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壓抑地很
沒有臉的機器人将一塊地方圍起來，相互之間，用紅外線聯系起來。
過路人只是好奇地往那邊望了望，發現也望不到什麽，也就放棄了，畢竟那邊全是官方的人，還有機器人在，要是因為好奇湊過去，惹上什麽事就不好了，加上一大早的，他們還要要去訓練場訓練，也就沒有在這邊逗留。
周南低頭看着已經涼透了的男屍，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死者名為許襄，根據我的調查，他是‘第七戰役’的衆多參戰者之一，應該是‘存活者’，他倒是挺聰明，不聲不響地自個回了1區。”林進從到周南的身邊小聲地說道，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與他們一同來穿着軍方制服的兩人。
那兩人看着許襄的屍體，讨論着什麽。
周南深吸了一口煙，随後吐了出來，看着之存三分之一的腹部。
“聽說這個，昨晚就發現了？”他問。
“是這樣的，也是因為狀況太慘，所以才通知了您。”林進說。
“就算通知了我也沒有用，我又不是偵探，這種事情，交給軍方的人做吧。”
周南有些無所謂地說着，吸完最後一口煙，将它踩在腳底下，熄滅了點點星火。
他偏過頭看着林進說：“等軍方查到人，就先把對方保下來吧……目前來看，對方實力不弱。”
一區的事情，也只有官方的人還有軍方的人才能管，警察還沒資格管，更沒有能力管得住。
林進笑了笑：“我知道了。”
打好主意，兩人也不跟一起來的兩軍方人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反正也只是叫他們來看看。
剩下的事情，他們也懶得管了。
然而周南殊不知，也是因為他懶得管，導致與他想找的人擦肩而過。
一起同來的軍方兩人不忿地看着他們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
“這兩人在官方啥職位，這麽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不知道，據說是官方拜托來看看的。”
“官方拜托的？他們不是官方的人？”
“不知道。”
“真沒用。”
“你就有用了？還不是問我。”對方翻了一個白眼。
“……”
“好了，別糾結這個問題了，還是趕緊把該收集的收集了，然後處理完現場早點回去吧。”
“什麽髒活累活都讓我們軍方的人做，官方的人都幹啥呢？”
“坐着享樂。”
“啧。”
相關的新聞，中午才報道出來，弄得人心惶惶，但由于明娅和葉曳也沒打算出門，也就沒感受到所謂的“人心惶惶”。
葉曳翻看着報道，時不時往明娅那邊瞟了幾眼。
也不知道明娅是不在乎還是真的有信心，報道看都不看一眼。
明明不是她犯罪，偏偏還比明娅這個正主還要緊張：“明娅，你應該不會留下什麽證據把？”
明娅擡了擡眼皮，不甚在意：“沒有。”
一再而三地得到明娅的肯定，葉曳依舊不是很放心。
一則，明娅殺人了；二則，明娅使用了絕對不能使用的槍支；三則，明娅使用了“力量”對別人造成了傷害。
這可是三條罪啊！
葉曳就是想不通，一直以來的“乖乖女”明娅怎麽就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着這些，腦海中浮現當晚明娅殺人時輕描淡寫的模樣，似乎這都不是第一次了。
越是想，葉曳就越加害怕。
明娅使用着叉子把面條卷起來，吃了下去，看了一眼盤子上的一塊肉。
“我不會被查，但是，你會被查，接受盤查的時候，希望你不要依舊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就算你沒有做過，也難以洗脫嫌疑，哪怕有替罪羊出現。”
葉曳消化着明娅所說的一切，手心有些發冷：“為什麽我會被盤查？”
“因為你昨晚出去了，且遭受的那條路，也是你回家的必經之路。”
“那明娅呢？”
“我說過，我切斷了那一片的攝像頭，自然我出門的那會就已經切斷了。”
“可……不是還有人工智能嗎？”葉曳說的是小王八蛋。
确實，只要制造商同意，讓它說什麽不就說什麽。
這麽說起來，在每個家中裝了人工智能，實際上更是對人們的一種監視。
而制造商的背後，定然牽扯到現如今的高層人員。
“現在才想起它麽。”明娅喝了一口水。
葉曳瞳孔微縮，起身。
“不用擔心，從昨天晚上我要出門關掉它，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啓。”
明娅的話，又讓她坐了下來，神情放松了一點。
“其餘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現在你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怎麽面對對方的盤查。”
葉曳低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知道怎麽說嗎？”明娅問。
“就……說昨晚我确實經過那條路，可是并沒有見到過那個人。”
明娅沉默了一會：“就這麽說吧。”
“這、這樣沒問題嗎？我昨晚還約過的那些朋友……要是調查出時間對不上……”
難得葉曳聰明了一回。
“不會查到他們身上的，就算你朋友問起，他們也不會懷疑你些什麽，反倒還會來安慰你。”
聽着，葉曳安心了一些，也不再多問為什麽，因為一旦問下去就沒完沒了，這點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明娅準備充分，再多問，也沒什麽意義。
想了想從來沒敗北過的明娅，葉曳對明娅的自信心又增加了一些。
明娅把面條吃完，把叉子放在盤子上面，拿起杯子和叉子起身。
“明娅。”葉曳叫住了她。
明娅微側身，看着她，示意有什麽話就快說。
葉曳的雙手右手拽成一個拳頭，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要說出來：“如果明娅有什麽事能讓我做的……無論是什麽事，我都會幫你。”
她眸中的真誠沒有一絲的虛假。
明娅的面色沉了一分：“哪怕我讓你去幫我殺人嗎？”
沒有想過明娅會問這種話的葉曳怔住，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
對于葉曳的遲疑，明娅也未多在意，甚至可以說是意料之中。
明娅收回目光：“不用在意，就當是我開的一個玩笑吧。”
葉曳沒有說話，木木地看着對方走進廚區洗碗。
潺潺的水流聲，讓她有一種冰涼感。
葉曳躺在床上，依舊看着中午那會的報道，翻來翻去，把評論看了個遍。
清楚自己實力的，會害怕，不清楚自己實力的，會無懼。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無知才無懼嗎……
關掉終端，呼出一口氣，抱着枕頭看着天花板發呆。
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卻是如同真的是自己做的一般慌張。
不過似乎也沒什麽區別，旁觀和幫兇沒什麽區別。
想着，許襄當時的慘狀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頓時有些反胃。
真不知道明娅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的。
葉曳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去。
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不得有抑郁症。
戴在手腕上的終端震動着，讓她精神了一些。
果不其然，是姚悅打來的。
“葉曳，昨晚你回去……沒什麽事吧，剛剛我看了報道，怪吓人的。”電話那邊，姚悅坐在階梯上，目光看着正在訓練的劉洋他們，神色擔憂。
葉曳覺得很暖心，放輕松了些，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沒事，我回去的時候，并沒有遇上那檔事，說起來，我還是挺好運的，哈哈哈……”
好運個屁。口上那麽說，心裏卻是暗罵着。
“早知道，昨晚我就送你回去就好了。”姚悅有些自責。
她這是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大姐姐了啊。
葉曳：“……”
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姚悅送她回去，別說打不過了，還得送命。
幸好姚悅也沒有要送自己回去，不然的話，明娅估計會為了守住秘密，殺了姚悅也不怎麽意外。
葉曳左手微握。
“沒事，我這不沒遇上那事嘛，你就不用擔心了。”葉曳安慰道。
遲疑了一會，電話中的姚悅才“嗯”了一聲，又說：“這段時間我就不約你出來了，你待在家裏更安全……等犯人抓住了，再約你出來吧。”
很有道理。
但葉曳不大認同，能抓得到兇手就怪了，那可是明娅，就算要抓明娅，不出一個軍隊都抓不住人家。
說不定到頭來，還會又賠了夫人又折将的。
這麽說，還是明娅壞了她的好事，明明她可以約姚悅他們出來玩的！
葉曳很生氣，把先前的緊張暫時遺忘了。
“好……吧。”說得很勉強。
其實她更想說，怕什麽，兇手都跟她一塊住，也沒啥事啊。
也罷，既然自己選擇了站明娅這邊，自然也是要承受着一些她所不能接受的。
“訓練忙嗎？”葉曳換了一個話題。
沒想到葉曳也會反過來關心自己的姚悅愣了一下，臉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還好，現在不怎麽忙也不怎麽嚴……明天吧，明天開始就會忙了，而且還嚴。”
沒見識過訓練場那邊情況的葉曳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嚴好啊，學多點本事，在“戰役”上，存活率也就更高，雖然所謂的存活率，還是要依靠自身所在的小隊。
“葉曳還沒來過訓練場吧？下次有機會，我帶你來看看。”
葉曳倒是沒什麽所謂，反正剛來1區的第二天，明娅就帶她去見識過了，但也是只看了一個表面，并沒有多訓練場多了解。
“好啊。”她很愉快地就答應下來，無論先前有沒有去看過。
畢竟有這麽一次，也是增加友誼的一種方法，她也就沒有拒絕，更沒有提去過訓練場的事情。
就這樣，挺好的。
接着又是跟姚悅唠嗑了一下沒什麽營養的話題，只是唠嗑了一會，因為姚悅那邊還是要訓練的，姚悅自己也是拿着自己休息的時間來跟葉曳說這些。
姚悅提起一把木劍，朝正在訓練中的劉洋他們。
見到她回來，莉莉卡停下動作，滿頭大汗，白皙的臉有幾分紅暈：“葉沒事吧？”
姚悅笑了笑：“沒事。”
“那就好……一想到昨晚離死亡那麽近，就有種慶幸感……大概是這種感覺。”莉莉卡感覺背後涼飕飕的。
姚悅輕笑了幾聲：“現在還沒抓到兇手，這些天，就結伴回去吧。”
對此，沒人是不同意的。
畢竟人多力量大，他們也想活着。
劉洋也停下了動作，看向姚悅：“你們應該都看過報道吧，我覺得……那人很強。”
沒怎麽動過，一直在劃水的曹盧對這話題極其有興趣，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人是用槍……”
頓了頓，換一種方式，并壓低聲量：“現場有三顆子彈，一個子彈穿過了路燈杆，另外兩個，在死者的腦袋裏。”
“加上死者的腹部只剩下三分之一，而另外的三分之二，化成血水了。”
聽着曹盧說的，內森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個小隊停止了訓練，在一大片裏面，顯得格外地顯眼，辛虧現在并沒有正式開始訓練，不然，這幾人得被罰了。
“能造成那樣的傷口，只有那種‘力量’才能造成，也就是說殺害死者的那個人，能把‘力量’附在子彈上！”
姚悅皺眉：“不可能，子彈那麽小，還要脫離飛出去，這沒人能夠做得到！”
他們光是把“力量”附在刀刃上都很吃力了，更何況是這種遠程攻擊的武器。
“曹盧，你是哪裏得到的消息？”
曹盧啞然，有些吞吞吐吐：“是、是我自己推論的。”
姚悅臉色好看了一些：“那只是你的推論。”
倒不是她不認同曹盧的推斷，而是這樣的推論，太駭人，她不願相信。
不止她一個覺得駭人，其他人也都這麽認為。
他們沒說話，面色沉得有些可怕，似在思索着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槍支……只有軍方的人……才能使用吧……”劉洋目光緩緩擡起，帶着半肯定半不肯定的語氣說。
曹盧神情慌張：“那、那殺人犯是軍方的人？”
“說不定那人犯了什麽錯，軍方的人去……”莉莉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姚悅卻是第一個否認：“不可能，如果是軍方的人做的，那麽這件事情就不會被報道出來。
”
“那就是軍方的叛徒？軍方出問題了吧？”莉莉卡握緊了手中的木質匕首。
又是一個炸彈性的推論，他們都看着莉莉卡，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地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