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手
許昭和段銳見面的事，楚淮自然知道，事實上，許昭接到段銳的電話之後，立刻就告訴了楚淮，畢竟段銳可是他們的第三個客戶。
楚淮沒有客氣，開了一個比當初報給徐導更高的價碼，而且因為段銳拖得太久，所以徐導連續吃一個月會好的藥劑，他卻必須吃上三個月。
當許昭把楚淮的意思轉告給段銳的時候，段銳的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
“許昭，你們這是趁火打劫吧，我早就打聽好了，徐導前後總共花了不到三十萬就治愈了，而且只需要一個月，到了我身上，價錢為何翻了兩倍？連治療時間都變長了。”段銳冷着臉問道。
“因為你拖太久了。”許昭淡淡地說道。
段銳的臉色僵了僵，幹巴巴地問道：“拖太久？……會有影響嗎？”
“不曉得，我又不是醫生。”許昭聳聳肩。
段銳眯了眯眼，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對于我的病情，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許昭愣了愣，趕緊說道：“不，我非常驚訝。”
段銳緊盯着他，臉上充滿了懷疑，“本來我的身體都好好的，但是那一天晚上之後，就突然不行了……”
那一天晚上，指的自然就是他把許昭叫到別墅的那一晚。
許昭心裏猛地一跳，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聽許昭繼續說道：“而且，那一晚你還難得的主動，替我倒了一杯紅酒。”
段銳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許昭僵立在位子上，但是臉上還是盡量維持淡然的模樣，他淡淡地開口，“所以呢？段少你想說什麽？”
“許昭，你跟着我多久了？”段銳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後，突然又換了一個話題。
“兩年多了。”許昭答道。
“嗯。”段銳淡淡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推到許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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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這是……？”許昭的眉頭跳了跳，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好聚好散，那一晚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就這樣吧。”段銳冷淡地開口。
許昭愣了愣，望着桌面上的那張支票，心裏湧上來的感覺有些複雜。
段銳站起身戴上墨鏡，對着許昭點點頭，“三百萬是給你的，其餘的一百萬是治療費，多的你拿去吧，之後我的秘書會跟你聯絡，我希望能盡快拿到藥劑。”
他說完後，也不等許昭反應過來，便直接離開了咖啡廳。
許昭坐在位子上，扯了扯嘴角，伸手拿過支票，四百萬，其中的四分之三竟然都是給自己的，段少真是好大的手筆。
他收起支票，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将苦澀的咖啡一飲而盡，随後也離開了咖啡廳。……
******
葉九住進了楚淮的家裏。
對于被迫多一個室友，楚淮的心裏實在很別扭，他是個非常注重私人空間的人，尤其是煉制藥劑時，需要絕對安全、私密的環境。
盡管書房的門可以上鎖，可是隔着一道薄薄的門板，葉九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他很難專心在實驗上，常常會被外面的動靜給打擾了。
就算葉九的動作已經放輕，但是公寓太過老舊，隔音不好，就連葉九現在正在吃薯片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咔茲、咔茲”不斷傳來，嚴重幹擾到楚淮了。
楚淮忍了又忍，最後狠狠地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燒杯，打開書房的門，冷着臉對坐在沙發上的葉九說道：“葉先生，能請你換一種不會發出聲音的零食嗎？”
葉九眨了眨眼，将手上的薯片放了下來，慢吞吞地拿起牛肉幹，楚淮點了點頭，“碰”地一聲又關上了書房門。
回到書房之後的楚淮，正準備繼續實驗時，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楚淮額角的青筋抖動了一下，冷着一張臉，再度打開了書房門。
只見葉九已經消滅完了牛肉幹，換成了一袋雞爪啃得正歡，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是葉九撕開包裝造成的。
“葉先生，我剛才就說過了，請換成一種不會發出聲音的零食！”楚淮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雞爪沒有聲音。”葉九木着一張臉，淡淡地說道。
楚淮也不廢話，大跨步走向葉九，将所有的雞爪都撕開了包裝，然後一字一頓的警告着，“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發出聲音了，否則一罐藥劑漲價四成。”
葉九皺了皺眉，正想開口，楚淮已經先發制人，“四成，考慮清楚再開口。”
先前已經大失血的葉九，慢慢地閉上了嘴巴，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楚淮見對方還算識時務，冷哼一聲，再度轉身回到書房。
葉九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瞪着楚淮的背影，若不是他現在有難，不能回幫裏，否則別說是四成，就算價錢翻倍他也不怕。
只是現在的他，處境有些糟糕，幫裏出了叛徒不說，道上還有一堆人虎視眈眈想要他的命。上一次是他命大，遇上了楚淮，才撿回一條命。
下一次肯定沒有這麽好運，所以他才會窩在楚淮家，打算先揪出幫裏的叛徒再說。
只是楚淮家真是又破又小。
葉九嫌棄的掃視了屋內一圈，楚淮家全部的面積加起來，還沒有他的卧室大！要不是情勢所逼，打死葉九他都不會選擇這裏當做落腳處。
想他堂堂龍幫的太子爺，還是葉家的嫡長孫，什麽時候委屈過自己？住在如此破舊的地方也就罷了，還只能睡在沙發上，想起來真是讓人心酸。
葉九一邊啃着雞爪，一邊挑剔着居住環境。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葉九挑了挑眉，心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嘿，楚淮又被打擾了，不過這次可不是因為他，他一點兒聲音都沒出。
下一秒，楚淮果然從書房裏沖了出來。
楚淮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大踏步向大門口沖了過去，然後氣勢十足的趴到貓眼上，拉開大門時，同時涼飕飕的警告着來人，“許昭，你最好是有重要事。”
許昭被楚淮的臉色吓了一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楚淮站在大門口，陰沉着臉瞪着他。
“我……我來拿藥劑。”許昭結結巴巴的說道。
楚淮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思考，幾秒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給段銳的？”
“嗯，他一次付清了，而且想要盡早拿到藥劑。”許昭解釋道。
“行，進來吧。”楚淮終于緩了臉色，讓開了身子，讓許昭進門。
許昭一進門，就見到和整棟公寓格格不入的豪華沙發，沙發旁還有一張躺椅，躺椅上丢着幾個抱枕，而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
葉九見到許昭進來了，只是掀起眼皮子瞥了一眼，随後又把注意力放到雞爪上。許昭對楚淮投去疑問的眼神，誰知楚淮根本不替他介紹，将藥劑拿給他之後，便想要送客。
“楚淮，不替我介紹一下嗎？”不得已之下，許昭只好主動開口。
“這是葉九，他是許昭，好了。”楚淮敷衍的替兩人介紹了一遍，便想将許昭給打發走。要知道，書房的燒杯裏，還有煉制到一半的藥劑，他可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許昭被他敷衍的态度一噎，看楚淮一點兒也不想招待他，只好摸摸鼻子離開了。
等到許昭離開之後，葉九突然開口說道：“他是誰？”
“我剛才介紹過了，許昭。”楚淮翻了個白眼。
“我是問，你和他是什麽關系？”葉九皺了皺眉，将問題解釋清楚。
“……你管得太多了。”楚淮愣了愣，丢下一句話便又回到了書房。
葉九坐在沙發上，眯了眯眼，他以為楚淮是因為對他有防備、不相信他，所以才不願意告訴他；但是天知道，楚淮自己也不知道，他和許昭到底是什麽關系。
之前他問過一次，但是那時候許昭以為他是假裝失憶，因此壓根兒便沒有理會他；等到許昭相信了楚淮是真的失憶了，卻也忘了将兩人的關系告訴楚淮。
其實許昭也不是故意忘記，一開始是沒必要說，後來是沒想到。
再加上回到劇組之後，這段時間兩人都很忙，也沒時間、心情談起以前，更何況許昭和原本的楚淮之間，有一段黑歷史，是許昭不願意想起的。
所以無心和有心的交錯下，這個問題就被兩人給忽略了。……
許昭拿了藥劑之後，立刻聯系了段銳。
段銳在電話中客氣的道了謝，然後便将電話轉給秘書，讓秘書和許昭約時間拿藥劑。許昭和秘書敲定時間後，便挂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忙音，許昭的心裏劃過一絲無措。
胸前口袋裏的四百萬支票，也突然變得熱燙不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許昭，段銳已經用三百萬分手費，将兩人的關系劃下句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