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22】

姜水迢被她突然的發問嗆到了,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揶揄的問:“這麽快就又有對象了啊?”

盛奇奇紅着臉在桌下踢了她一腳,囫囵的說:“當我沒問!”

姜水迢哎喲一聲,本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腦袋,手還沒碰到盛奇奇的頭,又停了下來,自顧自的說:“啧,這麽臭烘烘的,還算了。”

盛奇奇猛地擡起頭伸手去拍姜水迢的手,姜水迢防不勝防,被打了個正着,索性迅速的彈了彈盛奇奇的腦門。

盛奇奇吃痛,怒瞪了姜水迢一眼。

她們倆這兒的動靜挺大,引得旁邊幾個客人也朝這邊看來。

盛奇奇壓低了聲音:“喂,我們走吧!”

姜水迢慢條斯理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仙草,瞥了一眼身旁大驚小怪的女孩,“急什麽!”

她原本眼尾就上翹,這麽帶笑的一瞥頗有些流轉的意味,看的盛奇奇呆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放在桌下的手狠狠的擰了擰自己的大腿,心裏卻說:“我有病嗎我。”

兩人一起走回家的時候姜水迢把包抗在肩上,伸手攬住盛奇奇的脖子,低着頭在她耳邊問:“真又談上了?”

因為是夏天,姜水迢的手臂這麽圈住盛奇奇的肩膀,熱力傳導,盛奇奇一下子就不自在起來,偏偏這家夥還在她耳邊說話,吐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耳朵上,讓她差點就驚叫出來,一下子恍恍惚惚的,連對方說的話好像都要緩沖好一會。

“沒有!”隔了幾秒盛奇奇才回。

然後企圖把姜水迢的手臂拿開。

姜水迢低低的笑了笑,原本整個人就達拉在盛奇奇身上,笑的時候胸腔震動,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盛奇奇覺得自己汗都要流下來了,只能佯裝鎮定的問:“你笑什麽?”

對方還是那副沒骨頭的模樣,長長的頭發垂下來,有幾縷還留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拿,卻碰到了姜水迢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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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到就立即松開了。

姜水迢察覺到了這個小丫頭的不對勁,抓住了她的手,眯着眼問:“你今天怎麽了?”

盛奇奇被抓了個現行,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看姜水迢。

姜水迢放開盛奇奇,站定。

盛奇奇感覺倚在自己身上的人離開了,轉頭松了口氣。結果就被姜水迢捏住了臉,長發的女人眉毛挺濃,斜飛入鬓,凝神看人的時候頗有幾分氣勢。

“你幹嘛啊!”盛奇奇擡手就像去掰開姜水迢掐住自己臉的手。

“噗!”結果這家夥居然笑了出來。

“你這個包子臉真是……”對方兀自笑了好一會,“有什麽事兒跟我說就好啦,沒關系的,我也算你半個監護人不是?”

對方目光灼灼,盛奇奇好半天也說不出話。

姜水迢也沒強求,慢慢的往前走。她拎着包,因為這會兒街上有些空寂,高跟鞋落在人行道上踢達提達的,盛奇奇看着,她知道姜水迢在家裏其實随意的很,包還算多,大多都是雙肩包,有時候穿的簡單一點,不化妝出門加上背着雙肩包的樣子簡直跟個學生一樣。

和姜水迢也住了有些日子了,盛奇奇也沒有聽她說過她自己的事情,除了知道姜水迢有個姑姑以外在哪哪上班以外什麽都不知道,家裏的東西也都是現階段要用的,沒有什麽能讓她進一步了解整個人的方法。

想到這裏盛奇奇又有些氣餒,她一直不知道姜水迢為什麽會願意把她帶回家,這個問題時不時會出現,跟個定時炸彈似的,但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問姜水迢,一面生怕姜水迢說出自己接受不了的話,一面又怕姜水迢反悔一鼓作氣把自己也丢掉。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怕一個人生活的。

哪怕白天的小院子陽光正好,哪怕晚上的小院子燈火暖黃,都不足以填補心裏自認為只有一點點的空缺。

還是殷殷的期待能和別人一樣,快下課的時候可以和別人說“啊今天有人來接我”或者是“今天我要和我媽出去逛街”那些話語中平平淡淡的有人陪伴對于她而言卻是難以實現的事情。

所以寧願去那些熱鬧的地方,哪怕烏煙瘴氣也沒關系。

姜水迢走了一會發現盛奇奇還沒跟上來轉頭去看。

因為卷了亂七八糟的發索性把頭發剪到肩頭并且已經染回黑色的小姑娘還站在原地,緊握着拳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她的後頭是望不到頭的街道,街道清冷,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憐。

姜水迢有些摸不着頭腦,沖盛奇奇說:“還不走嗎?”

話剛說完,小丫頭就已經朝她飛快的跑了過來,一個完完全全的飛撲,以及跟着這個動作一起來的語速極快的“水懶你那會幹嘛要帶我去你家啊!”

一個完全不是疑問的句式。

姜水迢被着猛然的重力壓的踉跄了一下,把手上拎的包甩給盛奇奇,自己身手把背上的小姑娘往上掂了掂,直接背上了。

“還好不是特別重啊……”她想。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她說。

盛奇奇不自在的扭了扭,做出飛撲這個動作完全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她磨蹭了半天才給自己編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瑕的理由:“因為我想知道!”

喲嗬,還挺理直氣壯的。

姜水迢慢慢的向前走,慢悠悠的說道:“因為我覺得你跟我挺像的啊。”

“啊?!!!”

盛奇奇有些不敢相信姜水迢說的話,她們倆的長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就憑對方那雙上挑的眉眼跟自己的這個圓咕隆咚的就丸全不同啊。

“哪裏像了。”她嘀咕了一句,腦袋靠在姜水迢的肩膀上,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萦繞在鼻尖,讓她煩躁的心情好了不少。

“怎麽說呢,”姜水迢想了想,“我初中那會也跟你差不多吧,不讀書,一天到晚混日子來着……”她輕笑了聲,擡頭看了看天上那輪彎月,“但比你長得高點。”

盛奇奇原本還是心平氣和的,聽到最後半句氣急敗壞的撲騰了一下,“長得高怎麽了,我也會長高的好嗎?!!!”

姜水迢被她折騰的很是不穩,最後把這個小姑娘放下了。

盛奇奇站穩後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姜水迢有些無奈,在心裏補了句:還不會跟你一樣這麽愛生氣。

當然這句話說出來眼前這位老大估計又要吹胡子瞪眼了,嗯,沒胡子,眼睛可以瞪的很大。

盛奇奇暗自琢磨了會,又問:“那你怎麽非得要我跟你啊?”

“喂喂喂,什麽是非得啊,說的好像是我跟你強買強賣似的,”姜水迢有些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想了好半天才說“大概是緣分呗。”

“你想啊,去年大冬天的你自個兒在我車窗玻璃前哭的醜不拉幾的最後還罵了我一句,然後前幾個月在派出所又遇見了,這不是緣分嗎?”姜水迢一回憶起那會盛奇奇的模樣就笑了出來,換做以前她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麽老好人的一天。

“你是有病吧……”盛奇奇嘀咕了一句,她三番兩次的挑釁對方,可以說給別人的印象差的不得了,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卻用惡心吧唧的緣分來形容,她也想起了自己跟姜水迢剛認識的那會兒,卻又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

“好啦,有病就有病成了吧。”

姜水迢懶得跟這個想法一大堆的青春期少女争論中這種事,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眼緣這種東西,也解釋不清的。

“……”

盛奇奇被她這麽爽快的承認噎到了,半晌撇着嘴慢吞吞去拉姜水迢的衣角,姜水迢發現後索性把自己的手腕送上去。

“哝,別扯衣服。”

“誰、誰扯了!”炸毛了的小姑娘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了姜水迢的手腕上。

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根。

眼看暑假就要過完了,嘴上說着死都不做暑假作業的盛奇奇還是迫不得已翻開了嶄新的作業本。

姜水迢上班,她一個人待在家裏。

她的房間是原本姜水迢堆亂七八糟東西地方,只有一張小鋼絲床在,那天剛拿着行李到姜水迢家裏,跟對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整理出來。

她想起上次和葉橙君一起對方說的那句:“有時候回住阿迢姐家呀。”

于是問姜水迢:“以前葉橙君來住哪的?”

彼時姜水迢正坐在地板上擦着汗,一邊伸手去調大電風扇的風力一邊回:“夏天來的話跟我睡,冬天來的話睡這邊啊,其實來不了多少回的,基本上看電影看着看着就睡一起呗……”

說完姜水迢打量了這個小小的房間,原本亂七八糟擺放的雜物已經被盛奇奇整理好了,小姑娘帶來的超大型金豬放在床頭櫃上,滑稽的不得了。

想到夏天這麽熱,她對盛奇奇說:“嗳,你要不要也跟我睡得了吧這麽熱,扇電風扇沒用吧。”

她說的坦坦蕩蕩的,盛奇奇卻奇奇怪怪的看了她一眼,頗為嫌棄的說:“我又不是你,熱成這個樣子,我在奶奶家也沒空調的,一樣睡得着。”

姜水迢沒辦法,靠在床沿,臉對着電風扇呼呼的風,頭發被吹的拂起,一臉享受的表情。白色的背心上泅濕了一塊汗跡,仰頭的時候上半身的線條好看的很,起伏的優雅,盛奇奇別過臉不去看她。

吹了一會兒風姜水迢才緩過來,站起來說:“我去洗澡了。”

盛奇奇一個人在房間裏靜默了片刻,心裏卻泛起了巨大的喜悅。

……

這麽想着想着又過了好一會,盛奇奇看了看桌上的鬧鐘,都五點半了,自己還一面作業都沒寫完,吐出一口郁氣,索性趴在了桌上。

晚飯都做好了,湯等水懶回來再弄……

她把手上的黑色碳素筆轉來轉去,忽的聽到有人敲門。

她想也沒想就起身跑向外面去開門。

“哇你今天怎麽還沒六點就下班了!”她說,結果一擡眼,是一個紮着頭發的女人,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帶着笑,還有酒窩。

啊是那個前女友。

盛奇奇默默的翻了個大白眼。

孫珊然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又看了看門牌。

沒錯。

這個小姑娘怎麽在阿迢家裏。

“你……阿迢在嗎?”她想了想還是問了。

“不在。”盛奇奇答的很快。

“沒下班嗎?”

“嗯。”

盛奇奇沒有一點要請這個女人進屋的意思,她也懶得客套。

“那我可以進去等她嗎?”

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麽厚顏無恥!!盛奇奇有些生氣的撇撇嘴,本來想關上門的,但一想到那次姜水迢提起孫珊然嘴角揚起的笑,還是不情不願的打開門。

小土狗搖着尾巴低吼着。

哼,最好咬這個女的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幾年後

不良奇:你當初為什麽會選擇帶我啊?

好人迢:是你選擇了我。

不良奇:個屁!

好人迢:誰讓你對着我的車窗玻璃邊哭邊罵人的,姐姐我最讨厭別人這麽不懂禮貌了!所以只好慢慢折磨你了。

盛奇奇懶得理她這幅德行,撩起姜水迢耳邊的幾縷發嗅了嗅,然後就順勢咬了咬對方的耳垂。

“要折磨也是我折磨你。”

十八歲的少女眉眼間盡是桀骜,長發利落的束在腦後,卻由于彎腰而滑下了肩頭,掃過身下眯着眼勾着唇的女人臉頰。

有點癢,姜水迢翻了個身。

“随便你折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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