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由于離學校的距離比較遠,第二天一早程浩就開着車過來接他了,并且對于能平白得了半天假而向晁天表示由衷的感謝。
因為自家老板不在,在車上程浩聊的比較歡快,問晁天這段時間在這裏過的怎麽樣,晁天就說挺好的,而且喜歡這裏的風景。
“開始知道成少要過來的時候我也覺得驚訝呢,這房子可只有四個人住過,你就是第四個。”程浩說。
“我知道,是他媽媽的遺物。”
“奧,你知道了啊。”
“雲貞告訴我的。”
程浩聽到這名字都忍不住眼皮一跳,“你見到二小姐了啊?”
“見到了,還讓我滾呢。”晁天滿不在乎地說。
這話題顯然不太妙,程浩忙轉移了話題,“事實上,這棟房子對先生的意義來說并不只是夫人的遺物這麽簡單。”
“嗯?”晁天對這棟差點得到的房子充滿了好奇心。
“夫人在先生離開後就得了抑郁症,後來直接就不認識人了,連二小姐都不認得,從那以後就一直獨自住在這棟房子裏,一住就是十年,後來還沒等到先生,就過世了,仆人發現的時候,她就坐在院子裏的角落裏,抱着先生小時候穿的衣服,閉着眼睛,一臉安詳。”
程浩說着嘆了口氣,“所以對先生來說,那棟房子等于是過世的夫人。”
“雲慎為什麽不回來?”
晁天當然知道那時候的雲慎在哪裏,在意大利的卡羅林家族裏,當他的繼承人。
“回不來。”
程浩的臉沒了表情,“先生他回不來,哪怕付出生命,也回不來,只能等着,直到他聽到了夫人過世的消息,後來雲家就沒了他的消息了,我也是近幾年才聯系上了先生的。”
“他為什麽回不來?”
晁天定定地看着窗外,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還能為什麽,卡羅林家主需要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來代替自己被殺死的小兒子繼承家族,平息內亂。
“複雜的很,我說了你估計聽不懂,也沒興趣聽。”
程浩不動聲色地回避了這個問題,“不過當年先生是老爺親自送走的,所以先生一直不太願意看到老爺,所以這房子也只有那麽幾個人進去過。”
“是嗎?”
晁天漫不經心地接了句,忽然沒了聊天的心思。
到學校的時候晁天發現自己居然睡着了,程浩把他推醒了他還有點迷糊。
“到了,成少。”
“啊……謝謝你了啊。”
這會校門口已經沒了圍堵的記者,晁天想着又繞了趟去買了個煎餅果子,邊吃邊慢悠悠往教室走。
走到一半就見前面圍了一大堆人,挺熱鬧的,正要上前,忽然收到了李存義的短信。
[一二節課取消,不用急着來。]
“操——”
晁天忍不住罵了句,他困的不行呢,咋不早說呢?
不過這來都來了,他也就咬着煎餅果子等着了,沒想到往前走了幾步,居然看到了一大堆人扛着攝影器材啥的。
再看看中間穿着校服的姚寧遠,頓時明白了,這是在拍戲呢。
總歸也要等,他就找了一角落,拿着煎餅果子蹲那兒邊吃邊看。
好在這會兒有上課的,沒課的也過了那熱乎勁兒,在被窩裏睡覺呢,也沒幾個人在圍觀,晁天看的也算清晰。
“咔!”
導演忽然喊了停,把跟姚寧遠對戲的那個人喊過來比劃了一陣,又說了幾句,問道,“明白嗎?你是一個武林高手,不是一個地痞……”
那配角跟着直點頭。
晁天也跟着點點頭,好多天沒吃這煎餅果子了,味道還是那麽好。
“我說你光點頭,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那你會打了嗎?”
“會了會了。”
“……”
“……”
導演“啪”一下扔了劇本,轉身指着角落裏蹲着吃煎餅果子的某人,“不是你到底誰啊?我說一句你接一句?你導演我導演啊?這誰找來的群演?!”
旁邊一人說了句,“姜導,這不是我們找的群演。”
“那這誰啊?”
“估計是學生。”
“學生?”姜原擰着眉頭,“學生不上課跑這兒蹲着幹嘛?追星呢?”
“不追星。”
晁天咬了一大口煎餅果子,“我剛來,說是前兩節課取消了,沒事幹就來晃晃。”
姜原納悶了,沒見過這麽淡定的,“你老接我話幹嘛?”
“我就随口一說,沒想到您耳朵那麽好。”
晁天瞪着雙大眼睛看着這位導演走到自己跟前,一臉無辜地望着他。
“前兩節課不上了?”
“嗯吶。”
“會打架不?”
“會點。”
“要不要試試?給你工資,就兩節課。”
“行啊。”
兩人就這麽莫名其妙的達成了協議,看的周圍人一愣一愣的,然後姚寧遠補完妝回來後看見跟自己演對手戲的人頓時愣了。
“成越?!”
晁天還吃着煎餅果子呢,“啊,是我。”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課臨時取消了,順道賺點外快。”
姚寧遠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心說你開玩笑吧,你還用賺外快?
然而導演已經發了話,姚寧遠心說演就演吧。
“那你小心點啊。”
“來吧。”
晁天兩口吃光了煎餅果子,聽武術指導講了兩句,大概知道自己要幹啥了。
介意是成越,姚寧遠出拳很輕,但卻被晁天勾住了手腕,然後被拉的動了起來,一會到這,一會到那,晁天看起來也像在躲避一樣,外人看起來居然還有模有樣的。
一場戲很快就過了,姜原相當滿意,非要給晁天加錢,并且問他想不想長期合作。
晁天想了想,覺得還不錯,就接了姜原的名片。
姚寧遠在一旁看的無語,晁天走過來笑了笑,“聊聊?”
“嗯。”
姚寧遠跟導演打了個招呼,姜原導演居然還挺樂意。
“你要跟說什麽?”
“替我哥跟你道個歉。”
姚寧遠不假思索,“不用,我知道,他就那個叼樣。”
晁天忍不住笑了,“你說的也是,不過還是要跟你道個歉。”
“不至于,沒那麽嚴重。”
“那為什麽要跟秦川解約?”
姚寧遠默了默,“累了,混娛樂圈本來也是好玩,現在玩的差不多了,就想退了呗。”
“真的?”
“真的。”
“不是因為被我哥傷了心?”
“呵呵,他能傷我心?”
姚寧遠哼了聲,忽然想到什麽,“對了,謝純腿斷了,你幹的?”
“他先惹我的。”晁天看着他笑,“怎麽?想為你表弟報仇?”
“呵,什麽表弟,姚寧致那邊的親戚而已。”姚寧遠不屑一顧。
“姚寧致?”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心狠着呢。”
姚寧遠笑的有些諷刺,“這次謝家敢作妖,還不是有我那個哥在後面撐腰。”
晁天看他這表情,心裏直犯嘀咕,“聽起來好複雜啊。”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來混娛樂圈?”
姚寧遠說起來心裏就是一陣憎恨,上輩子他就是被自己那個哥給害的身敗名裂,在父親死後被逐出姚家,最後只能看着成川死在自己面前。
這個仇,他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