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傍晚，喬年去找葉曲。
推開門，她立刻被煙味嗆到了！
屋子裏一團漆黑，燈都沒開，喬年摸着位置打開燈，葉曲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手指夾着煙。
“幹嘛，抽風啊你！”
喬年罵他一句，她過去拉開窗戶，天本來就熱，屋子不透氣再加上煙味簡直讓人窒息！
“飯在桌子上，餓了就吃。”
葉曲煙抽多了，嗓子沙啞發疼，桌子上的煙灰缸裏面插滿煙頭，他挑了個比較富餘的地方又添了一根煙頭
“別抽了！”
喬年把煙灰缸倒掉，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拿煙。
她很讨厭煙，喬青就是抽煙抽的厲害肺功能一直不大好。
“你到底怎麽了？”
喬年篤定他一定有心事，他從來沒這麽頹廢過！
葉曲攆了煙坐起來，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爸有個私生子，8歲了。”
“那個女人18歲就跟我爸在一起，19歲生孩子，就比我大了兩歲，葉正青對着我滿口仁義道道德挑三撿四，結果自己道貌岸然。”
喬年摟住他的腰抱緊他，眼眶發酸，難怪他心裏難過，他爸媽一直工作忙，從小到大都沒管過他，他還以為是自己不夠好，拼命努力學習……
“整天跟我說忙，我以為是真的忙，沒時間帶我去吃一頓飯，有時間跟人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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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曲躺到沙發上把腿抻直了，他盯着房頂冷冷地說：“今天他帶着他的兒子約我吃飯，我把車還給他了，我什麽都不要他的。”
“你什麽都不要不是便宜了那女人。”
喬年皺緊眉頭，太不理智，她推了他一把教育他：“你先拿到手再揮霍，氣死他們。”
葉曲氣得笑了，用力捏她下巴罵：“拿到手給你揮霍是不是，你個財迷！”
喬年撲他，她趴在他身上亂蹭嘿嘿笑，傻的要死。
葉曲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她的頭發特別的細軟，像她的人一樣，又軟又暖，他煩躁的一顆心突然就被溫暖柔柔的撫順了。
“晚了，吵了一架，葉正青讓我滾蛋，我說以後不要他一分錢，他要跟我斷絕父子關系。”葉曲籲一聲氣，手按着喬年的肩，“以後沒法天天給你吃肉了，還是先攢錢我們買幢房子吧，昨天算了一下，租房太貴了。”
“那你買的排骨得多吃幾頓，以前吃不完都倒了太浪費，以後也不要吃炖肉了，可以炒個肉絲什麽的，能炒好多頓。”喬年立刻開始精打細算。
“瞎操心，至于麽，養一只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吃的少。”葉曲露出笑容，手指撓她腦袋。
喬年撇嘴，抱緊他安慰他：“其實想想也是好事啊，幸虧你爹媽從小沒時間教育你，不然上行下效你基本就是你爹媽的翻版了。”
“那是因為遇到了你。”
喬年這個人最不禁誇，一聽不得了了，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沾沾自喜的自誇：“我就是這麽一個可人的小天使，走，為了慶祝你重新振作我請你吃冰淇淋。”
“你請？你不是破産了麽，你哪來的錢？”
“那個汪明君獎勵了全隊員一人一瓶La Romanee-Conti，我打算賣了。”喬年眉飛色舞，抖着眉毛說：“很快我就會有一筆巨款，我包養你！”
“德性，走吧，別給我賴帳啊。”
葉曲起身，呆在家裏一天确實悶了，見到喬小年似乎事情都翻頁了，生活煥然一新。
葉曲住的地方比較靜，要走過一條街才會有餐飲店。
喬年在人家飲品店裏挑挑撿撿，最後買了兩只甜筒。
葉曲面無表情地接過甜筒，他就知道……
喬年厚着臉皮解釋：“我們要精打細算過日子了，你要開始習慣，就從這甜筒開始吧。”
葉曲自己吃甜筒，掏錢買了一碗28塊錢的水果冰淇淋，喬年愛吃這個，他不買她就永遠只看着。
“我對我們的未來表示很憂心。”
喬年嘴上憂心，臉上笑到開花，她挖了一顆草莓塞到他嘴裏。
“一個星期吃一次，你這個星期的次數透支了。”
葉曲心情也好了，兩人散步往家裏走。
正走着，葉曲來電話了，他掏出機來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接。
喬年拿走他的手機，看是蔣晗打來了，她又塞給他，催促他趕緊接，這可是他媽。
蔣晗是世界著名的刑事辯護律師，上過無數雜志封面法治節目，人生風光無限，生活中所有的人與物質都是她的附屬品，包括唯一的兒子。
蔣晗一開口，還是萬年不變的質問語氣——
“你把車退給葉正清了？”
葉曲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蔣晗的聲音立刻冰了幾度：“你以為你是什麽？熱血小青年？你是一個律師，如何争取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道理都不懂麽？”
“你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
葉曲聲音也冷了，他還以為她會關心他幾句，他簡直就是頭豬！
蔣晗冷笑，她最不喜歡浪費時間，冷漠直白地說：“我說過，葉正清給你多少資産我就給你多少，我不會比他少也不會比他多。”
“那你省了，他一分錢都沒有給我，你留着你的錢可以包養很多像你兒子一樣年輕的男人。”
葉曲說完直接挂斷電話！
喬年想到蔣晗的那水新鮮水靈的小男友，她實在找不詞來美化蔣晗，她挽住了葉曲的手臂。
“天天就跟我提錢錢錢，也沒見她用錢砸死我！”葉曲收了手機，有錢又怎麽樣，還不是空虛到天天砸錢買年輕男人。
“人跟人的活法不一樣，我們平平淡淡的也能過的很滋潤，餓了，吃飯吧，我請你吃炒飯。”
小區對面有一家不大的小餐廳，裏面的飯菜很好。
進了店，喬年叫了一份牛肉炒飯。
炒飯很快端上來，牛肉切成丁，份量很足，對得起15塊錢的價，喬年搓動雙手，全身的細胞都活絡起來。
葉曲看她的表情，不吃也覺得飯格外的香，他心情緩和了，對她說：“明天做香腸炒飯吧，想吃了。”
喬年喝了一口水把飯壓下食道，她挑着眉毛哼了一聲說：“行啊，有條件，答應了就喂養你。”
“說。”
葉曲低頭吃飯。
“少抽煙吧。”
喬年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而又認真。
葉曲愣住。
喬年握着勺子，難得正經，“我每次看電視裏誰誰得肺癌都覺得像真的一樣，健康很重要，我就你跟爺爺兩個親人了。”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葉曲說，把炒飯裏的青菜挑出來給她，她愛吃
天氣炎熱，出了門一股熱浪撲面吹來。
喬年最不耐熱，縮着頭就想賴在人家店裏不走了。
葉曲拖着她離開，對面是一家小超市，喬年要去買冷飲，葉曲正好接到導師的電話，揮了揮手就在店門口等她。
“好的，我知道了。”
這年頭研究生就是導師家裏的一頭牛，經常要被拉出來出出勞力，他今晚又得起草一個企業的收購合同給老頭發過去。
收了手機，葉曲到對面找喬年。
綠燈了，葉曲過馬路。
小超市人來來往往，葉曲一邊往前走一邊随意看着。
他看到超市門口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摟着一個人往左走，好像是個女生，也愛穿牛仔背帶褲。
也穿的米奇的球鞋。
葉曲多看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
“——年年！”
葉曲反應了有1秒鐘，大叫一聲撒腿狂奔去追！
一輛車子疾馳而過差一點撞到他，車主落下車窗破口大罵！
葉曲充耳不聞紅了眼只管往前跑！
馬路邊停了一輛面包車，那人把喬年抱上車，葉曲看着車門關上車子揚長而去！
正好一輛出租車開過來，葉曲沖過去張開手臂攔車差點被撞了，司機吓得幾乎魂飛魄散急忙剎車！
葉曲拍車門，司機立刻開鎖，葉曲拉開車門坐上車沖他叫：“前面那輛面包車追上！2000塊！快追！！”
司機一聽有錢賺立刻猛踩油門！
葉曲雙手發抖，牙齒打戰！
他拼命冷靜！
他記得那輛車子的車牌號，立刻打110報警。
面包車沒有開多遠，拐進了條僻靜的巷子裏！
出租司機把車停在馬路邊，司機怕事不願意再跟進去。
葉曲急得直接把錢包扔給了司機。
“你別走！”
他轉身沖進巷子裏。
巷子裏昏昏沉沉，老遠才有一盞路燈，到處都是潮濕的垃圾腐味！巷子又深又長，幸好只有一條道。
“年年！”
“年年！？”
巷子盡頭是一堵牆，喬年靠在牆邊上一動不動。
“年年，年年？醒醒？”
葉曲撲過去把喬年抱到懷裏。
還好，她穿的背帶褲，衣服都是完整的，人也沒有受傷沒有流血。
葉曲松了一口氣，他抱喬年想要起來，突然被人從背後敲了一棍子，他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