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靈澤說的話和瑤姬當初所想的完全相背，為了瞞住天庭，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像一個凡人一樣活下去，瑤姬選擇封印了他們身上的靈力，讓他們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活着。
“你應該知道楊戬的天賦很高。”謝靈澤看着眼前杯子中不斷沉浮的茶葉靜靜道。
楊戬的天賦确實很高，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是可怕的存在，從來沒有人能在幾天內學會《孫子兵法》并且融會貫通，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一個時辰內将人體穴位圖全部背下來。而且他昨日教楊戬的百花拂穴手，他不過才學了半天便已經會了。
“天賦再高又如何，不當一個普通人，天庭又如何容得下他。”瑤姬閉目道，她有些心痛，二郎的天賦很高，高到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為之震驚的地步，然而他确實神與凡人的孩子，天庭是容不下他的。
謝靈澤輕嘆，知道命運軌跡的他自然知道楊戬的命運不可能像瑤姬仙子所說的那樣平凡。
樹葉随風輕舞，謝靈澤和瑤姬相對而坐，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原本溫熱的茶也涼了下來。
“夫人該多為兒女考慮。”兩人相顧無言許久後，謝靈澤如此說道。
楊戬的天賦很高，現在能多學些東西也能讓他在逃亡的路上不至于那麽苦。
瑤姬看向了謝靈澤，眼前的墨裳青年沒有絲毫法力，但身上的功法卻是奧妙無比，只是他為何一直堅持讓二郎學習法術？
“先生看得見未來？”
瑤姬問對了，謝靈澤确實看得見未來，在屬于他的那個世界，楊家的命運确實走向了悲劇。
謝靈澤被瑤姬的問話怔了一怔，等反應過來之後謝靈澤喝了一口已經涼去了的茶道:“你就當我看得見。”
“那天佑會如何？”瑤姬有些激動地問道，這個世界上能看得見未來的人很多，如在九天之上的聖人，只要用心一掐算便能知道事情最終會走向哪裏。可是雖然這個世界上能看得到天機的人很多，但卻不能看透自身的命運也有很多，而瑤姬就是衆多看不到自己未來中的一個。
謝靈澤嘆息，天帝派來的天兵天将殺了面前這個女人的丈夫和大兒子，僅剩二兒子和女兒逃出來了，而她自己也是被壓在桃山之下永世不得出來。
聽見謝靈澤的嘆息，瑤姬有些慌了，像是預料到不好的結局一樣。
“先生。”瑤姬喊道，她的神情看起來很鎮定，聲音卻是微微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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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澤聞言擡頭看向瑤姬，不知道瑤姬想要說什麽。
“若我出了事還請先生照拂二郎。”瑤姬請求道，她是真的怕了，她自認做事周密，但是萬事總有漏洞。
謝靈澤點頭:“自然，他也算是我的徒弟，還請夫人珍惜如今的時光。”
“珍惜如今嗎？”瑤姬喃喃道，她剛才感覺到自己所掌管的欲界有王母的人來查探過，在那裏坐鎮的分魂怕是要被王母知道了，她倒是想除掉王母的人，然而只怕暴露得更快。
最後，瑤姬離開時說道:“二郎現在還不能學法術，還請先生讓他跟着你學藝。”
“自然。”謝靈澤緩聲道，随後目送着瑤姬遠去。
相比瑤姬的心事重重，楊戬就快活得多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自己母親給自己放了半天假，但是楊戬卻也是高興的。
楊戬在讀過《萬花秘笈》的《總綱》後便對《雜經》裏的機關術充滿了興趣，一大早起床後便開始看起了《雜經》。等楊戬發現自己的母親不在家，沒人管他後便開始進行實踐了。
楊婵一大早起來便看見自己二哥在搗鼓一堆木頭，不由問道:“二哥，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楊戬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道:“我這是在做機關鳥，書上說了這個機關鳥如果做成了可以飛。”
說完，楊戬便又開始沉浸在一堆木頭裏面了。
這時楊家大郎從外面走了進來便看見二郎在搗鼓一堆木頭，地上還有一堆木屑。
“二郎，你快收拾收拾，娘快回來了，看到這樣會揍你的。”楊蛟急忙喊道，剛剛他在家門口看見瑤姬回來。
“已經晚了。”楊婵看着門外鎮定地說道，她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二哥覺得這次娘肯定要揍他。
“你這是在做什麽？”瑤姬一回來便看見自己兒子在地上瞎搗鼓一堆木頭。
楊戬見瑤姬走了過來立馬将手中的錘子藏在了身後，小聲道:“這不是在玩嗎？”
瑤姬看着楊戬身上的灰塵不由皺了皺眉，冷聲道:“給我說實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楊戬還有什麽敢不交代的，立馬把謝靈澤給的《雜經》裏面有能帶人飛翔的木鳥說了出來。
瑤姬聽了後道:“二郎，你想飛嗎？”其實瑤姬想問的是“你想學法術嗎？”但顧念着三個孩子都在便換了一個問法。
“當然想了！”楊戬立馬回答道，那日先生帶他飛過之後他便對那感覺念念不忘。
“大郎和婵兒呢？”瑤姬看向了自己另外兩個子女。
楊蛟素來穩重敦厚，對于在天上飛一事雖然心中有幾分期待，但理智告訴他，他是兄長要成熟穩重，于是楊蛟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婵兒呢？”瑤姬看向了現在一旁的女兒。
楊婵想也不想便道:“二哥帶我飛，只要他別把我扔下來就好了。”
瑤姬聞言摸了摸楊婵的頭說道:“他不敢把你從天上扔下來。”
而後瑤姬對楊蛟和楊婵道:“你們出去，我有些事要和二郎說。”
“好。”楊婵應了一聲便和楊蛟一同離開了。
看見自己的兄長和妹妹離開，只剩自己一個人面對自己的母親，楊戬覺得有些心虛。
“娘？”楊戬輕輕喚道。
瑤姬看了看楊戬身上的灰道:“你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弄得滿身是灰？”
楊戬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馬上道:“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瑤姬伸手阻止了楊戬，然後道:“你這幾日跟你先生都學了些什麽？”
“《孫子兵法》啊。”楊戬想也沒想就說出來了。
“《孫子兵法》？”瑤姬輕聲念道，而後又道，“你給我說說這書中的內容。”
楊戬聽到這句話便以為瑤姬是在考自己有沒有認真聽先生講課，幸而自己是把這《孫子兵法》倒背如流。于是，楊戬把《孫子兵法》完整地向瑤姬複述了一遍。
瑤姬則是越聽越心驚，她雖為天神，但也不是不懂人間的兵法，能著出此書的非軍事上大能不可。
還未等楊戬将《孫子兵法》全部背完，瑤姬便問道:“這是何人所著？”
驟然被打斷，楊戬愣了一愣，看着神色驚異的瑤姬，楊戬把謝靈澤說的著書人的來歷給瑤姬講了一遍。
孫老，一個隐居在山野裏的隐士。瑤姬将楊戬說的話仔細在腦中回味，覺得這簡直是在騙人。能寫出這樣的一本書，沒有豐富的實踐經驗是不可能的。而且，這書中還有許多這個世界上沒有的地名。
瑤姬覺得謝靈澤恐怕是真的能看得到未來，這時候她有一些害怕，害怕的源頭是謝靈澤的那聲嘆息。
“二郎。”瑤姬輕聲喊道。
“娘，怎麽了？”楊戬擡頭問道。
瑤姬伸手撫上了楊戬的額心，銀色的紋路在她的手下熠熠生光。這條紋路便是瑤姬所封印了的天眼，這道封印一但被打開引來的将是各路妖魔的窺觎和天庭的警惕。
“好生跟着先生學藝，保護好家中的兄弟姐妹。”瑤姬說不了太多的東西只能如此叮囑道
“那是自然，我的妹妹怎麽能叫人欺負了去。”楊戬道。
瑤姬笑了笑，只道:“下午上學時要聽先生的話。”
叮囑完後，瑤姬便離開了，眼底滿是愁緒。
對于楊戬來說，瑤姬離開是再好不過了，随手拍一拍身上的灰塵，楊戬便又開始研究起來《雜經》中的機關之術。
時至下午，楊戬因為要去謝靈澤那裏上學這才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從房間裏跑出來，趕着去上學。
坐在院子裏喝茶的謝靈澤一擡頭便看見楊戬蹦蹦跳跳地往院子裏沖。
“先生！”楊戬有些驚訝，現在這個時間先生不該在書房看書嗎？
謝靈澤将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問道:“怎麽如此冒失。”心裏則是在哀嚎，男神啊，你的君子風度呢？未來那個身着玄衣，手持墨扇的是誰？
楊戬聽了謝靈澤的話，乖乖地站好，等訓。
謝靈澤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上前去，替楊戬整理那歪掉的發冠。
發冠拆開，楊戬的一頭青絲散落在肩上，謝靈澤用手輕輕插入發絲之間，緩聲問道:“梳子呢？”
楊戬一聽，連忙把謝靈澤送的梳子從袖子裏掏出來遞給了謝靈澤。
接過梳子的謝靈澤慢慢地為楊戬梳起了頭，他道:“君子當注重衣着。”
“嗯。”楊戬只覺得先生身上的茶香有幾分好聞，心裏慌亂不知道說些什麽，只“嗯”了一聲。
“如果你在萬花，你這麽跳脫，頭發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謝靈澤想如果楊戬在萬花那便好玩了，畢竟花哥的頭發都是披着的。
“嗯？”
謝靈澤想着，手中梳子微微一停，便拿了燕雲的頭飾給楊戬戴上。
“先生，這旁邊的頭發太多了。”楊戬抓着另一邊的頭發小聲抗議道。
謝靈澤看了看，是游戲中大家都想要的燕雲花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花哥:我是誰？我是你們永遠都得不到的男人！
作者:可以說是很真實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