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能耐

鐘漢良蠕動着嘴唇,想要提醒他是不是算錯了,但想到當初雞不見了的情況也是如此,頓時閉上嘴巴不出聲。

“以前家裏面也沒有丟東西,怎麽現在卻……”鐘漢良也有些想不通,就算兒夫郎要偷東西的話,應該從嫁進來開始就行動了,怎麽可能耽誤那麽長時間。

鐘粟尖聲的反駁道,“以前他對家裏面不熟悉,現在他翅膀硬了,一餓肚子的話,他就把家裏面的東西給偷吃了!鐘景輝,你這喪門星,你給我滾出來!”他也不在乎隔壁的人是否可以聽到,只要一想到雞蛋少了那麽多個,他心裏面就抽搐的疼痛。

這些雞蛋他都舍不得吃,為的就是到鎮上賣點銀子,随後給當家的買肉,或者是直接給雞蛋當家的吃,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

鐘景輝臉色有些難看,怎麽也沒想到,他這個婆麽竟然發現的那麽快,之前不是一頭半個月都不會去數雞蛋的嗎?可現在又是咋回事?

“起來了。”鐘景輝可不打算賴在床上,就算自己偷吃了,他也不打算承認,何況他不認為自己的行為過分,畢竟是他家婆麽不給他吃飯,下午還讓他幹活,不吃東西怎麽行?他可不是老實憨厚的原身。

鐘粟看到鐘景輝懶洋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把雞蛋還回來,不然就扒了你的皮!”此時他一雙眼睛充滿了怒火。

“景哥兒,假如真是你偷吃了雞蛋,說一聲,倒也沒什麽,但這事可不能繼續了。”另外一邊的鐘漢良也接着他家夫郎的話說道。

家裏面出了內賊,這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何況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所以必須杜絕,不然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鐘景輝冷眼的望着他們夫夫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擺臉,“阿父,婆麽,你們說雞蛋少了是我偷的,有什麽證據嗎?”

此話一出的時候,鐘粟馬上就說道,“還需要證據嗎?整個家除了你,還會誰偷雞雞蛋?鐘景輝,想來我也待你不薄,沒有想到你竟然公然做出如此可恥的事情,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會看上你這個掃把星。”

把人娶進來才一個月,他們就收到了老麽的死訊,他是專門克夫的不祥之人。

鐘景輝聽到他那麽說之後,臉色有些難看,“婆麽,當初雞不見了,你也認為是我做的,現在雞蛋不見了,也是認為我做的,試問,我有房間的鑰匙嗎?或者你的鎖被人破壞了嗎?不要沒有證據就胡亂污蔑我。”

“縱然我是你的兒夫郎,可是我也是有人權的,不是你的奴隸,更不是你的物品,所以請你說話放尊重點,不然讓村長評理評理。”剛剛才鬧出了“偷情”的事情,何況都已經真相大白了,可是今天又鬧出“偷蛋賊”的事情,相信沒有一個人會理他。

鐘粟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兒夫郎,總是有說不盡的歪理,“鎖頭沒壞又怎麽了?難道你不會從我的身上偷到鑰匙嗎?”

“婆麽,你胡攪難纏也要有個度是不是?”鐘景輝把視線看向他的公公,“阿父,你說一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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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漢良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老伴,這事确實是沒有證據,何況鎖頭沒壞,鑰匙你也一直都放在身上,所以……”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他們沒有證據證明是兒夫郎吧雞蛋給偷吃了。

鐘粟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看到鐘景輝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他就覺得惱火,“那麽雞蛋是自己飛掉了?”只能說家門不幸,最近這些天,家裏面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讓他覺得是不是碰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有可能是婆麽你自己記錯了,下次數雞蛋的時候,應該多算幾次。”鐘景輝幽幽的說道,随後轉身繼續補眠。

“站住!和我一起把雞蛋拿到鎮上去賣。”鐘粟眯着眼睛說道,自己累死累活,這個兒夫郎卻打算去補眠,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鐘景輝腳步一頓,倒也沒有反對,畢竟去鎮上見識見識也是很不錯的。

于是鐘景輝拿着一籃子雞蛋,而他家婆麽拿着一籃子雞蛋就去鎮上了,當他們抵達鎮上的時候,天才剛剛亮。

他跟着婆麽來到西邊的一處角落,随後就蹲下來開始擺放雞蛋,等着人家上門來買……

“這個位置是我的,請你們讓開。”正當他們擺好的時候,一位中年夫郎尖聲的說道,他的身邊放着兩筐青菜,很明顯也是襄河鎮其他村來賣菜的。

鐘景輝并沒有出聲,而鐘粟擡起頭,不客氣的說道,“誰不知道鎮上販賣的地方,先來先得,我們先抵達這裏,這地方就是我們的,你不是可以到那邊去擺攤?”他們右邊還是有位置的,只不過已經是靠近角落了,很少人會注意到這裏。

其實他們抵達的時候也有些晚了,這個位置也比較偏僻,可沒辦法,總不能拿着雞蛋回去吧,倒是沒有想到這樣子的位置還有人來搶。

“那個位置不好,嬸子,我給你幾顆菜,你讓我擺這裏呗。”中年夫郎臉上堆起笑意,不同的位置,這賣起來可容易多了。

鐘粟搖頭,很明顯就是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中年夫郎見到他的态度,臉色有些難看,随後看向低頭的鐘景輝說道,“景哥兒,給我說說情呗,不然就讓一點位置給我。”

鐘景輝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提到自己的名字,此時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家婆麽不善的目光,“嬸子,你是……”原諒他真的沒多少記憶。

“哎吻!景哥兒,這嫁給了鐘家村一年多的時間,你連趙嬸子都不記得了?”中年嬸子聲音有些刻薄的說道。

他們臨近的村落,誰都知道這鐘景輝嫁給一個已經從軍的漢子,這不,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戰場上死了,此時還在“守寡”呢。

鐘景輝蹙眉,對這個所謂的趙家嬸子,還真的沒什麽印象,只不過他還是笑着說道,“嬸子,之前我家婆麽說了,先來先得,這旁邊的位置也是不錯的,您就……”很明顯就是讓他不要為難自己。

“什麽人這是,讓你說說情倒是給我說起道理來了,怪不得都說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這話一點都沒錯,活該守寡。”趙家嬸子嘀嘀咕咕,随後就在最角落的地方放下籮筐。

他經常到鎮上賣菜,每次都可以占到這個位置,沒有想到這次那麽不吉利。

本來前面一句倒是沒什麽,可是後面一句讓鐘粟不樂意了,這不是詛咒他家老麽嗎?雖然他家老麽也已經死了,但是他就是見不得別人說自家小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鐘粟臉色不善的質問道。

中年虎夫郎就直接把籮筐一放,轉頭看着他說道,“什麽意思?你認為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呗,被妨礙我賣菜。”

鐘粟聽到他那麽說之後,臉色難看起來,“果然是一個村的,什麽人呢這是。”

中年夫郎不樂意了,“就是一個村的,嬸子你還娶了我這什麽人家的夫郎呢?”很明顯就是諷刺他們家更加的低俗。

“你……我……”鐘粟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鐘景輝急忙的攔住了。

“婆麽,我們是來賣雞蛋的,可不是吵架的,很快就有客人上門了。”他可不希望節外生枝,何況他們這邊的可是雞蛋,一旦動手的話,恐怕全部都毀掉,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麽收場呢鐘粟惡狠狠的怒視了一眼鐘景輝,倒也沒有再說什麽,等着客人上門。

天徹底的亮了,鎮上的很多人都來買菜,其中還有一些富貴人家的管家,可以清晰的瞧見這邊熱鬧繁榮的景象。

只不過相對于其他人的熱鬧,他們這邊卻異常的冷清,畢竟賣雞蛋,買菜的地方又不是只有他們這一處,何況那些人全部都在前面。

眼看都要一個時辰過去了,但是他們的雞蛋還是一個沒有賣出去,這讓鐘粟有些着急,畢竟家裏面的活計沒幹,結果卻浪費時間在這裏。

“婆麽,要不交給我試試?”鐘景輝小心翼翼的問道,假如雞蛋沒有賣掉的話,他家婆麽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鐘粟斜視了一眼鐘景輝,“你行?”以前并沒有和兒夫郎一起來鎮上,這還是第一次。

“試試呗……”鐘景輝一副笑着的樣子。

他們這些人販賣竟然連最基本的吆喝都沒有,想想也是,畢竟鄉下夫郎都比較好面子,就算平時吵架什麽的很厲害,但真要做生意的話,恐怕并沒有任何招數。

于是鐘景輝就站起來大聲的吆喝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鮮便宜的家雞蛋,三個銅板一個,三個銅板買不了糕點,買不了肉,買不了衣服,卻可以買一個雞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也有些汗顏,幸好現在他并不是小少爺,而是一個農村家的“寡夫”而已,丢人就丢人吧,最重要的是有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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