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吃虧【三更】
第二天鐘粟這銀子還沒有捂熱,這不,兒夫郎已經找上門,他臉色不善的說道,“怎麽?你是良心發現,來看我這個婆麽的嗎?”
此時他對這個兒夫郎是看得比較順眼的,畢竟以後還能從他的身上收入一筆銀子,這可比自家哥兒好多了。
鐘景輝看到他即使語氣有些不好,可這菊花臉都要控制不了笑意,“婆麽,聽說你發了一筆橫財是嗎?”
假如他鐘景輝真的任由別人搓揉的話,那麽他早就混不下去了,本來打算今天去上山,只不過因為發生了這件事情,必須先解決,否則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鐘粟聽到這話後警惕的反問道,“什麽橫財,你可不要聽村裏面的人胡言亂語。”其實他心裏面對蔡琳充滿了怨恨,這個長舌夫郎,竟然把鐘景輝賣得二十兩銀子的事情說了出去。
“胡言亂語?婆麽,我知道你沒良心,但是你有什麽資格把我賣了?”鐘景輝想要知道這個買主到底是誰,不然以後怎麽脫困呢。
所謂的“賣身契”,也只是合同而已,他家阿父阿麽的腦子真是有病,竟然這樣子對待親生哥兒,甚至他還覺得原身有些愚孝,不然怎麽會連夜去他看家生病的阿麽,最後被婆家的人吊了一夜,導致一命嗚呼了,這才會換成他來。
“我是你的婆麽,自然有資格把你給賣了。”鐘粟一雙眼睛瞪得老圓,“我可是用了二十兩銀子把你買回來的,你你怎麽……”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被打斷了。
鐘景輝冷笑着望着眼前的婆麽,“婆麽,那你這是販賣人口,到官府那邊的話,恐怕是要吃官司的。”
縱然他不知道大華國到底有什麽樣子的法律規定,但是他也知道,這樣子明擺着買賣人口的行為是禁止的,一旦被知道的話,應該是要吃牢飯的。
鎮上的一些人都說這個縣太爺很不錯,只是他也是平民老百姓,平時連衙役都看不到,更不要說官老爺了,但不妨礙他吓唬婆麽。
“怎麽是販賣人口了?景哥兒,你可不要吓唬我,我可是被吓大的。”鐘粟一臉鎮靜的反駁道,只不過心裏面卻有些打鼓,假如真的不能買賣的話,那麽當初他用二十兩銀子買了什麽?這不是活生生的兒夫郎嗎?
“何況我也是從你家阿父阿麽那邊把你買來的,要是縣老爺要抓人坐牢的話,那麽第一個就是你的雙親。”以為鐘景輝對自家阿父阿麽非常在乎,于是鐘粟繼續說道。
鐘景輝眨了一下眼睛,幽幽的說道,“婆麽,你是不是弄錯了,二十兩銀子可是聘金,壓根就沒有說是什麽賣身契。”
“不信的話,你可以讓識字的人看看是不是聘金。”其實這一點他也是突然間想到,畢竟很多農村人可不識字呢,“而你現在的行為,等于是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我相信縣太爺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讓你這個刁民如此行事。”
鐘粟聽到這樣子的話,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不……怎麽可能是聘金?”說完後急忙的從屋子裏拿出了“賣身契”,“這就是你的賣身契。”
Advertisement
鐘景輝就知道婆麽會那麽做,心裏面轉動了一圈,“看我是不是騙你,你讓村長來看看就行了。”縱然他也算是文盲,可他有一顆很靈活的腦子。
鐘粟急忙的把賣身契放到懷裏,還沒有等鐘景輝說什麽的時候,就快速的跑出去了,而某個夫郎則是站在院子裏等着婆麽。
既然是“賣身”,銀子他也有一半,不然他家婆麽就沒有權利這樣子做。當然,前提是要知道買主到底是誰。
“鐘景輝,我要殺了你!”鐘景輝正想着以後的路應該怎麽走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一道聲音,緊接着就看到一個人影拿着刀沖過來。
鐘景輝眼睛微微眯着,快速的轉身,随後用腳狠狠的踢了一下那人的屁股,所以想要行兇的人,不僅沒有讓複仇的對象受傷,甚至還自己跌倒在地上,磨的臉生疼。
“鐘意,你要殺了我?憑什麽呢?”鐘景輝雙手抱胸望着眼前的年輕夫郎,相對于前幾天看到他的樣子,現在他是狼狽不已,臉上的傷痕格外的明顯。
本來鐘漢良家就在村中心,所以鐘意如此大的喊叫聲,很快就被鄰裏聽到了,已經三三兩兩的圍觀了一些人。
當初鐘意聯合鐘三輝陷害鐘景輝的事情,他們也知道的很清楚,而且看着年輕夫郎的樣子,應該回到家後沒有好果子吃,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壓根就沒有看到鐘意,因而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想來過得不是很好,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恨意,竟然說要殺了景哥兒。
鐘景輝和鐘漢良夫夫兩人分家了,甚至還是在山腳下,這讓很多夫郎都認為這兩老做得有些過分,無論怎麽說,人家名義上都是他們的兒夫郎,只不過這是他們的家事,就算他們的村裏人,也不能過問不是嗎?
鐘意的臉色有些扭曲,“鐘景輝,都是你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不然當家的怎麽會那麽對我?”想到當家的每天都冷臉對着他,甚至還經常打罵,這沒什麽,更加令他覺得難受的時候,當家的已經和他分房睡了,這對一個夫郎來說意味着什麽他再清楚不過,這一切都是始作俑者鐘景輝,不然他的生活怎麽會那麽苦。
“鐘天林家的,不要把自己擺在受害人的位置上,那會讓我覺得你格外的惡心。”鐘景輝臉上都是嘲諷的神情,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現在他遭難了,卻把所有的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或者說,只有轉移本身的注意力,才會讓他的日子沒那麽難過。
“事情到底是如何的,村裏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你在你們家是什麽地位,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無關。”少年的聲音有些清冷,只不過卻帶着堅定。
“如果你再繼續胡攪難纏的話,那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縱然我是‘寡夫’,也不會有人站在我這邊,可惹火了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假如不是因為以後他都想要在鐘家村安身的話,那麽鐘景輝說話也不會如此客氣。
鐘靈在心裏面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他是真的想要殺死鐘景輝,但是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練習了什麽,竟然會躲開自己的攻擊,甚至還踢的他那麽疼,“鐘景輝!我恨你!”此時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恨我?恨我的人可多了,我也不能因為他們的恨意就不活吧?”鐘景輝對于眼前的年輕夫郎可沒有一點同情,他會有今天這樣子的下場,完全是因為自作自受的緣故。
本來生活的好好的,非要和自己過不去,不是日子過得太閑了不是嗎?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沒有把鐘意放在眼睛裏,充其量鐘意不過是被妒忌沖昏頭腦的夫郎而已,壓根就造不成什麽威脅。
鐘意壓根就沒有想到鐘景輝在如此落魄的情況下還那麽嚣張,“鐘景輝,你一個寡夫,永遠都別想嫁人,我看附近村落的人誰敢娶一個淫蕩的‘寡夫’!”
其實他會說起這些,完全是因為沒有什麽話說的關系,何況村裏人那麽多雙眼睛看着他,總是讓他覺得異常的不舒服。
當家的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之前他也想要找鐘景輝算賬,但因為不允許出來的緣故,導致他對很多事情都不太理解。
“我是否可以嫁出去,不牢你這個夫郎擔心了,何況到底是誰淫蕩呢?相信在場的嬸子及一些夫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鐘景輝覺得這人是不是腦袋有病,換成是自己的話,恨不得躲在家裏面呢,竟然還出來找茬。
鐘意被反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狠狠的怒視着一雙眼睛,而這個時候鐘粟也跑回來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尖銳的說道,“鐘景輝!你們家竟然欺騙我們?”之前明明說好是“賣身契”,沒有想到竟然是聘金的書信。
鐘景輝看到他家婆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正确了,也就是說,他的家人并沒有把自己真正的“賣身”給鐘漢良他們一家,但也改變不了他們用原身籌銀子給阿哥娶親的事實。
“騙你們?婆麽,請你注意用詞,當初是你用二十兩銀子把我娶回來的,也就是說,你可以讓我嫁人,卻沒有資格把我賣掉,甚至還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少年嘴角勾起,露出諷刺的神情。
“只不過按照大華國的法律,我必須守着三年的時間,這才過了一半不到呢。”仿佛是覺得不夠刺激似的,他繼續說道,“所以呢……請婆麽把二十兩銀子拿出來吧。”
鐘粟氣得渾身發抖,“假如我不把銀子給你呢?你還敢把我殺了不成?”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要命有一條,要銀子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