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江堰是四川岷江的一段水利工程，而在傳說中二郎神的家灌江口就在此處。
謝靈澤撐着傘帶着林黛玉和澄心在幾千年後的故地重游，很多東西都已經變了，那些神話時代的建築早已經變成明清的建築，街上買的東西不再是以物易物，賣糖葫蘆的人走遍大街小巷，如果謝靈澤再想遞給楊戬一個糖葫蘆就不需要考慮符不符合時代的事了。
這樣想着，謝靈澤走上前去買了兩根糖葫蘆，遞給了林黛玉和澄心。
“先生？”林黛玉雖然聽過糖葫蘆之名，但是從未吃過，畢竟是賈敏精心養在閨閣的小姐，吃的用的都有專門的人來做。這尋常孩童吃的糖葫蘆倒成了對林黛玉來說難得一見的稀罕物。
“吃。”謝靈澤看了看天色，準備找一個客棧住下。
澄心看了謝靈澤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了，只道:“公子放心，這裏有謝家産業，住宿之事不必擔憂。”
然後，謝靈澤就在澄心的帶領下走進了謝家名下的一家糕點鋪。
原本以為自家的産業是客棧的謝靈澤覺得有點尴尬。
只見澄心拿着一塊玉佩走上前去對那櫃臺前的老板說了一些話後，那老板便恭恭敬敬地走了出來前來與謝靈澤打招呼。
“雲芳齋掌櫃謝全見過七公子和林小姐。”謝全生的圓潤，行起禮來顯得格外憨厚可掬，謝靈澤和林黛玉見了都不由地露出三分笑意。
“謝管事還不快把你這裏最好的院子給公子收拾出來。”澄心歡快地說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謝全在請謝靈澤和林黛玉坐下送來茶水和點心後便飛快地指揮下人将雲芳齋後面的院子收拾出來。
謝靈澤也不去管，只看着面前的花茶和點心，看了一會兒後，謝靈澤道:“我出去一下，你們不要跟來。”
說完，謝靈澤便撐着傘出門，也不理在自己身後跳腳的澄心和眼含擔憂的林黛玉。
出了門，謝靈澤忽然嘆氣，一切都不一樣了，全部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模樣。這樣想着，謝靈澤不由地想要往系統曾經給自己的院子走，畢竟那裏有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系統，你說那座小院還在嗎？”謝靈澤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由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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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系統建築是不會被輕易銷毀的，但是時間過了這麽久我也不太确定。”
謝靈澤聽了，還是選擇撐着傘按着自己的記憶往那處小院子走去。
只是越走人越少，直到走到謝靈澤記憶中的地方時，謝靈澤驚了。
面前的院子和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幾乎沒有差別，推開門，院子中的擺設都沒有積灰，甚至院子中被楊戬弄壞的木樁的位置也沒有變。
等謝靈澤推開書房，房間中的所有東西都如自己那時離開的樣子，就連那本自己看到一半的書也放在原來的位置。
“系統。”
“嗯？”
“你的力量那麽強的嗎？”
“我根本沒花力量維護這座院子！”
“哪是？”
謝靈澤想了想，大概也就是會念舊情念很久的楊戬會做出這種事來。
“這個孩子竟然還想着我這個先生。”謝靈澤由衷感嘆。
而在灌江口二郎廟中批改公文的楊戬突然感受到自己的結界被熟悉的人打開，手中的筆不由掉落在了書案之上。
“先生。”
楊戬有些想哭，自己等了那麽多年，總算是等來了。
這時候梅山六友中的張伯時走了進來，他道:“二爺，華山有一群小妖在作亂，您要……”
“你自己點幾個草頭神去捉拿，我要去見一個人。”
說完，楊戬便消失在大殿之中，只留一個還沒有說完話的張伯時。
張伯時看了看大殿外面心中有一絲絲茫然，這什麽人值得二爺親自去見啊？
想完，張伯時還是親自點了幾個草頭神去華山幫助三聖母去除那幾個小妖。
都說神仙法術可以瞬間出現在某一個地點，然而作為三界第一戰神的二郎神楊戬卻在一座院子的門口遲疑了，害怕又膽怯。害怕那個人根本沒有出現，是自己的幻覺，膽怯着如何袒露自己的感情。
謝靈澤在看完自己曾經的居所後便關上了門，準備離開，卻未曾想到遇上了楊戬。
謝靈澤: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楊戬見到謝靈澤也覺突然，只是這一刻他什麽也來不及想，什麽也來不及說，只将人緊緊地抱住，害怕他對自己又一個定身，從此踏入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先生。”楊戬喊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畢竟是自己教過的學生，許久未曾見面，抱抱也就抱抱，謝靈澤心裏如此想着，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楊戬的頭。
“都長這麽大了。”謝靈澤微笑，然後聽着系統說任務完成，收到的獎勵是使用三次花間游的心法，限時二十分鐘。
楊戬放開了謝靈澤，只拉着謝靈澤的手說道:“先生可別想再把我抛下了。”
謝靈澤:那可不一定，鬼知道系統會讓我去哪個世界。
突然，楊戬皺起了眉，先生的身體為什麽會變得如此孱弱，竟連普通的凡人都不如。
“先生，你的身體。”楊戬不由開口問道。
謝靈澤從楊戬手裏抽回了手，搖了搖頭道:“當日使用了些禁術，遭到了反噬。”
楊戬突然想到謝靈澤當初進入大火之中的身影和他足足拖了一個時辰的天兵天将，楊戬就止不住的心疼，先生身上到底是受了多少傷。
謝靈澤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他有系統給他開的挂，而且打人老爽了，讓他有一種能手撕新亭侯，腳踩青玉流，單挑寒聲秀，唯我花間游的感覺。
然而楊戬卻不這樣認為，他道:“楊戬以後再也不會讓先生身處險處。”
覺得有系統自己很安全的謝靈澤:……
但是謝靈澤覺得自己的消失肯定給楊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于是他道:“已經沒有事了。”
“那就好。”楊戬松了一口氣，這才開始仔細地打量起了謝靈澤。
面容如同千年前的記憶中一樣，溫潤又柔和，眼中時常帶着點點笑意，然而卻顯露出病容來，讓謝靈澤看起來憔悴了幾分，加上那素白如同宣紙的肌膚，讓人覺得這是一個病美人，只是楊戬覺得謝靈澤還是健康的時候好看，整個人神采飛揚，眼中帶着狡黠的笑意，而不是現在病弱無力的樣子。
在楊戬打量謝靈澤的時候，謝靈澤也在打量楊戬，和以前的少年模樣不同，青年的楊戬更加內斂，更加沉穩，一身玄衣如墨，嘴角帶着笑意，若不是謝靈澤還記得楊戬年少時跳脫的樣子，他真的會認為這個人從很久以前便是這麽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樣。
果然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謝靈澤在心中如此想着。
“我走以後，你可過得還好。”謝靈澤不由開口問道，雖然知道楊戬會拜在玉鼎真人門下，在封神榜中嶄露頭角，并且靠肉身封神，贏得三界第一戰神的美稱。然而，謝靈澤還是想聽自己的第一個學生自己親口說一說。
“我聽了你的話，躲過了天兵天将的追捕，往昆侖逃去，遇到了玉鼎真人，他教了我道門功法，我劈開了桃山救出了母親，後來跟随武王伐纣，後來肉身封神，雖然成了天庭的臣子，但我只管灌江口的事，聽調不聽宣。”楊戬将自己千年來的經歷用寥寥數語概括，作為聽衆的謝靈澤自然是知道其中的艱險。
“你過得好便行了。”謝靈澤如此說道，哪個不希望自己的男神過得好呢？
楊戬笑了笑，他道:“如今能夠找到先生我便心滿意足。”
謝靈澤微笑:“能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日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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