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醉酒

“江湖傳言而已，能有幾分可信的。”他笑了笑又道：“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

“那個，我......”正在我不知該如何作答時，芸娘匆匆走了進來，滿懷着歉意行了一禮，附耳道：“懷瑾，東家來了正在廂房等着你呢，看那架勢你不去恐怕是不行。”

我聽得後微微點了點頭，便讓她先退了出去。我看着一旁的人略有些為難的說道：“東家來了，我恐怕還是要去一趟，三爺要不......”

“不必麻煩了，我也已經用好了，便先走了。”他笑着，便起身欲走。

“我送您！”說着我便同他一同出了房門。他看了看我身後，略帶了幾分笑意又道：“那兒還有人等着你呢，就不必遠送了。對了，你若是想見絮兒的話，無事時可到墨竹齋來尋她。”

“絮兒也來了嗎？你放心得了空我定會去看她的！”沒想到他把絮兒也帶到朝歌了，這一別将近有一月多沒見到那個小丫頭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不過有他在想必她過得定是不錯。

面前的人帶着笑微微點了點頭，便在一旁侍從的相陪下下了樓。我目送着他離開了悠然居，當我回過頭時碰到的卻是一張冷冰冰的臉，我不禁笑道：“是誰這麽不長眼，又惹到您晏大将軍了？”

他神色一冷直勾勾的看向了我，輕語道：“你說呢！”

看着他此時的神情，我一時也不知是怎麽了，竟有了些心虛輕笑道：“不就是讓你多等了一會麽，至于這麽生氣？再說了......也不知道是誰一走就是大半個月，連個口信都沒有！”

說着說着，我也不知是怎麽了，心底竟升起了幾分怨氣，別過頭去不再去看他。

“剛剛生氣的可是我，怎麽如今生氣的卻成了你了？”他在身後笑說着，見我不答話又帶了幾分焦急的意味繼續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一時忙的給忘了嘛。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揪住不放了。”

“我哪裏有揪住不放，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我轉身後怒瞪了他一眼，又道：“你今兒個怎麽有空來了？”

“你還說呢，我可是推了太子的酒席，專程到你這兒讨酒喝的。誰知道你這大忙人竟然這麽忙，連個給我擺酒布菜的時間都沒有，我看我還是趕去太子府好了，沒準還能蹭上一兩杯剛剛從西域進貢上來的葡萄美酒。”他說罷轉身欲走，我趕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輕語道:

“我這兒沒有什麽葡萄美酒，只有上好的花雕一壺，不知道晏将軍肯不肯賞臉呢？”

他轉過身，牽起了我揪着他衣袖的手，看着我輕輕一笑道：“美人相約，豈有不去的道理！”

他的手，與那些文人墨客光滑細膩的手不同，手上布滿了因常年舞刀弄槍，而生的厚厚的老繭。雖然粗糙不堪，卻讓我覺得十分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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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臉上的笑意，雙頰瞬時變得滾燙。他的雙眸裏刀影着的人兒，此時早已羞紅了臉。我趕忙匆匆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我背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

努力的緩和了下思緒後，笑道：“那個......我早就為你準備好了雅間，随我來吧！”

雅間裏我早已讓芸娘準為好了他平日裏的喜愛的吃食，一進屋他便坐了下來嘗了一口桌上的酒菜，連連稱贊道：“不錯，不錯，芸娘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誇得一旁的芸娘，瞬時眉眼俱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将軍喜歡就好，老奴便先退下了。”她說着便退了出去，整個屋中便又只剩下了我和他二人。

我看着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這時他擡眸看向了我，帶了幾絲笑意道：“還在那兒愣着做什麽，這麽一大桌的菜，我一個人可吃不完！”

我聽得後便坐在了他一旁，那滿桌的美味佳肴卻提不起我絲毫的食欲。他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不想吃？”

我微微點了點道：“許是今兒個早上吃的撐了，現在還不怎麽餓，你先吃吧！”

他輕笑了聲，把那筷子放在一旁，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道：“我看你不是不想吃，是心思早就跑到剛剛那人身上去了吧！”

我看着他，飲了一杯桌上的花雕淺笑道：“你這話又從何說起？”

“看你剛剛與他交談甚歡的模樣，想來你們二人是認識的吧。”聽他這麽說我本應該是否認的，可偏偏對他我連一句謊話都說不出口來。我只有低頭喝起了悶酒，一杯又一杯接二連三的喝了下去。

我向來不是個擅長飲酒的人，喝了沒幾杯頭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了，醉眼迷離看向了一旁的人，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單于珏——他就坐在自己的一旁，雙眸帶笑的看着自己：“月奴，我不是告訴過你，這酒你是不能碰的嗎！”

我看着他，雙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他的臉，手尖的溫熱讓我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淚眼婆娑帶着幾絲悲戚笑道：“為何......為何你不許我飲酒，就因為你一句不喜歡嗎?憑什麽我就要非聽你的話不可，就因為我......喜歡你嗎！”

我冷笑着抽回了手，捧起一旁的酒壺來大口大口的喝着，這時酒壺卻被身旁的人一把奪了過去摔在了地上。伴随着那支離破碎的聲音，身前的人挑起了我的下巴強迫着我與他對視，帶着七分的怒意大喊道：“懷瑾，你看着我，你看看你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伴随着他的怒吼聲，我也清醒了不少。我看着面前的人帶着幾分凄怆搖了搖頭，随後輕聲呢喃道：“你是晏驀北......你不是他，你又怎麽可能是他呢！”

我苦笑着伸手拿起了一旁他的酒杯欲一飲而下，卻被他一下子打翻在地。我看着他怒道：“他攔我也就算了，為何連你也這般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