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6 堵,疏
在白廉的嘴離他僅一厘米的時候,白啓溫溫淡淡的目光陡然一厲,精神力便傾巢而出,白廉再不敢靠近分毫。
白啓不緊不慢的從白廉腿上起身,精神力如果鋒利的利刃一般鎖定着白廉,怼着眼睛就是一拳,然後頭也不回的徑自走下了這第五十層。
這一拳白啓用了十分的力,白廉頭被打得偏頭,直到對方離開良久,鎖定的精神力慢慢消失,白廉才從那股濃重的壓力中解脫,汗如雨下的他仰躺到地上,望着天花板長長松了口氣,右眼一圈青黑。
小雄子的威脅他如果傾盡全力的話不是不能破解,只不過是自損八千而已,但他不敢,不明緣由從心底升騰的不敢。
白廉躺了不到一分鐘,又馬上追了下去,雖然小雄子能完美躲避喪屍蟲,身上也也帶着小型激光槍,但小雄子的體力是有目共睹的。
“白啓大人。”
白啓不過下了兩層樓,然後面前就多了一個一看就敦實的座駕,但是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繞過。
白廉目光小心翼翼的擡了擡,連忙上前,再次在小雄子面前低身将後背露出,頗有一種死皮賴臉的感覺。
白啓眸子下垂,看着白廉的寬實後背,一腳便踹了過去,力道很大,讓完全沒防備的白廉直接‘嗵嗵嗵’的滾下了那一截樓道。
蟲族雌子皮糙肉厚,白廉落下去後,沒事人一般又爬了上來,锲而不舍的再次蹲在了小雄子面前。
白啓毫不留情,再踹,為了讓小雄子消氣,白廉可不能抵抗,于是滾下去再爬,蹲好再滾……
到第六次的時候,白啓突然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些幼稚,讓他自己下四十多樓确實也累,斜了眼白廉已經滾得髒兮兮的衣服,眉頭一皺,“髒。”
白廉一聽,連忙将外套脫了,老老實實的在小雄子面前蹲好。
重新背上小雄子,白廉的心裏終于踏實了三分,沒有找到抑制劑,小雄子會遷怒也是應該的。
回到一樓,安魯跟易卓兩只雌蟲還沒回來,黑伊正急匆匆的往車上裝着物資,見到背着小雄子的白廉,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靠近了過來,沉聲道:“剛接收到離我們最近的‘聖光’幸存者基地散發的消息,喪屍蟲大軍剛襲擊完從帝都逃出的一隊幸存者,但轉眼又消失,很可能又回到了帝都,我們必須盡快出城,安魯、易卓呢,他們還沒準備好?”
将小雄子小心放下,白廉才頂着一只熊貓眼,非常自如的開口回答:“不知道,我們剛從五十層下來,沒碰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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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伊望了眼兩手空空的兩人,尤其在白廉青黑的眼圈上多看了兩眼,“抑制劑呢?你們沒找到?”
白啓從白廉背上下來後,目光一直非常平淡的看着黑伊,此時回身踏上三階樓梯,重新看着黑伊,“你過來。”
黑伊看了眼同樣狀況外的白廉,雖疑惑,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白啓大人?”
白啓郁悶的發現,以他現今狀況一米六的身高,再加上三階樓梯,還是比黑伊矮了半個頭,這蟲族雌蟲沒事都長這麽高幹嘛?再站一個階梯的話,距離也不夠,白啓抿了抿唇,“你附耳過來。”
看着黑伊毫無防備湊過來的臉,白啓嘴角勾起個冷厲的弧度,精神力毫無保留的蹦出,同樣的一拳打在了與白廉同樣的地方。
黑伊愕然的望着白啓,臉上寫滿了不解。
白啓揉了揉自己嬌貴的拳頭,精神力沒有收回,淡淡道:“白廉,如果你想将功補過的話,把他揍一頓。”
在白啓對黑伊用對付他的方式出手的時候,白廉便一直處于震驚狀态,小雄子這是遷怒吧,一定是遷怒吧……
沒想到小雄子能記仇記這麽久,不過能讓小雄子消氣,一切都好辦,白廉聽了白啓的吩咐,二話不說,便開始摩拳擦掌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雄子要懲罰他便懲罰了,他無怨言,但是要一個雌子,還是他從前最大的死對頭出手,這是黑伊不能接受的,他盯着白啓,眼中帶着不甘,“白啓大人!”
白啓無動于衷,“你做過什麽,難道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黑伊、白廉當即心裏便‘咯噔’了一聲,原來小雄子早就知道了!
“哼!”白啓冷冷一聲,看兩人的樣子,他的猜測确實是中了。
這座商場,被幸存者掃蕩過的只有最底下的幾層,上面的樓層全是喪屍蟲,根本沒有被幸存者搜刮過的痕跡,但是唯獨第五十層的抑制劑全部被損毀。
如果是其他蟲族幸存者通過其他方式,特意來繳獲抑制劑的話,就算帶不走全部,也沒必要全部損毀來斷絕其他蟲的後路。
抑制劑是蟲族的雄子發情期前必備的物品,若是沒有,雄子便會如同一枚不定時的人形□□□□,一旦爆發,絕對會影響他們所有蟲的生存。
但是,他們一行,還在星環控制大樓的時候,安魯無意間破解了一個放置在角落蒙塵了加密文檔,裏面是一份研究方案,‘雄子的發情期征兆,堵不如疏’便是這份方案得出的結論。
不知道為什麽蟲族沒選擇公布,但現在被他們發現了,而白啓自己正處于這個階段,他身邊這些時常被下半身操縱大腦的雌蟲,難免不會起心思。
何況,即便是其他被幸存者掃蕩過的樓層,也在後來充斥了游蕩喪屍蟲,而第五十層的喪屍蟲卻僅僅零星的幾只,那些損毀的抑制劑雖然做過損毀時間的掩飾處理,但還是讓他看出了一分不自然,分明是被毀不久的。
他們一行,白廉一直在他身邊沒那個時間,安魯易卓沒那個做到這麽無聲無息的能力,唯獨黑伊,既有那個動力時間,又有那個能力,雖然他戰鬥形态的翅膀曾被暗算受傷,現在看來,是早就痊愈了。
他當時的精神力只控制在自己周圍二十米範圍,是沒有發現異常的,本沒證據,只是心有懷疑,這才故意一炸,沒想到還真炸準了。
黑伊要損毀所有抑制劑,他不知道白廉是不是最開始便知道,但到了第五十層,看到那些損毀的抑制劑殘骸的時候,熟悉蟲族手法的他是一定看出來了的,但他也沒說。
白啓才不管兩只雌蟲的心理活動,一臉高深莫測的顧自往他們的車上走去,一邊沒有放松精神力對黑伊的壓制,“動手吧白廉,如果揍得漂亮了,你隐瞞這件事的動機我就不追究了。”
白廉目光定了定,他确實在看到那些損毀抑制劑殘骸的時候,便一眼認出了那是黑伊的手法,然後瞬間猜到了黑伊的目的,這個目的對他們都有益,一瞬間的私心,便讓他緘口未提,卻沒想到他們這種小雄子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聰慧。
不管小雄子是怎麽知道的,既然小雄子現在給機會讓他彌補,白廉當然沒有放過的想法,能光明正大的揍黑伊,他很是樂意之至。
黑伊望着小雄子瘦小的背影,默默承受白廉毫不留情的擊打,所有痛苦的呻吟都緊緊咬在了唇中,眼中卻沒有一絲事跡敗露的悔改。
雖然雄子看出了他的計劃,但他的目的到底達成了,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一支抑制劑來供雄子壓制發情期征兆了。
雖然識破了黑伊的計劃,但回到車內的白啓心裏沒半分痛快,便如黑伊所想,沒有抑制劑,以他現在越來越不穩定的發情期征兆,明天一定會爆發,他真的要采用‘堵不如疏’的那個方案?
白啓冷眼注視着白廉對黑伊的虐打,雌子有兇悍的破壞力,但相對應的也皮糙肉厚,并且白啓也沒讓白廉往死裏打,那就是一頓皮肉上的教訓,畢竟很快他們還要一起逃離帝都,沒了黑伊,他們的戰鬥力也會大打折扣,所以黑伊看似凄慘,卻都只是皮肉傷,但以白廉不留情的力道,也夠一壺了。
白啓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他既希望發情期能快點來,然後結束,又希望發情期永遠不會來,但這又意味着他永遠要靠抑制劑來壓制發情期的征兆,所以,蟲族這該死的體質為什麽要有這麽雞肋的麻煩!
‘嘭’樓上的落地窗突然爆破,類似地球玻璃的有利物質殘骸正落在了他們停着車的地方,将正出神的白啓猛的吓了一跳。
幸而他待在車中,沒被殘骸砸中,倒是一邊虐打跟老實受虐的兩只趕緊跑了過來。
“大人,您沒事吧!”白廉先一步将白啓小心從車中轉移到大廈內部,緊張兮兮的問。
後面一臉凄慘的黑伊不僅熊貓眼補全了一雙,臉上青腫一片,鼻血橫流,身上也是遍布腳印,他動了動嘴角,卻沒說出什麽,退到了白廉身後。
白啓沖白廉搖了搖頭,在兩只緊張的目光中踏出大廈,擡頭,精神力同時往落地窗破損的地方探出,目光眯了眯,“安魯他們遇到麻煩了,是二階喪屍蟲,我們趕緊過去!”
小心防護着小雄子的白廉黑伊聞言,頓時目光都變了。
白啓摸了摸上衣內袋中那枚小了一圈了二階喪屍蟲晶核,他倒是也想看看,蟲族的雌蟲,真的也能通過高級晶核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