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定局【大章求收藏】
鐘景輝臉上不動聲色,內心裏面多少都有些糾結,看這村長的表情,看來這所謂的“石頭”應該很少給人求情,也就是說,他一個“寡夫”欠了一個漢子的“情”?呸呸呸……他都想到哪裏去了,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那……”鐘鐵生看了一眼鐘石頭,這個侄子肯定是找自己有事情需要商量,畢竟田地什麽的都需要重新過戶。
鐘石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阿叔,我的事情可以緩緩。”很明顯就是讓他先處理鐘景輝的事情。
于是鐘鐵生就跟着鐘景輝走了,而後者走到門口的時候,不自覺的轉了一下頭,接觸到鐘石頭有些深邃的眼神,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哼……”鐘鐵生家的夫郎直接冷哼了一聲,“這個寡夫,就是多事。”他和蔡琳是妯娌,而且關系也比較好,自然是站在他那邊鐘石頭淡淡的說道,“伯麽,寡夫是非多,可也不是自身樂意的。”
他的話讓鐘鐵生的夫郎——趙虹一時間拿不準眼前的侄子是什麽意思,該不會他喜歡上這個寡夫吧?瞬間就在心裏面搖頭,畢竟不可能還有人像是鐘三輝一樣的混賬。
“寡夫就應該好好的待在家裏面,整天出來做什麽。”趙虹撇嘴說道,其實他最大不滿的地方還是讓他家漢子沾染上了這件事情。
鐘石頭望着他家嬸子鄙視的樣子,笑着說道,“嬸子,他家漢子死了,不出來抛頭露面的話?那麽他家婆麽會饒了他嗎?”很明顯的意思就是,要責怪的話,應該是他家婆麽。
趙虹有些莫名其妙,這侄子怎麽幫着一個“寡夫”出聲,不過随後再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只是詢問他在戰場上的情況,為什麽可以提前回來。
其實這一次見到鐘石頭,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小子的變化,可又說不出個理所然來。
鐘景輝帶着村長回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滿了很多人,不需要說,這些全部都是聽說他一個“寡夫”要鬧分家的事情來看熱鬧的。
鐘粟看到鐘景輝之後,惡狠狠的怒視了他一眼,而他的身邊,這是站着鐘漢良及他的孩子,他們一家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似乎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鐘漢良沉聲的質問道,“景哥兒,你是怎麽一回事?”這句話一出的時候,明顯就是他鐘景輝的錯,好端端的一個家,竟然鬧着分家。
鐘景輝聽到他這樣子的問話之後,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阿父,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婆麽吧?我一個寡夫能有什麽作為,卻要把我趕到老屋子那邊去住。”
“老屋子除了是一個破茅草房,其他什麽都沒有,既然如此的話,倒不如分家,畢竟分家後,我還可以讓人接濟我一下,要是不分家的話,恐怕餓死也沒人敢幫助我,畢竟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婆麽掌管着不是嗎?”
他這樣子解釋完的時候,整個院子裏的夫郎都倒抽一口涼氣,他們都知道老屋子代表什麽,壓根就不能住人,可是這個鐘粟,竟然讓他家兒夫郎住到那樣子的一個地方,那邊是在山腳下吧,還要防止一些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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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們村也有很多人住在山腳下,上山比較方便,只不過也要買硫磺,為的就是防止蛇進屋,這是一個很大的開支,因而他們很多人都希望彙集在村中心。
“鐘漢良家的,你這也太缺德了吧,就算他沒有和你家小子圓房,也不可能把人往絕路上逼不是?”其中一位老麽麽蹙眉說道。
“可不是,一個茅草屋子,甚至連雨水鬥擋不住,就算是畜生住進去,恐怕也很難可以活着。”鐘靈不客氣的接着老夫郎的話說道。
鐘粟被這樣子指責,臉色更加的難看,“這是我的家事,和你們無關。”假如不是因為自家兒夫郎到處勾三搭四的話,他用得着把人送到那個地方嗎?
“所以我提出分家也是情有可原吧?”鐘景輝非常滿意現在這樣子的效果,縱然這些人幫言不幫錢,只不過古代的流言蜚語也是可以殺死人的。
他知道這些夫郎為什麽站在自己這邊,還不是因為自己想出來的主意,讓他們當家的免受螞蝗的騷擾,怎麽也得說幾句不是。
鐘鐵生看了一眼鐘漢良一家人,“既然你家兒夫郎要分家的話,那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被打斷了。
“分家就分家,但是他鐘景輝不可以從我家拿走一點東西!”鐘粟是夫郎,就算他胡攪難纏,其他人也沒有辦法。
鐘鐵生對于他這樣子打斷自己的話非常的不高興,沉聲說道,“他是你家小子的兒夫郎,算是你家小子的財産,怎麽就不可以了?”
“他是我家小子服兵役後娶回來的,我家小子壓根就不知道有他這個夫郎,所以我家老麽的財産,全部都應該給老大!”鐘粟嚴肅的說道,至于鐘景輝這個“克夫”之人,他是不打算給自己的一點東西他。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沒有反駁,畢竟涉及到利益的時候,換成是他們,他們也不肯,這一個“外人”來争奪他們的財産,這算什麽?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景哥兒也不能為你家老麽守寡不是?”鐘靈嘲諷的望着眼前的老麽麽,這人就是一毛不拔,不,應該說景哥兒別想從他們家分得任何東西,更重要的是,他們反而想要占景哥兒的便宜,甚至讓他為他們家繼續做牛做馬。
“我們家可是用了二十兩銀子把他娶進來的,你們誰家有那麽大方?誰家娶夫郎需要那麽多銀子?”鐘粟一雙眼睛掃向衆人,其他人都沉默着沒有出聲。
一般村裏娶夫郎最多就是五兩銀子,哪裏需要那麽多,何況二十兩銀子,這都建造一座屋子之後還有剩餘。
“他鐘景輝可以不守,前提把二十兩銀子給我吐出來!”鐘粟理直氣壯的說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任何不妥。
村長鐘鐵生聽到後蹙眉,畢竟這事實在是不好處理,假如鐘景輝和鐘弘毅已經正式同房的話,那麽他們家必須把財産給鐘景輝,可事情并不是如此,也就是說,他鐘景輝只是挂着“寡夫”的未婚哥兒而已。
鐘景輝看到他們一家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于是說道,“螞蝗是我自己的,這東西我帶走,其他我不需要。”就算是想要索取,婆麽一家絕對不會允許的。
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他也不屑要,免得以後出現什麽糾紛。
此話一出的時候,衆人都吃驚的望着鐘景輝,或者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這景哥兒竟然那麽傻,白白的給人守着,甚至連一點田地都不拿。
“景哥兒……你怎麽那麽傻?”鐘靈眼睛裏都是心疼的神情,本來一個好好的哥兒,就這樣子被人給糟蹋了。
鐘景輝柔聲的說道,“嬸子,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以後富貴還是貧窮,都和鐘弘毅他們家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希望在場的父老鄉親可以給我做個見證,免得以後牽扯不清。”一旦他接受了這個家的什麽東西,以後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倍還呢。
鐘漢良聽到景哥兒這樣子要求,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而鐘洪龍兄弟兩人心裏面也徹底的松了一口氣,他們絕對不樂意把他們的田地給一個外人,幸好這個鐘景輝會做人,也免得大家撕破臉。
“不行,螞蝗也是屬于我們田裏面來的,憑什麽要給他?”鐘粟語氣尖銳的說道,誰才是鐘家村的人,怎麽這些人全部都幫着一個外人說話。
他這個要求說出來的時候,就算是鐘洪龍,臉色也有些不好,他家阿麽這樣的行為簡直是丟人現眼,螞蝗又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竟然連那麽一點都不放棄。
“你要回去也行,把買豬血的銀子拿回來。”鐘景輝冷着臉說道,這人真是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的話,那麽就死磕吧,看看誰才是錯的那一方。
以前他也知道這個婆麽摳門,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摳門到這樣子的地步。
“買豬血?豬血需要……”鐘粟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被鐘景輝給打斷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何況這螞蝗可是我辛辛苦苦弄回來的,之前給你們家做牛做馬,這工錢我都沒有算,既然婆麽想要算得那麽清楚的話,我們就好好掰扯掰扯到底吧。”鐘景輝的語氣很輕柔,只不過卻充滿了犀利。
村長林鐵生也出聲警告道,“鐘漢良家的,你是夫郎,咱是漢子,不想和你計較那麽多,但有些事情需要适可而止。”
這句話一出的時候,擺明是站在鐘景輝這邊,氣得鐘粟臉色鐵青,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畢竟他家漢子用恐怖的目光望着自己。
于是事情就這樣子定下來了,說是分家,不過是鐘景輝拿了自身的衣物及一桶螞蝗到老屋那邊,而鐘靈看不過眼,把家裏面的一些生活用品都給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