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解決
◎芝芝不讓殿下去...◎
趙府別院
無可反抗, 也沒法反抗,那一百多個打手見軍隊進來,一個個便吓得傻了眼。
此處的領軍人是七衛之一, 久柒。
大軍入內,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便控制了別院之內的所有人, 自然包括那罪魁禍首——趙粟。
趙粟早已眼眸猩紅, 魂飛魄散了一般, 雙膝抖動, 被人踢跪在地,繩鎖縛身,人早沒了之前的嚣張, 擡頭哀求:
“小人要見太子,大人, 求大人通融,小人要見太子,小人有要事與太子禀報!”
久柒是七衛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不過十八歲, 生的眉清目秀, 一臉的少年模樣,聽罷笑的悠閑:“知道姜大人是太子了,既是知道了就更該知道, 太子是不可能見你的。”
趙粟繼續哀求,“求大人幫幫小人,小人受人蠱惑,被人利用了!”
旁的罪行或是還有一線不死的希望, 然行刺儲君是死罪, 他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
久柒腳踏椅上, 有些吊兒郎當,瞧看着自己手中的愛劍。
“太子有令,斬立決,你去和閻王說。”
趙粟顫聲:“不,不不不,大人,大人通融,求大人通融,小人真的有要事同太子禀報。”
久柒道:“我說了,去和閻王說。”
說罷少年把腳從凳上拿下,喚了士兵來。
“押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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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粟雙目睜圓,臉如棗色,當即嚎叫,“大人,大人,小人有天閣密報!天閣密報!”
久柒擡了眉眼,擡手止住。
*********
七衛中的四人帶兵分別去了四個地方:趙粟別院、趙府、趙伯爺府上及着這揚州的知府李大人府上。
太子年都未過,臘月便親自前來,所為“逍遙散”一案。
此乃邪物,出現的神不知鬼不覺,能使人上瘾,得到滿足,飄飄欲仙,甚至産生幻覺,高價暴利,三年前自揚州興起,害人無數。
往昔但凡來查案的官員,有的離奇失蹤;有的回去後暴病而亡;有的小有成效,然走後沒多久,妖物便又會如雨後春筍般再度出現,繼續興風作浪,禍害世人,甚至已經到了長安。
三個月前,一名三品大員于家中發病,生出幻覺,屠戮妻兒,皇上勃然大怒,秘派太子親來相查此事。
太子所到半月,已然将事情徹查清楚。
其乃一樓蘭商人傳入大梁,官商勾結,謀財害命,牟取暴利。
揚州知府與那簪纓世族平陽伯趙伯爺,乃表面之下的罪魁一二。
********
芝芝緩了好久方才平靜。
裴承禮将她慢慢放下。
小姑娘重新躺了下來,身子依然顫動,眼神飄忽,明顯受驚。
大夫趕到時,人已無大礙。
那老神醫開了些安神之物,也便罷了。
人走後,小姑娘眼中含淚,可憐兮兮的,這方才軟糯糯地開了口:“是...是夢...”
“嗯。”
裴承禮耐心相應,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際,觸覺溫涼,人已退了燒。
“你感覺如何?”
芝芝轉眸望向了他,帶着細微的哭腔,“感覺好多了...就是一睡着就夢到昨日,殿下...”
說着人又要哭,嬌柔的身子朝床邊挪了挪,伸出細臂,欲要抱他。
裴承禮如她所願,坐了過來。
人過來,小姑娘便就蹭了過去,小手伏在他的胸膛上,頭靠上了他的肩頭。
“那個人,怎麽那麽壞,他怎麽敢?殿下都敢行刺,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便就算他眼中的殿下是大人,大人亦是朝廷命官,對朝廷命官皆如此,可以想象,還不知會如何欺壓百姓!”
她說着便又微微地打了兩個觳觫,繼而香軟嬌弱的身子更靠近了裴承禮。
裴承禮開口,“還冷?”
芝芝搖頭,“不冷。”
裴承禮:“那怎麽還哆嗦?”
芝芝道:“害怕...總能想起那個壞人的臉...”
她說着又流下眼淚來,抽噎道:“殿下,壞人會得到報應麽?”
裴承禮:“孤,肯定會殺了他。”
芝芝像小貓一般,應聲點頭。
“芝芝也覺得他好生讨厭...一定要嚴懲他,誰傷害殿下,芝芝就恨誰一輩子......”
她糯聲糯氣地提及這事就哽咽,就要哭。
裴承禮拍撫了她兩下。
“行了,好好休息,過兩日就忘了。”
小姑娘埋在他肩頭點頭。
正這時,珠簾外走進一人。
“殿下,久柒回來了。”
裴承禮應聲,那禀報之人便去請了人。
芝芝小眼神兒緩緩轉動,臉緊貼在裴承禮寬闊的肩膀上,眼中還挂着淚,我見猶憐,伏于他胸膛前的小手微微顫了兩顫。
這般時候,傳來腳步聲,有人進來,停在了珠簾之外拜見。
剛一張口,裴承禮便開門見山地問起了要事。
“他死了?”
珠簾之外的久柒搖頭,“末将前來便是與殿下禀告此事,末将抓獲了趙粟及着別院的所有人,但例行殿下所言,準備斬立決時,那趙粟卻突然嚷着要見殿下,說自己手中有天閣密報,殿下可要見人?”
芝芝自打裴承禮的那句“他死了?”開始,就知道這久柒所辦的正是趙粟一事,待護衛的話全說完了,一切也便毫無懸念了。
果不其然,那趙粟絕境之下,意欲與她魚死網破,拉她下水,揭發她,求生,便是連砝碼都與她所料的一模一樣。
既是一樣,芝芝自然早想好了對策。
她很是自然,在護衛說完後便抽噎,糯聲糯氣地道:“壞人,一聽就是又要使壞,殿下不去...”
裴承禮本來肅着臉面,聽她那帶着哭腔又可憐巴巴,對那趙粟滿心仇恨感,又心嬌的小聲音,不由的笑了。
芝芝繼續,“本來就是,有密報就與護衛說,護衛自會傳給殿下...為什麽非要見殿下,一看就是要使壞,芝芝不讓殿下去...芝芝再也不讓他見殿下...死也不讓...”
那最後幾聲又哽咽了,哽咽之後,很自然地又抽抽搭搭了起來。
眼下有眼下的好,她只講情,不用講理,那事剛剛發生,她可以鬧情緒。
何況本也如她所言。
“殿下...”
她說完就摟住了他的脖頸,嬌的如水做的一般。
裴承禮回了話,“使壞倒是不會,他已沒那個本事,但,當然,他也沒有密報。依沈昭訓所言。”
男人揚聲,久柒領命。
芝芝埋在他胸前,緩緩攥上了小手。
歸根結底,那趙粟已窮途末路,沒了戰場,和她鬥不了了。
裴承禮盯了他半個多月,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天閣有無來往。
既是選了以“天閣密報”誘裴承禮前去,他也就是選了死路。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密報。
自然,如若不是選了“天閣密報”,做了最後的求生掙紮,他也吸引不了久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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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芝芝有些迷迷糊糊。
昨夜半宿未眠,她确實困得很;但精神緊繃,心中有事,困也睡不着。
人只是閉着眼睛休息。
裴承禮未走,但也未在她身邊。
他與她一簾之隔,在旁屋。
斷斷續續各個護衛皆回來禀了事情。
李知府,趙伯爺及着那樓蘭女子,許多人皆已被收押天牢。
淮南軍的腳步響徹府宅。
芝芝一直等着久柒。
良久,他幾近是最後一個返回之人。
卧房之中,聽得他的聲音,芝芝當時便清醒了,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豎起耳朵,緊張不已。
旁屋的對話,斷斷續續地傳來。
“說什麽?”
“如殿下所料,他根本沒有天閣密報,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意義為何?”
“末将猜測,或是異想天開,對李知府與平陽伯存着一絲希望,拖延些時辰。”
裴承禮未語。
久柒道:“這人乃當地惡霸,欺上瞞下,死不足惜,去年查案的孟大人就是死于他手,被他做成了意外,想來本是想故技重施,豈料...”
久柒笑。
裴承禮亦“呵”笑一聲。
“原也活不久了...”
久柒應聲,接着便欲告退。
然話剛說完,尚未走,突然想起什麽一般。
“對了,殿下....還有一個小事。”
“什麽?”
“那趙粟被拖走之前大喊了一個名字。”
“什麽名字?”
久柒嘶了一聲,“鐘..五?亦或...中午?”
旋即笑,“末将也不知是不是名字,他連喊了兩聲,‘中午害我’,且不知是何意?”
......
*********
卧房,芝芝心口緊繃,尤為聽得“鐘妩”二字!
直到那邊沒了動靜,久柒退下,她一直沒上來的一口氣,方才上了來,不覺間,已滿額汗珠,好一會兒方才恢複過來,心中不由得暗道:小姑奶奶,又活過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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