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

一回:佑使

“鹹州地貌不錯,也是唯一接壤廬州的地兒。”木茲抱起手臂。

詭谲不語,聽她繼續說下去。

“即便是皇都的地盤,可畢竟離得遠了。”

“教主是想問甚?”

“當年既然攻打了鹹州,也勝了,為何如今鹹州還是皇都的在管轄?”木茲。

“教主何不問佐使?”

“本座問的是你,你就答。”她其實誰也不太敢多信,明眼人都看得到,她的教主做的沒有佐使威風,誰也不知道潛明教有多少是顧信南的人。

“回教主,八年前那場奪城戰,潛明并沒有贏。”詭谲想了想還是回答了木茲。

木茲聞言蹙眉,可是那次明明是潛明碾壓了,為何會輸?

“不僅輸了,潛明也在那次折損百餘教衆。”熟悉的聲音傳來,顧信南已出現,琳琅便自動退下了。

“……”木茲。

“教主怎麽不直接問座下?”顧信南走到木茲面前,一雙眼眸本是冰冰涼涼的,看着木茲卻不是。

木茲自然也是要問的,她支開顧信南,問另外的人,就是為了對對多人的說辭,看看有無出入,她擔心身邊這些人在騙她,這也是她多年與顧信南暗自較勁練出的謹慎。

“看來教主是往事甚也不記得。”詭谲見顧信南剛回來,知道兩人又在陰謀陽謀。

“那想必皇都也是卧虎藏龍了。”木茲的确甚也不記得,也聽不出詭谲陰陽怪氣說的話,她退後坐到後殿的實木椅上。她不再詢問當年的事,她想知道當年的發生了甚事,還有別的辦法。

木茲此言一出,詭谲意味深長的看了顧信南一眼,顧信南卻沒有過多的反應。

“找到了嗎?”木茲轉而問顧信南,她讓顧信南去尋喻子魚的去向。

“人已經在鹹州了。”顧信南。

“教主莫不是又對鹹州城有了想法?”詭谲。

“這次不打了,本座,需要一個佑使。”木茲雙手抱臂。

照理說,以喻子魚的條件身手,在鹹州找個維持生計的差事不難,但她不知怎的,近日的小攤小販沒一個也不缺下手。她硬是在鹹州城閑下數日。不僅如此,甚至還有小攤小販不買她的生意,她拿着錢兩也買不到吃的。

“我快餓死了。”喻子魚坐在一處巷子裏,眼前竟然開始重影。

書靈也一同坐下,她不會餓但是需要休息。

“你不是說天書能回到過去嗎?”喻子魚有氣無力的問向身旁書靈。

“是呀。”書靈眨着眼,她這樣子,喻子魚總覺得她這書靈腦子有問題。

“既然我也要餓死了,你能帶我回去嗎,我想見一個人。”她相見易子墨。

“不行,奴家現在沒有能力。”書靈卻沮喪。

“為什麽。”

“天書的持有者,喻良人,你現在身體狀況很差,奴家也就很累。”書靈說着學着喻子魚癱軟下來。

“我是明白為什麽,木茲不搶天書了,”喻子魚連連搖頭,“什麽用處都沒有。”

“那喻良人可冤枉奴家了,天書可是有改變過去制造未來的能力的。”書靈一下就不累了,竄的站起,比劃道。

“……”喻子魚沒力氣和她說,總之她是沒覺得天書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之力。

“再說奴家現在不厲害,都怪天書的持有者太弱啦。”

“……”喻子魚。

“俗話說得好,遇強則強,一定是有人擔心奴家落在強大又邪惡的人手上為他人利用,便搶先交給了喻良人,說起來,如若不出意外,奴家應該是那教主的。”

“……”喻子魚依舊不語,但是她聽明白了書靈意思。

而就當她真快要餓死街頭時,一個算命老頭兒找到了她,說她的貴人在北方,潛明教正缺一位佑使,說喻子魚正是合适之人。

“你不會是潛明的人吧。”喻子魚聽着老頭叨叨半天,算是明白了。

眼下處處都不做喻子魚的生意,忽然湊上來一個算命的,還句句不離潛明,她簡直沒有理由不懷疑了。

“不可能,我喻子魚就是餓死街頭也不會和她潛明教同流合污。”喻子魚當時是這麽說的。

“喻良人不報仇了?”書靈。

餓不餓不重要。

潛明教

喻子魚被領進潛明教,一個叫琳琅的人帶着她,将潛明教逛了一遍,一一介紹了潛明的十二堂,喻子魚起先還認真觀察記些,之後發現,潛明好大,她那日大概從晨間逛到晌午……并沒有見到木茲,琳琅說今日是副教主關冊的大喜日子,教衆很多人都去喝喜,當然喻子魚也可以去,但礙于生人多,也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就借口不去了。

主要是木茲,暫時不見也好,她是說着要報仇,可她到了木茲面前又下不了手,易子墨的死真的要怪木茲嗎?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般問自己……

晚間喻子魚走在潛明某處,這是高臺樓閣,閣樓與閣樓相對,鮮少有一兩名打雜教衆,四下靜谧萬分,喻子魚甚是歡喜這裏。

潛明教辦喜事的那處,婚房裏,如民間一樣布滿紅菱,新娘子坐在床榻上,等着他的新郎。

楊向柳,字思思,原是皇都某官家之次女,因與關冊兩情相悅,離開了楊家。

她是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來到廬州,為了嫁給他,不惜與自己的父親多次争執,現在她如願了,嫁給了她的關郎。

此時紅綢蓋頭,蓋頭下的她卻顫抖着,就在剛才,煉藥堂的弟子來了三位,兩女一男,說是關心準副教夫人的身體,楊思思心裏知道是教主派的人。

為她把脈那人是男孩,那小弟子看着十四五的樣子。診脈的結果,小男孩并未說與楊思思,而是客客氣氣地離開了。楊思思雖不知甚事,但她卻隐隐不安,顫抖地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近日她無端有嘔吐之症。

木茲站在院子裏,這次是女子扮相,湘色的衣裙上繡着雪色的花骨朵,湘色的發帶纏繞住發絲,落在身後,體态不輸甚貴家小姐,咋看之下無人會把她與潛明教聯想一起。她身後正是站着為楊思思把脈的小弟子。

煉藥堂堂主首席弟子,名太叔宴。小小年紀就和師父一樣老成,他長得不算青年一輩弟子中好看的,卻是這輩弟子中數一數二的才能,很多事木茲更願意相信太叔宴說的,畢竟潛明教那些老肉,也不是她想啃就啃的,老的使喚不動,他們的徒弟還是聽話的。

“副教夫人的确隐有滑脈之象,但胎狀尚小,弟子不敢妄斷。”太叔宴。

“幾成把握。”木茲雙手抱臂,詢問。

“七成。”太叔宴沉思片刻,語氣肯定道。

“七成?”木茲尋思着可能性挺高啊。

“楊姑娘遇難的時間至今算來差不多十幾日,”木茲。

“你說這孩子,是關冊的嗎?”木茲蹙眉問道。

“…這…應該是的。”太叔宴猜,他雖還小,但這個年紀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可他們今日才成親,”木茲思忖着,這幾日見到楊思思她都是心緒不寧,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這顯然是不對經的,木茲便派人觀察她,果不其然……

“座上…”太叔宴啞然,他不是很清楚木茲在查什麽。

“讓關冊來見見本座吧。”木茲。

太叔宴聞言要去叫人,木茲又叫住他,想想道:“過了今晚,明日在再讓他來。”

新婚之夜還是別擾了衆人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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