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險小人
看着動作比較青澀的人的訓練,姚悅嘆了一口氣:“這些新來的,還沒幾天,就上場跟別人打鬥。”
“官方也沒有等他們節奏的意思,不知道官方的目的是要逼死我們這些‘老人’還是逼死這些‘新人’。”
劉洋遞給她一瓶礦泉水,不甚在意地說道:“官方是想逼出我們的潛力,不要說‘逼死’這麽難聽的話,否則有些人聽了會不高興。”
特別是那些“官方黨”,反正在他們眼裏,官方說啥都是對的,就連放屁都是香的。
姚悅俏皮地笑了笑,聳肩,接過水,說了一聲“謝謝”,擰開蓋子,連喝了好幾口。
忽然,巨大的歡呼聲引起兩人的注意,頭往上伸了伸,依稀能看見略遠的一個高擂臺上閃過冷兵器的光芒。
兩人也只是有點興趣,并沒有過去蹭的意向,畢竟人多,就算過去了,也擠不到前面去。
“剩下的應該都是排名靠前的人的比拼了吧?”姚悅問。
排名越是靠前,就越是要分個清楚。
會持續到下次個人比拼也有可能。
“嗯,反正與我們這些菜鳥沒什麽關系。”
姚悅嘆了口氣:“也是。”
高排名這種東西,他們連想都不敢想,唯一奢望的,不過是讓自己在“戰役”上,提高一點存活率,至于斬殺“怪物”這種事情,自然是這些大佬沖在最前面,像他們這些喽啰,也不可能在這些大佬的面前撈點湯渣。
大佬有大佬的世界,喽啰有喽啰的世界,互不幹涉好吧。
臺下的人看得一愣一愣。
“有個我認識,是陳锟,還沒正式開始訓練之前就挺有名的,還有一個是?怎麽好像沒有見過?”路人A每把路人B的嫌棄放心上。
“那個啊,好像就是這幾天新來的新人。”
“卧槽,這麽牛逼的嗎?居然能和陳锟對打,這還是新人?”頓時覺得第一批來的自己很沒面子。
“誰知道啊,說不定很早之前就練過了,練成了來1區裝逼呗。”
“那陳锟不是早就練過了嗎?所以他這麽厲害。”
“……”行了,還是他閉嘴吧。
不過,在他們眼中,陳锟的人品好得沒話說。
雖說陳锟是一個很正義的人,但也不是盲目的正義,他還是分得清對與錯的,況且,他人還很好,整天面帶微笑,像是一個無時不刻的正能量一樣的存在,加上他又喜歡幫助一些有需要幫助的人,不知不覺中,很多人也就認可了他的存在。
雙劍碰撞,擦出了一點金色的火花,瞬間劃過,又再次相撞。
兩人看起來實力相當,不過相對于那個剛來1區的新人,陳锟有些游刃有餘,只要抓住了機會,陳锟就會立馬進攻。
幾招之下,那個1區的新人就落了下風。
見到陳锟要贏了,臺下一片歡呼:“锟哥加油!教訓教訓那個新來的!”
巴拉巴拉之類的話,就是沒人站在新人這邊。
落于風的新人額頭冒了些汗,咬牙,狠惡的目光盯着陳锟。
此時的陳锟因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嘴角微勾。
這一幕落在這位新人面前,就變得非常地刺眼。
一點點的惡意,在這一刻,迅速發芽,生根。
自己是有備而來,怎麽能輸給眼前這個家夥?!
不服輸的心理,将那惡意的小苗催化成了一棵大樹。
眼底閃過寒光。
既然你這麽想贏,那你就去死吧!
将自身的一股“力量”運出,蹭蹭地抵達劍的頂端,幽蘭的光芒若隐若現。
新人往後退了一小步,手肘發力,哐當,第三把劍出現,抵擋住新人的攻擊。
他瞳孔微縮,看着陳琨的劍也擊在了那倏然出現的第三把劍上。
是誰?!
是哪個傻逼壞老子好事?!
可當看到一臉陰森、穿着筆直軍裝的男人時,像是一個氣球,被一根針紮破了一樣,氣全沒了。
頓時內心一陣心慌,連忙收起“力量”,又收回劍,吞吞吐吐:“長、長官……”
“那種‘力量’,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的,別以為你故意只是用一點點‘力量’我就沒有發現,我就在這看着,你是沒把我放在眼裏還是怎麽的?”鄭澤中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那雙眼睛在軍帽之下,顯得冰冷。
這會,對那新人對戰的陳锟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握着劍的手愈緊了些,神色也沉了下來。
“不、不是,我沒有,長官,您聽我解釋……”
新人神情慌張,但鄭澤中不想聽他解釋什麽:“這次就算了,要是還有下次,你的‘戰役撫恤金’也沒了,也更別想參加‘戰役’或者是回到原本的區什麽的。”
新人臉色慘白,最終選擇了保持沉默,鄭澤中也沒打算站在這裏很久,說完話,就直接下了擂臺。
陳锟看着鄭澤中的背影,鞠了躬:“謝謝長官!”
一直在臺下看戲的吃瓜觀衆,也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立即罵起那個新人來。
要只知道,若是被那“力量”劃傷一個傷口,就無法愈合,若是傷口小且淺到還好,若是傷口深或者大,那就只能等着感染細菌而死了。
想到這層,就會發現,那個新人的心到底有多麽地惡毒。
新人狠瞪了一眼陳锟,當即放出了狠話:“你給我等着!”
陳锟面色微沉,并沒有也在開頭上找回點什麽的想法,看着對方走下擂臺,沉默了一會,他也走下了擂臺。
随後,便有很多的人簇擁上去,安慰他,或者是在他的耳邊罵那新人的話。
他雖然對那個新人很不喜,甚至對方的惡毒讓他惱怒,但面對不相關的人,他不想顯露自己負能量的一面。
他淡然笑着,穿過人海,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其他的人也不會湊上去打擾他什麽的。
喝了一口水,陳锟開始回想剛剛那個人的名字——趙生。
人群散開,本來一陣歡快的氣氛,頓時變味了,所散開的人,臉上并沒有挂着笑容之類的,反倒是譏諷或者是憤恨。
姚悅有些迷茫,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事,随便攔下了一個人問:“剛剛的比拼發生了什麽嗎?”
被攔下的人一臉生氣,不過不是對姚悅生氣:“陳锟跟一個前幾天才來到1區的人打,結果那個新來的打不過,就使用了那份‘力量’,若不是長官阻止,恐怕不堪設想!”
原本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說得義薄雲天,有點唱戲的味道。
姚悅啞然望着那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不過要是真有這樣的人,且很強大……還真是一個壞消息,說不定對方會為了所謂的“願望”,放縱自己的欲望,導致人們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
就比如先前的張範。
理所應當,張範也就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姚悅想着。
以她目前的事情來說,她擔心也沒什麽用,能做的,只有拼命的練習,在“戰役”上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管這麽樣,屆時把那個人的名字打聽出來,以後遇上了起碼能避得遠些,以免被禍及到。
“雖然來1區前,已經有了各種的思想準備,甚至已經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姚悅頓了一下,“與所想的差不多,只不過有點沒想到的是,在‘大難’面前,居然還是有人遵循着自己的私心。”
“不能理解?”劉洋問。
白色的燈光是從上面照下來的,恰好姚悅所站的位置有點暗,也就讓她的五官看起來比較立體,長長的睫毛,也因此格外地明顯。
“不能。”姚悅幾乎是想都沒想。
劉洋沉默。
周圍的人紛紛拿起木制或金屬制武器,繼續訓練起來,多半是有剛剛那場比賽的刺激吧,加上他們大多數都還是熱血沸騰的年輕人。
脫開思緒,姚悅目光疊過劉洋,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定在蹲在一個略黑角落的曹盧,他看着面前浮現的頁面一動不動。
看着曹盧好一會,姚悅的目光才再次移向劉洋:“內森和莉莉卡呢?他們不是跟你一塊去買水了嗎?”
說到這兩人,劉洋幹笑了幾聲:“他們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此時此刻,內森和莉莉卡兩人站在店的一邊。
內森面帶笑容地手握一支甜筒,碧色的眼睛裏像是有星星,閃啊閃的。
莉莉卡看到內森手中握着高高的甜筒,大概有五個左右圓圓的雪糕搭建而成把,而且每個圓圓的雪糕上,都有映着一張非常魔性的臉。
好像還挺難下嘴的樣子。
聽了劉洋說的,姚悅一副有些苦惱的樣子:“作為隊長的我,是不是應該命令他們回來訓練啊。”
“沒事,這些天壓力夠大的,就當做是給他們放松放松吧。”劉洋笑道,“你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适當放松放松也行的,雖然教官們查得厲害,但也沒有不給我們喘息的空間。”
而且,今天教官們也不在。
是啊,何必呢。
況且,他們的實力也不是很強,前面又有一群能打的大佬們,要想争過那些大佬,估計把命賠進去了都打不過。
“行吧。”姚悅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來。
比剛剛更加放松了一些:“要不我們在這個訓練場區到處走走,看看別人是怎麽訓練的。”
劉洋倒是沒什麽意見:“好。”
“要不要叫上曹盧?”姚悅問。
“問問吧。”雖然劉洋本人不是很想要曹盧這個電燈泡。
昏暗的角落裏,只有投出頁面的光亮,聽見有腳步聲慢慢靠過來,曹盧才回過神來。
他緩緩擡頭,就看到了面帶笑容的姚悅:“我們要四處看看別隊的訓練,你要不要也一起?”
曹盧愣了一下,張口要說什麽,當看到姚悅身後的劉洋時,把要說的話憋回去了,換了別的話。
“不用了,你們去吧。”
“好,不過莉莉卡和內森應該會很快就回來陪你的,安啦。”姚悅說了安慰的話。
寂寞?
兩個字湧現在腦海裏,正要反駁姚悅的時候,兩人已經轉身走了。
接着,又是陷入了他一個人的寧靜。
曹盧從來沒有想過融入一個集體什麽的,當初受到姚悅的邀請,也是想着,反正加入哪個隊伍也都一樣。
可當他接觸過姚悅他們之後,就莫名地想融進去。
因為他覺得,這個隊伍裏的人,都是好人——
然而他融不進去,或許是因為劉洋喜歡姚悅,姚悅也喜歡劉洋的緣故,也或許是那對兄妹的緣故,導致他這麽也融不進去。
當然,着只是他一個的看法,落入其他人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姚悅嘆了口氣:“總覺得我們是故意孤立曹盧一樣。”
“沒有的事。”劉洋安慰,“他性格本來就有些孤僻。”
換句話說,就是不怎麽合得來。
姚悅沒說話,像是默認了一樣。
她也總不能強求別人什麽吧。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不合格的隊長啊?”她問。
“你很适合當隊長。”
這回答,姚悅卻又不怎麽意外,因為說這樣話的不是別人,是劉洋。
“怎麽說?”
“你……就是很細心——”劉洋十分努力地在組織語言,可面對姚悅的臉時,什麽都難以說出口。
然後?然後沒了。
連最基本的誇人都不會。
姚悅也沒生氣,反倒是笑了:“那我還真好。”
“你是很好。”劉洋幾乎下意識地答了。
場面一度尴尬,特別是在姚悅的笑聲中,他感覺更尴尬了。
姚悅移開目光,落在其它隊伍上,就這樣,沉默了了一會,大概又行走了兩百多米,因為姚悅的一句有意無意間的話語,且劉洋本人也接得下去,才沒把那份尴尬保持下去。
大概繞着訓練場區走了半圈,姚悅的終端震動還響起了一段音樂。
接過電話,姚悅似乎變得格外地高興。
想也不用想,劉洋也知道打過來的是誰,正是因為是誰,他也沒問她們談話間的內容。
姚悅也自動自覺地說出來了。
畢竟也沒什麽好隐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