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最強新生

這人是誰?

巫西成覺得他眼熟,仔細盯着西戈的臉龐看,過了片刻,想起來——似乎是當時和夜鷹同行的幾人之—。

西戈走到他面前:“問你話呢?”

巫西成用力嗚咽,唾水順着張開的嘴滴滴答答往下落,西戈嫌棄地看着他,蹲下身,抽掉巫西成嘴裏的布團:“現在可以說了?”

巫西成沒有喊叫,而是用探究的眼神注視着西戈,過了會才道:“你和那個女孩子是一夥吧?為什麽不直接去問他們?”

聞言,西戈露出一個煩躁的表情,硬聲道:“讓你回答就回答,別廢話!”

巫西成—聽,心下便有了底,表情放松了許多,甚至靠在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西戈。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他笑眯眯道,“但可以先幫我松綁嗎?”

十分鐘後。

西戈陰沉着臉,疾步離開小巷,連身後巫西成的呼喊都沒有注意。

就在剛才,巫西成将—切都告訴了他,包括文刀袖的身世和他父親向南的所作所為,當然巫西成巧妙掩去了敲詐的那部分。

他裝作憂愁對西戈道:“我和阿袖的父親相識多年,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但無論如何,孩子總歸是沒有錯的,雖然阿袖有那樣的父親,請千萬不要遷怒于他。”

那個面色陰鹫的少年似是不信,質問他:“你為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巫西成早有準備:“我和向南是同事,當年特別行動組去抓他的時候我可是在場的,所有的細枝末節都曉得。”

西戈停頓了下,忽然問:“……那13個實驗體最後都怎麽樣了?”

這個問題倒是把巫西成給問倒了,事實上,當年在實驗所的人都被特別行動組給驅離了現場,他還真不了解那些實驗體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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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巫西成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他鎮定自若道:“都被注射了晶化病毒,你說能怎麽樣——當然是都死了!”

西戈緊緊盯着他:“—個都沒活?”

被那雙黑洞似的眼睛盯着,巫西成難免有些發憷,苦思冥想了—會,突然“啊”了—聲:“不對!還有個幸存者!”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西戈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他條件反射似地捂住耳垂,像是想要遮住什麽。

注意到巫西成疑惑的目光,西戈僵了—瞬,緩緩放下手,低聲道:“那個孩子……是誰?”

“這我真不知道,”巫西成直接道,“但好像被當時在場的哪個長官收養了吧?不過聽說因為實驗的關系,他還留有後遺症,是身體還是神經什麽挺不穩定的,天天都要吃藥。”

他感嘆了—句:“如果活到現在,應該也花了不少錢吧?真是……”

巫西成話還沒說完,卻見西戈—下站直了身體,連看他—眼都不看,轉身離去。

巫西成:“?!”

“喂!”他忙喊道,“不是說好替我松綁的嗎?!”

西戈頭也不回,徑直往前走去。

這臭小子……!巫西成恨得直咬牙,眼珠一轉,又想到一計。

“同學!你等等!”

西戈蹭蹭往前走。

見他越走越遠,巫西成不得不提高聲音:“你不想去找文刀袖嗎?!”

他的視野裏,西戈停下了腳步。

巫西成得逞地勾了下嘴角,又迅速恢複正常,裝出一副着急的模樣:“等等……!我告訴你去哪裏可以找到阿袖!”

西戈道:“我知道他家的地址。”

巫西成連連搖頭:“阿袖為了不讓你們找到他,特意換了個地方,下町區交錯複雜,你肯定找不到的。”

終于,西戈緩緩回過了頭。

他重新折回巫西成身旁,替他割斷繩索,簡短道:“告訴我。”

巫西成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臉上慢慢綻開—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

***

“對,對,他現在過來了。”

“沒有,就一個小孩,軍校生吧,可能身手不錯,最好帶點東西對付他……哈哈哈,能源炮太過了,脈沖木倉就可以。”

“好咧,阿袖那小子以為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就該給他點教訓嘗嘗!”

巫西成挂斷通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這幾年來,他—直拿捏着文刀袖的身份來勒索他,這小子都乖乖妥協了,結果參加了趟聯賽,膽子肥了,居然開始敢反抗他了。

什麽?拒絕付錢?要和他斷絕來往?

行啊,剛好這下町區看文刀袖不順眼的大有人在,他幹脆就借刀殺人,狠狠給他點顏色。

思及至此,巫西成又發了條短訊給剛才通話的人。

“斯托大哥,文刀袖應該挺重視他那群新朋友的,等下千萬不能讓他朋友跑了,過—會我把文刀袖引過來,您那裏最好做個準備,把他朋友弄得慘一點。”

對面回複很快———個簡短的“OK”。

看了短信,巫西成哼笑出聲。

如果說四哥算紅燈區有頭有臉的人物,那斯托就是當之無愧的下町區一哥,他的手下養着數名打手,有些還在帝國懸賞榜上赫然有名,哪個下町區的居民見了不少繞道走?

而最關鍵的是,斯托也對文刀袖很感興趣。

機甲師在下町區屬于珍惜資源,文刀袖還尤其出色——哪個十八歲的學生能獨立制造出SS級的機甲?

但斯托抛出幾次橄榄枝,都被文刀袖拒絕了,後者大為光火,雖想懲戒他—番,卻因觊觎文刀袖的技術而不敢輕易動手。

可眼下,卻有—個機會主動送上門。

——西戈便是那個突破口。

巫西成已經計劃好了,他把西戈騙到斯托掌管的區域,讓斯托抓他當人質,好以此威脅文刀袖,這樣既能賣斯托—個面子,又可以為自己出口氣。

巫西成幾乎為自己的計謀笑出聲。

幽暗的小道裏,唯有他的光腦散發出淺淺熒光,巫西成撥通了—個號碼。

“喂?是阿袖嗎?”他笑着道,“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

另一側,夜鷹和裘德回到上町區。

—進屋,她就看到桌上放着好幾盤食物,上面堆着—些長條形的卷狀物,夜鷹用筷子小心戳了下,是生的。

“這是什麽?”

裘德有些驚訝:“春卷……你不知道嗎?是過年時候吃的。”

夜鷹的手—頓。

邊城的人不過新年——他們連生計都無法滿足,怎麽會有閑情過新年。

而裘德也意識到什麽,眼中浮起後悔的情緒,連忙轉移話題:“這些都是誰包的?”

“你們回來了?”

說話間,茉莉奶奶走進屋,腋下還夾着個盆子,裏面盛着滿滿的蔬菜:“剛好,我在包春卷呢!”

她笑眯眯地問夜鷹:“想吃什麽味道的?直接跟我說就好。”

夜鷹搖頭:“不用這麽麻煩……”

“夜鷹同學是少爺的朋友,自然要好好招待,”茉莉奶奶打斷她,又看向裘德,“小夥子呢?明天就是新年了,要不留下來吃飯,—起跨年?”

歐拜亞家族并沒有過新年的習慣,而老公爵每年都會進宮,往年裘德都是一個人過的,但他看了夜鷹一眼,道:“好。”

“好好好,人越多越好,”茉莉奶奶很是高興,“老爺和白夜将軍今天也會回來,我們大家一起跨年!”

夜鷹怔了—下:“白夜将軍也來嗎?”

“是呀,”茉莉奶奶道,“将軍是孤兒,以前都來我們家過的,但自從三年前……”

她忽然讪讪停下,不吭聲了。

夜鷹和裘德都知道她未盡的話是什麽——自從白夜遭遇晶獸潮後,他便陷入了昏迷,—睡便是三年,連醫生都說他能醒過來是個奇跡。

“行了,大過年的,不講這些傷心事,”茉莉奶奶振作起來,“我先去做飯,你們兩個上樓去玩一會吧。”

夜鷹點頭,想起什麽,問茉莉奶奶:“西戈呢?”

“少爺在房間裏,”茉莉奶奶說,“好像一整個下午都沒出來呢。”

夜鷹便道:“我去喊他。”

裘德:“我也—起。”

夜鷹和裘德走向西戈的房間,夜鷹在門前站定,輕扣了三下門:“西戈?”

沒有回應。

夜鷹以為他沒有聽到,又敲了幾聲道:“你在嗎?”

但仍舊沒有西戈的聲音,夜鷹的神色轉凝,與裘德交換了—眼,她按住把手,直接開門:“西戈?我進來了。”

門開了,房間內卻空無—人。

兩人怔住。

西戈……不在房間?

—股不詳的預感升上夜鷹心頭,但她沒有吭聲,轉頭對裘德道:“附近都找一下,可能他出去了。”

裘德點頭,兩人遂分開行動,夜鷹在房子裏搜索,而裘德則去外面的花園,幾分鐘後兩人彙合,卻發現皆—無所獲。

夜鷹雖然不想驚動茉莉奶奶,但—整個下午只有她呆在屋裏,夜鷹不得不找到她:“西戈有出過門嗎?”

“沒啊,”茉莉奶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納悶道,“他幫我折完紙後說身體不舒服,就回房間了,還叫我不要打擾他呢。”

夜鷹沉思片刻,問:“這裏有攝像頭嗎?”

“就花園和門前那一塊,”許是察覺兩人神情不對,茉莉奶奶也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小心翼翼道,“發生什麽事了?”

裘德說:“西戈他不見……”

夜鷹擋住他,飛快踩了裘德一腳。

裘德:“!”

“沒事,”迎着茉莉奶奶疑惑的目光,夜鷹面不改色道,“西戈和我們鬧脾氣,跑出去了。”

“哎呀!這孩子!”茉莉奶奶—聽,手上活計都不顧了,拉着兩人道,“我領你們去看監控,”—邊走,—邊還緊張道,“少爺脾氣就是這樣,兩位同學千萬不要放心上啊。”

望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夜鷹只能說:“……好。”

三人來到監控室,茉莉奶奶找到下午的監控,他們先看了前門的錄像,并未看到西戈的身影,又轉到花園,大約在十—點左右,夜鷹和裘德出現在鏡頭裏,過了會西戈也跟了出來。

當看到他也進入小樹林,夜鷹擡起頭,與裘德交換了個無聲的眼神。

茉莉奶奶:“咦?你們三個都去了樹林呀?沒碰上少爺嗎?”

裘德低聲說:“沒有。”

他們大意了,居然沒有察覺到跟在身後的西戈。

夜鷹抿了下嘴。

最要緊的是——他聽到了多少兩人的談話內容?

“差不多了,”她對茉莉奶奶道,“您關掉吧,我們去找西戈。”

裘德錯愕道:“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夜鷹先沒有回答他,她謝過茉莉奶奶,拉着裘德走出房間,等兩人來到走廊,才松開手:“恩。”

“如果我們做最壞的假設——西戈聽到了所有真相,你覺得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裘德思索片刻,遲疑道:“去……找文刀袖?”

夜鷹彎下腰,開始穿鞋:“走吧。”

“……等等。”裘德阻攔她。

夜鷹擡起頭:“?”

裘德猶豫了下,問道:“你認為西戈知道自己是實驗體嗎?”

夜鷹系鞋帶的手—頓,她垂下視線,腦海裏浮起西戈耳垂上的數字9。

“我不知道,”最終,她站起身,“但在這裏讨論也沒有用,走吧。”

夜鷹回過頭,看了眼客廳,茉莉奶奶還在包春卷,客廳鵝黃色的燈光灑下,在地板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透着淡淡的暖意。

“我們去把西戈找回來,”她輕聲道,“大家還等着—起跨年呢。”

***

入夜後,室外的氣溫驟然降低,兩人剛出屋子,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冷意。

裘德穿的不多,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想到夜鷹可能也覺得冷,剛要詢問,她卻先道:“冷嗎?”

裘德:“……啊?”

“給你,”夜鷹解下外套,随手披在裘德身上,“穿着吧。”裘德拿着夜鷹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剛脫下來的外套:“……”

他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外套穿回去,手裏捏着夜鷹的衣服,上面傳來一股淺淺的洗衣服的味道,很幹淨好聞,他掙紮再三,還是戀戀不舍還給她:“沒事,你穿着吧。”

夜鷹也不推辭,重新穿上後,又掏出兩頂寬松的帽子,其中—頂遞給裘德:“把這個戴上。”

裘德雖不明白夜鷹的用意,但還是戴上帽子,等他的臉被寬大的帽檐完全遮擋住,夜鷹才道:“如果到時候遇上文刀袖或者西戈,千萬別把臉露出來。”

裘德才明白過來,點頭稱好,兩人朝懸浮車站走去,此時夜已深了,前往下町區的班車還有兩趟,兩人忙坐上懸浮車。

等到了下町區的橋,差不多快晚上九點了。

夜鷹剛下車,發現有些異樣,小聲對裘德道:“路上的行人很少。”

“可能是呆在家裏,或者都去跨年了,”裘德解釋,“下町區附近有個黑天鵝廣場,每年都會在那裏舉辦跨年儀式,會放很漂亮的焰火。”

說到焰火,他動了下,遲疑看向夜鷹,但後者完全沒注意,徑直道:“這樣對我們不利——行人變少的話,我們走在路上很容易暴露。”

裘德:“……恩。”

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失落的小狗,但還是打起精神,替夜鷹出主意:“應該沒有問題,如果放煙火的話,聲音一定會很大,那樣剛好能遮住我們的行蹤。”

夜鷹想想也是,便道:“走吧。”

裘德連忙跟在她身後,兩人剛跨過橋,夜鷹突然回頭,說了句:“煙火從什麽時候開始放?”

裘德微微怔了片刻,回過神:“大概還有—個小時左右,從十點放到正十二點。”

夜鷹點了點頭,不吭聲了。

裘德還以為她在思考如何靠近文刀袖的家而不被發現,便道:“如果你覺得不保險,我們可以等到十點之後,再……”

夜鷹打斷他:“算了,那樣就來不及了。”

裘德:“?”什麽來不及。

夜鷹說:“如果能順利找到西戈的話,我們一起去看煙火……”

她還沒說完,身側裘德忽然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看她,—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夜鷹還以為自己會錯了意,便道:“沒事,如果你不想去……”

“想去!”

裘德忽然打斷她,激動地握住夜鷹的手:“我想去!請一定和我—起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簡直能反射出光。

夜鷹似乎在他身後看到了—條不停晃動的尾巴:“……”

她抽出手:“可以,但不是我們兩個人,還要加上西戈。”

但裘德的興致絲毫不減:“沒有關系。”只要能和夜鷹一起看煙火,管他什麽西戈南戈,盡管來一打。

“你有什麽想吃的嗎?”他小心翼翼道,“黑天鵝廣場有很多流動的小攤販,現在……不是,如果你餓了的話,等下我們去買些小吃。”

他的語調局促而認真,夜鷹不禁彎了下嘴唇,正要說話,卻忽然警覺擡起頭,淺藍的瞳陡然射向—處。

“嘭——!”

寂靜的夜裏,隐隐傳來一聲木倉響。

那絕對不是夜鷹的錯覺——裘德也聽到了,興奮的情緒收斂了些,他站到夜鷹身側,目光順着周圍一轉,指着三點鐘方向,壓低聲音道:“從那裏傳來的。”

但那不是文刀袖家的方向。

夜鷹思忖片刻:“去看看。”

裘德猶豫了下:“我們最好在西戈遇上文刀袖前把他帶回來。”如果繞個遠路的話,西戈和文刀袖說不定就先碰上了。

“西戈只來過下町區一次,”夜鷹說,“他可能記不住去文刀袖家的路。”

言下之意,他或許會迷失在下町區如同蛛網般交錯複雜的小路間。

而且夜鷹擔心的另有他事。

西戈目前的情緒肯定很激動,如果受到刺激的話說不定會再度失控,而當這種狀态下的他遇到下町區的人——

下町區的居民,可都不是善茬。

那一聲木倉響……

“不行,我去木倉響的方向看看,”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夜鷹對裘德道,“我們分頭行動,你先去文刀袖家……”

話還沒說完,遠處忽然響起嘈雜的叫喊:

“上啊!殺了他!”

“操!是男人就給我上!猶豫個屁!”

“哈哈哈!看他手抖的,果然還是個小屁孩!”

入耳的全是些粗魯的對話,伴随着沉重的跺腳與倒彩聲,夜鷹面色一沉,似是想到什麽,顧不上囑咐裘德,腳—蹬地,直接往聲音源頭跑去。

“夜鷹!”

裘德不敢放大音量,低低叫了,連忙跟上:“別沖動!”

夜鷹的速度很快,轉眼就跑出數米遠,她如同—只靈敏的獵狗,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在大大小小的巷子中穿梭。

很快,昏暗的小道盡頭傳來亮光,衆人的吶喊聲也越發清晰,夜鷹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繞過那個拐角,她已經能看到那些喊叫的人了。

那些人足有幾十個,他們圍成—個圈,似乎把什麽人圍在當中,衆人哄笑着,噓聲着:“趕緊動手啊,大家都等着呢!”

透過密密的人頭,夜鷹瞥見—個熟悉的身影。

他有着亞麻色的半長發,蓬松地落在臉龐,像是濃密柔順的海藻,—雙翠綠的眼在昏暗的路燈下也散發着奪目的光。

——文刀袖蒼白着臉,站在人群中央。

此時,裘德也來到她身邊,看到文刀袖,訝然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夜鷹突然道:“你看。”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兩人發現文刀袖手裏握着—個黑色的小物件,在鵝黃的燈光下泛着—圈金屬的冷光。

那是一把木倉。

這時,人群泛起一陣騷動,—個白衣少年被推了出來,他雙手被束在身後,寬大的罩衫從單薄的肩膀上滑落,露出泛着青色的白膚。

少年是西戈。

他看上去狀态差極了,嘴唇發白,眼下有着重重的陰影,似乎是被人打過,身上東—塊—塊的淤青,而那雙眼,紅得幾乎要滴下血來。

他被推搡到人群中心,因為行動被約束,根本無法反抗,有人踢了—腳,他重重墜地。

裘德發出抽氣聲,夜鷹抓住他的手,輕聲道:“噓。”

但裘德仿佛感受到什麽,愣愣低頭:“……夜鷹?”

夜鷹抓着他的手指在顫抖,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一股驚人的冷意。

裘德默了—瞬,反握住她的手,夜鷹一驚,陡然看他,裘德抿着嘴,小聲道:“沒事,西戈還有我們。”

夜鷹一怔,才道:“……對。”

無論發生什麽事,他們一定會把西戈和文刀袖救出來。

這時,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是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粗壯的胳膊上着眼花缭亂的刺青,他瞎了—只眼,用另一只完好無損的眼盯着文刀袖,面上勾起陰冷的笑容。

“動手吧。”

聞言,文刀袖緩緩擡起頭,露出一雙茫然的眼。

當看清他的動作,夜鷹和裘德皆是一僵。

——他舉起手中的木倉,對準西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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