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拒絕采訪 他很高興保護了咻咻

小楊打量着面前英俊的中年人, 俊氣的青年,還有四個長得都很好看的小家夥,肯定地對杜元浦說:“沒被劫持。”

尤其是顧海岳看了她一眼, 小楊立刻臉紅心熱, 這男青年白淨斯文, 長得也太好看了吧,怎麽可能是壞人呢。

“你給我們開門。”杜元浦說。

顧海岳靠在門上, 完全遮住了門把手,小楊往前走了一步,她看了眼年輕人挺拔勻稱的身體, 羞紅了臉, 像被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是她不服從指揮, 實在是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年輕男人,自亂陣腳。

顧海岳的嗓音清澈迷人:“不給開門。”

小楊被大帥哥迷得暈頭轉向,說:“好,不開門。”

聽着屋裏這兩句對話,杜元浦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 他快氣傻了:“小楊, 他們給你灌迷魂湯了吧,我要開除你, 還有小陳, 也別幹了, 都趕緊滾蛋。”說哇, “咣”的一腳揣在門上。

陳淑蘭在那邊堅持不懈地播音, 門口這邊,是一場踹門與反踹門的大戰。

“你快去叫人!”杜元浦命令下屬。

在杜元浦孤軍奮戰好久之後,下屬終于叫來一幫子人, 數量有十多個。屋裏抵着門的只有兩個大人,就算後來小楊也加入,他們還是勢單力薄。

廣播室裏可用的桌子、椅子也加入戰鬥,可仍然無濟于事,就當門被踹開時,杜元浦鐵青着臉準備進屋,門外有人高喊:“杜場長,陰天了,天邊有一大塊黑雲,好像真要刮臺風。”

杜元浦來不及理會廣播室的人,趕緊又跑到外面觀看天氣。

顧海岳他們也聽到屋外的對話,七人跟着一塊往外跑。

看見西北方向黑沉的一片天空,杜元浦的心猛地一沉,趕緊吩咐:“快去給縣氣象臺打電話。”

“場長,下雨了。”又有人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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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浦伸出手,一顆綠豆大的雨點子砸在他手上。

他們頭頂上這塊天空非常晴朗,就是說別處下雨了,雨是被風吹過來的。

眼見着天邊的陰霾範圍越來越大,這種情況肯定不能出海。

聽着廣播聲還在繼續,杜元浦內心稍定,播音這麽久,估計漁船聽到後大部分船員都返回了岸上。

但肯定有漁船不聽指揮,說不定已經出海。

他一轉頭,看到同樣在觀測天氣的小楊,趕緊說:“小楊,快回去播音,讓大家務必上岸。”

小楊點了點頭就往回跑。

“走,跟我去看看有沒有漁船出海。”說完,杜元浦就往外跑。

“你們四個留在廣播塔。”顧景遠吩咐四小只。看着樣子臺風真的要來,這時候他反而輕松起來,肩上的千斤壓力瞬間消失。

顧海岳也放松下來,要是臺風不來,他們鬧得動靜這麽大,恐怕不好收場。

“嗯,我們就留在廣播塔。”顧海洲答應他。

顧景遠跟顧海岳同時往外跑去,他們要去看漁業公司的員工跟山海灣生産隊的社員,叫他們找地方躲避臺風。

臺風比大家想象得來的快,很快,整個天空黑雲壓頂,狂風大作,伴随着暴雨傾盆而下。

船員們都上了岸,跑到建築物裏避風避雨。

漁場派出十幾艘船只,搜救已經出海的船只跟船員。所幸他們走的并不遠,看到天空不對勁就趕緊往回返,等狂風來的時候已經離出發地不遠,兩三個小時之後,漁場派出的船只已經把被狂風跟海浪掀翻的船只跟船員救了回來。

船只有損毀沉沒,船員有受傷情況,但無人員死亡,總體損失輕微。

四小只呆在廣播室裏,他們怕狂風吹破玻璃紮到他們,離窗戶有三四米遠,擠在一塊看着外面的狂風暴雨。

晴朗的天完全陰下來,像是已經黑夜。

顧海洲感嘆:“多虧聽了咻咻的話”。他瞥了咻咻一眼,小妹竟然不在他懷裏,嫉妒。

咻咻正把小腦袋紮在沈肆懷裏,沈肆捂着她的耳朵,不讓她聽外面恐怖的風聲。

沈肆看着懷裏毛茸茸的小腦袋,心想這個小娃好奇怪,她說刮臺風真刮了臺風,難道她真是小貔貅?

風太大,吹斷了廣播線路,陳淑蘭停止了播音。她走過來,給了四個孩子一人一顆她平時吃的潤喉冰糖,然後對小楊說:“你對着顧海岳臉紅啥?”

她一直在專心播音,就往這邊掃了一眼,就看到小楊含情脈脈的模樣。

小楊揚揚下巴,不服氣地說:“咋地,他是你對象啊?”

“反正不是你對象。”陳淑蘭哼了一聲說。

顧景遠跟顧海岳都組織各自人馬躲進了廣播塔。

陳長章想不到真的刮了臺風,眼看着顧景遠在職工中的威信又提高不少,他很惱火,神情一直讪讪的,生怕顧景遠在這個時候奚落他,折他顏面。

不過顧景遠壓根就不想跟他計較。

臺風刮了兩天兩夜。

漁業公司的人跟山海灣生産隊的人行動的早,他們把鍋竈跟已經運上船的糧食、豬肉、脫水蔬菜等物資撤了下來,因為躲在這裏沒法出去,加之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他們這兩天頓頓做好吃的慶祝。

四個小家夥要不就跟顧景遠一起吃,要不就跟顧海岳一起吃,頓頓米飯,紅燒肉連着吃了好幾頓,吃得他們打嗝都帶着肉香。

四個小家夥長這麽大都沒吃過這麽多豬肉,覺得躲在這廣播塔裏也不錯,好玩,還有好吃的。

——

王巧蠻這兩天過得心驚膽戰。她還在生産隊幹活的時候,有個社員跑來告訴她,說她家四個小娃坐上去漁場的公共汽車走了。

她一聽急了,趕緊跟生産隊請了假就往家裏跑,果然四個小娃不在,倒是找到顧海洲留下的字條,上面寫着:咻咻說臺風要來,我們去漁場找爸爸跟大哥。

王巧蠻吓壞了,這還了得,她覺得咻咻說話很準,就跟聖旨一樣,她肯定要聽。

得馬上阻止顧景遠跟顧海岳出海。寧可顧景遠辭職,顧海岳不當大隊長,也不能出海。

那個社員不是看見四個小娃坐上車馬上來通知王巧蠻,他是幹完手頭的活,又找了王巧蠻一大圈,耽擱了不少時間。

等王巧蠻騎上車往漁場的方向飛馳,風刮了起來,她沒有返回,想趕在暴風雨之前到達漁場,可她還是被臺風截在半路。

在狂風暴雨中寸步難行,只好費勁巴力地挪到最近人家,在人家家裏躲臺風。

她更加擔心,明明剛才還是晴空萬裏,沒想到臺風來得這麽突然,這麽快,不知道顧景遠、顧海岳他們出海了沒有。

不過她現在只能幹着急。

好不容易等臺風結束,王巧蠻騎着車,不顧路上滿是泥濘跟積水,又費勁地趕到漁場。

看到漁場的各路人馬雖然忙碌,但井然有序,她想大家應該沒遭受什麽損失。

只是她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直到看到陳淑蘭,對方把她帶到廣播塔,王巧蠻才見到家人。

大部分人已經離開廣播塔,到外面檢查船只損毀情況并修複船只。

顧景遠跟顧海岳他們的船都事先放在避風性最好的地方,他們的船只全部完好,因此他們現在才能如此悠閑。

看家人安好,王巧蠻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地。

“媽媽。”咻咻急急忙忙地朝她跑了過來。

王巧蠻把咻咻抱起來,她可真是想死小閨女了。抱着軟綿綿的小閨女,她才覺得踏實。

就在這時,一群胸前挂着相機拿着采訪本的記者急匆匆走過來,這些人有縣電視臺、廣播電臺、報社的記者,有縣委的宣傳員,還有其它縣、市、省來采訪的記者,見到這一家子馬上把人團團圍住問:“請問是你家最先發現臺風要來的嗎?”

“請問你們是怎麽預測到臺風要來呢?”

“你們是有特異功能嗎?”

一家人哪見過這個架勢,被記者圍住動彈不得。

顧海岳反應最快,聽有人問特異功能,他的臉色白了又白,把咻咻從地上撈起來,然後跟顧景遠說:“爸,我們得趕緊走。”

說完,率先沖出記者包圍圈,身後顧景遠跟王巧蠻護着幾個小娃就往樓道另外一側跑。

記者也沒想到他們會跑,反應慢了些,顧家人很快找到一間空屋,躲進去,把門在裏面插好。

記者們趕緊跟上。

陳淑蘭一看這情況不對,記者們找到廣播站問誰最開始預測臺風要來,陳淑蘭說出是顧家,但看着樣子顧家人并不想接受采訪。

她迅速找來十幾個漁場職工,把記者們請到會議室,然後在門口說:“海岳,記者走了。”

顧海岳說:“我們得商量下,不想接受采訪,你先讓記者不要過來。”

陳淑蘭答應下來。

聽着屋外沒人,王巧蠻問:“是咱家咻咻告訴大家有臺風嗎?”

幾個小家夥七嘴八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顧景遠說:“現在有件事情,杜場長在調查是誰最先說出臺風要來的事情,還有記者要采訪,我們得想想說辭。”

一場海難沒有發生,杜場長是最大受益人之一,可對他來說這件事太蹊跷,在沒有得到縣氣象局通知并且天氣狀況良好的情況下,廣播員擅自播放臺風預警,他必須得弄清楚這件事,好對縣裏甚至省裏有個交代。

顧海岳憂心忡忡,他說:“杜場長那邊倒好說,就是我們不能說出咻咻,最好不讓記者參與這件事。”

“國家成立了研究所,組織了一批科研人員專門研究‘人體科學’。研究‘耳朵識字’、氣功什麽的,像咻咻這樣有特別能力的小娃如果聲名傳出去,肯定要上交國家,要被送到研究機構進行研究,那時候咱家無法左右咻咻的去留,那她就不能像別的小娃一樣在普通環境下成長。”

一家人都非常吃驚,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王巧蠻說:“不能說是咻咻說的臺風要來。明擺着咻咻不是個普通小孩,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咱們得把咻咻保護好。”

她希望咻咻跟普通孩子一樣,健康平安地長大。

顧景遠提議:“要不就說我根據經驗,觀測出來的。”他們這種捕魚人很多都會觀測天氣,不過還不如天氣預報靠譜。

王巧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她說:“以前你跟顧海岳說讓大家知道我提出讓書記兒媳婦去醫院這事傳出去對我沒好處,當時我不明白,現在我想通了,我并沒有預測能力,就怕大家誤認為我有。這事對你來說是一樣的,你并沒有預測臺風能力,不能讓大家認為你有,這樣會給你帶來麻煩。”

衆人沉默一會兒,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那我們怎麽說?”顧海洲有點着急了。

顧景遠把目光投向幾個小家夥,說:“那只能從他們幾個裏面選一個,畢竟年齡還小,童言無忌。”

王巧蠻同意,她說:“就海島吧,除了咻咻,他年齡最小。”

顧海島激動地跳起來,沒想到這種好事落他頭上,他說:“好,就說是我說的。那大家會認為我是很厲害的人,大家會來誇我。”

顧海岳朝顧海島翻了個白眼,心想小弟怕不是腦子不太好使吧。

咻咻壓根就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麽,睜着大眼樣子又呆又萌,索性就不聽了,專心吃着漁業公司員工給她的酥餅。

沈肆看着咻咻鼓着腮幫子,像只呆頭鵝一樣,吃得滿嘴酥餅渣子,差點笑出聲來,他提議說:“要不就說是我說的吧。”

王巧蠻否決:“你跟海島還不是一樣。”

沈肆表情很嚴肅,他說:“不一樣,我是烈屬,有這個身份在,他們會有所顧忌,不會為難我的,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有時候顧景遠跟顧海岳會談論外面發生的事情,他們幾個小的也會聽幾耳朵,沈肆逐漸明白身份在這個年代的重要性。

其實烈屬這個身份是他的保護傘,如果他早點明白,他絕對不會白白受顏老大的欺侮,他可以去找公社書記,可以去找婦聯,如果他們都不管,他還可以去找縣裏,可惜那時候他還不懂,只是一心想着攢夠車票船票錢回蛇島。

他想漁場工作人員不像顏老大那樣目不識丁,把打罵他當家常便飯,他們會重視這個身份。

沈肆說話的神情、語氣像個小大人一樣,條理清晰、沉穩有度,再看顧海島,完全就是個拎不清的,讓他回答漁場相關人員的問話,肯定要出纰漏,說不定還會把咻咻供出去。

明顯,沈肆是最好的選擇。

顧海島有點沮喪,他覺得好事被沈肆攬過去了。

他們這邊剛商量好,漁場就派人來了,帶着他們一家去了杜元浦的辦公室。

陳淑蘭已經跟杜元浦說過,顧家人不想接受采訪,杜元浦妥善安排了記者,沒帶記者一塊來。

成功阻止一場海難,杜元浦多少有點感激這一家子,不過他覺得這事的流程不對,顧景遠跟他認識,對方應該先通知他,而不是私下通知廣播室廣播。

先是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他話鋒一轉說:“顧主任,咱倆多年的交情,這事你應該先跟我說,如果你們有确鑿把握會來臺風,我肯定支持你們。”

顧景遠毫不客氣地說:“第一,我們不是天氣預報,不是權威也沒把握,只不過想着還是謹慎點好;第二杜場長忘了你說過的話,馬上停止播音,不是你說的嗎,以我對你的了解,肯定不會考慮非官方渠道的信息。”

顧景遠跟杜場長認識十多年了,關系還不錯,但對方說這種話,有指責的嫌疑,他肯定要怼回去。

要不是他跟顧海岳趕着去廣播站,否則他還真的會把這消息告訴杜場長,讓杜場長去糾結如何做,他不負責整個漁場,不想逞英雄,也不承擔不屬于他的責任。

杜元浦幹笑兩聲,有點後怕,就像顧景遠說的,他可能真不會相信任何人說的臺風會來的說法,而是要求漁船出海,那樣就完蛋了。

他不再糾結這一點,而是問是誰,如何推斷出會刮臺風。

沈肆說是他。

顧景遠說這是他家收養的孩子,他父親是烈士沈士安。

大家對這個名字都很熟悉,辦公室裏一片交頭接耳。

杜元浦難掩驚訝,問:“是海軍陸戰師師長沈士安嗎,在萬鼠島海戰中以三百兵力消滅敵人三萬兵力,最後彈盡糧絕駕駛最後一艘炮艇跟敵人同歸于盡。”

沈肆回答是。

杜元浦唏噓起來:“沈師長是個天才,三十六歲就當上了海軍陸戰師師長,要不是這一戰,敵軍估計要登錄,老百姓就要遭罪了。”

能在三十六歲當上師長的人也就沈士安一人,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海軍陸戰師,沈士安極有可能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人物。

他還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大家想不到他對萬鼠島海戰這樣清楚,并且言談舉止中帶着對烈士的敬意。

不光沈肆對杜元浦增加了好感,就連顧景遠也打消了剛才對話的不愉快。

接下來的談話就比較輕松。

杜元浦問沈肆如何判斷出要來臺風,沈肆回答說他自小從蛇島長大,學過觀測天氣,這次比較有把握才提醒大家躲避臺風。

漁場工作人員對沈肆的身份跟在蛇島長大的經歷很感興趣,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杜元浦又問以後能不能請他幫助觀測天氣作參考,沈肆搖頭說不行,他并不是每次都有把握,還是請以天氣預報為準。

中間有省裏和縣裏的記者要來采訪,都被沈肆拒絕。

既然烈屬這麽說,杜元浦很客氣地回絕了記者采訪,并且懇請他們報道寫出來一定先給他看看。

沈肆很沉着,回答問題時不卑不亢,每個問題都回答得有理有度,滴水不漏,壓根讓人找不出破綻或者要反駁之處。

這件事差不多就這麽結束,杜元浦對沈肆豎了豎大拇指:“從小就這麽沉穩、有想法、有主見,将來肯定會跟你父親一樣,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沈肆的內心很激動,他保護了咻咻,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能力保護別人。他想以後還是要保護咻咻,讓她一直向現在這樣無憂無慮。

顧景遠跟顧海岳要留在漁場,杜元浦去安排車輛送王巧蠻他們回去。

顧景遠他們去原來那間空屋等待,他看了一圈家人說:“都記住,不要把咻咻的事情說出去。”

“知道了。”大家紛紛保證。

顧景遠先看看幾個小娃,然後把目光落在王巧蠻身上:“他們幾個我都相信,我就不放心你。”

王巧蠻驚訝地指指自己鼻子:“我?我總比海島強吧。”

“媽,咱家的漏嘴巴是你。”顧海洲說。

“媽,你是這樣的,你別跟我比。”顧海島說。

王巧蠻哂笑:“既然你們都這樣說,好吧,咻咻的事情我肯定保密。”

她想了想又說:“我們是不是太謹慎了,咻咻明明帶着你們幾個做了好事,可我們卻要遮着掩着,好像我們辦了壞事似的。就是說出來又能咋樣,說不定咻咻會出名,大家都很喜歡她呢,像咻咻這樣的小孩大家夥就應該寵着捧着。”

這樣想想也不錯。

顧景遠跟顧海岳都覺得還是現在這種方案好。

顧景遠說:“過普通日子,把咻咻保護好比啥都強。”

別說現在外邊亂得讓人看不懂,就是不亂他也想藏着掖着。

咻咻眨着大眼睛,這回她聽懂了,她說:“這回避免了海難,我們一家都積攢了功德,肯定會有好運。”

這次船山漁場秋季漁汛大會戰出現兩匹黑馬,船山漁業公司跟山海灣生産隊。

明明漁場魚的數量跟去年秋天持平,船山漁業公司産量提高一半,而山海灣生産隊的産量直接翻了三番。

除去他們用的改良漁網的因素,顧景遠跟顧海岳都認為自己運氣特別好,總是能遇到大的魚群。

不是漁船追着魚群跑,是魚群主動追着漁船。

以顧景遠多年捕撈經驗來看,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父子倆想起咻咻說過的話,他們提醒大家臺風要來是積攢了功德,運氣就會變好,他們這次捕撈特別順利。

這可把其它單位都羨慕壞了。

可羨慕沒用,他們就是不能頻繁碰上大規模魚群,不管怎麽努力就是不如人家捕的魚多。

——

再說回娘五個乘坐杜元浦安排的拖拉機回到山海灣生産隊,王巧蠻第一件事是拿了八斤米面去收留她呆了兩天的人家去道謝。

又過了兩天,漁場把給沈肆的獎勵送了過來,一百元現金,五十斤大米,四分之一扇豬肉。

漁業公司獎勵給顧景遠的一百元現金沒怎麽動,現在家裏共計有兩百元,終于有點家底了。

幾個小娃除了在殺豬時從來沒見過這麽多豬肉,高興地跟過年一樣,圍着王巧蠻看她處理豬肉。

豬肉先分出五斤給娘家拿去,豬後腿做成火腿,十斤肉灌臘腸,剩下的分別做成腌肉、熏肉,夠吃很長時間了。

四小只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豬肉,吞咽口水聲此起彼伏。

王巧蠻笑着說:“這兩天紅燒肉你們吃膩了吧,那咱們晚上吃梅幹菜扣肉。”

——

傍晚,紅星村衛生點,王巧針正收拾東西準備鎖門回家,衛生點進來一個人。

王巧針沒擡眼,只拿眼角餘光掃到他,冷冰冰地問:“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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