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影帝少年18 小孟:快樂的時光總是這……

“孟聽聲,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看着孟聽聲慢慢将折起的腰伸直後,謝之權神色不明地淡淡說道。

“對不起之權姐,發生這種事, 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

“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下次一定記得問過你之後再...再....”

再幹什麽,孟聽聲再了半天也沒好意思沒将後面的話說完, 他擡眸看了眼謝之權,生硬地換了個話題。

“之權姐, 我有打擾到你嗎?”

“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事?”

“對不起。”

孟聽聲朝着謝之權走來兩步, 後來卻又生生停止, 僵直在半路不再向前。

他看不見謝之權眼裏有半分動容, 眸中那汪潋滟秋水,跟結了層薄冰似的。

“我這麽麻煩你, 對一個沒得逞的女人怕成這樣,是不是很窩囊。”

“就算我之前說了我會努力克服,可是我還是沒辦法控制我自己。”

“況且因為習慣使然, 能夠輕松将我的情緒穩定下來的...我只能想到你。”

“之權姐,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孟聽聲現在就像一個開朗清爽的人, 突然因為他人而陷入自我厭惡中, 整個人散發出頹喪低迷的氣息。

他眼型很漂亮, 尤其尾睫還特別濃密纖長, 稍稍難過地垂下眸, 無辜可憐的氣質簡直信手拈來。

一個能夠輕松勝任鐵血将軍角色的人, 也能夠輕松駕馭惹人憐惜的大男孩形象。

所以說為什麽孟聽聲這個人很容易招爛桃花, 就是因為他有時候聰明到能很快琢磨出他人容易心生好感的形象是什麽,接着輕而易舉地去扮演,一舉俘獲, 到時候再想急剎車澆滅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已經很難了,畢竟這家夥皮囊實在出色得很難不讓人自帶濾鏡地去看他。

他從逐漸增多的相處時光中發現,謝之權對他竟是帶有一種無底縱容的情緒,只要他不自尋死路地去踩她的底線,那基本上很多事情謝之權都會點頭答應他。

孟聽聲不敢去深入探究謝之權為何會這樣對他,但至少孟聽聲知道,只要他聽話,謝之權就不會拒絕給予他想要的東西。

他耷拉着腦袋,不遠不近地站着,暗淡的視線打量着地面就是不敢擡頭看謝之權。

“所以,你是想我在每一次你情緒失控的時候,都出現一下當你的工具人嗎。”

謝之權什麽套路都不吃,她也很清楚孟聽聲心裏的那些小九九,但還願者的工作性質就是格外操蛋,在成功償還祈願者的夙願前,還願對象的多數要求,只要還願者力所能及,便會替其辦到。

孟聽聲這些要求都不是無理取鬧,也不是無中生有,期間他可能不乏耍了些小聰明,但最終這一切他都有充足的理由和借口來自圓其說,他怕,他就演不了戲,要他演戲,那就得控制他的情緒,而目前唯一能夠穩住他的,也只有謝之權。

謝之權的嘴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同她最終要達成的目标牽扯上了一層格外微妙的關系。

“不、不是!之權姐怎麽會是工具人!”

“你明明就是救了我許多次的好人。”

好人卡正面暴擊而來,偏生說這話的家夥還滿臉正經,煞有其事。

“之權姐,你相信我,我很快就可以克服這一切,直面恐懼根源。”

“而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內,還需要你...幫幫我。”

孟聽聲黝黑的眸中全是認真,他看到謝之權無奈地輕嘆一聲後,眼中的微光便一閃而過,按耐住要翹起的嘴角靠近謝之權。

他覺得自己也是挺有病的,當剛剛恢複記憶,滿腦子都是手腕上和浴缸裏溢出的鮮血時,他直接偏執地帶有色視角去看謝之權,那時候哪哪都看不見她的好,還白眼至極,可自從她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認真勸告他,不遠千裏地奔來解救他,面容冷淡卻總是默不吭聲地為他掃清障礙,諸多事宜都以他為先來考慮,孟聽聲就承受不住了。

她不該歸類于那些人,她就是她。

因此。

惡意迸發時洶湧如潮水,好感降臨時卻無聲無息。

“幫你,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要求我相信你之前,是不是也得先相信一下我?”

謝之權沒摸清孟聽聲突如其來的愉悅感是為了什麽,她只覺得這家夥裝傻充愣的樣子挺厚臉皮的。

滿打滿算兩輩子的歲數加起來也是個中年人了,孟聽聲怎麽敢頂着一張年輕俊朗的臉脆生生地喊她之權姐。

“你究其根本到底是怕方靈這個人,還是怕她會毫無預兆地對你下手,這件事你需要找個時間分清一下。”

“如果怕的是前者,那給我一些時間,她能夠活躍的日子應該也不長了。”

“如果是後者,那麽你大可不必過于擔憂,雖然我們現在的關系跟圈中常見的相處模式不太一樣,但我好歹也是你的金主,你大可以相信我一次,你自尋死路我可能攔不住,但若是他人想要碰你,我還是能夠護得住你的。”

“所以小孟啊,你還是得再學聰明些。”

謝之權語重心長的年長者語氣聽得孟聽聲的額角抽了下,那副滿眼星光的青澀模樣他也快要維持不住了。

但沒關系,至少他再一次在謝之權這裏成功得到了她的承諾。

她說了,她會幫他的。

“我知道了,之權姐。”

“我會盡快分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

孟聽聲低眉順眼,垂着腦袋同謝之權輕聲慢語地說話。

沒一會兒謝之權便要離開,孟聽聲看着她轉身,視線聚焦在她背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上頓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之權姐,其實辦法也并不是只有這麽一個。”

謝之權腳步一停,回首望着他。

孟聽聲面上笑意散了去些,他凝視着她的神情格外專注。

“睡我,把我的第一次拿走,我就不會那麽怕了。”

身體幹淨與否這個包含着價值衡量意味的形容詞,一直以來都将孟聽聲壓得喘不過氣。

他怕成這樣,渾身防備的刺長出來的那麽多,不過就是想守着這份失而複得的幹淨,不願再被染指玷污。

但這恰恰成了他心中郁結的關鍵。

所以孟聽聲與其将自己鎖死在這裏,倒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把這份他珍視的美好意義托付給能夠信任的人。

只願他能夠不再将之視為魔障,參不破。

孟聽聲很認真,而謝之權也很認真地冷笑了聲。

“孟聽聲,我還是那句話。”

“身體幹淨與否并不能衡量你這個人的價值,唯有初心與堅持才配成為你生命之重。”

“如果你實在看重幹淨與否,将第一次當成你人生路上最重要的指向标,那麽這麽貴重的東西,你自己守着,我要不起。”

她不再去看孟聽聲聽到這席話之後的反應,他兜兜轉轉的就是死都繞不出這個思維怪圈,謝之權也不能強求他馬上明白。

孟聽聲這次不再開口,而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謝之權漸漸遠去。

直到久未眨動的眼眶開始變得幹澀酸痛,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深吸一口氣,挫敗地捂住了臉。

說不過她,總是這般直接地将他的遮羞布掀開,孟聽聲也沒轍了。

他哪能不懂這些,只是要去辦到,太難了。

所以他很想逃避着這些去不遠萬裏地繞路,結果謝之權嫌他磨磨唧唧,直接粗暴地拽着他的領子帶他來到布滿尖刀的直徑。

但孟聽聲還漏想了一個點。

既然謝之權敢帶着人走最艱難的路,那她就有底氣護着那個人不踩到刀子。

後來拍戲的日子,過得飛快。

方靈時來時不來,但只要她出現,劇組的氣氛就會降至冰點,畢竟孟聽聲靠着一己之力在劇組拓展了不少關系,他每每面對方靈時那藏也藏不住的不虞和厭煩,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有人知方靈的惡劣之處,因而難免會為了避無可避的孟聽聲産生打抱不平之感,所以方靈逐漸發現這個劇組對她谄媚讨好的人少了些,最後也就一個靠着她茍活的常樂會無怨無悔地順着她一些。

“之權...唔....”

孟聽聲再度一同電話将剛剛結束了會議的謝之權召喚到片場來。

他焦急地踩着步伐迅速地鑽入謝之權的副駕駛上去,看到人的第一眼他還來不及說話,謝之權就強硬地攬過他的後腦勺壓到自己這邊來。

孟聽聲癡迷地發現自己越來越沉淪于她賜予的溫熱之中,他艱難地将上半身往謝之權那裏壓去,無處安放的手一只摁在方向盤上緊緊抓着,一只猶猶豫豫地伸向那柔軟腰肢,卻遲遲不敢攬住。

孟聽聲每次将要同謝之權津液交換時都想得很好,這次他一定要反客為主,讓謝之權知道他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他的學習能力超強超好,他的親吻也可以讓她舒服的。

但是一吻終,孟聽聲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了。

“如何,分清了沒。”

謝之權這個工具人在例行公事之後,都會這麽問一句。

孟聽聲砸吧砸吧嘴,偷偷看她,就是不說話。

謝之權這次沒再忍無可忍地揍他,而是耐心極好地将孟聽聲留存于方向盤上的掌心薄汗給擦拭掉。

“分不分得清,也沒關系了。”

“很快,你就不用再見到她了。”

她目視前方,運籌帷幄的從容神情讓孟聽聲沒忍住心髒咯噔了一下。

他不明白她這句話中的深意是什麽,不用再見指得又是什麽。

到頭來孟聽聲就聽懂了一件事。

他不用再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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