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緣,妙不可言

可能是安然的疑惑表現得過于明顯, 所以林淮還是解釋了一句,淡淡地說他沒有需要載的女生,所以用不到。

只是幾秒後不知想到什麽, 忽然又補充了一句:“除了你以外。”

安然雖然覺得他的話似乎有哪裏怪怪的,但又想到這個頭盔自己已經用過了, 可能林淮也不太好再給別人用,所以才幹脆直接留給她。

于是安然點點頭,答應了。

最終那個藍色頭盔還是被安然帶了回去。

上課的日子過得極度平穩,學校醫院家裏, 安然幾乎每天三點一線。

因為住的近, 加上跟是上下樓的關系,安然和林淮遇見的次數格外多, 并且林淮幾乎每晚都會固定到樓下遛狗, 所以每晚下班回來不出意外安然都會遇見林淮。

跟林淮漸漸熟悉起來之後安然的話也多了一些, 有時候會主動跟他聊聊醫院裏遇見的那些小動物的趣事。

林淮雖然話不多, 但每次都聽得格外仔細, 甚至他的眼神有時候認真得讓安然莫名心驚。

他在看我嗎?安然有時候會心想。

又忍不住感嘆, 林淮也是很不謹慎了,用這種深刻的眼神看人, 換成任何一個女生都會有心動的風險吧。

兩個人一起去上課的次數也逐漸多起來, 雖然住得近,但有時候遇見林淮的巧合, 已經巧到讓安然驚奇的地步了

——他們不在一個年級,甚至不在一個學院,但不知道為什麽,一星期裏至少有一大半的時間,安然都會在去上課的電梯裏碰到同樣去學校的林淮。

可能不只是安然, 連校園裏碰見他們的人也都見怪不怪了,八卦論壇裏林淮跟安然關系不一般已經不值得探讨,轉而猜測兩人發展到哪一步,每天都有新的證據為話題樓提供佐證。

日子一天天過去。

這天下午安然只有一堂專業課,放學早,剛到小區樓下,就遇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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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

安然聽見聲音回頭,看見了正從門外走進來的男生,是霍書越,他旁邊一個長頭發的女生正在朝她揮手示意。

安然不自覺眯了眯眼,看清對方時不由得驚喜:“歡歡?”

裴歡走到安然面前,笑着将手臂裏抱着兩本課本的安然上下打量了一遍:“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啊,然然。”

裴歡跟安然高中是同班同學,兩個人的性格非常合得來,上學時就經常待在一起,關系非常鐵。不過高二那年裴歡成績不理想,在家裏人的強制要求下被送進了附中,耗費了人力物力不說,還讓裴歡留級了一年。

那時候裴歡壓力大,安然也正值高三,一開始兩人還有聯系,不過後來裴歡家裏人為了讓她潛心學習,幾乎斷了她所有的通訊方式,所以漸漸的兩人的聯系就越來越少了。

安然也是在裴歡高考結束之後才與她再次取得聯系的,但當時安然已經身在國外,沒辦法團聚,所以算起來這還是高二分開之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說不驚喜是不可能的。

兩人盯着對方看了數秒,然後非常默契地尖叫起來。

“啊啊——”

“啊啊啊——”

“我靠...…”一旁的霍書越吓了一跳,捏了捏被刺激的耳朵,好笑地看着兩人道:“差不多得了,等會兒胡叔還以為鬧鬼了。”

叫聲持續了五秒鐘,安然和裴歡擁抱了下,安然的臉因為興奮,都開始泛紅了:“好意思說我,自己照照鏡子吧。”

“彼此彼此!”

兩個人互吹了一會兒彩虹屁,然後才回歸正常話題。

知道裴歡就在自己學校對面的師範之後,安然忍不住激動了:“你怎麽不早說……居然瞞着我,是不是人啊……”

“害,”裴歡笑起來:“想給你個驚喜嘛,我這不是來找你玩啦。”

旁若無人地說了一會兒話,安然自然地邀請裴歡回家做客,裴歡欣然答應,兩個人無視被抛在原地的霍書越,一邊聊一邊徑直進了電梯。

霍書越:“......”

“我不久前才搬出來住的,寝室隔音不太好,加上這學期開始在外實習,所以就決定租房了......”

等進了門,安然才忽然想到什麽:“對了,你怎麽會跟霍書越...一起出現在這邊的?”

“就是他告訴我你住這邊的,”裴歡走到沙發上坐下,攤了攤手:“我原本說去你學校找你玩,給你個驚喜,開學事兒太多了,現在才抽出空來,然後聽說你租了這邊的房子,今天剛好沒課,就想着跑過來試試運氣了。”

說來格外巧,裴歡就是當年被掉進霍書越這個花花公子的坑的高中少女之一,裴歡個性一直大方爽朗,不屑于也懶得玩暗戀這種耗費腦細胞的事,當年裴歡追霍書越的消息,在整個一中稱得上人盡皆知。

可惜霍書越這種習慣了被人捧着的公子哥,哪裏會稀罕被人追,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

安然當時也不是沒有勸過她,不過看這姑娘雖然喜歡霍書越,但不至于幹傻事,倒還挺樂在其中,于是也就作罷了。

只是沒想到現在兩人竟然又重新聯系上了。

怎麽看都不像她三言兩語說的那麽簡單。

“看着我的眼睛,”安然轉過裴歡的身子,讓她面對着自己,撐着下巴危險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故意用嚴肅的語氣道:“你們兩個又怎麽搞到一起的?當初你轉學之後可是連我都沒怎麽聯系的了啊,竟然還跟他有聯系,我醋了。”

安然說:“坦白從寬,哎,女士,你當初可是說了死心了,誰回頭誰是狗——要不要我回家找找舊手機,翻翻你發給我的語音還在不在?”

“真不是,真沒有,”裴歡趕緊否認,伸出四指作發誓:“我可是連你都沒聯系好吧,怎麽可能理那種花心,沒良心,除了臉一無是處的渣男。”

安然:“......”

大概是舊事重提,勾起了裴歡不好的回憶,又把樓下的霍書越痛罵了一通才解氣。

然後對安然解釋:“高考結束我才恢複自由身的,聽說你在N大,以我的分數最後就報了對面的師範,想着也能跟你做個辦,後來聯系上你的時候你已經出國了嘛,至于霍書越......”

“上學期跟朋友出去玩,冤家路窄,在酒吧撞見的,我本來裝不認識的,沒想到這不要臉的居然還敢來跟我搭話,後來......他就時不時找我聊天咯,反正我懶得理他。”

安然聽得直搖頭,好奇道:“一直聯系你?看不出來啊,所以他是什麽個意思?”

“誰知道,”裴歡擺了擺手,嫌棄道:“現在知道老娘的好了,哈,真以為還有這種好事呢。”

安然聞言大概了解了,她跟裴歡好歹也是這麽多年的閨蜜了,不可能不了解她,她對霍書越明顯還放不下,但是也邁不過去那一關,就算霍書越真的後悔了,裴歡也不可能那麽容易就回頭。

安然點點頭,評價道:“不錯,這是不是就是最近流行的追妻火/葬/場?”

“是你個頭。”裴歡失笑,想了想:“也對,要哪天不高興了,我幹脆直接把他火/葬算了。”

說完自己忍不住感嘆:“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人生啊,處處充滿驚喜。”

安然笑得差點被水嗆到。

兩人許久沒見想說的話多得要命,也虧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她們之間一點隔閡都沒有,還像當初一樣。

兩人一邊吃家裏的小零食一邊聊到飯點,安然點了外賣,送到之後便從房間轉到餐桌。

“對了,”裴歡說:“霍書越現在跟林淮住一起,我聽他說你跟林淮走得挺近的?”

安然不知道這個走得挺近是怎麽定義的,不過想了想好像說得也沒錯,畢竟每天也都見面說話的,于是點了點頭:“還行,搬到這邊之後認識的,怎麽了,你認識他?”

“這緣分,妙不可言啊,”裴歡搖頭啧啧兩聲:“當初我轉到附中,第一天就被附中校草那張逆天的臉驚到了,差點連夜跑去找你分享——沒錯,就是林淮。”

“當時我們班就在他們隔壁,你是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小姐妹跑來他們班門口堵人,還有有次校籃球賽,林淮上場,尖叫聲差點把屋頂掀翻,那場面,暈暈,有夠瘋的,把我們校長唬得拿這着大喇叭喊肅靜。”

“要不是我當時被某霍狗迷了心竅,搞不好就又要芳心暗許了。”

安然失笑道:“你快得了吧,掉一次坑還不夠你爬的。”

“你不懂,”裴歡說:“我一向信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當時看到林淮第一反應就是許配給你,這麽肥的羊不能讓別人拐走了啊——再說人林淮也不是坑吧。”

“更何況林淮帥不說,人還夠酷夠高冷,這麽多女的追着他跑,我就沒見過他正眼看過誰一眼。”

裴歡一邊回憶一邊細數:“當時有個女生在校文化節上表演,表演完畢之後當着全校的面向林淮表白,好家夥,教導主任臉都綠了,後來一問,林淮逃課了,壓根沒來。”

“酷哥估計是附中第一個逃課因為被女生告白當場暴露行蹤的,聽說被罰了一星期掃除。”

裴歡說到這裏忍不住抱着肚子笑起來:“以前有女生告白他雖然冷淡但都保持着一張面無表情地臉勉強聽完的,從那次文化節以後,一有女生跑到面前,林淮就開始皺眉,人話都還沒說呢,他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有事”轉身就走了。”

“結果搞得那段時間都沒多少人敢跑去他面前告白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裴歡換了口氣:“他本來長得就帥,話也不多,不說話的時候冷酷冷酷的,一蹙眉那表情好像寫着“別搞我,沒結果”的冷酷殺手,還是來一對殺一雙的那種,一直到畢業也沒聽過他跟誰在一起過,我當時都有點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性取向不太一樣了。”

裴歡的描述極有畫面感,安然一邊聽她說腦子裏一邊忍不住聯想,又試圖把林淮那張臉加進去,頓時也是忍俊不禁。

不過也許是跟林淮接觸過一段時間,知道他的性格只是不太喜歡和陌生人過多接觸,并不是真的冷淡,所以安然非但不覺得高中時的少年冷漠,反而品出了幾分可愛的味道。

像是在自己的領地裏睡得好好的大貓,突然被一只莫名其妙插進來的腳驚醒,差點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想對女生發脾氣,所以只好忍着。

想到這個畫面安然忍不住彎起唇角笑起來,好奇道:“後來呢?”

“沒什麽後來了,林大校草全身剩下都寫着生人勿進幾個大字,我也沒跟他說過幾次話。”

裴歡咬着根薯條,聳了聳肩:“後來才知道他跟某霍狗認識,還好兄弟,我暈,林淮這麽不近女色,也不知道姓霍的跟人家在一起怎麽就不學學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怪不得沒人家長得帥。”

安然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麽歪理。”

裴歡滿不在乎地偏了偏頭,忽然想到什麽:“對了,我記得有段時間林淮霍書越他們經常在一起打球來着,來過附中,也經常聽說有人在一中碰見他們,那時候你沒見過他嗎?”

安然想了想,對那些事倒是沒什麽印象了,搖了搖頭,老實道:“完全不記得了。”

“那現在呢,你們倆是怎麽回事?走得近?”裴歡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林大校草跟女生走得近,霍書越提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幻聽了。”

“你那什麽表情,收收。”安然笑道:“搬過來的時候偶然遇見,他幫了我忙,我請他吃飯,大家住的這麽近,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就這樣,沒你們說得這麽玄乎。”

裴歡:“啧啧啧。”

安然想打她,又想笑又有些無奈:“你啧個什麽勁,嘴不舒服啊?”

“我怎麽這麽不行呢,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裴歡沖她意味深長地眨了下眼:“更何況你們還這麽有緣,你說是吧?”

安然:“......”

嘶,總覺得這話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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