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之後的工作還是按照計劃進行着,除了小張旁人都沒瞧出來蕭安歌有哪裏不對。幾天之後,蕭安歌這邊的工作終于完成了,于是便獨自回了北京。一切都還是挺順利的,就是那一對戒指有點煩人,蕭安歌不想看着,可丢了又覺得心裏不舒坦,于是又帶回了北京,拿回蕭家宅子裏放着。

回去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晚飯,蕭安歌一坐下就受到了全家人的熱烈歡迎,他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有這樣一家子人,他還總追求什麽琴瑟和鳴情情愛愛,那些虛無缥缈的玩意,他瞎在乎什麽呢?還弄得自己這麽丢人。接下來的兩三天蕭安歌都不想回那屋子去,就在蕭家這邊兒住着,然後又安排人去把那邊收拾了,把陸戎存在的痕跡抹去,等他心裏不那麽堵得難受了,他才打算回去。

在家裏呆了兩三天之後,蕭采依就覺出來蕭安歌的不對勁兒了,有天晚上,趁着蕭安歌都要睡了的時候,蕭采依溜進了蕭安歌的屋子,鬼鬼祟祟的模樣。

蕭安歌剛剛洗了澡,穿着條內褲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蕭采依坐在他床邊上。

“我去!”蕭安歌慌忙拿浴巾裹在下身,黑着臉走過來攆她,“這死丫頭,進來又不敲門!給我出去!”

蕭采依滿不在乎地繼續笑,道:“嘿,我三哥身材真好啊。”

蕭安歌躺上床一腳踹在蕭采依屁股上,把她給踹下了床,而後道:“你出去,我要睡了。”

蕭采依不依不饒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道:“不能走,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快說,說了趕緊走,煩人。”

“我就問你啊,你打算什麽時候帶那個陸戎回來給咱家裏人瞧瞧。”

蕭安歌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沉默地看着蕭采依。

蕭采依眨眨眼到,道:“啊,怎麽這個表情啊你,這是……吵架了?”

說起這個蕭安歌心裏還憋着難受呢,一點都不想搭理人,臉色也是越發陰沉難看。蕭采依看了一會兒,驚呼道:“什麽!你們不會是分手了吧!”

“你給我小聲點!”蕭安歌“騰”地一下坐起來,道:“對面樓都聽見你在叫喚了!”

蕭采依一下急了,又道:“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就突然分手了,我剛剛才給二叔二嬸他們說了你有對象了,他們還正高興着呢,說讓你帶回來看看,你這怎麽說分手就分手了!”

“你說什麽!”蕭安歌一下也急了,道,“誰讓你擅作主張的!誰讓你給他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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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采依撅起嘴委屈道:“是大哥看見的,陸戎開車送你去公司,大哥看見了,回來逼問我好多次了,我瞞不過去就說了,再說了,你前段時間還給我說你們是認真的,你不是讓我給你找那誰定戒指嗎?我以為……我真以為你們成了,我就說了。”

蕭安歌頓時火冒三丈,忍不住怒道:“蕭采依,你是不是腦子裏缺根弦兒啊,哪兒都有你!我跟你說了你不許管我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用這麽重的語氣跟蕭采依說過話,蕭采依瞬間眼睛都紅了,帶着濃烈地鼻音控訴道:“三哥,你怎麽能罵我!你以前都不罵我的!”

蕭安歌煩躁地敲了倆下自己的頭,起身到蕭采依身邊,蹲下拉着她的手,道:“行了行了,你看看這叫什麽事兒,你跟家裏人說了,讓他們白高興一場,我這不是丢大人了嗎?你怎麽不先問問我啊你,這鬧得。真是……把你這丫頭寵壞了,一句話都說不得你!”

蕭采依一抽一抽地道:“可不就是你們把我寵壞了,現在又來怪我了?我不是為了你好,當時就跟你說了,陸戎不是個好東西,你非不聽,你非要喜歡他,你……”

“行了,別說了。”蕭安歌一把捂着蕭采依的嘴。他心裏真是煩悶到了極點,當時蕭采依已經盡量勸他了,他就是拗不過自己的感情,這下好了,可讓小姑娘逮着機會笑話他教育他了。

蕭采依沉默了一會兒,總算是老實了。蕭安歌這才放開手,又回床上躺着,眼睛睜得老大地看着天花板發呆。

“哥,你難受呢?”蕭采依慢慢的挪了過來,憂慮地看着蕭安歌到,“他就是一瞎子你知道嗎,我哥這麽好,他敢甩你,等着我明天到了學校,我找他去,看我不撕了他!”

“你別瞎鬧了,不準去找他,你還嫌我不夠煩的是吧!”蕭安歌翻了個白眼道:“再說了,什麽叫他甩的我?放屁!是我甩的他!”

蕭采依一下來了精神,道:“喲喂,這可好啊!那簡直是好事兒啊,既然你看不上他了,三哥,那正好我給你介紹啊,我之前不是給你看過一個學弟的照片嗎,怎麽樣,還有印象嗎?”

“沒印象了。你出去別煩我,我要睡覺。”蕭安歌轉過頭去不想搭理她了。

蕭采依才不幹呢,扯着蕭安歌繼續道:“哎呀,我跟你說,就是上次給你說的那個文學社的學弟啊,人家都還想着你呢,來,我們來約下什麽時候見面。”

“我說你真是……煩死人了,你出去行不行?”

“不行,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出去!三哥,反正我就這樣,你看着辦吧,你舍得對我動手你就動吧。”

“你是不是!”蕭安歌猛地坐起來,氣惱地瞪着蕭采依。

蕭采依毫不示弱地跟着蕭安歌對視,大聲道:“我就是!三哥,你看看,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還怕受點感情的傷啊你,你就當給人愛慕者一個機會,見見面怎麽了,能吃了你不成?”

“你……”蕭安歌對她呲了下牙,倒頭便扯過被子蒙住臉,道,“我不跟你說話,随便你,你要在這兒耗着你自便,反正我睡了。”

蕭采依氣得直跺腳,而後對着蕭安歌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又輕笑起來,扭頭便跑了出去。

正在蕭安歌郁悶着的時候,在城市的另一頭,陸戎也是郁悶地沒辦法了。

他昨天就從上海回來了,下飛機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去往哪兒去,這麽長時間他都一直跟蕭安歌混在一塊,他都不想回家去了。陸戎正郁悶着,便陳雲烈的酒吧煩他去了。

陳雲烈看見陸戎的倒黴相,立刻神奇氣爽地嘲笑他,豪氣地給送了一大桌子酒,大手一揮,道:“喝吧,別說哥們兒不照顧你,來,一醉解千愁。”

“愁個屁,我愁了嗎?”陸戎剜了一眼陳雲烈,就開始往嘴裏灌酒。

陳雲烈一點不生氣,還高興着呢,問道:“唉,第二天我走了之後,你們又怎麽樣了啊?”

那晚上陸戎被蕭安歌罵的狗血淋頭不說,還讓人糊一臉蛋糕,這還不算,當着他所有哥們兒的面,被打得鼻血都差點出來了。陸戎真是氣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蕭安歌真是讓他出了二十年以來最大的醜,他以後指不定被這幫人笑話到什麽時候呢!

最可恨的是,接下來蕭安歌一拍屁股走人了。那晚上陸戎哪還有心思過什麽生日,打發了衆人自己就回他爺爺家裏了,然後躲了好幾天吧,覺得事情差不多要平息了,才敢回北京出來見人。

可這麽個大新聞,肯定不是那麽容易就平息下去的,這不,陳雲烈正逮着機會就死命地埋汰陸戎。

陸戎對着陳雲烈舞了下拳頭,威脅道:“管你屁事兒。”

“就管我的事兒,怎麽着?”陳雲烈大喇喇地喝着酒,道:“你還記得吧,第一次我瞧見你倆在酒店的時候,當時我都沒想那麽多,總覺得你倆就那麽一回就差不多了,哪裏想到,這大半年了,你倆都發展到了這個程度了。不過我說你也是,你看啊,你老說我們盛哥劈腿,你看,你這不也劈腿了,還劈裂了……”

“劈腿你個頭!我倆那又不是談戀愛,就玩玩,說什麽劈腿?是他自己……他自己要……誤會的。”

“是是是,你說什麽的是。那你可別跟這兒喝悶酒了啊。反正都是玩玩,這邊散了,又換一個。那個……你瞧,臺上唱歌那個,新來的,說是什麽音樂學院的,怎麽樣?好幾個人想約他呢。”

陸戎順着陳雲烈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瞧見舞臺上一個男孩兒抱着吉他在唱歌,嗓子還挺甜的,模樣也算漂亮。可陸戎怎麽看,都覺得不是個味兒,這人好看,但空有一副外表,卻沒有那種勾人的氣質,不像是蕭安歌,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風情和魅惑,又不失男人的英挺和俊朗。況且,他這嗓子比起蕭安歌來,可真不是差了一星半點,蕭安歌一開口,那場子裏便就只剩他一人的聲音。

陸戎想起來,當時可能就是因為蕭安歌唱的那麽一首歌,徹底地把自己給勾住了,他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蕭安歌在舞臺上帶給他的驚豔。

可這……不應該代表什麽啊,他們一直是說的很清楚的,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清不楚了?明明是蕭安歌先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平衡,憑什麽怪他背信棄義?所以鬧到現在這樣,也不應該是他的錯。

分開的這兩天陸戎冷靜的多了,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開始覺得,或許這樣算是倆人之間最好的結局,雖然不算是好聚好散,但總算是給了彼此一個離開的理由,或許等時過境遷,再見面還能坦然相對……

應該是這樣的。

放屁,陸戎說服不了自己。他只想和蕭安歌玩玩,沒那麽認真。可這難受和酸楚又怎麽解釋?他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和蕭安歌斷了,會讓他這麽不對勁兒。

陳雲烈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陸戎回話,又轉過頭來看他,皺着眉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喂,陸戎,我看你這小子有問題。”

陸戎眼睛像是有刀子似的,道:“什麽問題?”

“你小子,上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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