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吻
? 晚上臨睡前量體溫降到37度，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吳睿還是讓他吃退燒藥，吳浩只能皺着眉頭全吞下去。吳睿怕他夜裏再發燒，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方便照顧他。
半夜裏，吳浩在睡夢覺得有些熱，突然又涼了起來，從額頭，到臉，再到手臂，胸膛。吳浩舒服地睜開眼睛。看到吳睿正拿着什麽東西給他擦，空氣中有酒的味道。
吳睿看到他醒來，小聲道：“你又有點燒，我給你擦點酒精。你繼續睡吧，一會兒就好。”
吳浩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眼淚已經再眼眶裏打轉，他又使勁兒憋回去。吳浩啊，你何德何能，哥哥的恩情，他這輩子恐怕也報答不了。他發誓以後都乖乖聽話，不惹哥哥生氣。
第二天早上吳浩體溫正常，吳睿公司有急事催他，吳浩讓他去。吳睿臨走前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定時吃藥，飯在鍋裏，想吃就熱一下。
“哥，你快走吧，我都好了。”吳浩讓他趕緊走，他哥實在是太婆婆媽媽了。
吳睿用臉挨了挨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退燒，“你照顧好自己。”說罷親了他額頭一下，才出了門。
吳浩呆在家裏看了會兒電視，覺得很無聊，去他哥卧室看了看。床頭放了一張照片，他拿起來看，是他的。這張照片還是他送吳睿來西安時拍的，居然一直被他留着。
肚子有點餓，吳浩去廚房把飯熱了熱，胃口不大好，吃了半碗就放下了。記起吳睿叮囑他吃完飯要吃藥，他把藥拿到茶幾上，又倒了杯熱水。室內暖氣很足，水一時涼不了，吳浩有些犯困，在沙發上躺了一下就睡着了。
吳睿回來就看到吳浩躺在沙發上，茶幾上放着退燒藥，水早已經涼透了。他去卧室找來被子給吳浩蓋上，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有些發燙。
吳睿又倒了一杯熱水，參了一些吳浩涼的冷開水進去，把吳浩喊醒。
“浩浩，你又有些燒，起來吃藥了。”吳睿半抱着吳浩，把藥和水拿過來。
“哥，你回來了”吳浩身子有些發軟，就着吳睿的手吃了藥。
中午睡的太久，這會兒不困了。感覺有人在他的腦海裏說話，他聽不清是什麽，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可能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人，又像是真的。一個老爺爺不知道在朝他說什麽，還有一群其他人，很吵。
“哥，我害怕。”
“浩浩，別怕，哥哥在這兒呢。”吳睿隔着被子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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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浩的幻覺還在繼續，他心裏知道都是自己的幻覺，但還是無法阻止腦海裏的聲音。他好像在另一個世界裏，那個世界很大，像個無底洞，裏面飄着很多人，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他們不是飄在水裏，而是在虛空裏飄着。伸着手要把他拉下去。
“哥哥，哥哥，嗚嗚嗚”吳浩開始啜泣起來，他很害怕，他不知道這害怕來自何處，他不想掉進那個洞裏去。他不敢動，擔心只要動一下就會一頭栽進去。
“別哭，不要怕，哥哥在呢，哥哥在呢。”吳睿拉開被子，把吳浩整個抱在懷裏，又用被子把兩個人裹起來。
“有人在跟我說話，我好怕，哥哥……”
吳睿抱緊吳浩顫抖的身體，“浩浩，浩浩，聽哥哥說。你還記得少時候我第一次見你嗎，那個時候你黑瘦黑瘦的像個猴子。”
吳浩笑了一下，小聲道：“你才像個猴子。”
“嗯，哥哥像個猴子。我當時就在想，你這麽瘦一定是吃不飽。我每天吃的可多了，等你來了，一定把你養胖了。但是哥哥食言了，你現在還是這麽瘦。小時候，我一直怕你養不活。你生病了，哥哥很害怕。你在水裏抽筋半天不出來，哥哥都要吓死了。那天你去酒吧，不回來，我很擔心，想出去找你，又怕你回來，錯過了。浩浩……浩浩”吳睿輕柔地喚着他的名字。
吳睿的聲音，像外面落日的餘晖，沒有鋒芒，像一樣柔軟溫暖的棉花，讓人安心。吳浩漸漸睡了過去。
吳睿親了親吳浩的額頭，他的眼淚還挂在臉頰上。吳睿沿着他的淚痕，吻掉了那滴挂在臉上的眼淚。吻上他左臉的傷痕，那是吳浩曾經保護他的記憶。
吳浩安靜的睡在他懷裏，眉眼淡淡的，臉上有些紅紅的。嘴唇有些幹裂，随着呼吸，輕微地張合。吳睿看了好久，終于湊上去，親|親地吻了一下。
吳浩的睫毛顫了顫。
吳浩病好後，繼續回修理店上班，老板依然有色心沒色膽，橙子還是穿的很誇張。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又不完全一樣。不一樣的是老板已經向菁菁姐求婚，整天挖空心思想怎麽把婚禮布置的即浪漫又趁錢。橙子雖然嘴硬，但是明顯每次武安邦不來接他下班都會垂頭喪氣。人來了，又回先端會兒架子，再施恩一樣被武安邦哄回去。有次被他撞見兩人在修理店的雜物間，橙子衣衫不整，看到他立刻給了武安邦一拳。
如果說沒有變化的估計只有他了，但他沒有變化嗎？家裏打來電話說劉英爸爸不行了，想要臨走前看女兒出嫁，吳浩毫無準備，讓他現在結婚怎麽可能。吳媽嘆了口氣，告訴他劉英要和村裏的另一個小夥子結婚了。吳浩松了口氣，吳媽還在惋惜劉英沒能成他兒媳婦，吳浩安慰了兩句，心裏的大石總算落到了地。他也不想耽誤劉英，現在她有了歸宿，他就放心了。
最近吳浩總是晚下班，以前一下班就恨不得沖回家吃飯，現在卻總要等到最後，把東西收拾完了才拖拖拉拉地往回走。以前還要坐兩站地的公交，現在公交也不做了，步行鍛煉身體。
“浩浩，你最近怎麽都回來這麽晚，老板讓你加班了嗎？”吳睿問。
“額，這個嘛”吳浩吞吞吐吐。
吳睿笑着說：“我給學長打個電話，他居然虐|待我弟弟。”
“別，哥。不是加班。”
“那是什麽？”
吳浩不敢看吳睿，“我身體不是不好嗎，所以下班後想鍛煉鍛煉，就走着回家了。”
“鍛煉身體很好，你的小身板确實要鍛煉了。你哥我成天坐辦公室，也需要鍛煉了。改天一起去辦個健身卡，我們兩個一起去運動運動。”吳睿一邊吃菜，一邊說。
“不用了吧，哥，我走走就行。”讓他去健身房鍛煉，他可沒有那個耐心。
“不去健身房也可以，只要你告訴我，最近為什麽老躲着我。”吳睿放下飯碗，盯着他道。
啊，他怎麽就知道他躲着他呢。吳浩絞着桌布，不敢擡頭，蚊子哼哼一樣道：“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我不是不想打攪你們嗎。”
“我哪裏有女朋友了？”吳睿很吃驚，“你聽誰說的？”
“我都看見了，你還不承認！”吳浩擡起頭，一提起這個他就來氣，聲音也拔高了幾度：“橙子過生日那天，你是不是和一個女人一起看電影了？還《那年的月亮》你們肉不肉麻？”
“看場電影就是女朋友了？你着也太能想象了吧。”吳睿扶着額頭，很無奈。
“你別裝，那天你是不是給橙子說有喜歡的人了？”吳浩和他對質。
“我是說過這話。”
“你上午說有喜歡的人，下午就和人出去看電影，還說不是女朋友？要麽就是人家看不上你，哼，你單相思。”
“好吧”吳睿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那天是同事約我看電影，去了才知道是同事和他女朋友，以及張蕊三個人。既然去了，我總不能當場走了吧。”
“張蕊是嗎？你魅力不小嘛，同事都要給你撮合姻緣了。”吳浩酸溜溜地說。
“那是他們一廂情願，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當然不會再耽誤人家姑娘，看完電影就給她說清了。”
吳浩好奇地問，“你怎麽說清的？”
“委婉地說清呗。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我好奇不行嗎，現在呢，你們還有聯系嗎？”吳浩那天也看到了是那個女生主動，但是他才不要說出來讓吳睿得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