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相見

付老夫人坐不住了,怒道:“巡撫大人要聽信這逆子的話嗎?”

顧惜時聽到逆子這二字就覺得煩,當下倏地起身,嘲諷道:“別逆子逆子的叫我,我如今姓顧,義父乃皇上親封的一品軍侯,和你付府有何關系。”

付老夫人一聽呆了,事發僅隔一日,他們還來不及去查顧惜君和顧惜時這些年的痕跡和底細,如今卻聽得認了顧侯爺為義父,靠上了如此強硬的靠山,付老夫人回顧往事,以前做的種種,一時眼前發黑,竟就這麽沉沉向後倒去。

一品軍侯啊……

顧惜時無心炫耀,只是惡心付老夫人逆子逆子稱呼,卻沒想到這付老夫人年紀大了,這麽經不得吓,嗤笑一聲,對那手忙腳亂的趙婉卿道:“還不趕緊給你家老夫人請大夫,年紀大了就在家頤養天年,倚老賣老出來罵人,可不就得了報應?”

趙婉卿狠狠瞪了眼顧惜時,忙叫家仆進來扶了付老夫人離開,巡撫從主位上下來,對顧惜時拱手道:“顧公子放心,若當年真相如此,定當不會饒了那些小人。”

顧惜時心虛啊,卻也強撐着,信誓旦旦道:“巡撫放心,我不久便将那侍女帶來,昨日那開棺不過是吓吓那付府中人,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往上報。”

顧惜時的話巡撫心中明了,盡管初衷如何,昨日顧惜君那番開棺驗屍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始終對她名聲不太好,當下便承了下來,點頭應了。

少一個敵人,不就是多了個朋友?行走官場多年的府衙巡撫沈澈深知其理。

出了府衙,顧惜時這才急的團團轉,侍女咋弄,那浸血的手帕又咋弄?雖說付府的人罪有應得,可這證據咋辦呀。顧惜時在馬背上急的尖耳撓腮,全然沒有留意到前方那馳騁駿馬而來的二人,對前面高喊的“讓開”充耳不聞,等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了,顧惜時的馬兒受驚,三匹良駒眼見着就要撞在一起,三人皆是勒住缰繩,胯下坐騎長嘯嘶鳴一聲,前蹄揚起,馬背幾乎直立,馬蹄落地,顧惜時未曾把握好,重重摔落在地。

那兩人見了,立馬下馬來到顧惜時身側,顧惜時擡頭,只見兩身材高挑男子身着錦衣朝他走來,其中稍矮一些的頭戴金冠,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腰間一根金色腰帶氣勢逼人。而那身材稍高一些的男子,玉冠束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那身材稍矮的男子見顧惜時年紀尚小且青澀,沒有多加斥責,只是皺眉問道:“怎麽樣,可是傷着哪裏了?你剛才怎麽不躲開呢!”

顧惜時本就心情煩悶得很,聽了這話勃然大怒,想爬起身來,卻發現背上疼的緊也不知是傷到哪裏了,倒吸了口氣,痛苦皺眉一字一句道:“長安街頭策馬揚鞭,你們不将安國律法放在眼中還來指責我!”

那兩人也自知是理虧,将顧惜時扶了起來,問道:“你傷哪了?”

“托你二位的福,傷着後背了。”

“不如送你去醫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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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別了,這點小傷,還是算了,我急着回府,望二位之後小心騎馬,別再将長安城當做邊關道了。”

說完便準備翻身上馬,在馬鞍上扒拉了幾下,硬是沒爬上去,那兩少年見了,連連止住了:“我們還是送你回去吧,你是哪個府上的?”

顧惜時只覺得氣喘籲籲,小心靠着那馬鞍,背上的疼痛讓他不禁半眯了眼,側眼看着那人道:“顧侯府的。”

那人聽了,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道:“你是顧侯府的?我聽聞那顧侯爺收了一義子義女,那你可是顧侯爺的義子?”

顧惜時點頭,又急忙道:“你們要送就趕緊的,我還得找我姐姐商量些事呢!”他看着這兩人,心中慢慢動了心思。

兩人無奈,在路邊喚來一馬車,好生将顧惜時送回了顧侯府,顧惜君還在府中練劍,聽得府兵禀告說是顧惜時在外受了傷,被人扶回來了,她一聽,放下了手中長劍,急急忙忙朝着顧惜時院子去,邊走邊問道:“請大夫了沒有?”

“還沒,公子說傷勢不重,不必……”

“這也聽他的?趕緊去請個大夫來。”那府兵聽了顧惜君的吩咐,立馬去請大夫了。

到了顧惜時小院,便聽見裏邊顧惜時低聲嚎叫的聲音,自以為傷的過重,她對顧惜時一向都是這副教訓的樣子,又急又氣道:“惜時,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出門在外怎麽這麽不小心呢,教了你這麽久,竟是一點也沒記住!”

顧惜君剛跨進屋門,便看見兩男子背影站在中間,她一時之間不曾想起,腦海中閃現之際,卻只瞧見那兩人轉過了身子,顧惜君瞧見了兩人相貌頓時呆在原地,動彈不得。

顧惜君恍若隔世,她已經有八年不曾見過宋惜之,十年未曾見過夏侯楚一,如今兩個大活人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沒有預料的出現,她幾乎無法立馬做出反應,呆呆站在那兒,看着兩人。

宋惜之和夏侯楚一也覺得奇怪,看着顧惜君呆在那兒,以為她認出了自己,于是開口試探道:“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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