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選角
葉九動了心之後，便打算開始付諸行動。
他拉着楚淮聊天，是為了能多了解對方，可是聊完之後才發現，他根本沒有挖出多少對方的資料，反倒是他自己，好像被套了不少話？
葉九郁悶的坐在沙發上，懊惱的望着楚淮走入書房的背影。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兩人談話的內容，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麽收獲。
反觀走入書房的楚淮，臉上含着一抹滿意的笑容。
剛才和葉九的對話中，他已經将對方的背景挖得差不多了，對方果然如他先前所料的，是混黑的，還是個本地有名的幫派，龍幫。
就連他這個外來者，也聽過龍幫的大名。
龍幫在S市，是數一數二的大幫派，據說名下産業極多，有許多五星級的酒店、娛樂城和會所，還有不少舞廳和酒吧。
除了娛樂業之外，房地産以及建築方面似乎也有涉及，道上近來有傳言，九爺打算将龍幫洗白，帶着一衆兄弟金盆洗手。
九爺，是龍幫現任幫主的獨子，也是龍幫的太子爺。
現任幫主的年紀已經大了，開始漸漸放權給兒子，對于兒子洗白的舉動，并沒有多加幹涉，可是幫裏許多長老們卻不贊成。
葉九上位之後，大刀闊斧的做了許多大動作，引得幫派裏有些動蕩，再加上龍幫原本就樹敵良多，所以前些時候，他被敵對幫派的人給砍傷了。
幸虧那一晚他遇到楚淮，否則世界上哪裏還會有葉九這個人。……
本來關于龍幫的一切，葉九是不可能輕易告訴他人的，但是也不曉得楚淮對他灌了什麽迷湯，竟然讓他敞開了心房，放下戒心，将龍幫的事給說了出來。
其實楚淮只不過用了些放松心神的藥劑，由于葉九已經對楚淮動了心，再加上楚淮用了點問話的技巧，很容易就可以讓他卸下心防。
楚淮自然不曉得葉九的心思，只是單純的認為是藥劑的功效，還在心裏琢磨着，這些安神的藥劑可以多煉制一些。
聊天之後，葉九的心情變得更糟，不過楚淮的心情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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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知道了葉九的處境，也推算出對方是個潛在的大客戶，按照龍幫和其他幫派如此頻繁的火拼，藥劑的使用量一定很大。
而且除了上次那一種，他還可以提供其他各種的藥劑，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好好的賺葉九一筆錢了。打從對方住到他家之後，對他造成的困擾和精神損失，都需要錢財才能彌補。
不是他俗氣，而是人的生活中，無處不需要錢財。
等到他以後達到了點石成金的境界，自然就可以不把錢財看在眼裏，不過就現階段而言，楚淮承認，他很缺錢，而且還是非常缺錢。
既然有葉九這部人形自動取款機在，自然要多多利用了。
葉九還不知道，楚淮又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還在思考着，該怎麽追求楚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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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導的電影殺青之後，楚淮的時間便空了出來。
許昭倒是得到了其他機會，到另一部現代的電視劇去客串了。
盡管他只是飾演一個小小的配角，但是至少有出鏡的機會，就是到片場混個臉熟也好，多多認識人，就能多累積人脈。
在這個圈子裏，除了背景和靠山之外，人脈也很重要。
沒有背影沒有人脈，就算有實力又如何，金子雖然會發光，那也得有人把它挖出來才行啊，挖出來之後，還得帶到衆人面前呢。
沒有挖掘的人和背後的推手，金子也只能埋在塵土裏，一輩子都默默無聞。
許昭曾經有過靠山，所以多少累積了一些人脈，所以才有現在這個小配角可以出演。不過他也只能到這裏，無法再更進一步了。
娛樂圈裏幾乎沒有什麽秘密，消息也傳得很快，他以前被段銳包養的事，大夥多少有聽到風聲；而他和段銳分開的事，其他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因此許昭在片場時，常常要忍受大家對他的異樣眼光，還有背地裏那些談論他的傳言。……
當許昭在片場辛苦時，林響突然找上了楚淮。
對于林響的突然到來，楚淮十分驚訝。
當聽說了林響的來意之後，楚淮更加的驚訝。
“我？主演？”楚淮疑惑的問道，不知道林響為何突然找他出演主角。
“是的，陸展輝……喔，就是制片人，認為你很适合下一部片子的男主角，所以想問你願不願意接下男主角。”林響拿出劇本，遞給了楚淮。
楚淮接過劇本，大略翻閱了一下，思考一會後，淡淡地開口，“可以讓我考慮幾天嗎？”
“當然，我們等你的好消息。”林響點點頭，态度卻顯得胸有成竹，似乎認為楚淮一定會接下這個角色。
楚淮送走了林響，挑了挑眉看着劇本。
這一次的電影是抗戰題材，對楚淮來說，是一段陌生的歷史。
他上網查了歷史和許多資料，仔細讀過了劇本之後，卻對男主角沒有什麽共鳴，反而是裏面另一個帶點反派色彩的配角，吸引了他的目光。
楚淮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男主角的良善和光明在他看來，都顯得過于完美化和理想化，這個世界哪裏有完全的黑和白？
主角的形象過于正義和偉大，讓他覺得和自己格格不入，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勝任，畢竟他一直都不是個正直的人。
反而是那個随心所欲，做事只求對得起自己良心的配角，讓他心有戚戚焉。
因此他連系了林響，将自己的意願告知對方。對于楚淮放棄主角而選擇配角的決定，讓林響沉默了許久。
不過他還是尊重楚淮的意願，和對方談好出演的事宜，并約定過幾天簽合同，只是他在挂斷電話之前，還是再三的确認，希望楚淮能夠改變主意。
楚淮依然堅持己見，最後林響也就不再廢話，只希望他不要後悔。
楚淮對于選擇配角一點兒也不後悔，他的胸中無大志，也不想當什麽英雄，四百年前是這樣，四百年後也是這樣，他只想在這個世界占有一席之地，好好養活自己。
他從來沒有思考過，用藥劑改善世界或是拯救人類什麽的。
他一直奉行獨善其身的行事準則。
說他自私也好，冷血也好，但是以前的經歷告訴他，不要濫發同情心或善心。多年的獨居生活，更是讓他确信了這一點，所以也造成了他現在的性格。
其實當初葉九真的是運氣很好，碰上了楚淮百年難得一見發善心，要知道，楚淮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路邊随手救人了。
自從四百多年前，他因為救了一個人，反而差一點被對方謀財害命之後，他就再也不幹這種蠢事了。
現在回想起來，楚淮自己都覺得納悶，當時他怎麽就動手救了葉九呢？
……是了，是因為對方的那一雙眸子。
楚淮一邊調配着藥劑，腦海中一邊浮現葉九的眼眸。
他的動作未停，但是思緒顯然已經不在眼前的實驗上，他的手熟練地做着早就做過千百萬遍的動作，不管是滴入的藥水或是加入的材料，份量都絲毫不差。
他晃動着試管，有些心不在蔫的想着，剛才聊天時，葉九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實在耀眼極了，讓他幾乎沉溺在其中。
要不是對方是自己的大客戶，他真想把那雙眼睛挖下來，好好收藏起來。
不過他想歸想，倒是不可能真的去做，他又不是當初那個愛收集人眼球的老變态鄰居，他只是對桀敖不馴的眼神情有獨鐘罷了。
說來也奇怪，他不太記得自己是何時喜歡上那種眼神的，反正當他看見葉九的眼神時，心裏就浮現“想要”、“喜歡”的情緒。
這對他來說有些稀奇，畢竟除了藥劑之外，他很少會有什麽想要或者喜歡的人事物，對一個煉金術師來說，很少有比實驗更吸引人的存在。
因此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對葉九伸出了援手。
不過楚淮也不鑽牛角尖，反正人救都救了，只要将對方身上所有的價值都剮下來，然後再将對方一腳踢開就行了。
讓他出手救人的代價是很高的，不是區區幾百萬就可以付清的。
楚淮在心裏思量着，下一步該讓葉九付出什麽，好換取自己的藥劑？
殊不知在書房外面的葉九，腦中所想的，都是如何将他剝光，然後壓在床上肆意玩弄一番。
兩人各懷心思，隔着一道門板，腦中卻是有默契的想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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