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争鋒
“喂。好,我馬上過去。”徐靈接起來電話,無聲的對阮清說了句“老實點”,然後轉身離開了攝影棚。
這個26歲的年輕人如果脫了這身西服,大概不會像這樣老成。他其實面相要比他的年齡小一些。看五官應該是南方人,俊秀明朗,只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走路的時候都在輕輕地咳嗽。
“咳咳。”徐靈回頭看了一眼阮清,正巧看到阮清也在看他,他沒有笑意的眼睛從阮清身上移開,低着頭匆匆離開了片場。
蘇行洲送完了楚靖海,直接把車子開到了z市郊區的一個倉庫裏。
蘇行洲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唐裝,披着一件黑色的狐貍毛大氅,襯得人豐神俊秀,氣度不凡,溫溫如玉。他細碎的發絲散落在額頭,接過家裏仆人拿的一根棍子,像是街邊小店買小禮物一樣漫不經心的拿在手裏把玩了幾下,然後邁着沉穩的步子進了冰冷的倉庫。
“少爺,”一旁的下人忙迎過來,“人在裏面。”
蘇行洲點了點頭,說道:“徐靈怎麽說?”
“說他一會兒過來。”
蘇行洲把車鑰匙揣在了兜裏,他心情很好,笑着對身邊的幾個打手說道:“幾位辛苦了。”
“少爺您不必這麽說。蘇家救過我們的命,少主吩咐,屬下必定萬死不辭。”
“賞金已經打在各位卡上,辦事辦的好,自然有賞。老唐,開門。”
倉庫的門“吱”的一聲被打開,蘇行洲一身白衣沐浴着午後溫暖的陽光,從門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腳步聲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顯得有些陰森的空靈,帶着些森森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聽到聲音,倉庫裏一個被膠帶封了嘴的男青年,瑟縮着往牆角爬去。仔細看他的臉,正是前幾日晚上替阮清辦事的人,蕭木槿。
這個人蘇行洲再熟悉不過,在他自殺之前,還特地吩咐人弄死了他。蕭木槿在星海潛伏了4年,熬成了楚靖海的助理,背着楚靖海做假賬,挑撥離間他和楚靖海的關系。蘇行洲再次見到這個人,是因為他又偷了星海的財務報表。
指紋,是這個叫蕭木槿的青年的。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楚靖海和他重生了,這個蕭木槿也提前偷了報表。
其實人只要有了戒心,想要避開一個錯誤很容易。就像蘇行洲能輕易的找到蕭木槿一樣。他想的比楚靖海要多得多,重生之後,蘇行洲一直在留意這麽幾個人,果然讓他抓住了把柄。
他使了個眼色,手下迅速把蕭木槿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蘇行洲蹲在了蕭木槿面前,微笑着說道:“問你一個問題,阮清為什麽要你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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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他讓我做的!”
“不用和我打太極。”蘇行洲棍子觸地,發出了一聲巨響,他雙手合在一起壓在棍子上,氣勢壓迫着地上跪着的青年,面若蓮花,笑如修羅,“直接說重點。”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負責去拿照片。”
“那再問你個問題,”蘇行洲繞着他走了一圈兒,露出一個刻薄的笑,“徐靈和阮清,什麽關系?”
地上的年輕人怔了怔,然後懦弱的抖動着嘴唇,說道:“可能是……那種關系吧。”
蘇行洲挑眉,饒有興趣的說道:“哪種?”
“靈哥好像……好像看上他了。”蕭木槿說道,“我也不确定,我和阮清不熟,只是替他辦事……”
“哦?”蘇行洲一腳踩到了蕭木槿的背上,重重的碾壓,“財務報表你給誰了?”
“清……清哥啊啊啊啊啊。”蕭木槿被踩的無法呼吸,難耐的發出叫喊,豆大的汗水順着臉頰流下,“我真的再不知道什麽了,饒命啊饒命!”
“呵。”蘇行洲擡起腳,看着地上滾動着的喘着粗氣的男人,“你連一條好狗都不是。”
貪生怕死,背叛主人。
該殺。
蘇行洲眼裏起了殺意,手指微微一動,卻在這時,一聲清冷的聲音劃破了空氣。
“他爸爸是我們sk的元老人物,即使現在去世了,我們也不能虧待他。還是希望您能留他一條命。”
徐靈輕輕咳嗽了一聲,從門口緩緩的走來,他的西裝筆挺,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身邊只帶了一個管家,更顯得身影單薄。
“報表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大概是小清那孩子不懂事,規矩我懂,我會料理好,只希望您不要找小清的麻煩。”徐靈擡起頭,細長的眼睛對上蘇行洲的眼,蘇行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徐靈低了低頭,說道,“我這裏替阮清給蘇少賠不是了。”
“靈哥言重了。”蘇行洲手掌發力,棍子不偏不倚正好砸落在蕭木槿的手腕,蕭木槿一聲慘叫,在地上翻滾着,手腕怕是斷了,“人你帶回去便是。只是您這是已經把阮清當做沈家人了,這麽照顧?”
蘇行洲打量着八年前的徐靈,那時候他身體還比八年後三十四歲的時候好一點,樣子也明朗一些。不似八年後一座冰山工作機器一般。只是從未聽說他有過緋聞男友女友,難道他和阮清的關系,從這麽早就開始了?
徐靈笑笑,說道:“是有些特別吧,蘇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之後,我必定約束他不再犯錯。”
“您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樣?”蘇行洲說道,“只是楚靖海現在和阮清在同一個劇組,今天他能透報表也就罷了,要是趕明兒,再弄出來點兒人命,倒時候您是準備以命抵命呢,還是另有打算?”
“不,”徐靈自從進來站姿就沒有變過,蒼白的臉顯得他格外伶仃,“蘇少還是相信我一次,對你對我都好。”
“言外之意,蘇某聽懂了。”蘇行洲點點頭,“是啊,您現在是sk的少東家,就算是硬碰硬,也不見得會輸啊。”
徐靈搖搖頭:“我無意傷害別人。”
“管好你的人。”蘇行洲說道,“再犯就殺。別怪我不留情面。”
蘇行洲留下這句話,帶着手下浩浩蕩蕩的從倉庫離去。空蕩的倉庫瞬間變得寂靜,徐靈緩緩的扶住了牆壁,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他身邊的老管家走過來,說道:“天涼了,少爺要注意身體。該費心的事兒費心,不該費心的事兒,就不要多管了。”
徐靈搖搖頭,指着地上的蕭木槿說道:“你把他帶回去,交給王阿姨,這個人我不能再用了。”
管家點頭,說道:“少爺,那阮清……”
“他大概是我命裏的劫數吧。”
不知道是不是管家老眼昏花産生了錯覺,徐靈在一瞬間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他一直不茍言笑。自從老爺去世,就很少看到少爺笑了。管家已經記不清楚徐靈上一次笑是什麽時候。這時候,卻能在一個冰冷的倉庫裏,露出這樣似乎帶着香氣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下個劇本才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