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 佐助第一次離開，無論何時何地，鳴人都會毫不猶豫地去追尋他，将他帶回木葉，那時的鳴人，選擇相信自己的忍道；佐助第二次離開，鳴人尊重佐助的意願并且選擇相信佐助。
或許這樣的變化是鳴人開始成熟的标志，但鳴人從始至終都是那個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打斷佐助的腿也要将他帶回木葉，帶回自己身邊的鳴人，只不過他現在學會了将想法壓在心底而已，只不過他不想讓佐助感覺被束縛，更加讨厭自己而已。如果佐助不自由，不開心，不願呆在木葉，倒不如放他自由，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願意回來的。
成為火影以後，肩上的擔子更重，為村子付出的也更多，他雖然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緊追着佐助身後的木葉下忍了，但這些年，鳴人對佐助的思念，卻是有增無減。
所以，他可以為了木葉放棄所有，唯獨不可能放棄佐助。
“我愛羅，我很感激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也謝謝你喜歡我，對于我這樣的遲鈍的家夥，你應該忍得很辛苦吧，真是對不起了吶……我一直把你視為我一生的摯友，我……”
“我愛羅大人！”一個人突然冒出，我愛羅示意他上前，原來是我愛羅的手下有情況要彙報。那人和我愛羅耳語了幾番就退下了，鳴人見我愛羅神情嚴肅，便詢問道：“砂隐村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嗯，有些緊急情況要處理，堪九郎讓我盡快回去。鳴人，我得馬上就走，看來這次不能多呆幾天了，你的答案還是等下次我們見面時再告訴我吧。我先走了，鳴人。”我愛羅拍了下鳴人的肩膀，很快消失在眼前。
“唉……”鳴人搖搖頭，“算了，下次見面時一定要好好的拒絕才是！”
鳴人一個人慢慢往回走着，突然發現一件閃着光的物件，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木葉的護額啊。等等！這護額怎麽這麽像佐助的那個？鳴人撿起來仔細看了看，果然是佐助的那個被自己劃了一道痕跡的護額，記得在十年前，他就已經交還給佐助了，怎麽會在這裏？也許是佐助來過這裏，不小心掉落了吧，還是先收好，等找到他時再還給他。說起來，這護額也算是他和佐助唯一的信物了。
夜深了，一輪圓月挂在樹梢，四周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幾聲狗吠。
鳴人和念鼬已經睡下。佐助經過白天的事，決定帶走念鼬。他來到念鼬的房間，輕輕搖醒他。“爸爸？你怎麽……”小孩詫異揉揉眼。“噓……小聲點，我是來帶你走的，念鼬，你在這裏我不放心。”佐助看了看四周，接着輕聲說道：“過一會兒守衛換班，是最松懈的時刻，我帶你離開木葉。”
念鼬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可是我喜歡這裏，他對我很好，村子裏的大夥兒也對我很照顧，我不知道爸爸為什麽要離開他，但他是我另一個父親，對吧？孩子呆在父親身邊，有什麽不對嗎？所以爸爸也留下來不好嗎？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別說了，念鼬！你還小，你不懂……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快跟我走！”
“不！我不走！對，我是不懂，他那麽愛你，思念你，每次和我聊到你，都溫柔的笑，回憶過去你們發生的事，他的眼神總是帶着懷念和眷戀，還有我難以理解的憂傷，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十年了，爸爸，你們十年沒見，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嗎？”念鼬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佐助失神地喃喃自語：“愛？他不是一直把我當做同伴，朋友，兄弟的嗎？怎麽可能會對我有愛情……”
“爸爸，你看到院子裏的番茄了麽？那是他親手栽種的，一個不喜歡吃蔬果的人，為何要種滿院的番茄呢？因為他知道你愛吃，他和我說，有一天你回來，看到這個一定會高興的，到時候要親自摘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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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就算他心裏有我，現在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為什麽，爸爸……”
“因為他要和別人在一起了，一個能給村子帶來好處的人，念鼬，他是火影，你覺得他會怎麽選擇呢？到時候，就算他不趕你出門，你還要和他一起生活麽？”
“不可能！！！”
鳴人其實并沒睡着，躺床上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一直站在念鼬房門外，聽到佐助說的話，實在忍不住了，便推門而入。
“鳴…人…”佐助看到鳴人，頓時臉色變得蒼白，“你沒睡着？！”
“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佐助，你果然聽到了我和我愛羅的對話，那個時候……”
“別說了！我不想聽！”佐助轉過身不想理他。
鳴人無奈，只好一把抓住佐助的肩膀讓他正視自己，“佐助，你聽我說，我并沒有答應我愛羅，我只把他當成朋友。我以為你是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的。”
佐助裝作不在乎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曾說過你視我為兄弟，朋友。至于我愛羅，你接受也好，拒絕也罷，關我什麽事，我只是想帶走念鼬而已。”
鳴人笑了：“若你絲毫不在意我的事，那麽這個又怎麽解釋呢？”鳴人從懷裏拿出佐助掉落的護額。
佐助心裏一驚，怎麽會弄丢了，而且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你将念鼬送到我身邊，是因為在你心裏，我不是毫無幹系的人，我是念鼬的親生父親，所以你相信我可以好好照顧念鼬，不是嗎？”被猜中心思，佐助無言以對，鳴人确實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還有，關于十年前的那件事我很抱歉，那時候我……”
“閉嘴！誰要聽你的道歉！”那件事他從沒有怪過鳴人，他是心甘情願的，鳴人并沒有強迫他。
可鳴人不知道啊，他以為是自己強迫了佐助，被佐助讨厭了，所以才導致佐助一直不願見他，所以一心想跟佐助道歉，再好好表明心跡，把人拐到手。
哪知鳴人的話讓佐助惱羞成怒，當着念鼬的面提起這件事幹什麽，讓我的老臉往哪放！這個白癡吊車尾的！于是甩開鳴人的手，往窗外一跳，直接跑走了……就醬紫走了……ORZ… 剩下鳴人和念鼬愣在原地，風中淩亂……
“快，快去追爸爸啊！”念鼬最先反應過來，推推鳴人。
“好！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你放心。”鳴人說完迅速朝佐助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鳴人焦急地尋找着佐助的身影，這麽晚了，他能去哪兒呢？
最後終于在河岸邊找到了正望着河面出神的佐助，記得小時候，佐助也是常常一個人在河邊發呆。
鳴人慢慢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輕聲說道，“小時候，我們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我們卻是最相似的，我們都害怕孤獨。那時我看到坐在河邊的你，那麽寂寞，其實很想和你做朋友，可是你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讓我望而卻步，我很後悔，如果能夠放下架子好好和你相處，或許後來你就不會在最痛苦的時候連一個能傾訴的人都沒有，若是我能讓你敞開心扉，或許，你就不會走。所以，全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力阻止你踏上那條危險的路。如果說第一次是我不夠成熟和強大，那麽第二次又是為什麽呢，佐助，當我成熟強大了，足夠與你并肩同行，在我以為我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的時候，你卻還是走了。我不停地在心底問自己為什麽，難道你真的，真的這麽不願留在我身邊？相比第一次，第二次你的離開更讓我不安。住院的那段時光，我們很快樂不是嗎？我還趁你睡着偷偷吻過你，還給你切過心型的番茄，卡卡西老師也說我們倆一起是天注定的，雖然我還沒來得及親口告訴你，但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喜歡你的。如果不是慶功宴那天的事，本來我打算第二天正式向你表白的。可第二天你的冷淡反應讓我以為徹底被你讨厭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吓得不敢說了，對嗎？世間事總是陰差陽錯，就在你以為我讨厭你的時候，我也害怕會被你厭惡。我們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我們都是膽小鬼。“佐助一動不動看着河裏倒影，緩緩開口：“你知道麽，自從鼬死後，我與這世界唯一的羁絆就是你了。當年，我知道了鼬的全部真相後，只想着為鼬報仇，與你的那一戰我本想着，死在你手裏也好。沒想到卻還是活了下來，我想，老天大概是想讓我活着贖罪。沒錯，我是個罪人，我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還殺了那麽多人，手上沾滿了鮮血，我每時每刻都感受着那份罪惡感，那種折磨你能體會嗎？你說我們相似，可鳴人啊，我們終究還是不同的，你的內心從來沒有被黑暗侵蝕過，哪怕是被村民們排斥，哪怕是被九尾誘惑，你都沒有堕入黑暗，笑容永遠是那麽溫暖。你總是為了別人，甚至不考慮自己。現在你成了火影，大家更加喜歡你了，你對任何人都很好，可是我很自私啊，自私到我希望所有我看上的東西永遠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宇智波家人的愛真是太過沉重了，對吧，鳴人？”
鳴人苦笑：“我又何嘗不是呢，佐助，從以前你就一直很受歡迎，我可笑的自尊心讓我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想找你的麻煩，其實我知道，我這麽做只是徒勞，我大概只是想讓你不像無視其他人一樣無視我吧！後來你離開木葉，我每次找到你，都要極力克制自己想要緊緊抱住你的念頭，我好害怕一不留神你就又不見了。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常常做噩夢，夢裏不是你死了，就是你與別人在一起了，每次驚醒後便難以入眠。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抛下一切去找你，和你在一起，去哪兒都好。可是我不能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雖然我是可以為木葉舍棄一切，但在我眼裏，你比木葉更重要。你說你是為了贖罪，十年了，也已經足夠了，請回來吧！沉重也好，自私也好，只要是佐助你，我都願意接受。如果你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回到我身邊，那就算是為了念鼬，也請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我不會逼你，但如果你打算躲我一輩子，那絕對不可能！因為我一定會讓你更加愛我，再也離不開我！”
鳴人望進佐助漆黑的瞳孔，裏面倒映着的是自己深情的模樣，心想，佐助一定會被我打動的，嗯，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