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勾我?

◎“勾我?”◎

麗正殿就在廣陽宮正前,相距不甚遠。

裴承禮乘着步攆,芝芝在一旁行走。

沒一會兒也便到了。

太監扶下太子,芝芝極為小心翼翼,也沒敢上前,只跟在那男人身後,随他進了去。

待到了屋中,芝芝有眼色的馬上到了裴承禮身前,玉手擡起,為他拉開披風帶子,替他寬衣。

那男人微微仰頭。

芝芝也沒敢順着向上瞧,只餘光見了他凸起的喉結,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香氣。

脫去之後,他好似也沒看她,不緊不慢地坐到了矮榻之上,很平淡地喚了兩名宮女,沉聲:“去給她找找。”

芝芝立馬謝恩,轉而同宮女倆人說了原委,再接着便進了他的卧房。

小姑娘裝腔作勢,特意在進去之前嗲聲嗲氣地急着問道:“這兩日打掃,兩位姑姑可曾看到?”

宮女皆搖頭。

“奴婢們未曾發現。”

芝芝心中暗道:沒發現就對了,否則我不白藏了!

面上自然什麽都沒說,腳步故作頗急。

進了卧房之後,她一邊尋,一邊口中嬌嬌滴滴,“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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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神兒瞄着二人,不一會兒就湊到了裴承禮的床榻一邊。

她擋在那,朝着床下瞧了瞧,隐隐的看到了。

頗遠,若非當初踢的遠些,怕是也早被人發現了。

芝芝又站了起來,如故還在假意尋找,把那地兒讓了出來,自當是得給宮女尋到。

大概一盞茶左右的功夫。

其中一個終于發現。

“奉儀瞧瞧,是不是那個!”

芝芝故作激動地過去,也故意提高了聲音。

“我我瞧瞧!”

宮女拿了東西,借力夠出,自然是她那只耳飾。

“真的是,太好了,果然落在這兒!”

小姑娘用帕子擦了擦,滿面歡喜,更尤為表現在了聲音上。

然珠簾之外一聲沒有,她找了一盞茶還多的功夫,那男人沒來看,沒來問,死人一般。

芝芝心中腹诽:他怕不是個聾子?

小姑娘擦好了玉珠,摘下了耳上的那對兒,換上了這一對兒,小心翼翼地出了卧房,一步步來到了裴承禮身邊。

那男人修長的手指有一搭無一搭地在桌上點着,面前有書,且不知是什麽。

芝芝微微一福身,“找到了,殿下......”

裴承禮“嗯”了一聲,卻是連眼都未擡。

芝芝小手摸向了那副耳飾,又張了口。

“殿下看,妾身戴着好看麽?”

男人手指緩緩停了下,冷着臉面,擡眸,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知何時将披風脫了下去,裏邊亦是一襲粉嫩粉嫩的衣裳,衣裙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稚媚的小臉上一臉無辜。

然就在這時,那原本明明戴好的耳環,其中一只竟是掉了下來。

她“唔”的一聲,一臉茫然,尖纖玉指摁住,口中仿若喃喃,卻又是明顯在對他說。

“怎地沒戴住?”

這般之後,人怯怯地朝他靠近兩步,“妾身手笨,自己不甚方便,殿下可否幫幫妾身?”

四目相對。

一個明顯膽怯,一個明顯冷漠。

天知道芝芝此時心口“噗通”成什麽模樣。

怕他答應,當然更怕他根本不理。

空氣凝結了一般。

所幸并不久,那男人竟是接過了她小手遞來的東西。

芝芝哆嗦了一下,而後更靠近了他一步,矮下身子,小臉朝他貼近。

不時,倆人便已咫尺距離,近到能嗅得他的呼吸。

男人溫熱的大手扣住了她的腦勺,微一用力,小姑娘便更近了一絲,另一只手湊近了她的耳邊,觸碰到她的耳垂兒,慢條斯理的給她戴了去,一面戴,一面開了口,“勾我?”

芝芝心一抖,立馬否認,聲音又細又小。

“沒...妾身...沒...”

裴承禮道:“是麽?”

芝芝應聲,“是,妾身...不敢...”

裴承禮道:“特意留下的?”

芝芝更是亂了,當然明白他所指,當即否認。

“不是...是是意外...”

“是麽?”

他顯然是不信的語氣,為她戴的很慢,手指時而會碰到她的臉,她的耳朵,她的脖頸。他每碰她一下,她皆渾身觸電了般,微微輕顫.......

待那一只耳環戴得完了,小姑娘也被他攥住了細腕,甩到了矮榻之上。

“唔.......”

芝芝一聲輕吟,被他欺身壓在身下,當即嬌喘不已。

倆人四目再度對上,芝芝心口潮漲潮落,好似一只無助的小貓,喘息之聲又甜又糯又急促。

“殿下.......”

再接着,她便瞧見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朝她而來,唇落到她的唇上,舌尖直接撬開她的貝齒,席卷包裹住她的小舌。小姑娘發出“嗚嗚”之聲,小臉乃至全身瞬時皆如置火爐,兩片如花唇瓣,不時便被□□成仿若經了暴風驟雨一般。

男人呼吸漸重。

寧鴻宴獻上的人,原即便知他沒那個膽子,卻也将計就計接了,心存着那麽一絲疑心。

裴承禮是盼極了她是個天閣中人。

試探一番過後,疑心消了,倒是也有着幾分失望,想着擺在後院也便罷了,不想到幾番再見,她卻是撓的他愈發心癢。

直到兩日前,她似一朵妖豔的紅玫,又似一朵可憐的白花,凄凄慘慘,無助的跪在風中。

他心血來潮,突然便想做個口口。

所以他誘她主動上了門。

一番過後,倒也覺得無趣,竟就這麽碰了個瘦馬。

原也沒想着再有下次。

不想到再見,心中再生旎思,且愈發失控,輕輕飄飄的就着了她的道。

男人大手在她纖細小蠻之間,三三兩兩,小姑娘便現了大把雪香。

她粉面含春,眼中又帶着慌亂無助,不住喘息,身上的香氣讓人吸食不夠,越吸越是上瘾,也越吸越是神搖魂蕩。

他用她腰間絲帶綁住了她的雙腕,置于頭頂,從那分明的鎖骨開始,繼而箍住腰肢,幅度甚大,良久。

裴承禮下午本約了沐先生下棋。

沐先生年過花甲,胡須與頭發皆已花白,乃裴承禮身邊的第一謀士。

更是于滅秦王一事上立有大功,為裴承禮重用。

申時,天降小雪,地上不時便七零八碎,皚皚一片。

沐先生已到,早早候在廣陽宮正門,目不斜視,臉面清冷。

曹公公請其入了宮內偏房,好茶奉上,躬身堆笑。

“沐先生稍後,殿下尚有些事。”

“不急。”

老者捋着胡須,微閉雙眸。

原也是他到的早了。

大致等了一盞茶不到的功夫,曹公公返回。

“沐先生,請。”

他這方才睜開雙眸,應了聲,慢慢起身。

宮廷之內,一片肅穆,短短一會兒,已遍地玉塵,風搖柳動。

曹公公引着沐先生朝着正殿走去。

行至一半,遙遙的只見正殿房門打開,裏邊走出個一襲粉白披風的小姑娘。

姑娘小臉緋紅,微低着頭,一看便年齡不大,亦是一看便剛受過寵幸。

此乃太子後宅,見到妃嫔再正常不過。

沐先生本也沒甚在意,直到越來越近,無意間瞥到那小姑娘的臉,且恰逢人也擡眼朝他看來.......

只一眸,她便低了頭去。

然一眸足矣。

老者擡手輕捋胡須.......

********

曹公公将沐先生帶至正殿,右閣。

等了沒多久,裴承禮剛沐過浴,穿着比較随意,松松的一件雪白長衣,邊慢條斯理地系着扣子邊從左閣中出來。

沐先生站起身子,躬身靜候。

“殿下......”

裴承禮“嗯”了一聲。

尚好的名茶已煮好。

宮女端将上來,曹公公為倆人斟上。

裴承禮擡手,曹公公也便退了。

男人請了先生落座。

矮榻中-央的玉案上擺着棋盤。

老者擡手讓太子率先落棋,待到自己之時,緩緩開了口。

“一人千面,也終究是一人,只要他是個人,不愁撕不下他的面具。那份名單亦是如此,既是存在,便不愁找之不到,天閣之主早晚為殿下的刀下亡魂,邪-教終将灰飛煙滅。”

裴承禮唇角微扯,“先生可已有了猜測?”

沐先生捋須,未言,但卻提及了旁的。

“剛才那位妃嫔,可是寧鴻宴獻上的小瘦馬?”

裴承禮本是持杯,杯蓋拂了拂茶葉,端起附于唇邊,剛欲飲茶,聽得這句,自是沒喝。

“先生何故提她?”

沐先生恭而敬之,“此女面有惑君之相,不可輕近輕信,恐遭萬劫不複.......”

裴承禮本心中甚疑,對于謀士之言興趣不小,直到聽完他這話。

男人笑了起來,落了那杯盞。

“先生之意,她是天閣中人?不瞞先生,她不是,孤失望至極。就算她是,一個姑娘而已,孤想知道,她能怎麽了孤?”

沐先生道:“殿下切記,惑心為大,動情乃君王大忌。”

裴承禮再度展顏笑了。

“先生所指如若只是這個,大可全全放心,她,沒那個本事。”

作者有話說:

啊,文名想在《小瘦馬》和《狐媚惑主》裏選。v前定下來,大家看到了別當成是不認識的删掉啦。感謝在2023-02-09 23:03:42~2023-02-11 11:53: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星空糖、排骨湯好好yang、江南Yan、白鹿瞳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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