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 第二天秦亦童果然來上課了。

不過一直死氣沉沉的趴在桌上,側着臉睜着眼辮子也沒打頭發也亂七八糟的。

連續好幾節課這樣周仰和覺得自己實在是頂不住了,問了句:“怎麽了?”

秦亦童雙眼無神,動也不動,“沒什麽,就是覺得心好累啊!”

周仰和擡頭看了看分析考卷分析的大汗淋漓的數學老師,指了指自己的考卷,對秦亦童說:“昨天發的,你的在數學書裏。”

秦亦童坐直,拿起數學書抖了抖,考卷飄下來,攤開,擺擺好,又趴下了。

她對考卷上的“72”沒有半點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一樣。

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和媽媽吵架的回放。

盡管和自家父母忙起來經常見不到,她從來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叛逆期,一家人可以待在一起吃個飯她很高興,父母出差好久沒回來她也可以一個人做自己的事情,難過這種情緒只會偶爾冒個頭,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和喜歡的男孩子談個戀愛也不會怎麽樣吧……她覺得是這樣,至少可以更開心一點。

她也不知道媽媽怎麽知道的,早上睡醒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說教,然後呢?自己也被激起了性子,毫不示弱的回嘴,像是要把這麽多年一個人的委屈一口氣倒出來。

自然是說不過媽媽的。

盡管在外工作這麽久,還是對自己的成績了如指掌,報出的一串分數更讓她無地自容。

秦亦童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吸了吸鼻子,額頭貼着桌板,不想讓周仰和看到。

周仰和還是聽到了,她不動聲色的側眸看了眼,又繼續聽課了。

有些時候的難受完全不希望別人看到,更不希望別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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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後,班裏人都快走光了,秦亦童還趴在那兒,周仰和實在是看不下去,扣了扣她的桌板,問:“你怎麽還不跟那誰去吃飯?”

秦亦童擡起頭,眼眶紅紅的,“吃什麽吃,都分手了!”

周仰和“啊”了聲,重複了遍:“分手了?”

“飯還是要吃的,走吧。”沒管秦亦童一臉的不情願,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

秦亦童半推半拒的還是去了。

喻溪和郭靓靓正站在二班門口走廊上聊着天,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秦亦童淩亂的頭發笑了出來。

郭靓靓一臉驚奇:“你們倆打架了?”

周仰和嘆了口氣,“亂說什麽呢!”

“不過小巫婆還真打不過我,哈哈。”

秦亦童伸手在周仰和後背打了一拳,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拳頭,“靠,你哪有我有戰鬥力!”

一瞬間她把那些難過都抛在了腦後。

欲攬着周仰和的肩就走,結果被周仰和截住了,一臉嘲諷的說:“還沒我高就別想攬肩哈。”

秦亦童龇着牙,剛才還覺得周仰和暖的不行現在……恨不得踹她一腳。

郭靓靓連忙接茬,朝秦亦童揮揮手:“哎哎哎小巫婆那就和我一起呗,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你挽挽手。”

秦亦童:“……”

喻溪看熱鬧的看的格外開心,秦亦童已經挽着郭靓靓走了,還回頭沖周仰和做了個鬼臉,郭靓靓把她的頭按回來,說:“要吃紅燒魚的人要先走了,周仰和你的肩還是留着給喻溪攬吧!哈哈!”

喻溪笑眯眯地看着周仰和。

周仰和自覺的聳聳肩,“來吧。”

--

天氣漸漸熱起來。

高三生的“高考百日誓師大會”也和三模一起來了。

當然沒高二高一的什麽事,為了騰出考場特意放三天假。

周仰和沒假期和有假期永遠是那個點起床,和喻溪也住了一個多星期了,她再一次無比響亮了打了自己的臉。

原本以為喻溪即便是一個人住也可以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喂飽自己不在話下的,然而想象和現實天差地別。

她可算是明白了,那段天天送喻溪去學校還要趕着開門的日子,喻溪完全是被單玲來拖着起床才可以按時下樓遇到自己的。

才不到一個星期,每天光叫喻溪起床就弄得她精疲力竭,連哄帶騙服侍到位才可以準點到校。

有時候她恨不得把班裏鑰匙交給盧媛拜托她暫行工作,但一想到對方看似柔情似水實則兇狠萬分的處事風格,還是作罷。

好在這幾天休假,總算可以放松一會。

周仰和索性也在床上賴一會,喻溪就躺在身邊,長發鋪散在條紋的床單上,有幾縷還在她的枕上,被子被蹬掉了大半,露出裏頭穿的小吊帶睡裙,手臂的線條流暢優美。

喻溪怕熱的很,還沒到夏天就已經做出了備戰夏天的姿态。

晚上死活不肯穿長袖睡覺,不然就不蓋被子,和周仰和争論好一會兒。

一副“穿長袖我會橫屍在此”的姿态。

周仰和妥協了。

反正穿的少她也看的飽。

她這麽一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喻溪被她看醒了。

一睜開眼就是周仰和木着張臉盯着自己看的樣子,她吓得往後扭了扭,結果後頭是牆,腦袋撞在牆上“咚”的一聲,巨響無比,聽的周仰和都覺得疼。

喻溪苦惱的揉揉後腦勺,委委屈屈的問:“仰和你幹嘛啊,大早上怪吓人的。”

周仰和朝喻溪爬了過去,歪着頭:“今天不上課也不知道幹嘛,研究研究。”

她伸手按了按喻溪的後腦勺,喻溪“嘶”的喊了聲,手捏着睡裙腰側裝飾的帶子,“怪疼的。”

周仰和坐起來,靠在靠墊上,示意喻溪躺下,“我給你揉揉。”

喻溪乖乖照做。

周仰和的手法很輕柔,喻溪本來就沒睡醒,被這麽舒服的按摩弄的又快睡着了。

周仰和無聲的笑了出來,她低下頭,吻上了喻溪的唇角。

喻溪一個激靈,迅速的坐了起來。

她半張着嘴,微皺着眉,有些驚慌的望着周仰和。

周仰和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喻溪,她坦然的很,也不想再僞裝下去,她不滿足于被喻溪定位在好朋友的位置上,一起長大,各自結婚,或許連孩子都要成為好朋友。

站在旁觀者的位置是追逐不到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的。

喻溪本以為自己已經對周仰和這種灼熱的目光有所免疫了,沒想到對視了幾秒就敗下陣來。

她坐到周仰和身邊,也靠着靠墊。

“仰和,這樣好嗎?”

喻溪心裏慌得很,腦中閃過許許多多和周仰和相處的片段,一點便牽連出一大片。她有些尴尬,又有些沒有來的愧疚。

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腦中,才七點多。

房間裏寂靜的很,窗簾拉的嚴實,只有一點點的光透進來,鬧鐘滴滴答答的,傳入喻溪的耳裏,引得心一陣狂跳。

周仰和很平靜。

“溪溪,我喜歡你的。”

她雙腿屈着,手放在膝蓋上,下意識的扣着睡褲上起的的小球球。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喻溪一陣酸澀,感覺連喉嚨都腫痛起來。

周仰和回頭看,就發現喻溪紅着眼一副糾結的的樣子,也許因為晨起嘴唇幹幹的,又迅速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發現周仰和的視線,又局促的往後縮了縮,還企圖用頭發擋住臉。

周仰和笑了笑,把她的頭發別到耳後,還順帶摸了摸她的臉。

“溪溪你不用太緊張的,我又不會吃人。”

“雖然很希望你可以回應我,但是你不要為難。”

周仰和手上的繭有些厚,蹭的喻溪有些癢,但她又覺得自己不止臉頰癢癢的,好像她這一個動作,讓她整個人都被激起來,全身都催促着自己去回應周仰和。

周仰和自顧自的拿起床邊的衣服換了起來。

她很瘦,背影甚至有些孱弱。

喻溪突然想到周仰和騎着自行車的背影,夏天的蟬鳴,狹窄的小巷,一線的藍天,都變成自己眼前這個真真實實的女孩子。

“仰和……”

周仰和正把一件T恤套進頭,也沒轉身,“怎……”

喻溪突然站起來把周仰和按倒,重重的朝她的唇吻了下去。

和上次在KTV的完全不一樣,喻溪想。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周仰和推開了她,坐起身來,繼續穿着沒穿完的衣服,兩只手迅速的伸進袖子,喻溪還是看見了藍色條紋的小內衣,微微的紅了臉。

周仰和站起來,走到房門的時候還不以為意的舔了舔嘴角,一手握着門把,帶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喻溪說:“溪溪,我不急,你也不要慌。”

“咔達”一聲,門開了,周仰和的走出房間,又關上了門。

喻溪盤着腿坐在床上,抓耳撓腮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她想:要是單仙女在家就好了。

一想到自家老媽,喻溪一下子就精神起來,迅速的下了床,達拉着拖鞋就往外跑。

周仰和正在洗手間刷着牙,就聽見喻溪的拖鞋發出老大的聲音。

她“哇”的吐出一口水,漫不經心的想到:肯定打電話給她媽了。

随即又擡頭仔細的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想象着喻溪剛剛的親吻,伸手描了描嘴唇的輪廓。

喻溪的唇飽滿而柔軟,吻上來的時候像是花瓣拂過一樣。

單玲來接到喻溪電話的時候正在吃早飯,她拿着手機對老喻比了比,做了個口型:女兒打來的。

老喻嚼着包子,伸手想拿手機。

單玲來自個兒轉過身,對着電話說:“溪溪,今天怎麽這麽早呀,學校不是通知說休息嗎?”

喻溪本來有一肚子話想說,一下子又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

怎麽說呢,媽媽今天仰和跟我告白啦?

我今天親了仰和該怎麽辦?

無論怎樣都難以啓齒。

喻溪一只手抓着電話,另一只手手指不停的插/入發間來回拂着,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

斟酌許久,她才開口:“媽如果有人說喜歡我,我要怎麽辦啊?”

單玲來心裏“咯噔”,喝粥的動作都頓了頓。

“怎麽,有男孩子跟你表白?”

單玲來右手一下一下地拌着粥,老喻聽到了她這句話,坐過來了些。

喻溪心想:才不是男孩子呢!

她們家一向開明的很,單玲來給喻溪貫徹的思想一直是有事就說,早戀不要緊,就怕瞞得緊。

喻溪索性承認了:“對啊。”

單玲來:“雖然現階段主要是學習,你要是也喜歡對方媽媽也不反對。”

她嘆了口氣,隔壁桌的同事倒是笑了出來,打趣的說道:“單老師您還真是心寬吶。”

單玲來幽幽的說:“這女兒大了,不讓她談她估計還要瞞着我偷偷談呢,還不如放開了說來的放心。”

喻溪聽的一清二楚。

單玲來又對喻溪說:“溪溪啊,等媽媽和爸爸回來你再和好好和我們說啊。我現在要去聽課了。”

喻溪挂完電話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

周仰和在廚房熬着粥,一邊收拾着昨天奮戰準備做蛋糕失敗的殘局,看上去忙的很。

今天天氣很好。

太陽照進屋裏,明亮的讓人舒服。

喻溪站起來,三步兩步就走進廚房,從後面抱住周仰和的腰,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

生怕這樣周仰和還聽不見,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周仰和轉過身,仰頭在喻溪微彎的眼上小心翼翼的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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