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飒新兵

7小時59分03秒,夜鷹小隊抵達小鎮。

那只被充當交通工具的黑晶蛛一路狂奔了半小時,早就累得喘不過氣來,胖乎乎的身體攤在地面,簡直像顆快融化的黑松球,誰都以為它已經沒力氣再動彈,這畜生卻在夜鷹松開缰繩的一剎那突然跳起,猛地逃了出去。

黑晶蛛的八只腳健步如飛,三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

“?”夜鷹疑惑道,“它在害怕什麽?這裏沒有它的天敵啊。”

聞言,裘德和西戈默默對視一眼。

不,你就是黑晶蛛最大的天敵。

此時,三人頭頂響起電子通報:

【恭喜夜鷹小隊完成任務,即将開啓傳送,倒計時十秒:10,9……】

聽到任務成功,三人皆松了口氣,閉上眼,等待系統将他們傳送出副本。

随即,面前景象驟然一黑幾分鐘後,,三人重新回到現實世界,才發現他們似乎是最後一隊出副本的——其餘預備兵都已經離開了模拟艙,圍着魏秦少校一圈站好。

魏秦上校對三人道:“你們的成績出來了,已經可以在後臺查詢。”

夜鷹立即打開光腦,在看到那枚金色的S後才微微松了口氣,她擡起頭,詢問看向另外兩人。

裘德:“我是S。”

西戈:“我也是——S是最高等級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西戈滿意地勾起了嘴。

這次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有幾人也拿到了S評級,但更多的還是C和D,甚至還有F——毫無意外,那些得到F的人将會被遣送回去。

衆預備兵對此很不滿,大聲地朝魏秦上校抗議。

“太過分了!黑晶蛛可是A級晶獸,我們才訓練了兩個禮拜,憑什麽一上來就要面對這麽高難度的晶獸啊?!”

“這個考核設計根本不合理!白夜将軍呢?讓他出來給我們解釋!”

魏秦上校站在高臺上,即使面對衆人幾乎可以将房頂掀翻的喊聲,他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伸手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一邊道:

“這一次的考核很難,超出了你們中部分人的水平,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對此感到不滿。”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但仍有大部分人憤憤瞪着魏秦上校。

魏秦上校繼續道:“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态度決定一切。”

“你們中有多少人,是戰鬥到最後一刻?又有多少人,是在看到無法戰勝的晶獸後就幹脆放棄了抵抗?”

人群中響起輕微的聲音,衆人的表情變了——有的人不安地動了下,有的人低下頭,仿佛地上有黃金等着他們去撿。

夜鷹注意到林依依就在身側,輕輕拍了她一下:“你們都過了嗎?”

她有種莫名的感覺,雖然林依依隊的三人慘遭淘汰,但這或許并不意味着他們沒有通過考核。

果然,林依依看到夜鷹,露出個欣喜的表情,随即點點頭:“恩,王武和我過了,但是張若他……”她小聲道,“他沒過。”

怎麽會這樣?明明王武才是最先死了的那個,為什麽他的分數反而比張若高?夜鷹愣了一下,問林依依:“那你和王武的成績是多少?”

聞言,林依依露出一個混合着疑惑和驚喜的表情:“王武是C,我……我是B+!”

這時,魏秦上校又發話了。

“就和你們的第一次考核一樣,這一次教官們也是通過各位的綜合表現進行最後的評分,”他低低笑了一聲,“至于評分的标準——我想不用再贅述了吧?”

想起入伍第一天魏秦上校的話,夜鷹忽然明白了。

為什麽張若的成績最低?

因為那個時候——當他被黑晶蛛抓住後,張若在極度的恐懼與壓力下選擇了棄權。

相比之下,王武和林依依都進行了反抗,後者甚至還成功在黑晶蛛身上留下了傷口。“這一次,我們是故意設定了高出你們水平的考核內容,”魏秦教官慢條斯理道,“因為在戰場上,你們不可能每次都遇到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晶獸——如果真有這樣的好事,每年就不會有那麽多遠征兵死亡了。”

聞言,好幾人不由打了個寒顫,但魏秦似乎毫不避諱提到這一殘酷真相,徑直道:“這一次的考核不光是為了打分,更是想讓你們認清一個事實:在戰場上,永遠不要忘記——你的對手是強大的晶獸。”

“也因此,只要稍有不慎,死亡就會來至你身邊。”

回想起副本裏那一幕幕死于晶獸爪下的場面,那些出局的預備兵臉都綠了,林依依也捂住嘴,似乎在拼命抑制嘔吐的沖動。

可魏秦上校卻笑了起來。

“但你們必須盡快熟悉這種與死亡常伴的感覺,”當他用一種風輕雲淡的口氣提起這件事時,好幾個預備兵不可置信地看着魏秦上校,他卻不甚在意,“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戰場上活下去。”

“畏懼死亡的士兵,卻永遠是第一批死亡的人,”他說道,“因為恐懼讓他們的五感遲鈍,畏縮讓他們的動作遲緩,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死神的鐮刀輕易勾住了他們的脖頸。”

“要記住——只有坦然正視,并勇于抗争死亡的人,才能夠真正戰勝死亡。”

魏秦上校看向底下烏壓壓的一片預備兵,眼中閃着令人讀不懂的光芒。

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這個道理。

***

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衆人紛紛離開訓練場,夜鷹正想招呼裘德兩人一起走,裘德卻先道:“抱歉……我要帶西戈去辦手續。”

西戈前幾天才剛來,加上他中途消失(逃進夜鷹宿舍),很多入伍手續都還沒來得及做,讓軍隊很是頭疼,為此,魏秦上校特地指明了品學兼優的裘德帶他辦手續。

夜鷹聳肩:“沒事。”反正她也只是打算去訓練館,一個人還是三個人都沒什麽差別。

但裘德似乎挺失望的,以至于面對西戈時實在沒什麽好口氣:“還不走?”

西戈沖他翻了個白眼,在裘德額上蹦青筋前搶先奔出去,還回頭做了個挑釁的動作,饒是性格溫厚的裘德也沒忍住怒火,強忍對夜鷹道:“你先走吧。”

夜鷹:“……哦。”

她站在原地,望着兩人你追我趕地遠去:“……”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兩人如此幼稚呢?

夜鷹搖了搖頭,正準備離去,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夜鷹?”

夜鷹一怔,迅速回頭,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正站在身後,他身材欣長,軍裝一絲不茍地扣在最高處,只露出脖頸的一小段雪色,狹長的灰色眼眸微微眯起。

夜鷹驚訝道:“……白夜将軍?”

白夜對她微微點頭:“你知道西戈在哪裏嗎?”

夜鷹下意識看了眼西戈離去的方向:“他剛走。”

她本想說走快點說不定還能追上西戈,但白夜卻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夜鷹只能默默将嘴裏的話咽下去。

白夜解釋:“其實也沒什麽大事,西瑞元帥想問下西戈的身體情況。”

夜鷹:“他挺好的,剛才的考核還拿了S。”

白夜:“恩。”

一段幹巴巴的對話下來,兩人又變得無話可說了,面面相觑,空氣裏彌漫着一股詭異的尴尬。

夜鷹正想如何不顯刻意地找借口離開,白夜卻先有了動作——他把手伸入軍裝的口袋,摸了摸,掏出一顆……

糖???

夜鷹呆滞了——将軍的口袋裏有木倉她信,有軍證她信,就算有手雷彈她也信,但……但……

怎麽會有糖?還是那種最甜的奶糖……

白夜朝她攤開手:“吃嗎?”

夜鷹:“啊……好……”

她不敢置信地接過糖,終是忍不住問:“這個糖是……”

白夜簡短道:“你們最近不是經常進虛拟副本嗎?次數多了很容易對神經産生負荷,适量補充糖分能稍微緩解一些。”

夜鷹才恍然大悟,猶豫了下,當着白夜的面撕開糖上的包裝紙,放入口中。

白夜盯着她,面無表情道:“如何?”

夜鷹:“……”

“感覺挺好的,”她含糊道,“那是否要給其他預備兵也準備點……”

白夜打斷她:“不用,食堂提供的每一份食物都經過營養師的搭配——他們已經将這種情況考慮在內了。”

夜鷹:恩?

她狐疑看了眼白夜,既然如此,為什麽将軍還特意給她顆糖?

白夜顯然也注意到自己說辭中的不妥,手舉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才道:“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夜鷹立刻抖擻起來:“好的,您慢走!”

白夜的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他似乎想說什麽,卻還是保持沉默,深深看了夜鷹一眼,轉身離去。

夜鷹:“……?”

她有些不明白白夜的意思,摸了摸鼻子,轉過身,慢慢朝訓練館走去。

一邊走,一邊将口中的奶糖咬碎,當那奶香四溢的甜味在口腔中彌漫開時,夜鷹忽然想起一件事,腳步停了下來。

那是她還在石英城的時候,偶爾一次,夜鷹搶到了城委員會的救濟包,她拆救濟包的時候從裏面掉下來一顆橢圓形的小物體,外面包着色彩鮮豔的廉價玻璃紙,湊近的話,能聞到一股甜甜的香氣。

“這是糖。”金對她解釋。

“糖?”

夜鷹有些疑惑——她知道糖,那是一種白色的神奇顆粒,放在菜裏會瞬間讓普通的涼拌菜都變得無比好吃,但如果不加鹽的話,味道卻會有些奇怪。

但這顆糖卻不一樣——很硬的,香氣也要濃郁許多,夜鷹撕開包裝紙,發現糖甚至是奶白的。

注意到夜鷹臉上的好奇,金的聲音帶上笑意:“吃吧,味道不錯的。”

夜鷹點點頭,正要将糖放入嘴裏,手卻微微一頓。

一個小女孩正蹲在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夜鷹,夜鷹才發現自己剛才走得急,沒有把門合嚴實,讓這小家夥探進了腦袋。

“倪倪!”忽然,遠處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一個衣着簡樸的婦女急急奔過來,一把拉住小女孩,“你怎麽可以蹲在別人家的門口!”

“媽媽,”女孩開口,指着夜鷹大聲道,“那個姐姐有糖!”

夜鷹露出詫異的神情,而婦女聽了小女孩的話,臉上陡然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有羞愧,難過,心疼……但當她擡起頭時,那些五味雜陳的神色卻已掩飾在微笑下。

“抱歉呀小姑娘,倪倪還不太懂事,請不要放心上,”她拉住小女孩,低聲道,“快跟姐姐說對不起。”

倪倪很困惑,她只是想吃糖而已,媽媽為什麽要讓她給那個姐姐道歉?但倪倪還是低下頭:“對不起,姐姐。”

夜鷹沒吭聲,她站起身,朝母女兩走去。

婦女露出不安的表情:“小妹妹,我們……”

“給。”

婦女一愣,低頭看向夜鷹遞出來的糖果:“這……”

“我父親不讓我吃糖,”夜鷹道,“我有蛀牙。”

婦女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看着夜鷹,小女孩卻已經歡呼一聲,雀躍接過夜鷹手中的糖果:“謝謝姐姐!”

“倪倪!”婦女終于回過神,忙要去捉小女孩,“你怎麽可以亂拿人家東西?!”

在石英城,糖果雖不是很貴的東西,但普通平民——特別是他們這種住在下町區的窮人,自然舍不得用能買十瓶營養液的錢去買兩顆小孩愛吃的糖果,是以不論是夜鷹還是倪倪,都沒有吃過一顆像樣的“糖”。

夜鷹搖搖頭:“沒事,我不愛吃。”

說完,她不等婦女開口,徑直關上了門。

那婦女站在門外,猶豫了幾秒,一句低低的“謝謝”穿過門板,站在門後的夜鷹抿了下嘴,回過頭,正欲離去,卻發現脖子上的晶石項鏈散發着淡淡藍光。

金緩緩道:“‘父親’?”

夜鷹:“……”

“随便說的,”她小聲道,“我不可能把你說出來吧?”

金不吭聲了,似乎是放過了夜鷹,後者松了一口氣,繼續整理救濟包裏的東西。

她從皮革袋中一樣樣掏出純淨水,繃帶,基礎藥物……皮革袋一點點被掏空,卻不再有另一顆糖掉下來。

夜鷹垂下眼簾,臉上劃過一抹失落。

她正想把東西都收起來,金卻突然開口了。

“夜鷹,”它輕聲道,“以後……我給你帶糖吧。”

夜鷹愣了一下:“真的嗎?”

她雖然不會懷疑金,但以一顆晶體的形态……夜鷹真的很難相信它。

金卻像是沒察覺她語氣裏的驚訝,兀自道:“你喜歡什麽味道的?”

夜鷹摸摸鼻子,反正幻想一下不會少塊肉,就歡暢道:“我想吃奶糖!”就和剛才那顆糖一樣。

“好。”

寂靜的夜裏,唯有金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如夏日微風,如海上柔波。

“以後,我會帶奶糖給你吃。”

“嘎嘣!”

夜鷹一口咬碎嘴中的奶糖,她愣了一下,兀然停住。

奶糖……

她在想什麽?

夜鷹好笑地搖了搖頭,将心中的那抹猜測壓下去。

“嘿,你還走不走?”身後兩名士兵不耐道,“我們都等着刷卡呢!”

夜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訓練館,不小心堵住了門口,後面一群被擋住的士兵對她怒目而視。

夜鷹慌忙讓開:“抱歉。”

士兵倒也沒說什麽,斜了夜鷹一眼,繞過她走向入口,一邊對身旁的同伴道:“将軍真的好辛苦啊,才剛養好傷又要上前線了。”

将軍?

夜鷹不自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那士兵一眼。

士兵和他的同伴渾然不覺,同伴驚訝道:“怎麽這麽突然?我還以為今天只是普通巡視一下呢。”

士兵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怎麽可能?他們是要去遠征!”

怪不得第九機兵隊的成員也赫然在內,同伴驚訝地搖頭問道,“這是要去哪裏?”

“南部地區,應該是之前被攻陷的地方,”士兵回憶着,“好像是叫……”

“石英城?”

冷不丁插入一個女聲,那倆人吓了一跳,一回頭,剛才堵住門口的少女正盯着他們,她用那雙極淺的眼眸緊緊逼迫着兩人:“請問是石英城嗎?”

“……是的,”士兵不由自主回答道,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忙瞪起眼,“你怎麽偷聽別人說話?!”

夜鷹的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抱歉。”随即轉身離去。

兩個士兵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同伴捅捅士兵:“她幹嘛突然那麽激動?”

“不知道啊。”士兵也納悶。

但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白夜身上,只是這次不敢再大聲讨論,士兵壓低聲音道:“這次遠征任務蠻難的,我寝室的鮑勃昨天和他妻子打了很久的通訊。”

同伴不以為然:“這不是很正常嗎?”遠征兵每一次出任務前都會先和家人打一通電話,這已經成了常态。

士兵猶豫了下,道:“他好像把銀行密碼告訴瑪麗了。”

聞言,同伴陡然沉默下來。

他和士兵看了一眼,分別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複雜的情緒。

像是為了打破這沉重的氣氛,士兵用一種輕松的語調岔開話題:“話說——好像白夜将軍都不怎麽聯系他的家屬。”

在被提升為将軍前,白夜也是一名普通的基層遠征兵,照理來說初入兵團的年輕新兵往往最畏懼出任務,因此他們也是占用通訊頻道時間最長的人群,但據白夜的同期所說,他們從未看見白夜打過一通電話。

同伴道:“哎呀,将軍是孤兒,你讓他聯系誰去?”

士兵嘟哝:“那他就沒有老婆?女朋友?就算打給西瑞元帥也是可以的啊。”

但一想到白夜将軍繃着那張冷臉給西瑞元帥打離別電話,兩個士兵齊齊打了個寒顫。

草,有畫面感了。

同伴:“那還是算了。”

士兵嘆了口氣:“唉……我只是覺得如果他都沒個能告別的人,不會太寂寞嗎?”

“可能将軍不需要吧,”同伴道,忽然想到什麽,“咦?剛剛将軍不是過來了嗎?他在訓練館做什麽?”

方才來訓練館的路上,他們剛好撞見了将軍。

士兵納悶搖頭:“不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撓撓腦袋往訓練場裏走去。

***

夜鷹來到2號區,準備完成每天25頭晶獸的日課。

她在訓練館系統上申請了一個個人練習室,等系統AI發給她房間號,夜鷹便走到指定的C區28號房,刷了下臉,進入房間。

房間內的陳設很簡潔:一個模拟艙,一個光腦,牆上還挂着一個顯示屏,裏面滾動着2號區的排名。

據說個人練習室裏有許多種訓練模式,但前兩次夜鷹和裘德來都直奔主題,從未注意過那些五花八門的訓練模式,今天剛好裘德不在,她可以一個人試試看。

夜鷹之前嘗試的就是基礎訓練模式,她可以選定一個場景,然後選擇想要練習的晶獸對象,因為挑戰難度和個人軍銜挂鈎,作為預備兵的夜鷹現在能選擇的最高難度也只有B級。

但這次她沒有看基礎訓練模式,而是點開了下面的一個名為“挑戰塔”的頁面。

挑戰塔似乎是一種闖關模式,只有完成這一層的條件,才能解鎖下一層挑戰層,夜鷹粗略看了眼,發現之前顯示屏上的排名似乎就是挑戰塔的排名,只是因為士兵可以使用虛拟的ID,排名上的名字一個個稀奇古怪,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夜鷹順手點開了排名榜,在看到第一位時,瞳孔突然縮了縮。

阿爾馮·費德勒。

夜鷹腦海中瞬時劃過那個棕發男人的臉龐……是他!

她連忙點開阿爾馮的戰績,發現他已經挑戰到了第365層,與第二名的278層拉開了巨大差距。

夜鷹咬了下嘴唇。

其實她每天來訓練館,除了鍛煉自己外還有個小小的目的,那就是想挑戰阿爾馮。

——她一定要拿到那根疑似天蠍之星的機甲胳膊。

但夜鷹也明白她與阿爾馮之間尚有差距,所以想要觀摩阿爾馮的擂臺,但自從那次之後,阿爾馮就沒有出現在1號區過,夜鷹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根本找不到人。

但如今——她擡頭,看向排名榜上第一個名字。

如果……把阿爾馮從排行榜上打下來,他是否會注意到自己?

夜鷹思索片刻,在光腦裏輸入自己的挑戰塔ID:“捅爆阿爾馮菊花。”

……她個人比較反感這個名字,但在軍校時每次聽同學吵架,這個動作和單詞出現的幾率以壓倒式的優勢碾壓其他髒話。

系統彈出“叮”的一聲,示意她創建ID成功,夜鷹眨眨眼,懷着複雜的情緒,重新點開挑戰塔。

她直接将挑戰層拉到最上面——第365層,然後深吸一口氣,點下挑戰鍵。

系統反應了會,随即,跳出一個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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