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愛撒嬌

器靈說話的态度跟孟扶搖截然不同,聲音從他嘴裏發出來,是一種不帶感情的冷,把雲绮給說愣了。

但救父心切的雲绮還是起身走了出去,一步三回望地關上了門。

孟扶搖好奇問道:“前輩,你真的能救雲城主?”

器靈不答,調動氣海中的靈力。

只見曉月司辰鏡表面的光輝動了動,流轉出綠色的靈力,源源不斷的生命氣息湧動着,讓人感到身心舒适。

确有一些木系修煉者修煉的是治愈系的法術,每個修真門派之中都會有那麽一兩個醫者,他們的靈力或許不高,但卻是最受歡迎的。

孟扶搖也見識過那些治愈系修士的強大,但像這般精純的治愈靈力,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随着靈力漫過雲城主的經脈,就像是一抹溫柔春風,撫平了沉疴舊傷,煥發出生命的光彩來。

只一會兒,城主的臉色便好了許多,直到徹底治愈,器靈收了功,将一枚存續丹喂了進去,行雲流水的做完這一切之後,才默默推門出去。

等在門口的雲绮早就迫不及待了,推開了門,擠進屋子裏進去,看着自己父親好轉,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

雲以澤站在走廊的末端,隔着晦暗的一盞燭燈,溫柔地看向孟扶搖,沖她點了點頭,約莫是表示感激的。

器靈前輩帥氣且筆直地站着。

孟扶搖從未覺得,他會在某一刻這樣偉大,這樣令人崇敬。

還不等她崇拜一會兒,身子一軟,忽地失去了意識。

她慌忙一看,器靈前輩已經重新回到了水鏡之中,而她的意識突然重新回歸了身體。

在交接之際,整個人軟軟地倒下,若不是有雲以澤扶着,她此刻正該同地面有個親密接觸。

“謝謝雲大哥!”孟扶搖假裝揉了揉腦袋,表示自己很虛弱。

其實虛弱的是器靈,他此刻已經在水鏡之中打坐調息了。

“是我該謝謝扶搖妹妹,若是沒有你挺身相救,家父不會好轉。”

孟扶搖不敢居功,微微含笑,不接話茬。

她推開雲以澤站好身子,推說自己累了,向雲以澤辭行。

雲以澤堅持要送她回花廳小築,兩人便并排一路走了回去。

雲以澤提着燈,小心地為她撥開路上的障礙,目光全落在孟扶搖的臉上,時不時露出一抹癡笑來。

孟扶搖被他的态度驚吓到了,不由得加快腳步。

等趕回了花廳小築,只見雲心和雲靜兩個人正跪在門口,孟扶搖往裏面一瞧,燈亮着,似乎有人,心中猜測,大概是冷清秋來找她算賬了。

這種情況,她哪裏敢叫雲以澤進去,尋了個由頭,就把他給打發走了。

繞過欄杆,上了二樓,果不其然,裏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小心地推開門,目光正對着王川的背影,然後貓着身子鑽了進去,立馬把門給關上了。

王川有些氣急敗壞,“孟姑娘,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已經是大冰塊的人了,怎麽能臨陣倒戈,還丢下我們自己跑了回來。”

孟扶搖心裏直翻白眼,回怼道:“我若是不帶着雲绮跑回來,等珞淵把你們團滅了,再帶着雲绮去開啓結界拿到他想要的東西,直接滾回修真界嗎?”

王川一愣,雖不是很能理順孟扶搖說的這些邏輯,但仔細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

如果那個神秘人,今晚就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就能直接殺了他們兩個,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最後選擇敗走,只是因為他沒辦法短時間能拿到幽冥弓,還需要在此地斡旋,所以不願意牽扯太多。

孟扶搖看了一眼他,然後走進去,看見冷清秋正坐在床頭,一身疲憊。

他的臉色很蒼白,原本無比誘人的紅唇也褪盡了血色,一頭長到膝蓋的烏黑長發披在兩側,像厚重的黑色瀑布傾倒下來。

身後的雕花床架成了他的支撐,如玉的美人兒嬌軟無力地斜靠在床沿,就連目光中也透露着疲憊,擡頭看了看孟扶搖。

王川追着孟扶搖走了進來,邁過屏風之後,腳步不由得收緊,輕輕地踩在地上。

“大冰塊受了傷,在你這裏歇息一晚上,你要照顧好他!”

孟扶搖聽着後面的人碎碎念,像個沒完沒了的大蒼蠅似的,便轉身攔在了屏風側邊,将他擋在了門口,杏眼一挑,打量似的問道:“你跟他不是死對頭嗎?這麽關心他做什麽?難不成你倆還有什麽特殊愛好?”

“……”王川又只得退了出去,着急地看着冷清秋的方向,跺了跺腳道:“他現在是個病號,你可別欺負他,我明天早上來接他。”

看着暧昧的語氣,孟扶搖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轉頭看了一眼冷清秋。

冷清秋就顯得正常了許多,目光低垂,也沒有望向這邊,倒是沉默地似乎在發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疲憊地不想說話。

王川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依依不舍地走了,屋子裏便只剩下兩個人。

孟扶搖轉頭走向冷清秋,瞥了一眼他蒼白的面容,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額頭,溫度低得有些吓人,凍地她立馬把手給收了回來。

此時的冷清秋,一臉的嬌柔弱态,仿佛是無力反抗,任君采撷的小姑娘,令人不由得要起邪心。

好在孟扶搖收住了自己危險的想法,她可不是那種色膽包天的人,冷清秋這條毒蛇,哪裏是這麽好得罪的。

她熟練地用濕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冷清秋一動也不動,任由着她擺弄,孟扶搖皺起眉頭道:“知道人家厲害,還逞能。你的氣海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

話音剛落,孟扶搖的手冷不防被他抓住,蝕骨的冰冷一下子襲了過來。

就是受了重傷,他手上的力氣也大得很,一下子把她拽進懷中,翻身壓下。

某個人絲毫也不覺得這樣的姿勢暧昧,用他冰塊一樣的臉,蹭了蹭孟扶搖的臉蛋,咬着她的耳朵說:“你在關心我嗎?”

孟扶搖撇過頭去,口不對心地嫌棄道:“誰要關心你,大冰塊,你要是死了,我就不用給人當鼎爐了。有那自由不要,難道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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