西,原主以前也沒怎麽撿到過東西。不過,她這幾天好像總是會撿到一些東西。

季淑賢想了想,對梁世聰說:“這幾次可能是湊巧吧。我以前沒撿到過東西的。”

“嗯。”梁世聰點頭,繼續往家裏走。

季淑賢湊近他繼續說:“世聰,這錢好像是大隊長女兒的,我不想還給她。”

“那就不還。”梁世聰直接應答。

兩個人說着到了家裏,院子裏欣欣蹲在小凳子邊,拿了一個綠色的茅草擦凳子玩,廚房裏,梁母還在做飯。

回到家了,季淑賢沒再提撿到錢的事情,她和梁世聰一起走進屋子裏,随後把包打開,找了兩個幹淨的小袋子,把包裏的糕點和糖分別勻一半出來放在了幹淨的小袋裏。

季淑賢拿着面粉、大米和分出來的糕點、紅糖看向梁世聰:“我把這個給娘送過去,留一半糕點和紅糖放在房間裏,我們自己吃。”

梁世聰看向季淑賢手裏買的白面、大米還有糕點等等,點頭:“好。”

季淑賢出去了,梁世聰看着桌子上的糕點和紅糖,目光有些深。

季淑賢拿着東西到院子裏的時候,沒立刻去廚房,她喊了欣欣:“欣欣,過來。”

欣欣把茅草扔在小凳子上,跑過來,仰頭看着季淑賢。

欣欣沒笑也沒說話,就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季淑賢。

季淑賢拿出一塊糕點給她:“吃吧。”

第一次有人給她糕點吃,欣欣看看糕點又看看季淑賢,擡手,把手中的糕點舉起來。

季淑賢摸摸她的頭發:“乖,給你吃的,你吃吧。”

欣欣沒說話,把手放下去。

“去玩吧。”季淑賢拿着白面準備去廚房,還沒往前走兩步,他們家的大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明輝挎着書包從外面走進來了。

看見季淑賢的時候,他似乎有些不自然,瞥開視線就往屋子裏走。

季淑賢喊住他:“明輝,你來一下。”

梁明輝面色依舊很冷峻,不過腳步卻是往季淑賢這邊走過來了:“幹啥?”

明輝說話別扭的樣子,季淑賢這幾天已經有些了解了,小孩子開始可以別扭,等她再和他熟悉熟悉總是要想辦法該正他這種錯誤的別扭勁的。

“這個給你。”季淑賢拿一塊糕點遞給明輝。

季淑賢一直看着明輝,她把糕點拿出來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明輝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應該是想吃的。

明輝看了兩眼糕點轉過頭去,冷聲說:“我不吃。”

明輝說完,拿着書包往房間裏走去。

不吃就不吃吧,季淑賢也沒硬要給他,梁明輝不願意吃,她把糕點放回袋子裏,拎着袋子去了廚房。

院子裏,欣欣拿着糕點跑進了屋子裏,站在明輝身後拽他的衣服。

察覺到有人拽他,梁明輝立刻知道是妹妹在拽他,他回頭果然看見了欣欣站在他身後。

欣欣把手裏的糕點攤開,指指梁明輝又指指自己。

“給我吃?哥哥不吃,你自己吃。”梁明輝低頭,看着只到自己腰那裏的欣欣,小聲說。

明輝不吃,欣欣看着手裏的糕點,遲疑一會,她掰兩半了,把其中一半放在桌子上,随後她拿着另一半直接跑出去了。

明輝看着桌子上的一半糕點,找了個小袋子裝起來,放在櫃子裏。

給妹妹吃,長高。

廚房裏,季淑賢進去的時候梁母正好燒好火,準備站起身洗手盛飯。

季淑賢進屋,把東西放在了切菜桌子上:“娘,我買了點糧食,留着家裏吃。”

梁母扭頭看過來,糧食用袋子裝着,看不見是啥糧食。

“買啥糧食?家裏有吃的。”

“世聰天天幹活,得吃點細糧,幹活有勁,家裏兩個孩子還小,欣欣八歲了還和四歲的孩子差不多高,得吃點好的補補,您身體不好,吃好一點補補身體,身體恢複的快。我買了大米和白面,您平時做飯的時候做點大米粥,白面可以用來做面湯,正好家裏不是有鴨蛋嗎?晚上可以做個鴨蛋面湯。”季淑賢笑着說。

無論啥時候吃都是最重要的,吃好了,人的身體才能好。

梁母本來以為季淑賢買的是雜糧,聽到她買了白面,這心裏蠻震驚的,她也不掀鍋蓋盛飯了,往桌子邊走過來,打開了包。

看着裏面的白面、大米、紅糖還有糕點,梁母驚訝說:“買這麽多?得不少錢吧?”

這年頭糧食不好買,不僅要錢還要票,糧票難得,他們家一年到頭都弄不來□□票,世聰媳婦這一下子買這麽多大米和白面得不少糧票和錢吧。這糕點和紅糖更是金貴東西,紅糖村子裏有些條件好的人家會買點用來招待客人,這糕點村子裏幾乎沒人買過,太貴了。

“我手頭有點錢,買了家裏人吃,值得。娘,您要盛飯嗎?我幫您端碗。”

“盛,我把這收起來,晚上你想吃啥?我給你做好吃的。”梁母看向季淑賢笑呵呵說。

這細糧是金貴東西,他們家好久沒吃過細糧了,大米自從被判為富農以後,梁母一次沒吃過,好些年了,再次看到大米,她這心啊,有些漲、有些酸。

“娘,您看着做就行,我盛飯了。”季淑賢說完去盛飯。

梁母把大米和白面放進了糧食缸裏,把紅糖和糕點收起來:“淑賢,這紅糖和糕點你拿回去,你和世聰留着吃。”

看着梁母遞過來的東西,季淑賢微笑:“娘,放堂屋櫃子裏吧,大家都吃。”

“行,那就放堂屋的櫃子裏。”梁母笑着應答。

今天的午飯梁母的窩窩頭、野菜湯還有鹹菜,季淑賢看到鍋裏的飯,盛飯的時候沒說話,默默給自己盛了半碗菜湯,別的碗都盛滿了。

她還是吃不慣窩窩頭和菜湯,以後也許會習慣吧。

吃午飯的時候,梁母很高興,吃飯的時候難得在飯桌上說了幾句閑話,說的話都是誇季淑賢的。

“淑賢買了大米和白面,晚上給你們攤餅子吃,用淑賢撿的鴨蛋再加上白面和面糊,香噴噴的餅子,欣欣還沒吃過呢。”梁母看向自己孫女說。

欣欣聽到奶奶說自己的名字,看向她,不笑不說話,但是她的眼睛很亮,熟悉她的人能夠感覺出來她這會是高興的。

明輝不說話,不過他偷偷看了季淑賢一眼,偷瞄了一眼很快又低頭,生怕別人注意到他在偷看。

季淑賢聽到梁母說晚上要攤白面餅子,她這心裏也高興。白面餅子,好久沒吃過了,那餅子肯定不像吃窩窩頭一樣,吃的嗓子痛。

腦海裏想着白面餅子,季淑賢手裏的窩窩頭有點難以下咽了。這嗓子像是冒火似的,被窩窩頭裏面的麥糠拉的很痛。

季淑賢的手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拉了拉梁世聰的衣服。

梁世聰感覺到季淑賢在拉他,立刻看向他。

季淑賢沒說話,直接擡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窩窩頭。

梁世聰默默把窩窩頭拿過去。

梁母在對面正好看到梁世聰拿季淑賢的窩窩頭,她開口說:“世聰,這還有窩窩頭,你把淑賢的還給她,想吃再拿。”

“不用,我吃這個就好。”梁世聰說着,兩口把手裏的窩窩頭吃了,吃完以後又把馍筐子裏剩下的窩窩頭吃了。

午飯吃好了,季淑賢要幫梁母收拾碗筷的時候,梁母在一邊說:“不用你收拾,你和世聰回去休息吧,我幹不了別的活,洗洗碗還是能洗的。”

梁母這麽說了,季淑賢自然不會再堅持收拾碗筷去洗碗了,她笑笑:“行,那我和世聰回房間休息了。”

季淑賢和梁世聰一起回了房間。回到房間裏。季淑賢沒立刻上炕去午睡,她坐在桌子前看向梁世聰說:“世聰,你認識大隊長家的女兒不?”

“不熟。”梁世聰走到季淑賢對面坐着。

季淑賢擡頭看着梁世聰,疑惑道:“我也不認識她的。我那天去破房子就是被她引過去的,她說我爸寄了東西,在大隊裏喊我過去拿,把我引到破房子那邊,她拿棍把我敲暈了。”

季淑賢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和梁世聰說了,說完以後她疑惑道:“你說我們和她都不熟,她為啥要陷害我們?還有,你那天是為啥去破房子那邊?”

“不知道。村裏的二流子喊我過去的,說欣欣在那裏。”梁世聰回答。

“哪個二流子?他怎麽騙你的?”季淑賢看向梁世聰認真詢問。

她想搞清楚她和梁世聰被陷害關在破房子的事情,雖然說她現在和世聰結婚了,但是有人陷害她們總是要搞清楚的,要搞明白那些人為什麽陷害他們,他們的目的是啥?他們以後還會不會再出手害他們?

“馬二狗,那天欣欣不在家,出去找他,馬二狗說她在破房子。”梁世聰沉聲回答。

“馬二狗和大隊長的女兒熟嗎?”季淑賢繼續追問。

“不知道。”梁世聰實話實說。

“嗯,世聰,找機會我想查清楚這事,大隊長的女兒陷害我,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如果我能找到機會,我是一定會報複回來的。”那個女孩,心太狠了,名節對一個女孩子可是很重要的,她是想要原主身敗名裂。

原主在她的陷害中喪命了,她占了原主的身子,能幫原主的不多了,至少要給原主報仇。

“好,要做什麽,你要和我說。”梁世聰握住了季淑賢的手。

“行。”做她肯定是要做的,得先了解清楚大隊長女兒是什麽樣的人。再找機會查查,她為何要陷害她和世聰。

和梁世聰說了心裏藏着的事情,季淑賢想着梁世聰下午還要去上工,就趕他去睡覺:“你快去睡覺,睡一會下午好要去上工。”

“嗯,一起。”梁世聰拉着季淑賢的手往炕上走去。

這新婚夫婦,剛成婚正是甜蜜的時候,梁世聰對着外人雖然很冷漠,但他是個男人,炕上炕下是不一樣的。

拉着媳婦上了炕,他這手就不老實了,往季淑賢衣服上摸去。

季淑賢已經不是前天那個啥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她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了,這梁世聰的手一動,她就明白男人想啥好事了。

季淑賢抓住梁世聰作亂的手,湊近他小聲說:“你睡覺,不許亂來。”

季淑賢的手很軟,她以前是沒幹過啥粗活的,下鄉以後才開始幹粗活,不過也就幹了幾天,這手和梁世聰粗糙的手是不一樣的,她的手很滑、很軟。被這樣一雙手握着,是個男人心都會軟的。

梁世聰轉過身平躺在炕上,任由季淑賢握住他的手:“好,不動。”

得到梁世聰的回答,季淑賢立刻松開他的手。

她這邊剛剛松開,另一邊梁世聰立刻又握住了:“不動你,手讓我握着。”

兩個人挨的很近,被窩裏季淑賢能感受到梁世聰身上傳過來的熱氣,她小聲回答:“好。”

手被握着,季淑賢昨天睡的晚,上午又去了鎮子上一趟,走了不少路,這身體挺累的,人放松下來躺在床上不大會就睡着了。

季淑賢睡着以後,她旁邊梁世聰睜開了眼睛,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張金花做了件好事。

季淑賢這午覺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鐘,她醒來的時候梁世聰早就去上工了,梁母在外面屋檐下坐着,給欣欣做鞋子。欣欣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把茅草,用茅草編東西玩。

季淑賢開門從屋子裏走出來。梁母聽到動靜往她這邊看過來:“起來了,要不要過來坐會?”

一覺睡到下午,出門就被婆婆看見,季淑賢這心裏還挺不好意思的,不過還是走了過去,在梁母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娘,您這是在做鞋子?”

“嗯,欣欣只有一雙鞋,鞋底都磨爛的,走路的時候腳底板都踩着路走,我給她做雙鞋穿。”梁母一邊納鞋底一邊看向季淑賢說。

季淑賢針線活挺好的,她上輩子琴棋書畫都會,刺繡也是很好的,不僅如此,她還會做衣服,不過這裏人做的鞋子她是不會做的。她以前做的鞋子都是繡花鞋,那種鞋子在現代屬于封建殘餘的東西,是不能穿的。

“娘,我跟你學做鞋子吧,你教教我咋做的。”這鞋子是人每天都要穿的,學會做鞋子了,以後能自己做鞋子穿。

“你要學?欣欣還有一只鞋底沒納呢,你要不要先和我學納鞋底?”梁母直接把針線籃子裏的鞋底遞給季淑賢。

鞋底都給她了,季淑賢笑着接過來,問梁母該怎麽做。

梁母也不納手裏的鞋底了,湊近季淑賢和她說該怎麽納鞋底,怎麽下針。

婆媳兩個在這邊學做鞋子,鎮子上的送信員收到了紅星大隊的信件,正拿着信往這邊走。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梁母把針線收起來:“一會世聰該下工了,我去做飯。”

梁母站起來了,季淑賢也跟着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她記得婆婆說過,今天晚上要做白面餅子吃。她過去燒火,順便看看怎麽做的。

“燒火,你能燒嗎?明輝這會也放學了,我今天中午和他說了讓他放學不要在路上找野菜,估計能回來的早一些,你和欣欣玩吧,一會讓明輝來燒火。”

梁母還記得季淑賢上次燒火的事情,火都點不着,估計是不會燒火的。

季淑賢耳根有些紅,不過對着梁母她神色如常:“娘,我在老家的時候沒燒過火,前兩次在知青點的時候劉姐幫我點着火我就能燒了,一會您幫我點着火,我應該可以燒的。”

她不能一輩子都不會燒火啊,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她以後要是一直不進廚房,估計婆婆也會有意見的。

“那行,我幫你點着,你過來燒火。”

梁母和季淑賢進了廚房,梁母拿出和面盆打了一個大鴨蛋,又放了兩馬勺水、加了鹽、調味料,随後放了一勺子白面,一勺子玉米面。該放的東西都放了,梁母拿着筷子開始攪面糊糊,很快面糊糊攪好了。

面糊糊攪拌好以後,梁母洗洗手走到竈臺後面點着了火,随後站起身:“淑賢,你燒火,攤餅子要小火,一會你的火燒小一點,一次添一點柴火就行。”

“哎,好。”季淑賢應答了梁母的話,坐在竈臺後面開始燒火。

梁母回到竈臺前面,把和面盆放在竈臺上,随後從櫃子裏拿出了家裏的油缸,這油缸裏的油都是她珍藏起來的,要吃一年的油。罐子裏只有底層有一層薄薄的油,梁母拿着鏟子挖了一點,加在鍋裏讓鍋不會糊,随後她把油缸放在一邊,專心攤餅子。

舀一勺面糊糊沿着鍋底灑一圈,随後用鏟子把面糊糊攤開,攤成一個圓餅子。餅子又薄又圓,餅子一變色,梁母立刻把餅子翻過來,讓另一面加熱。

餅子熟了,廚房裏立刻散發出一種蛋餅的香味來,季淑賢忍不住擡頭往鍋裏看去。這會鍋裏已經沒有餅子了,梁母已經把熟的餅子弄出來,又放了面糊糊進去。這次放面糊糊進去的時候,梁母煤油再加油,鍋底已經熱了,後面的餅子不加油也能不粘鍋、攤成個了。

梁母攤好第二個餅子的時候,明輝從外面回來了,他挎着書包進院子,剛走進來,欣欣就跑過來,拽着他把大門關了,随後又拉着他往廚房走。

到了廚房裏,欣欣就松開了明輝的手。

廚房裏,梁母聽到動靜回頭往明輝這邊看過來,看到他笑着說:“回來了,正好過來燒火。”

“哦。”明輝把書包放在一邊,拉着欣欣往竈臺後面走去。

“你燒的火太大了,餅子都快糊了。”站在季淑賢面前,梁明輝板着臉說。

季淑賢往鍋裏掃了一眼,确實,鍋裏的餅子有些泛黑了,如果不是梁母翻的快,那餅子可能真的要糊了。

她沒燒過幾次火,還沒學會燒火呢,更別說控制火候了。這種控制火候的事情還是交給會燒火的人來幹吧。

季淑賢很自然的站起身,把小凳子讓給梁明輝,讓他燒火。

明輝坐在小凳子上燒火,季淑賢沒別的事要忙,她就搬了一個小凳子在旁邊坐着,看明輝燒火,順便看看梁母怎麽攤餅子的。

梁明輝往鍋底加了一點柴火,随後冷眼看向季淑賢:“礙事。”

這熊孩子,又開始說別扭話了。

季淑賢掃了他一眼:“離你挺遠的,礙不着你燒火。”

欣欣在兩人中間站着,她聽了季淑賢的話竟然湊近她哥,看看季淑賢,又看看梁明輝,竟然伸手就捂梁明輝的嘴巴。

看到欣欣的動作,季淑賢驚了,不過驚訝的時候心裏也有些感動。

欣欣這孩子真惹人疼愛。

季淑賢從後面抱住欣欣,把人拉到自己懷裏:“欣欣,來,和嬸嬸玩,不和你哥玩。”

梁明輝看向欣欣,沒好氣說:“瞎疼你了。”

季淑賢微笑:“我們欣欣很可愛、很招人疼的。”

欣欣還是不說話也不笑,不過她回頭看向季淑賢的時候眼睛很亮。她現在很開心。

梁明輝冷哼一聲,繼續燒火。

......

太陽落山,下工以後在地裏幹活的村民都陸陸續續的回家了。

梁世聰從地裏出來,并沒有立刻回家,他拿着工具往隔壁村走去。

劉大力家,劉大力的娘罵罵咧咧的從廚房出來:“懶成精的女人,讓她做個飯都不做。”

劉大力挑着水從外面進屋,聽到他娘的話把水桶放在地上:“娘,招娣懷孕了,今天還去去上工了,累一天了。”

劉大力聽了二兒子的話不滿意了,直接把手裏的小木棍扔出去:“累累累,上工能有多累?老娘當年懷你的時候,都快生了還在地裏幹活呢,回到家還要做一大家子飯。她這才剛懷孕就成祖宗了?”

“咋了,就懷個孕,還讓老娘伺候她?誰家有這道理?讓婆婆伺候兒媳婦?這可是大不孝的事情,要臉的就趕緊出來做飯,別想在家裏吃閑飯,咱家可不養閑人,想吃閑飯滾回娘家去。”

劉母越喊越難聽,劉家左邊房間裏的窗戶動了一下,不過裏面的門始終沒打開,馮招娣也沒從屋子裏出來。

劉母見人不出來,她越喊越用力:“不要臉的婆娘,還想讓婆母娘伺候你,你咋不上天呢?看看誰家兒媳婦像你這樣?這要是擱在以前,這種女人早就被休回家了。”

劉大力正喊着的時候,他們家的門響了。

劉家的大門常年是開着的,一般人來了都不竅門直接進來的,這會聽到敲門聲,劉家人感覺有些奇怪,劉母也不罵了,她往門這邊走過來。

劉大力是跟着劉母一起走過來的,到了門口就看見了梁世聰。

劉母看見梁世聰就炸了,跳起來就說:“這不是隔壁村的地主家的狗崽子嗎?你來我家幹啥?趕緊滾。”

梁世聰沒理會劉母,直接看向劉大力:“有空嗎?”

劉大力聽到梁世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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