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晁天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後又受到了另一個打擊。
“你作業寫了嗎?”
“……”
作業?什麽作業?大學也有作業嗎?
趙奇看他這一臉懵逼的樣子就知道了,“你完了,這次作業雷教授可是再三打過招呼的。”
晁天欲哭無淚,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學的啥專業啊……
于是這一晚他又陷入了瘋狂的補作業中,他也有點慶幸,成越選的是居然是法學專業,如果是物理數學什麽的,他可就束手無策了。
“呦,成越,昨天下午又沒來上課吧?”
這位前凸後翹的美女在他跟前各種居高臨下,鄙視白眼了一頓後,晁天戳了戳旁邊的趙奇,“她誰?”
“咱們班長啊。”趙奇也有點驚訝了,語重心長道,“越越啊,以後少逃點課吧,不然以後連輔導員都不認得了可怎麽說。”
“……”
紀菲菲站一旁氣的直冒火,重重地哼了一聲走了。
她一走趙奇就拉了拉他,低聲道,“你小子也真是的,她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喜歡就直接拒絕呗,幹嘛裝不認識人家?”
“誰說我不喜歡她了。”
晁天看着坐在前排的紀菲菲,眼裏滿是笑意,他還是挺喜歡紀菲菲這種類型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啧啧。
“個不要臉的,你不是說只愛王者農藥嗎?”趙奇憤慨不已,“你還說把她讓給我的呢!”
Advertisement
“那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我現在後悔了。”晁天上輩子到死都是個小處男,這輩子有條件風花雪月了,還不抓緊機會。
“你個大屁眼子!”
趙奇聲淚俱下地向李存義控訴去了。
結果李存義卻一臉欣慰地贊嘆,“好,喜歡女的才對。”
晁天:“……嗯?”
幾個人正圍繞着紀菲菲聊的火熱,那位年邁的雷教授就進來了,随之進來的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法學系的主任,至于男的……
“好帥啊!”
“艾瑪我眼瞎了那是誰!”
“我們學校還有這麽帥的男銀!”
張智直接抓着趙奇呻吟道,“兄弟我要彎了……”
主任板着張臉,擡手示意他們安靜,“這是我們的校董,過來聽課,同學們安靜好好上課。”
“校董,校董哎!”
雲慎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某人面前,謙遜有禮地笑,“我可以坐這裏嗎?”
晁天一個擡腿,橫在了旁邊的座位上,“對不起,有人了。”
“卧槽那可是校董!”趙奇直拽自己不怕死的室友。
晁天八風不動,大馬金刀地橫着腿壓着位子,梗着脖子與某人對峙。
雲慎自然不會與他對峙,就那麽微笑着坐下了……坐下了……
晁天臉色鐵青,“你起來。”
“腿疼?”雲慎神色自若。
“扯到蛋了……”
“……”
雲慎往前坐了點,晁天默默的抽回了腿,順帶踹了某人一腳,看着他昂貴的黑色衣服上的泥腳印心裏頓時舒坦多了。
一旁看了全程的李存義十分複雜,怎麽覺得這畫面透着一股子JQ的味道呢。
這堂課雷教授難得溫和了許多,但卻沒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坐在最後面的那位俊美的校董身上。
“果然還是混血有優勢啊……”
趙奇一臉的生無可戀地靠在李存義胳膊上,“本來天下三分,你,成越,黃天海,各一分,我只能在經營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現在我連那一畝三分地都快保不住了……”
李存義笑了,“你那學姐不是還聯系着呢嗎?”
“她消息靈通,且酷愛美男,信不信十分鐘後我就能收到她的分手短信?”
他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
李存義“噗”一聲笑了出來。
趙奇認命地打開了手機,然後臉色越來越詭異,最後一片死寂的鐵灰。
“真分手了?”
“沒。”趙奇默默轉回頭,嘴一憋,淚眼汪汪,“尼瑪她讓我給她偷拍校董的照片!”
“……”
事實上不等他偷拍,學校論壇上早就掀起一陣浪潮了,都在讨論着這位混血校董的事情,很快就扒出他是京城那個雲家的人,而且地位相當重要,絕對的身家過億,平時樂善好施,更重要的是還單身哪!
晁天看到這些的時候不禁嗤之以鼻,這人一向善于營造表面功夫,任誰也不知道他還跟意大利的卡羅林家族有關系,而且還殺人放火無所不為。
“怎麽?覺得我虛僞?”雲慎也暼了眼手機上的內容問道。
晁天沒吭聲,關了手機專心聽課。
雲慎也不說話了,靜靜地做着筆記,那認真的樣子真像個校領導的樣兒,晁天用餘光瞅了一眼,結果看到了——
[怎麽樣?我字好看嗎?]
晁天:“……”
他繼續往下看。
[明天陪我出去一趟?]
晁天心說不可能,接着就看到他繼續寫到——
[參加一場葬禮,我那個好朋友的葬禮。]
晁天默然了,他知道雲慎說的是誰,是他自己,他的前世,殺手孤鶴。
到了這堂課晁天一點也沒聽進去,整個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事,到放學後,他沒動彈,直接問了旁邊的人一句。
“你想幹什麽,雲先生?”
雲慎也沒有動彈,整個教室陸陸續續有人走出去,李存義等人也自覺地出去了,整個空蕩蕩的教室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并肩坐在那裏。
“你認識他嗎?”雲慎放下了手上的筆。
“不認識。”晁天不假思索。
“可你那天去的廢棄工地,就是他死的地方。”
“我不知道什麽廢棄工地。”
“那塊巧克力其實并不是在我的車上撿到的。”
雲慎轉身看向他,“而是在那片工地上撿到的。”
“……”
晁天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那又怎麽樣?”
“你去那裏幹什麽?”
雲慎此刻不再掩飾,完全是那副高高在上魄力逼人的姿态,晁天再熟悉不過。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我去那裏的目的,我再說出什麽理由都只是借口。”
“是的。”
晁天不再說話,此刻他壓力很大,就像回到了那些年和他的每一次交手一樣,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稍不留意就會落入他的陷阱。
“雲先生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雲慎轉過身去,“希望有個熟人參加他的葬禮,不至于太冷清。”
晁天淡淡道,“是嗎?”
“明天一早我讓人來接你。”
雲慎說完就拿着東西離開了教室,剩下晁天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教室裏,低低地笑出了聲。
勞資這輩子幹過最奇葩的事不是跟仇人排排坐,而是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