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2 辛珂

白啓說得成竹在胸,白廉還是颠颠的跟了上去, 他可不像黑伊, 有時間那麽多廢話還不如直接跟上去。

補給站的一般格局基本不變,白啓仗着精神力探索沒發現危險, 左拐右拐着,駕輕就熟的進了一間休息室。

剛打開門,頓時一股淫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白啓捂住口鼻, 擡眼看去,休息室中只用棉被鋪了一個簡易的地鋪, 現在那上面,一個緊緊裹着薄被的雄子正瑟縮在角落。

聽到開門的聲音,縮成一團的雄子猛的擡頭,驚懼的神情見到白啓時有一絲放松, 但看到他身後的白廉後,卻迸出更多的驚懼, 扯着身上的薄被往牆角縮得更小了。

淩亂的室內跟滿室充斥的雄雌信息素非常明顯的告訴他們方才這裏所經歷的事件,雄雌性混亂的信息素讓白啓有些不适,又退出了門,目光看着身後的白廉。

對信息素完全無感的白廉收到小雄子的眼神,頓時心內就綻開了一朵花, 在裏面雄子愈加恐懼的目光中走了進去,然後打開窗戶通風透氣,将淩亂的東西踢到一邊, 搬出把幹淨的座椅又擦了一遍。

等休息室內的氣息不再那麽濃郁,白啓才再次踏進室內,沒有理會白廉特意給他準備的座椅,他來到瑟瑟發抖的雄子前。

雄子不由擡頭仰視着他眼前這只明顯離發情期只有一步之遙的小雄子,對方幹淨整潔的一身跟現在狼狽的他天差地別,漂亮的臉蛋即便以他的閱歷都少見,眼底帶着不将任何蟲放在眼裏的高高在上。

那種目空一切的高傲,是末世之前的任何一只雄子都有的,但是現在看來,那是何等的愚蠢而可笑。

‘呵,也就是仗着還未成年而已,等他成年了,那些雌子還會放過他嗎?’雄子心中陰暗又帶着憐憫的想着。

同時也嗤笑自己的愚昧,竟然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浮現了一絲希望,這樣的雄子,身邊的雌子怕是不少,他們能進來,就說明這裏的‘老大’已經被他們擺平了,現在的他也不過是從一個虎口進去另一個狼窩而已。

末世未曾到來之前的蟲族,對稀少的雄子特意設定了保護法,在一定程度內,雄子的身份尊貴,擁有絕大的自主權,這是帝國給予他們的保護。

但是末世來了,帝國都不在了,誰還會遵守所謂的‘雄子保護法’?弱小的雄子無法獨自生存,只能成為雌子的附庸,甚至是禁脔的存在。

白啓可不管望着他的這只雄子明明滅滅的眼中在想些什麽,他蹲下身,直視對方的眼睛,淡淡的開口,“名字。”

雄子不自在的低下頭,抿了抿幹燥起皮的嘴唇,不管怎麽說,他現在的局境,只能依靠別人,“辛珂。”

白啓用精神力觸角試探的伸出,“剛剛,是你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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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辛珂的雄子頓時駭然的擡眼,不可置信的瞪着白啓,嘴唇都哆嗦了起來,“你……你怎麽也……”

話語在瞥到一邊的白廉後戛然而止,辛珂雖然不再說話,但看着白啓的目光卻莫名其妙激動親切了很多的樣子,卻忌憚一邊的白廉而不敢表現太多。

這是以為他是受到了白廉他們的鉗制?白啓垂眸思索了一瞬,“白廉,你先出去,我幫他清理一下再把他帶出來。”

正在窗邊查看外面情況的白廉聞言轉頭,看了對發出命令的白啓驚奇不已的辛珂一眼,确定對方只是只普通的柔弱雄子,沒有自家小雄子般的‘殺傷力’,便順從的走了出去,還随手體貼的帶上了門。

辛珂的想法又一次受到了沖擊,目不轉睛的盯着白啓,眼中滿是對白啓的不可置信。

本在對方竟然對那只雌子用命令式的口吻發話的時候,他還對對方弄不清自己處境的行為而鄙夷,但是那只雌子真的聽話的出去了。

辛珂這時看着那把被白廉擺在中央擦幹淨的座椅,想來也是替這只小雄子準備的,所以,這只未成年雄子難道是屬于方才那只雌子的老大的?

蟲族的雌子對自己的雄子占有欲是十分強烈的,但這是末世,所以若不是擁有淩駕衆蟲之上的實力,是不可能獨自享用一只雄子的,就像着補給站原先的‘老大’,雖然強迫着他,卻也專橫的沒有讓他被其他的雌蟲觸碰。

若幾只或是一群雌子實力相當,那雄子便會成為他們的共同‘財産’,何其不幸,辛珂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眸中不由閃過一絲晦澀。

辛珂在白廉出門的這幾秒內想了很多,而白啓就簡單多了,等白廉一出門,便一把掀開辛珂裹在身上還沾着不明液體的薄被。

“趕緊清理一下,穿上衣服,如果你不想保持着這麽副□□的樣子再被強迫的話。”白啓聲音淡淡,後面那句話卻說得極輕,因為白廉帶上門後并沒有遠離。

看辛珂的表情就能猜測出他的想法以及曾經的遭遇,這讓白啓不由都産生了一種緊迫感,他絕對不想成為對方那樣,最後淪為雌子洩欲的玩物……

身上遮掩的薄被突然掀開讓辛珂一驚,青青紫紫還帶着黏溺液體的身體暴露在外人面前,這讓他無比的羞恥,下一秒就想找東西蓋住自己,但聽了白啓的話,想着對方也是雄子,他們境況其實差不多,便放棄了一般,卻也不動,大喇喇的坐着。

白啓皺了皺眉,“還不快去?”

剛問完就看到對方瞄了他一眼,然後掀開腿上最後的遮掩,露出一條纏着紗布的腿,原來是動不了,可是,關他什麽事,“既然這樣,我們就這麽說也行,等會兒你也可以直接這麽出去。”

辛珂怒視了白啓一眼,一場情事剛完的他沾染了一身的黏溺,有自己的,也有那雌子的,若是頂着這麽一身情欲味道出去,怕也會引起其他雌子的反應。

辛珂猶豫着,還是随意找了幾件衣服,然後忍着疼痛,赤裸着一瘸一拐的進了一邊洗浴的小小隔間。

白啓漠然的盯着,還沒痊愈好,腿不能完全觸地,但這不是能走嗎?還不是因為從前被寵着矯情慣了,末世這麽久了,還沒改過來?怕是在這裏那‘老大’對他也不錯吧。

小休息室雖然不髒,不過很亂,再加上應該是‘老大’跟辛珂的戰況比較激烈,不明液體被濺得到處都是,都有種無從下腳的感覺。

但是白啓仿佛感受不到這些一般,悠閑的坐在白廉方才準備的座椅上,長腿交疊,手中握着一枚半大不小的晶核細細捏揉着,逆光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卻讓人無端覺得壓抑。

辛珂一出衛浴小隔間,看到的便是漫不經心便營造出壓抑氣場的白啓,一時間方才一通胡思亂想想要詢問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聽到聲響,白啓才慢悠悠的擡頭,半邊面容透在光影下,交疊在上的那條腿的腳尖指了指他前面準備的另一把座椅,“坐。”

辛珂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慢慢挪了過去,明明這是他熟悉不過的休息室,卻讓他覺得他要去的是刑場一般,腿上的疼痛因為方才不小心而進水了,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心裏不由有些委屈。

待辛珂坐下,白啓換了一條腿交疊,身體前傾,“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方才,是你在求救?”

辛珂覺得對方還是只未成年的雄子,他不該弱了氣勢才對,故作鎮定道:“是。”

白啓繼續問,“用的什麽方式求救?”

“我不知道。”似是怕白啓不相信,辛珂又連忙解釋,“末世爆發後沒幾天,我生了一場病,然後它就出現在了我腦海裏,我不知道它能做什麽,但能讓我‘看’到更遠的地方。”

辛珂小心翼翼的看了白啓一眼,又猶豫着道:“我方才感受到了,你……也有這種東西。”

白啓身體後仰靠了回去,沒有回答,“說說你的經歷,你最開始是在哪裏,怎麽在末世活下來的,又是什麽時候被這群雌蟲抓到的?”

“……”辛珂沒得到自己的回答,對白啓的問話不由抗拒了起來。

白啓嘴角扯了扯,探出精神力觸角,去觸碰辛珂腦海中相比之下異常脆弱的精神力,“這種能力我稱之為‘精神力’,它剛出現在我腦海裏的時候,也如你的一般,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散,但是你現在看看我的……”

說完白啓猛的聚集一根尚未成形的精神力刺,一旁的花瓶應聲而碎。

“白啓大人,有什麽事嗎?”屋外的白廉第一時間聽到聲音而發出詢問。

白啓聲音都沒變一分,淡定自若道:“沒事,這座補給站的東西應該是都被他們用得差不多了,你們準備一下,簡單休整了就走吧。”

“是。”門外的白廉應了一聲,看着禁閉的房門一眼,猶豫着還是遠離了一些,他覺得小雄子應該是不喜歡他守在這裏的?

辛珂狠狠的捂住自己嘴才防止自己驚叫出聲,看了眼碎花瓶再看了眼白啓,一時間憋紅了眼眶,眼中的驚詫與崇拜交纏,這一刻,白啓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拯救他的天神。

如果他的這種能力真的能變強,那到最後,是不是說明他們雄子就能擺脫只能依賴雌子而活的寄生蟲生存方式了?

辛珂猛的就沖着白啓跪了下去,一條腿不自然的傾斜放置,“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

察覺到白廉識趣走遠了的白啓長腿一攔,沒讓辛珂撲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所掌握的方法對蟲族的雄子們來說意味着什麽,但是,如果不是對他也有利的話,他可沒義務去做什麽救世主。

看着辛珂楚楚可憐的模樣,難怪嬌弱的雄子能引起雌子淩虐的欲望,白啓彎身,随手抽出身上攜帶的帕子,溫柔的将辛珂臉上的淚水抹去,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所以,現在你需要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啊。”

辛珂看着白啓溫潤的神情,感受着臉上輕柔擦拭的布料柔軟的觸感,如果受到蠱惑一般愣愣的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昂~突然覺得想标題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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