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難

小黑總算是如期回到了宮廷,人可負斯基把容馍馍的事轉達給了小黑，并将她的東西交給了小黑，小黑對人可負斯基的效率非常敬佩,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個傻蛋為了幫她這個忙,付出了多大的犧牲啊，

人可負斯基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默默拿出樂器，步行至金光閃耀的大海邊，面朝王者的宮殿演奏,他的黑色身影在這種輝煌的映襯下顯得渺小卻讓人震撼,他如泣如訴，全身心投入,仿佛那些波光都是人頭攢動的聽衆，一望無際，宮殿璀璨的輝映成為了聚焦他的燈光。

人可負斯基演奏完畢，心情有些低落，和他一起在樂殿工作的一個地球人默默在背後注視了他很長的時間，他是個清潔工，叫阿多，他沒有任何特長，只是運氣好進入了宮殿做一些打雜的工作，自從人可負斯基來到樂殿之後，他就有了伴。所以平時他很關注他，人可負斯基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會為了理想而奉獻出自己一生的傻瓜，阿多卻非常羨慕這樣的傻瓜。

樂殿最高執事譜寫了一曲婚禮交響樂，作為陛下的結婚聖樂，而他正在努力成為其中的薩克斯吹奏者，執事曾當衆允諾他，如果他吹奏的音樂能夠感動這充滿靈性的金色的大海，将樂曲聲帶給宮殿中的陛下，并且獲得他的喜愛，那麽他就能破格成為最高婚禮奏樂當中的其中一名樂師，站在舞臺上演奏，成為一個能夠被尊敬的音樂家。

阿多悄悄走了過去，他長得平淡無奇，就好像那被用久了的漆黑的舊抹布，黑漆漆，髒兮兮，油膩膩，即将被扔掉那樣，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嘿，宮殿在金色大海的中央，樂聲會被風聲和濤聲所淹沒，要傳遞過去分明是一種不可實現的刁難，我覺得你應該尋找機會直接在陛下面前演奏。我聽說陛下寬厚且仁德，如果你能夠有機會直接面見的話他一定會欣賞你的。

人可負斯基小心地收好樂器，心裏的希望仿佛被增添了酒精一般熊熊燃燒起來，他有些無措，但是顯然他被阿多的話吸引了，他激動地說：謝謝你，阿多，可是我……沒有辦法見到陛下，更別提在他面前演奏了。

阿多的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道：也不是沒機會，陛下宣布了和霍爾頓女士的婚訊，霍爾頓星球的希克陛下将會率領他的一些大臣們來拜訪這裏，古德陛下将會設宴招待他們，地點就在金色大海邊上的花園宮殿，按照往常的規定，地球的奴隸們在這一天被允許進入到那裏成為取悅貴族們的身體盛宴。你可以出其不意地當衆演奏。

人可負斯基的嘴微微張開，他說：這太瘋狂了？我怎麽能夠不經過允許就冒昧地當衆演奏，還是那樣盛大的宴會？在國王陛下和其他星球的國王陛下之間？

阿多露出小虎牙，黑漆漆的臉上說不出的滑頭，他說：這有什麽？我覺得像你這樣有着才華的人，就應該做些出格的事，要麽一鳴驚人，要麽就永遠被踩在別人的腳下永無出頭之日，我覺得賭一賭值得。

人可負斯基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驚心動魄的方式，他猶豫又害羞甚至有些恐懼。

阿多看着大海說：如果我是你，與其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默默無聞，一直被羞辱，不如用一生的希望去做一次瘋狂的賭博。贏了，換取一個光明的未來，輸了，那麽就跳海自殺。

人可負斯基從來都覺得阿多平淡地就像一塊背景布，他除了幹活還是幹活，但是今天阿多說的話，讓他覺得很吓人。他有些忐忑地問：阿多，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

阿多說：我沒有朋友，心裏一直默默把你當成是我的朋友，但是你和我不一樣，我在混吃等死，而你的執着讓我感動，所以我冒昧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你應該考慮一下我的話，當然，這樣做的後果也有可能是你會被當場處死。

阿多躺在沙灘上，吹着海風，又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壞的人，讓你去送死？

人可負斯基的心跳得很厲害，他的耳邊除了海風還有一種混沌的嗡嗡感，他應該尋找一個機會一鳴驚人，還是一直守着夢想一輩子，不能前進一步？

他身為一個地球人，必須得先從五級考到一級，再從一級晉升到特級、貴族級。而他光一個四級就考了好多年。一個連宮廷樂師一級都沒有的人想要站在阿克雷星人音樂最高榮譽的皇家舞臺上，這在誰看來都無法實現。能在那裏演奏的都是樂師等級特級以上的精英。他好不容易攢夠了錢考了四級，三級又遙遙無期，光是報名費就需要1000金幣，他不明白為什麽系統對音樂的追求者如此苛刻？他身邊的那些愛好者一個又一個放棄，只有他一個人還在苦苦支撐，阿多的話就好像給他多年的追求生涯中又指了另外一條捷徑，他好像就在說，看，你的希望就在那裏，何苦舍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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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屋子裏，輾轉反側。

同樣和他一樣難以入眠的還有小黑。

小黑熄燈之後怎麽都睡不着，她問：卡特，你是怎麽了？你剛才傷人了！

卡特不以為然：我還不是為了能夠讓你逃脫吓唬他們。

小黑說：可你也不應該把人抓起來丢下去，你很有可能摔死他了。

卡特：不那麽做吓不跑那些人，不能制造混亂。你還責怪我？

小黑說：我不是在責怪你，你不能為了我而去傷害別人的性命啊，我不能成為你傷人的借口。

卡特生氣地邁着小腳步躲到了自己的花盆小床裏，它也不知道怎麽了，內心忽然會憤怒會控制不住自己，好像有什麽黑暗的東西讓它嗜血，讓它想要殺人。

他攤開翅膀，趟在上面，眼睛望着窗外的星星，也許是一個原本強大的人不能接受自己的弱小帶來的憤怒，也許是他的內心本身就有一種殘忍的欲望，他喜歡鮮血，他也想讓自己充滿正義，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吸血鬼，可是當他肚子餓的時候，很餓的時候他還是會奪走別人的生命。他生來就是會殺戮的。因為他不能像人類那樣靠吃飯過活。

小黑有點擔心他，她真的不是想要責怪他的，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它溝通，小黑伸出手指撫摸着蝙蝠的腹部，它很舒服地睡着，小黑說：卡特，是我不好，總是需要你的保護，如果我能夠強大，可以不畏懼那些人，你就不會為了我做出各種傷害你自己的事。

卡特忽然咬住了小黑的手指，小黑哇得叫了一聲，卻沒逃。卡特喝了幾口血就松開了，他覺得這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血，很香甜。他說：也許是我餓了，所以才會變得無法控制。

小黑說：那你每次多喝一點，這樣就不會無法控制了？

卡特說：不行，我要是越長越大，就算把你整個人吸幹，都滿足不了我的。我必須得越級進化，直到我能擺脫蝙蝠的形狀，成為一個人，我的胃口會小很多。而且我也不能總吸你的血，你會沒命的。

小黑想了想：可系統規定你只能吸我的血。

卡特說：所以我要進化到最終的形态，可以不用只吸食你的血，你不會明白作為一個吸血鬼躲躲藏藏的生活，貴族是不會吸食畜生的血的，他們只喝人血，但是為了不被人類發現造成傷亡，我們只會喝一點，這也是可持續發展的措施。

小黑往床上一躺，若有所思地道；答應我以後不能殺人。這坑爹的系統，一定會黑化你的屬性，以後我們之間也許會增添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卡特沉默了片刻：好吧。我盡量。我猜想也許你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是我越級進化的機會，那麽請多多遭遇危險吧。

小黑将枕頭投擲出去：魂淡，你詛咒我！

卡特很無奈：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行的，比如這次就失敗了，我一直在嘗試到底怎麽樣才能完成最終形态的進化。

卡特枕着自己的翅膀，一雙小眼睛晶晶亮，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導致他進化失敗？為了小黑，衷心護主到底有什麽錯？

卡特道：小黑，我不明白系統為什麽要給你這麽低的起點，而路西她一開始起點就比你高得多得多，她現在已經是擁有特級能力的廚師了，她是第一個地球人特級廚師，可以和阿克雷星球人的廚師平起平坐，而你卻只能每天刷着盤子。我不太明白你存在的意義。她不勞而獲，而你卻如此艱辛。

小黑反駁他：存在的意義不是說它的作用有多大，你能說一只螞蟻沒有存在的意義嗎？我起點是低，可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會做菜的人，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廚師，也許我沒有天分，但是我好歹會成為一個真材實料的人。

小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她從前不就是妒忌別人的點擊量嗎？她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态的，存在即合理，別人有這樣的點擊量是真的有可取之處的，有群衆基礎，有市場熱點，自己的作品這麽冷清哪怕是披着這些熱門元素也是半死不活的，別人的成就也是建立在她們的努力付出之上的，她應該痛定思痛，不斷從自身尋找原因，最不該覺得世界不公。

小黑掏心掏肺地對卡特說：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麽當我是一名作者的時候看不到這一點，而成為一名廚師的時候卻能坦然面對這一切。

卡特若有所思：心比天高，力量比紙還薄所帶來的憤怒，它應該怎麽去平息？真正的貴族，不是應該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也應該優雅地生活嗎？是坦然面對的心态？

兩個人各懷着自己的思考入睡。

小黑入了自己的廚房系統，研究了下系統內可憐的菜譜，只有一個基礎菜海南雞飯，她每天晚上學習也只能增加5個經驗點，要達到四級标準1000的數值，她得在一個月之內做[（1000-251）/5] 150份雞飯，每天5份，并且這些經驗值并不能幫助達到通過四級标準，當時她有胖子做指導，可是這次心裏很沒底，她已經沒有錢再去報考第二次了，所以必須得一次性通過，才有機會進入迷霧森林。

沒有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努力，只要努力，相信她還是能賺到錢的。小黑認真做了五份雞飯，味道一次比一次好，系統評分一致給予通過。

第二天，小黑将阿裏嘎嘎交代的事回複給了他，阿裏嘎嘎很高興，送給了小黑四級必過菜譜一本。這可把小黑樂壞了，雖然做一份菜也是5個經驗點，但是裏面涵蓋了所有四級抽查的菜項目，只要她按照上面的做，做出系統通過的味道，那麽她的等級考試通過是毫無難度的了。只要她拿到了四級職業資格，那麽她就會成為宮廷正式的廚師，就會有每個月20金幣的報酬！那麽她只要存夠2年就可以報名三級廚師了。比起人可負斯基和胖子奮鬥的年數，這兩年真的一點也不長。

比起小黑那爆低的起點值，路西可以說是遙遙領先，可這也沒能讓她有安全感和優越感，她有各種有利的條件，諸如哥哥威裏斯擁有很多金幣，她可以不通過執事自己在職業技能鑒定中心報名，她早已獲得了特級廚師資格證，當她看到小黑才報四級的時候心裏才會稍稍踏實一些，她開始模拟蟲族的獵殺，都是一些1米級別的小蟲，雖然長得很讓她惡心，但是她可以通過威裏斯給予她的一些異能遠距離殺蟲子，這種便利倒是讓她還能忍受，小蟲子很不好對付，她受傷很重，斷了一只胳膊，身上多處的肉被割開，撕心裂肺地疼，她勉強殺死一只，原本期待着異能直暴增，可結果是增加0.

這個發現讓路西深感惶恐，為什麽會這樣？

【系統大神：提示：由于您選擇了和威裏斯發生了超越兄妹的關系，您體內的異能接受狀态發生改變，只能接受威裏斯消化後的異能值，并且您可以不必面對蟲族的獵殺，只需要接受貴族們的基因，然後由威裏斯吸收後再反過來強化你的自身。】

路西對這個反饋很懊惱，她有些後悔當時怎麽會做了這個愚蠢的選擇，讓她的異能值提升得到了阻礙，她必須得依附威裏斯，可惡！如果能夠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和他發生什麽關系。在忍受了斷臂和切膚之痛以後，路西不得不用掉了昂貴的肢體再生藥水以及疤痕修複霜修補好了自己，才迷霧森林系統中出來。

她疲憊不堪，雖然做錯了選擇，但是她還是得想辦法生存下去，為自己謀一個出路，她必須堅強，她擡頭看到了日程表上，霍爾頓女士親屬的接待宴上，需要許多女奴去取悅那些貴族，這是一個機會，在接近古德陛下以前，她必須有生存的資本，她想起了規定上說，每個部門必須出兩位女奴做性|表演，也就是在公衆的場合的某些特定的位置做“性|愛”表演來增添氣氛，這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當然對于阿克雷星人來說這是助興的。

她原本想讓小黑去，但是想起自己的異能值提升不能從殺蟲族來累加，她很擔心小黑破處之後很可能會迅速超越她，出于這方面的考慮，她将小黑安排了送食物打掃現場的差事，接風宴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化裝舞會，每個人都被系統随機分配了一個精美的面具，和一套性感衣服。

路西接到了霍爾頓女士的一個命令：在化裝舞會正j□j的時候将蕾莎騙去花園宮殿西北角的水池裏溺斃。有人會協助你完成這個任務。

【系統大神：請問你是否接受這個命令？1、接受。2、拒絕執行。】

路西的手一下子松開了這張燙手的信，該死的，怎麽又是這種選項。如果她拒絕執行會怎麽樣？霍爾頓女士會因此而發怒嗎？可她如果執行了，到時候這殺人的罪名會不會落到她的頭上？這種卸磨殺驢的戲碼她宮鬥可是看得多了，路西左右為難。

作者有話要說：完蛋了，這次要進小黑屋了，一路風塵撲撲騎行700公裏的旅行，結果就是變成黑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