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該問清楚的。對方是名女子也就罷了,畢竟長得如此絕色,但是,那個美人兒是個男的啊!

蒼天啊!

納蘭玄天捶胸頓足,就差沒有抽劍捅穿自己。

不對!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那個人生長在這裏,不會不知道。

瞬間,納蘭玄天眼中殺機頓現,赤紅了眼轉過身去尋那抹月牙白。

獨步搖信步走出,手中梅花枝輕拈。

突地,玉手伸出,解下那系在頂端的紅繩,由白玉指尖落于雪地,那絲紅極為刺眼。

在納蘭玄天質問前,獨步搖漫不經心地望着他,淡聲說:“我不知道。”

納蘭玄天出口的質問被迫殺住,俊顏抽了幾抽,又是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怎會不知,該死的,我怎會将這東西送于你。”現在後悔莫及啊。

“在不知情之下,要了你的梅花,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你我無意,又何必自惱?既是無情無義,毀了便是。”說完,獨步搖當衆催動真氣,将那枝梅花盡碎損毀,落在雪下,一股冷風瞬間刮跑雪上的碎梅花,不留一絲痕跡。

衆人大愣。

月牙白少年不似蘇公子那般溫潤華貴,卻如那傲然而起的梅花,帶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藥香拂來。

這朵梅花帶着魔性,無人移得開雙目,時間再次被定格住。

月牙少年并不是真的那般國色天香,但是,卻有一種天生的魔性令得他人無法忽視,像被她的人給粘了去,扯也扯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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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過神來,納蘭玄天再想說什麽,終是說不來。

梅花枝毀了便好,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但為何,心中卻依舊有種不适之感?

少年單手負後,唇角含笑,雪花與她晶瑩幾乎略顯透明的面龐相互輝映,剎那間,便覺她不似凡塵中人!

衆人癡癡望着那抹月牙白信步走向端坐在輪椅中的清貴少年,差點忘記了呼吸……

身旁的楚嬰珞再見到她時,臉色早已盡變。

相隔五年,這少女變化得如此之大。一眼看過去,完全不似十三歲的模樣。

四目相對。

他擡頭望着她。

她低首凝視他。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視上,兩人均無言。

蘇笑蓮變了,她獨步搖亦也變了。

兩人的身份雖不相上下,他們的距離卻越發的遠了。

獨步搖陡然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同破開了漫漫雪幕,融化了寒天冰雪。她的冷酷已經深藏于底,而他的溫笑亦也深藏,他便不再對任何人露出溫笑,既使是高興,他亦也只是淡淡漠漠。

可人人都看得清楚,在這個月牙衣少年出現起,那個總是溫和淡定的蘇公子已經開始不淡定了,把玩金線的手在顫抖。

“蘇公子別來無恙啊!”獨步搖拂開緋紅花瓣,信步走近。

蘇笑蓮以為她不願再看到自己的,可是當她再一次出現後,他全身血液都在激動。

獨步搖挑唇泛過冷淡的笑,看向驚愣的幾名少女,“楚四小姐長得越發漂亮了,怎麽,見到在下當真令楚四小姐如此吃驚?”

對上獨步搖那如潭的雙目,楚嬰珞微張的唇一合,喉頭動了動,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獨步搖對于他們楚家來說,就是一個惡夢。

楚嬰珞最後只能勉強一笑,“你也來了。”

獨步搖不以為然地笑了,“如此盛事,我豈能錯過?”

蘇笑蓮閉了閉眼,良久,才溫溫喚着:“小搖……”有些沙啞的聲音帶着不曾得知的情素,無關親情,無關相識,只因這個人是她。

獨步搖眼眸一眯,即而笑道:“大家莫要因在下的出現而壞了興致!這等盛會可不是年年都見得蘇公子的,有情人,可要好好把握好機會才是。”有意無意間,看了眼身則的楚嬰珞一眼。

衆女臉蛋兒一紅,低首。

納蘭玄天頗有興味地瞅着這古怪的場面,眼波漾着一抹深沉。

獨步搖轉身,正巧對上納蘭玄天視線。

“十五皇子,今日在下便陪你至此,接下來。蘇公子自會款待于你,還請十五皇子莫要再糾纏在下,告辭。”言罷,擡步就回。

“等等。”納蘭玄天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獨步搖迫于轉身,再看時,納蘭玄天臉色優為古怪,又帶着極其的一抹不自然。

“十五皇子還有何事?”聲音雖輕,卻帶着一定的距離感。

這種疏離,讓納蘭玄天極為不舒服。

“你是誰?”

對上十五皇子的眼,獨步搖突地冷笑。

納蘭玄天一愣。

“十五皇子既然清楚我是何人,又何必多此一問?”震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臉上布滿了陰沉之色。

納蘭玄天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有一瞬失神。

起初他只是猜測着馬車中的人是墨家家主,本來不打算今日強求相見,可當在皇宮內瞟見那一抹月牙白後,他就情不自禁地跟在身後出了宮。

“別忘了,你可是接受了我的梅花枝!”身後響起納蘭玄天帶着笑意的聲音。

獨步搖腳步微頓,手指卷了卷,終是忍住回頭給那個小子一拳的沖動。

一路回到墨家,獨步搖都無話。

丁婵月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的主子識得那輪椅中人,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關系非同尋常。

墨家衆內見獨步搖臉色不好,稍然退怯一旁。

肖縱從一進大門就用眼神尋問丁婵月,後者暗暗沖他搖了搖頭。

踏入沖天塔,獨步搖心稍好些。

“小姐,今日的刺殺,恐怕與那十五皇子有關。屬下令人往前查探時,有人早一步清理了現場,無一遺漏。”肖縱低聲說道。

坐定下來,獨步搖飲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眸色一冷,“是何人清理的現場?”

“是楚家的人。”肖縱偷偷看了獨步搖一眼。

獨步搖稍稍一頓動作,“是楚家還是皇家,這可說不定。那個老東西敢拿我去做貢品,必然是下了決心要鏟除于我,這一場刺殺雖然無驚無險,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黑衣人身上并無識別身份的東西,他們連屍體都未撈着,對方現在恐怕是将那些屍體火化了,讓他們無從查尋線索。

肖縱點點頭,也覺得有些怪異。

“那個地方正巧是十五皇子停車之地,十五皇子先是帶着人馬前來求藥不得折回在那駐停等小姐,想必十五皇子料到小姐你會出門……”頓了頓,見獨步搖未打斷他的分析,繼而道來:“可見,這事也與十五皇子脫不了幹系。”

“主子,那十五皇子怕是最有可能刺殺你的人,我看他,從到至尾都是裝出來的。哼,他竟裝作不認識您,當真狡猾。更可恨的是,竟然将梅花枝送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何模樣,肖想主子你的美色。主子,依屬下看來來,這十五皇子就是唯一懷疑的對象……”

“主子,屬下這就按排人将那十五皇子綁了來,再用藥讓他生不如死。”

“哼,看到他那張臉皮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敢害主子您,就等着死吧。”

“主子?”

丁婵月自顧自地說了大串,見獨步搖未曾開口,不由低首看來。

丁婵月一想到有人大膽到敢明目張膽刺殺她的主子,臉色優為忿忿而怒。

“嗯?”獨步搖聽完丁婵月憤憤針對納蘭玄天的發洩後,眸光忽地幽深,單音聽不出情緒。

纖細白皙的手指微蜷起,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發出有條有理的輕響。

丁婵月凝住眸,不敢再亂言,偷偷望着獨步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無人言語,周圍再次陷入靜寂,除了空氣中那忽有忽無的扣桌聲,還有塔外嗚嗚風雪聲,再無半絲聲音。

沖天塔剛建起,只有一層樓才能入往人,其他層樓未曾真正歸劃裝修,獨步搖也只能暫住一層樓,透過門,望着院落的梅花與風雪,獨步搖心思飄得老遠。

“貢品的事,你且去查查。”

似想到了什麽,獨步搖眸光現出一抹幽深,面無表情地吩咐。

丁婵月一愣。

“我身邊只要肖縱一人便可,我身邊突然再多一個會武功的丫鬟,也不是什麽好事。”

丁婵月知道自己的出現更讓他人猜想,主子這是讓她遠離此是非之地,隐到暗處去。

看着丁婵月躍隐的方向,獨步搖眼神微微閃動。

“肖縱。”

肖縱低首,“小姐。”

“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五年了,這事你怎麽看?”獨步搖将整個背部陷入後坐,斜目望向肖縱。

肖縱思量了片刻,“小姐是指哪一件?刺殺,還是貢品……”

“都有。”獨步搖淡淡吐了兩字。

“小姐,屬下只希望你能小心這個十五皇子。至于楚家,他們是雲國一大世家,這幾年來又得皇室重視,越發的強大,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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