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換

那天酒吧鬧到很晚才散場，人去樓空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沒死，她躺在那裏一動也動不了。

老頭讓小黑扶着她到了酒吧的一間包廂裏讓她休息，并讓小黑替她擦身體，穿衣服。侍者将地上散落的錢幣收集了起來交給了老頭，老頭擋着他們的面數錢，總共有18枚金幣，132枚銀幣，老頭給了女人一枚金幣作為報酬，其他的統統他拿走了。

小黑看着老頭子數着金幣那雙眼放光的模樣，心想他就像一條水蛭那樣吸食人的鮮血，那個舞女賺了那麽多，就只給了她一枚金幣？這也太黑了！

那個女人一個勁地哭，就好像哭完了她馬上要死去一樣。她渾身都是烏青和男人們的體|液，她身下流淌出的乳白色的液體裝了整整一碗，她的嘴角都被插得裂開。

小黑被她的慘狀深深震撼了，這個吃人的世界，女人沒有力量保護自己，只能任人玩弄。還有她擦到了女人的手臂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她看着那個女人一只手沒了，好像被什麽利器整齊地切下，小黑相信她剛來的時候肯定是四肢健全的，到底是誰砍了她的一只手？

老頭子就坐在邊上看着小黑替那個女人擦身體，他的煙鬥裏一縷縷白煙冒起，他說：“白小黑，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侍奉過阿克雷星人的女人的下場。”

小黑心裏冷飕飕的，蕾莎不是被古德殿下帶走了嗎？她侍奉阿克雷星人會不會也有危險？她緊張地問：“為什麽？阿克雷星人不會保護自己的女奴嗎？”

老頭子一眼看白癡的表情，松弛的皮膚讓他的眼角微微下垂，他的眼裏帶着譏笑和一種說不清楚的危險，他向小黑伸出了手。“10個金幣，我的消息金貴得很。”

小黑說：“我沒有錢。我可以替你幹活。”

老頭子伸出的手沒有拿到金幣，啪得給小黑吃了一記打：“沒錢就想拿到消息，賠本的生意卡油老爹我可不會做。想知道的話，晚上8點來找我，趕緊把她收拾幹淨了。”

小黑心裏震驚，原來這個老頭名叫——卡油。哎呦，這一定是個搞笑的游戲，一定是！

小黑換了四盆水，終于把那個女人收拾幹淨了。

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一樣可怕，渾身的皮膚也皺得可卡油老爹不相上下了，可她剛才明明看上去才三十歲上下，實在是很詭異啊。

小黑想問她一些事，可是看她精神恍惚的樣子，又經歷了慘絕人寰的暴行，她怎麽都問不出來，算了算了，還是呆會看看卡油老爹怎麽說吧。她想安慰一下她，可又覺得怎麽都是蒼白的，最終她嘆了一口氣灰溜溜地掩上了門，好像那個強|暴她的人是她那樣，小黑感到良心深深地不安。

小黑回到自己的屋裏，她叫了幾聲：蚊子？

發現無人應聲，她又開始叫：“死蚊子？貴族？卡特？行行，我叫你卡特親王，總行了吧？你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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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小黑急了，不會剛才她一掌拍死它了吧？完了！小黑心中的熱汗竄了上來！

【叮咚系統提示：1、随便它死不死。反正它也沒什麽用。2、心裏有點擔心它，還是找找它吧。3、它也許去哪裏睡覺了，過會肚子餓了自然會回來。】

蚊子在床底下發出細小的嗡嗡嗡的聲音，完蛋了！它想，它又被系統禁言了！這可是關系到它外挂命運的選項啊，它內心咆哮着：小黑，你可不能亂選啊！你選錯了會死蚊子的！！！

小黑沒有蛋也疼了，為啥連蚊子系統都要來拷問她一下？這三個選項小黑覺得都挺好的，她想了想，算了算了，還是找找它吧，這個驕傲的臭蚊子，要是真死在哪個角落裏了，她還真心覺得有些忐忑。

小黑見8點還沒到，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尋找，哎喲，在這漆黑的地板上找一只掉落在地的蚊子實在讓她眼冒金星。

蚊子腦海中浮現系統提示（與卡特親王親密度+10），蚊子心花怒發：小黑，你還算有良心！我們的關系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了。

小黑越找越擔憂，她剛才一定是把它拍到地上了？她會不會踩死它了？小黑一屁股坐地上趕緊把鞋子翻過來，仔細瞅着鞋底，還好沒發現屍體，可是要是被踩死了的話，她剛才走了那麽多路，蚊子的屍骨也該零落成泥碾做塵了吧？

【叮咚系統提示：您的心理活動是：1、蚊子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麽活？嗚嗚嗚！2、算了不找了，死了就死了，不就一只蚊子。】

小黑一看時間快到了，心想，周星星哭蟑螂，她還哭蚊子啊，這也太矯情了，算了，不找了，死了再找也找不到，沒死它自己就出來。她毫不猶豫選了2.

蚊子腦海中浮現系統提示（與卡特親王親密度-15），蚊子頓時狂暴了：你個死小黑！不加親密度還成負數了！！蚊子在床底下暴走，它不知道負數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難道是CP走向？想到這裏蚊子又淡定了一點，如果是CP走向的話，負數值倒也沒什麽大不了滴。可真的是CP走向嗎？

這廂小黑對什麽親密度的指标是完全看不到滴，她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她心裏還裝着很多要緊事，這些信息的獲得比目前花時間尋找外挂要重要許多，她覺得卡油老爹是個貪財又猥瑣的家夥，連賣個信息都要收錢，哪天會不會把她也給賣了呢？

懷着這種不安的心情，小黑蹑手蹑腳地來到了卡油老爹的房門前。他的門虛掩，透過門的縫隙，小黑看到了老頭子正在锲而不舍地讓自己重振雄風，可是他弄得汗水淋漓，也沒有成功，小黑不明白，他都一把年紀了為什麽還那麽執着于這件事？

小黑猶豫着要不要等他弄完了再進去，可是門卻不厚道地自己打開了，老頭并不避諱小黑的注目禮，他非常貪婪地盯着小黑發育完好的胸部，他想象着脫掉了她的衣服，他想象着撫摸着她的軀體的美妙感覺，可是最終他痛苦地失敗了，他默默點了煙，坐在那裏，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說：“你很準時。進來吧。”

他一點也不避諱他的猥瑣行徑。小黑心裏對他産生了一種很古怪的同情，雖然她不能理解他，但是她還是挺佩服他可以這麽旁若無人的自我安慰，她搓搓手，一臉狗腿地說：“卡油老爹。

那個……你看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消息，我通過打工來償還？”

卡油老爹吞雲吐霧，一看到她這副摸樣，他下垂的眼睑都仿佛能夠提起來，他像只鐵公雞那樣，不不，應該像只戰鬥雞那樣脖頸上的毛都立了起來，他将煙鬥的頭敲在桌案上發出嘟嘟嘟的響聲：“老爹我從來不透支工錢，你想要知道什麽，你就得付出一些什麽。你沒有錢，可你有身體，你可以用嘴幫我打飛機，或者是讓我摸摸你的胸，這不難吧？”

卡油老爹露出三顆發黃發黑的牙，笑眯眯地看着小黑。

小黑額頭上的汗滴就這麽毫無征兆地滑落了……你妹的。她的拳頭微微握緊。

“怎麽樣？考慮好了嗎？小黑。你的長相和你的名字一樣平淡無奇，一個月後你也不一定能被貴族看上，無論你是做阿克雷星人的女奴也好，侍女也好，我的消息将關乎你的未來，你的性命，而你又不會少一塊肉，這是相當便宜的買賣。”卡油老爹一副嘿小樣，看你不答應。

【系統大神：1、答應。 2、拒絕。 提示：卡油老爹說的是真的，系統不坑爹。】

尼瑪，系統大神你讓卡油老爹有肉吃，你當然不坑爹，你坑我！小黑嘴都氣歪了，她咬着嘴唇，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争，摸摸不會少塊肉，但是能獲得一些情報，可是誰知道摸了那些情報有沒有用啊，她是随便能讓人摸的嘛？擦！小黑咬了咬牙，拒絕！

【嘩啦啦系統聲響起，您的道德值+20，交際-10，魅力+5】

小黑：……

卡油老爹哈哈一笑：“小姑娘挺有志氣。這是一個肉|欲橫流的世界，很多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麽都可以出賣，你這樣不會投機取巧的，要付出比別人艱苦千萬倍的努力，十年二十年還在苦苦掙紮，到死都被人欺壓，眼前有一條捷徑擺在你的眼前，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今天的決定。”

小黑覺得這是卡油老爹說得最有哲理，透着森森蒼涼和人生智慧的一段話。

她問：“卡油老爹，你真的不能告訴我？”

卡油老爹悠哉抽着煙，他的側臉滿是風霜，他這樣長相的人誰會想到他曾經也很傾城，他現在臉上鑿刻的都是歲月留下的各種痕跡，看不出喜怒悲傷，看不出他的人生軌跡，更看不出他的內心，他說：“去去去，你可以回去了。”

小黑倒了，她原本以為她或許能夠感動他，正義善良的力量不是感化一個人的內心嗎？可是當她聽到老頭子的驅逐令的時候內心被狠狠撞了一把，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果然是骨感的，她嚯嚯一笑說：“我會好好工作賺錢的，你會覺得雇傭了我将會是你最正确的決定。”

老爹叼着煙鬥：“誰知道會不會是我人生當中最錯誤的決定！”

小黑心想有啥了得，你不說，別人也許也知道，大不了，等賺夠了錢再打點消息好了。

她回到了那個女人的包廂，想向她打聽打聽，發現她已經悄悄走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當真是揮一揮衣袖只帶走那一盒飯。

三日之後，大街上到處都是小黑的畫像，最顯眼的就是那一頭黑發。威裏斯賞金500，求舉報，求送貨上門，求收藏！（神馬？收藏也來了，作者你寫錯了吧？花花：嗯，就是求收藏，你還不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