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淑賢……
季淑賢和梁世聰吃了早飯就從家裏出門了, 兩個人先去大隊請了假，随後直接去鎮子上了。
去鎮子上的路上，季淑賢又看到了池墨。
池墨碰見季淑賢和梁世聰, 沖他們點點頭：“季知青, 梁同志，你們也去鎮子上？”
“嗯。”梁世聰低聲回了一句。
季淑賢點點頭, 回應了池知青。
季淑賢和梁世聰都不是很熱情的人，對人禮貌疏離, 池墨也不是上趕着和別人交朋友的人, 雙方打了招呼以後, 池墨溫聲說：“我去鎮子上有點事, 先走了。”
“好。”梁世聰回答。
池墨大步往前走，不大會他就甩開了季淑賢和梁世聰。
季淑賢并肩和梁世聰走在一起, 小道上沒啥人，季淑賢就和梁世聰說起了前天遇到池墨和張金花的事情。
“我前天去鎮子上的時候碰到池知青了，當時他和張金花在一起, 張金花要給他錢......”
季淑賢把那天看到的情況和梁世聰敘說了一遍，随後扭頭看向梁世聰詢問：“世聰, 你說張金花為啥這樣做？聽她當時那話的意思, 她知道池知青需要錢的, 她和池知青都不認識, 她是咋知道的？”
那天張金花的做法蠻奇怪的, 池知青都不認識她, 她就貿然去送錢。不太像是一個陌生人會做的事情, 她好像是提前知道了池知青會需要錢一樣？她是怎麽知道的？
梁世聰沒回答季淑賢的話，他左右看看，見四周沒啥人, 大手不動聲色的往季淑賢這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梁世聰的手剛剛握住季淑賢的手的時候，季淑賢就感覺到了，低頭看着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季淑賢耳根有些紅，不過也沒甩開梁世聰的手，任由他拉着。
握住媳婦的手往前走，梁世聰開口說：“池知青真需要錢？”
季淑賢搖頭：“這我不知道，回頭找劉姐打聽打聽。”
Advertisement
“嗯。”梁世聰回應了季淑賢的話，随後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到了鎮子上，季父是下午的火車，這會是上午，季父應該還沒過來，梁世聰帶着季淑賢去了供銷社。
供銷社今天的人和上次季淑賢過來的時候差不多，人不是很多，各個窗口排隊的人都不多，梁世聰和季淑賢先去了賣豬肉的窗口，這次豬肉依舊沒有了，不過還剩下兩根大筒骨、一份豬下水。
賣豬肉的人見過季淑賢一次，季淑賢長的好看，在他們這個鎮子上他都沒見過比季淑賢好看的，他周一來賣肉的時候見過她一次，見了一次，他就記住季淑賢了。這會看到季淑賢過來，那大爺看向她說：“姑娘，又來買肉啊？今天你還是來晚了，肉沒了，不過還有兩根筒子骨，一份豬下水，你要不？”
季淑賢還沒回話，那大爺就自顧自的說：“還是別要了吧，這筒子骨沒有肉，你拿回家吃也吃不到啥，這豬下水腥了吧唧的，也不好吃。還要花錢買，你有錢不如多買點糧食吃。”
那大爺是看季淑賢長的好看，她身邊梁世聰五官也很端正，看着兩個年輕好看的孩子，他這心裏就起了兩分恻隐之心，覺得筒子骨和豬下水不好吃，買了上當，他就說了兩句勸他們不要買的話。
季淑賢知道大爺的好意，不過她以前在大宅子裏吃過筒子骨熬的湯，家裏的大廚用筒子骨熬的湯做了面，那面味道不錯。這筒子骨雖然沒有肉，但是可以熬湯喝，這湯也是有肉味的，好喝着呢。
至于這豬下水，季淑賢瞄了一眼，那東西她沒吃過，不知道好不好。
季淑賢拉了梁世聰一下，湊近他小聲說：“我想要筒子骨，這骨頭可以熬湯喝的，不過豬下水我沒吃過，你吃沒吃過？要不要買？”
“娘會做豬下水，把豬下水和筒子骨一起買了。”梁世聰低頭對季淑賢說。
聽了梁世聰的話，季淑賢立刻仰頭看向賣東西的大爺：“大爺，筒子骨和豬下水我們都要了，要多少錢要票嗎？”
季淑賢說要，那大爺也不好再勸說，把豬下水和筒子骨稱了遞給她：“豬下水兩毛錢一斤，筒子骨也是兩毛，都不要票，兩樣一共是八斤，給我一塊六。”
季淑賢掏出一塊六毛錢遞給那大爺。
買了肉以後，季淑賢和梁世聰去了賣雞蛋的地方，買了一斤雞蛋，青菜家裏有，他們兩個就沒買青菜。
雞蛋和肉買了，梁母還囑咐了他們一定要買糕點、桃酥和糖果，季淑賢把雞蛋和筒子骨、豬下水放到竹籃子裏，拎着籃子準備去糕點攤位買糕點。
她剛剛把籃子拎起來，旁邊就伸過來一直大手，直接把籃子拎起來了。
季淑賢擡頭就看見梁世聰拎着籃子，低頭看着她：“我拎着。”
十來斤的東西，季淑賢拎着感覺還挺累的，梁世聰要拎，季淑賢笑笑：“行啊，你拎。”
世聰拎着籃子，她能輕松一些，挺好的。
籃子給梁世聰拎着了，季淑賢走在前面身體輕快了很多，不用拿東西輕松。
季淑賢神色溫柔，站在她身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開心，季淑賢看了她一眼，唇角不自覺揚了一下。
季淑賢帶着梁世聰到了賣糕點的攤位，這會賣糕點的攤位上一個人都沒有，櫃臺後面似乎也沒有人在賣東西，季淑賢看向旁邊櫃臺的供銷員詢問：“您好，賣糕點的供銷員不在嗎？”
“她在的，就在哪。”旁邊櫃臺的供銷員往糕點櫃臺這邊揚了揚下巴，示意季淑賢往裏面看。
櫃臺有一米三高，到季淑賢腰上面一點的位置，聽了那供銷員的話，季淑賢伸頭往裏面看，一眼看見了上次她過來買糕點碰到的供銷員。
這供銷員這次和上次一樣，又是在照鏡子，她嘴上抹了口紅，耳朵上帶了耳環，拿着小鏡子一個勁的照自己的臉。
季淑賢伸頭往她這邊看，有陰影擋住了她的光，她立刻不爽的擡頭，看見季淑賢她大聲呵斥：“你眼瞎呀？不知道我在照鏡子？你把我的光都擋住完了，你知道嗎？”
賣糕點的供銷員一邊說着一邊把小鏡子放在一邊，站起身開始伸手推季淑賢：“去去去，你站這裏幹啥？趕緊一邊去，不要擋我照鏡子。”
供銷員的手差一點就碰到季淑賢的身體了，季淑賢雙腳靈活後退，躲開了那供銷員的手，不過她直接退到了梁世聰懷裏。
梁世聰低頭扶季淑賢，那供銷員沒看到梁世聰的臉，見季淑賢倒在男人懷裏，她嗤笑一聲：“不要臉的，大白天的和男人勾勾搭搭，亂搞男女關系，也不怕被抓走教育。”
這供銷員說話太難聽了，季淑賢心裏憋了些火，看向那供銷員眼神也冷了很多：“看你長相，以為你只是長得醜，說話了才知道，你的心也是醜陋的，和你的人一樣。”
季淑賢看着女供銷員平靜說着，她長的好看，身上有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大家氣質，只站着目光淡淡的看着女供銷員，外貌、氣質、休養上都碾壓了對面的供銷員。
對面的女供銷員抹了雪花膏，擦了口紅，穿着鎮子上比較時尚的衣服，平時單看有幾分清秀美麗的，但是和季淑賢站在對面，這對比起來，還真有點醜。
旁邊櫃臺的供銷員聽到季淑賢說供銷員的話，忍不住笑了。
賣糕點的供銷員看到旁邊的供銷員笑她，立刻轉頭瞪了她一眼：“笑啥笑？我長得這叫周正端莊，我這長相好看着呢。”
對着身邊的供銷員數落完，賣糕點的供銷員扭頭又看向季淑賢：“長的狐貍狐氣的，我看啊，你就是狐貍精，不正經的女人，你這種女人站在我跟前都帶壞了櫃臺的風氣，我櫃臺的糕點不賣給你，趕緊滾。”
那供銷員話說的比較難聽，季淑賢沒回應她的話，直接回頭看向身後的梁世聰：“世聰，領導是不是說過不許搞封建迷信？妖精妖怪都是封建迷信吧？我可以去公社告她嗎？”
梁世聰從季淑賢後面往前走了一些，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銳利的雙眼很冷漠的掃了對面供銷員一眼：“可以，思想不正，她不僅工作保不住，還要被公社教育。”
看向梁世聰從季淑賢身後出來的那一刻，對面的女供銷員臉色都變了。
咋會是他呢？咋是這個狗崽子？
供銷員臉色很慌張，看到梁世聰她心裏就發慫，害怕。
默默後退一步，賣糕點的供銷員看向旁邊的供銷員說：“你幫我看一下攤子，我去廁所。”
買糕點的供銷員說完就跑了，根本就不管旁邊的供銷員答應不答應她。
她跑了以後，旁邊的供銷員撇撇嘴，雖然心裏不想過去幫忙看攤子，但還是走過去了。
沒辦法，張大花的男人是小組長，他要是給她下絆子，她丢了工作咋辦？這供銷社的工作可是好工作，她可不想丢工作。
走到了梁世聰和季淑賢對面，她詢問：“你們要什麽？”
“兩斤綠豆糕、兩斤桃酥，兩斤大白兔奶糖。”梁世聰在季淑賢沒開口前率先說了要什麽。
“帶票了嗎？”供銷員詢問。
“嗯。”梁世聰把錢和票給女供銷員。
供銷員手腳利索的把梁世聰要的東西稱好，随後遞給他。
需要買的東西都買好了，季淑賢看向梁世聰說：“我們現在去火車站嗎？”
梁世聰搖頭：“先去吃飯。”
季淑賢看梁世聰拎了很多東西，她伸手想要把他左手裏面的東西拿走，梁世聰手微微動了一下，錯開了季淑賢伸過來的手。
“東西不重，我能拎。”
“那行，你拎着吧。”她是看世聰拎的東西太多了，想幫幫忙，世聰說他能拎，就讓他拎吧，她不用拎東西會輕松很多。
兩個人從供銷社出來，梁世聰帶着季淑賢往國營飯店走去。
走在路上，季淑賢問起了賣糕點的供銷員的事情：“世聰，那供銷員你認識嗎？我看她看到你的時候，臉都吓白了。”
那個女供銷員似乎很怕他們家世聰，看到世聰以後話都不敢說就吓跑了。
“認識，大隊長的大女兒，張大花。”
“張金花的姐姐？”季淑賢看向梁世聰好奇詢問。
怪不得啊，說話這麽難聽，原來是大隊長的女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家子大的壞，小的也不是啥好人。
“嗯。”
季淑賢扭頭看着梁世聰，看着他點頭，繼續好奇詢問：“她好像很怕你為什麽？”
村子裏雖然很多人都怕世聰，但那些人見到世聰也沒吓到就跑，這個張大花不一樣，見到世聰臉都吓白了，話都不敢和世聰說就吓跑了。明顯她心裏是特別特別害怕世聰的。
梁世聰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頓了一會張張嘴說：“大概是她做了虧心事，心虛。”
梁世聰說完把左手的東西也挪到了右手裏，左手往季淑賢這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梁世聰的手是有些涼的，季淑賢的手是溫熱的，握住這一抹暖，梁世聰提起來的心似乎放下了不少，身上冰冷的氣勢也消失了不少。
他并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這樣，他的心是黑的，有些事他在暗處做了就好。淑賢不需要知道那些，不需要沾染他世界裏的黑暗。
梁世聰握着季淑賢往前走，他明顯不打算再繼續讨論剛剛的話題了，季淑賢也沒有再詢問，她跟着梁世聰一起往前走。
這會剛剛到飯點，國營飯店吃飯的人還不是很多，他們進來以後看着牌子上供應的菜，梁世聰點了兩個菜，一個紅燒肉，一個土豆絲，兩碗白米飯。
櫃臺後面的櫃員把他們點的菜記下來，随後擡頭看向梁世聰：“紅燒肉要票，一份紅燒肉要半斤肉票，大米飯也要二兩糧票，先把票給我。”
這時候買啥都要票，梁世聰來的時候把票和錢都帶了，聽了櫃員的話，他把錢和票遞給供銷員。
錢和票收到了，那櫃員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先去那邊等着，等菜好了會喊你們過來取的。”
梁世聰和季淑賢都去窗臺那邊坐了，兩個人坐着說了會話，櫃臺的櫃員就喊他們過去端米飯和土豆絲。
國營飯店的菜舍得放油，做得比家裏的好吃多了，吃着大米飯和土豆絲，季淑賢唇角勾起一抹笑：“這菜挺好吃的。”
“嗯，多吃點。”梁世聰給了季淑賢一眼，大手把土豆絲往季淑賢那邊推了推。
兩個人吃了一會飯，櫃員喊他們過去端紅燒肉。國營飯店的紅燒肉做的是實打實的，分量足，色澤誘人，味道好。
肉放在桌子上，梁世聰直接放在了季淑賢面前：“吃肉。”
看着面前誘人的紅燒肉，季淑賢胃口被勾起來了，想吃，特別想。
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梁世聰，季淑賢先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他碗裏：“一起吃。”
梁世聰低頭看着自己碗裏的肉，唇角上揚：“好。”
看着梁世聰開始吃紅燒肉了，季淑賢也夾了一塊吃了。
肉吃到嘴裏，季淑賢想要感嘆，果然豬肉還是好吃的，這紅燒肉一點都不膩人，味道很足很好吃。
紅燒肉很好吃，想到家裏還有梁母和欣欣他們在，他們今天也沒買到肉，季淑賢忍不住看向對面的梁世聰：“世聰，一會我們走的時候能從這裏帶一份紅燒肉回去嗎？”
供銷社的肉難買，國營飯店能買到肉也是好的，雖然比供銷社貴。
梁世聰搖頭：“不能，國營飯店的紅燒肉是限量供應的，每人只能買一份，一天只供應十份。”
季淑賢有些失望：“哦，那買不了。”
梁思聰撇頭看向季淑賢：“喜歡吃肉？”
季淑賢笑笑：“肉是好東西，喜歡自然是喜歡的，不過也沒喜歡到一定要吃的地步。我想着家裏欣欣和明輝還有娘都沒怎麽吃過肉，想買回去給他們也嘗嘗。買不到就算了，下次有機會到鎮子上來再買回去給她們也嘗嘗。”
“嗯。”梁世聰點頭。
季淑賢雖然很喜歡吃今天的飯菜，但是她胃口比較小，吃了一碗米飯，三四塊紅燒肉還有些土豆絲她就吃飽了。國營飯店的菜給的分量分足。她放下碗筷的時候桌子上還剩下不少飯菜。
梁世聰擡頭看向她：“還要米飯嗎？”
季淑賢搖頭：“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好。”梁世聰回應了季淑賢的話，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土豆絲和紅燒肉直接都倒進了碗裏。
梁世聰三兩口把剩下的飯菜都吃了，随後把碗放下：“在這裏等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你要幹什麽？”季淑賢仰頭詢問。
“去辦點事，很快回來。”梁世聰把放在地上的東西全部拿起來放在椅子上。
“那行，我等你，你快點回來，一會我們還要去火車站。”
下午要去火車站接人，她是第一次見原主的父親，這心裏不自覺的有些緊張。
原主的父親對她太好了，要見原主的親人，她心裏怕被看出不同來，也有些心虛。原主不在了，她占了原主的身體。
“嗯，很快就回來。”梁世聰對着季淑賢說完，随後站起身往櫃臺那邊走去，季淑賢扭頭看向他，見他和櫃員說了開句話就離開了。
梁世聰走了以後，只有季淑賢一個人在座位上坐着，這會正是飯點的時候，附近上班的人，有不少下班了不回家吃飯，來這裏吃飯的人。供銷社那邊的一些員工也有來這邊吃飯的。
季淑賢在等梁世聰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張大花從外面進來了，不過她不是一個人進來的，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進來的。
那男人帶着眼鏡，瘦瘦高高的，看着很斯文，季淑賢瞄了他們一眼，就默默收回視線，坐着繼續等梁世聰回來。
張大花從外面進來也看見了坐在窗戶旁邊的季淑賢，這會看見季淑賢她沒敢往前來，默默轉開視線，還拉了一下她身邊的男人：“我們去那邊坐。”
那男人往季淑賢這邊瞄了一眼，一雙眼睛裏閃過驚豔：“就坐這邊吧，這邊靠窗，位置好。”
男人溫聲說着，根本不管張大花徑直走到了季淑賢對面的桌子坐下來。
張大花無奈，只能跺跺腳跟上去。
男人坐下來，見張大花也要拉開椅子坐下來，他擡頭：“去點菜吧，今天吃好點，點個肉菜。”
張大花本來不高興的，聽到男人說讓她點個肉菜，立刻笑着說：“我去點，我剛剛看到牌子上今天供應紅燒肉了，我點個紅燒肉。”
“可以。”男人回應了張大花的話，見張大花走了，他故意摸摸眼鏡，看向對面的季淑賢。
季淑賢這會正側過身透過窗戶往外看，并沒有注意到男人在看她。
季淑賢在飯店等了二十分鐘左右，梁世聰終于從外面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他拿着一個布袋子，布袋子裏似乎裝了不少東西，鼓鼓囔囔的。
看到梁世聰走進來，季淑賢就喜悅的站起來了：“回來了。”
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待着太無聊了，而且她總感覺有人在看她，但是扭頭環視一圈又發現每個人都在吃飯，好像沒人在看她。
“嗯。”梁世聰應了季淑賢的話，大步往她那邊走去。到了季淑賢桌子那邊，梁世聰掃了他們旁邊的桌子一眼，随後低頭，開始拿椅子上的東西。
背對着梁世聰，張大花的身子都是僵硬的，手拿着筷子直接不敢吃飯了。
梁世聰把椅子上的東西都拿起來，走到季淑賢身邊：“走吧。”
“好。”季淑賢笑笑，站起身和梁世聰一起離開。
梁世聰和季淑賢一起走了以後，背對着她們的張大花舒一口氣。
......
從國營飯店出來，季淑賢和梁世聰直接去了火車站，她們兩人到火車站的時候，火車站人并不是很多，梁世聰把買的東西放在地上讓季淑賢先看着，他則去了櫃臺那邊，找工作人員詢問火車從帝都到這邊的火車幾點鐘到。
櫃員告訴他從帝都來這邊的火車有兩趟，上午一趟十點鐘到，下午的兩點鐘到，下午的還有半個小時火車就到了。
打聽到需要的信息，梁世聰就轉身回了季淑賢那邊。
“還有半個小時火車就到了。”梁世聰在季淑賢旁邊坐下。
“嗯。”季淑賢點頭，這心不自覺的就緊張起來了。
梁世聰掃了季淑賢一眼，大手默默伸出來，握住季淑賢的手，握緊。
兩個人靜靜等待着，等待的時候季淑賢會和梁世聰說幾句話，不過梁世聰一貫是寡言，一般都是季淑賢詢問，他回答。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終于，兩點多一點的時候火車站響起了綠皮車嗡鳴的聲音，火車進站了。
梁世聰和季淑賢站在火車站出站口，兩個人一直注意着來來往往從裏面走出來的人。
出站口已經沒有人再出來了，季淑賢也沒看到季父過來。
在季淑賢和梁世聰的目光中，工作人員過來把出站口的閘門關了，裏面沒有人再往外走了。
季淑賢拉了梁世聰的胳膊一下：“都出來了？我好像沒看到我爸。”
難道沒來？但是信裏寫了要過來的。
“我去問問。”梁世聰站起身大步往工作人員那邊走去。
季淑賢站在原地，看着梁世聰和工作人員在說話，工作人員和他比劃了幾句，還往車站那邊看了幾眼。不大會，梁世聰回來了。
“他們說上一車的人都出來了。”
季淑賢說不上心裏什麽感覺，有些放松，也有些失落。
“嗯，這站裏也沒啥人了，我們也走吧。”季淑賢看着地上的手提袋還有布包，随意拿起來兩個，拎着往前走。
梁世聰把剩下的都拿起來，大步跟上去。
“可能已經去村子裏了，我們剛剛看漏眼了，先回家看看吧。”
聽着梁世聰的話，季淑賢點點頭：“好。”
......
下午四點鐘左右，村子裏的人大部分都在地裏上工，梁世聰和季淑賢走到村口的時候，村子裏比較安靜，只有些孩子在一邊玩耍。兩個人拎着東西往村尾走去。
兩人從村頭知青點走過，知青點裏，池知青正端着水碗從廚房出來，出門的時候往大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從大門口經過的季淑賢和梁世聰。
池墨端着碗就從院子裏出來了，站在門口對着季淑賢和梁世聰喊：“季知青，你父親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