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謝靈澤雖然修的是離經易道,然而對于賈敏神魂上的磨損卻是束手無策,畢竟他不是神仙,每天能做的就是給賈敏一發長針,驅一驅賈敏身上的不利效果。盡管如此,賈敏在纏綿病榻昏迷不醒一個月後便離世了。
對于賈敏的離世,年紀尚幼的林黛玉受不了打擊哭得暈厥了過去,而林如海也在發妻撒手人寰的那一刻老了十歲不止。
“你還有黛玉。”謝靈澤抱着哭得暈厥過去的林黛玉輕輕說道。希望林如海還能記得這個女兒,至少要為女兒保重身體。
“我知道。”林如海閉目說道,眼睛再睜開時他有時那個縱橫官場将江南官鹽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的林大人。
謝靈澤看了林如海的表現,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黛玉還小,哭到傷了心肺便不好了,我讓下人抱她回去。”
說完,謝靈澤便将人交到了旁邊青蕪手中,而原本想要伸手接過林黛玉的張嬷嬷卻是一愣。
“帶姑娘回去,做好自己的本分。”謝靈澤雖是對着青蕪說話,但眼睛卻是看着張嬷嬷的。
張嬷嬷是個自幼混跡在後院的人精,以前跟着賈母的時候見多了那些肮髒事兒,如今謝靈澤想要敲打她,她又如何不清楚呢?只是,她是賈母給賈敏的陪嫁嬷嬷,就算是賈敏要罰她也要顧及着賈母的面子。
“瞧公子這話說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如何不盡心,只怕那些個不懂事的帶壞我們姑娘。”張嬷嬷笑了笑神色無辜得很。
謝靈澤但笑不語,手中蘭亭香雪在手中輕輕一轉便轉身出門。
“宿主,你被那個嬷嬷怼了。”
“閉嘴。”
………………
“術業有專攻嘛,畢竟人家是混宅鬥的。”系統委屈巴巴地說道。
謝靈澤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要把張嬷嬷從林黛玉身邊弄走,不然自己教什麽東西都有個嬷嬷在自己身邊聒噪,那滋味可不好受。
而此刻賈敏的喪禮也開始準備起來了,賈敏作為林家宗婦,喪禮的排場也不小,雖不說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但該有的一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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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澤看着整個林府挂上的白綢和靈幡以及得知賈敏死訊前來哭喪的官員族人,不由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輕輕搖了搖頭,雖說人死如燈滅,卻不想人死之後也如此鬧騰。
賈敏死了,林府的尴尬有很多,比如沒有主持中饋的人,沒有能去招待女客的人,不過謝靈澤只是一個教書的,林府的家事他還插不上手,在拜祭過賈敏後,謝靈澤便回了系統給他安排的謝家嫡系公子身份的府邸。
謝靈澤一進門便感受到了幾百年世家大族的氛圍,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面透出來的韻味和風度。
“七弟回來了。”一個吳帶當風的青年向謝靈澤走了過來,一雙星眸中滿滿的都是笑意,像是看着自己頑皮的幼弟回家一般。
“六哥。”謝靈澤找出系統給的資料後輕輕喚了他一聲,眼前人便是謝家還未出仕的六公子謝靈安。
“回來便好。”說着謝靈安便拉起了謝靈澤的手問道,“這次又要在家中待多久?可惜父親和幾位哥哥都在京都,不然知道你回來了不知該多高興。”
謝靈澤聽了謝靈安的話想了想自己要帶林黛玉看遍大山大河的承諾,于是他道:“過不了多久便要出遠門一趟。”
“你的身體。”謝靈安有些放心不下,衆所周知謝家第七子雖有卿相之才,然而身體孱弱得緊,每活一日便是邀天之幸。
謝靈澤再次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披風道:“不要緊。”
謝靈安不由皺起了眉,雖然他想要七弟老老實實地待在家中養病,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弟弟做出了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
“既然如此,那你在家中這些天必須要有奴婢伺候,出去了也要帶上奴仆,不要讓家中人擔心。”謝靈安對謝靈澤如此說道,畢竟謝靈澤一臉病容,他可不放心讓謝靈澤一人獨處。
謝靈澤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讓人伺候就讓人伺候,還不用自己動手,于是到晚上的時候他就享受到了被兩個小厮四個婢女圍着洗澡的待遇了。
“出去。”謝靈澤穿着雪白的中衣看着自己面前的兩男四女道,畢竟他可沒有讓人圍觀他洗澡的癖好。
“可是……”一個婢女急忙擡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旁邊的婢女拉住。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一遍。”謝靈澤沉着臉道。
最後六個人終究是不情不願地出了門去。
謝靈澤見人都走了,松了口氣,除去中衣後便踏入了浴桶之中,如雪般白的肌膚觸及到熱水後,謝靈澤不由舒服地喟嘆出聲。
洗澡的湯水之中散發着一股藥香,系統鑒定過後謝靈澤才知道這是用來強身健體固本培元的藥浴,然而用在他身上也是聊勝于無。
等他洗完之後,換上了一身青盒子衣服後這才走了出去,原來的婢女和小厮都已不在,而是一個長相乖巧文文靜靜的小侍女來替謝靈澤擦幹頭發。
“她們呢?”謝靈澤有些奇怪地問道。
小婢女小心地替謝靈澤擦着頭發一邊回答道:“她們惹你生氣了,被六公子換下去了。”
謝靈澤看着面前的小丫頭說道:“那六哥怎麽讓你來了?”
小丫頭想了想,然後回答道:“六公子說我人小,公子看我不懂事一定不會忍心責罵我的。”
謝靈澤聽了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他道:“六哥想得真細致。”
小婢女将手中的帕子放下,然後說道:“所以公子喝藥嗎?”
聽到喝藥,謝靈澤有些頭疼,他是不用喝藥的,但是誰叫這是懲罰中的一種呢?
“端上來。”謝靈澤對這個紮着雙丫髻的小侍女說道。
“好。”說完,小丫頭便将一碗苦汁端了上來。
“公子喝完了有蜜餞吃。”小丫頭小心翼翼地将蜜餞拿了出來放在謝靈澤面前。
謝靈澤眉眼柔和地看着面前的小丫頭道了一句“多謝”後便将手中的湯藥一口飲盡。
“你叫什麽名字?”謝靈澤開口問道。
小丫頭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我叫澄心。”
“澄心,倒是個好名字,跟在我身邊做一個伺候筆墨的小丫頭,等你長大了我便放你出去嫁人。”謝靈澤如此說道,他懂謝靈安的想法,他的身邊必須要有個人照顧,雖然他自己覺得不需要,但是耐不住謝靈安堅持。幸好給自己的不是一個煩人的丫頭。
而林府那邊雖然正逢主母離世,但因有林如海撐着倒也顯得有條不紊。只是林黛玉卻是因為喪母之痛哭得傷了心肺,雖有謝靈澤醫治,但整個人卻顯得病恹恹的。
等一個月過去後,賈敏的喪事才算辦完,林如海這也才算松了口氣,林黛玉也開始跟着謝靈澤學起了琴藝。
“先生。”謝靈澤彈完一曲後林黛玉無奈地喊道。
聽到林黛玉的喊聲,謝靈澤只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夜雨清菏,他是真的不會彈琴。
“我原來不知先生還有不會的東西。”林黛玉輕輕地笑道。謝靈澤彈的琴不能說不好聽,但是彈得全無感情毫無靈氣。
謝靈澤有些尴尬,于是他道:“我的學生會了就能彌補先生的這一部分不足,黛玉可要成為琴藝大家,要不然這部分可就彌補不好了。”
林黛玉細細撥弄着手中的古琴,她道:“先生真無賴。”
謝靈澤微笑,一旁的澄心為兩個人沏好了茶端給了兩人。
一旁的張嬷嬷瞧着覺得越發的不舒服,一個女子怎麽能對着外男笑呢?哪怕這是師父。
謝靈澤喝過一口熱茶後頓覺身子一暖,覺得舒服了些,緊了緊自己的披風後,他道:“當日我許諾帶你看遍名山大川,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同我一起去?”
林黛玉愣愣地看着謝靈澤,她未曾想過自己能看遍這天下美景,畢竟女子少有能出遠門的。
“謝公子,女兒家哪有外出的理。”未等林黛玉說話張嬷嬷便開口回絕了謝靈澤的提議。
澄心聽了便不樂意了,哪裏有自家公子受氣的,她道:“主人都沒說話,你個下人接什麽嘴?”
“你!”張嬷嬷有心想要罵這個小丫頭卻礙于外人的面子上不好開口罵什麽粗言穢語。
謝靈澤聽得眉頭一皺,他現在雖然是離經易道,但并不代表他沒有攻擊力,陽明指幾百點的攻擊還是夠只有幾千血的張嬷嬷受的了。
于是謝靈澤擡手便給了張嬷嬷一個陽明指,他道:“我們師徒間說話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插手,滾。”
澄心一看便笑了,對着那老婆子道:“還不快滾。”
張嬷嬷突然挨了這陽明指渾身難受得緊,知道謝靈澤是自己招惹不起的,連忙爬起來走了。
林黛玉看到這一幕頓時笑了,她覺得平日裏嬷嬷管她甚多,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連看一篇游記也是不行,如今見先生教訓了她心中竟還有幾分開心。
謝靈澤看向了林黛玉問道:“可願與我游遍這名山大川?”
林黛玉有些遲疑地問道:“父親同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那些評論要給我寫萬字長評的,你們等着!我明天就日萬,不日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