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4 哨子
先是将門鎖嚴實了，白啓這才來到窗邊, 看着依舊一身黑不溜秋的齊臯, 在黑色的映襯下，如同隐形了一般。
白啓面色很是平和, 甚至說得上和善，“沒有，你很準時。”
隔着嚴實的窗欄, 齊臯兜帽下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雄子, 對方瘦了，一定是那幾只雌子沒照顧好, 也高了，說明這只小雄子是真的即将成年，那就更早多吃有營養的了，嗯, 下次一起帶來。
一路跟随着、守護着，齊臯覺得這兩天比他之前任何時候都充實, 因為他守護的，是他想守護的雄子。
心心念念的雄子近在咫尺，讓齊臯又是歡喜又是緊張，看着雄子柔和漂亮的面容，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來緩解氣氛。
雖然表現得很鎮定, 但白啓內心是暴風式狂喜的，他的抑制劑，他的晶核, 他的‘大魚’，見齊臯靜立着不動，對方全身又籠在黑袍子下，白啓難以觀察對方的情緒，只能主動開口了，“那個……”
被雄子的聲音驚醒，齊臯終于想到了正事，連忙從懷中掏出早就備好的黑色小布袋，雙手遞了過去，“這個，是答應你的。”
爽快！白啓欣然接過，銀色的眸中像是墜了璀璨的星辰，掂量着跟上次份額差不多的樣子，心裏對這條‘大魚’又有了個新的定義。
看着雄子毫不猶豫的收下自己送的東西，齊臯心中無比滿足，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對了……”
“白啓。”
“啊？”齊臯正要說話，卻聽雄子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愣了半拍後才反應過來，雄子這是在兌現上次的承諾，所以告訴他名字，“……啊！我叫齊臯！”
兩天的守護，在對方中途休憩的時候，他自然也是停下來不遠不近的盯着的，從另幾只雌子口中不難得知雄子的名字，但是這是他從對方口中親口得知的，自然意義不同。
白啓似是被逗笑，嘴角輕揚，“我知道，你上次說過。”
“嗯，我只是想讓您記得更深刻一點。”一緊張就容易犯蠢的齊臯蹩腳的為自己掩飾，心裏很是局促，但看到雄子笑意的他又覺得能讓雄子開心是值得的。
白啓也不拆穿，他覺得現在眼前的這只雌子比外面的都要順眼很多，對方能帶給他抑制劑及晶核除外，齊臯并不讓他反感。
雖然沒感受到對方的信息素，但長這麽高大的塊頭，不是雌子難不成還能是嬌滴滴的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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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啓的精神力注定他的直覺比任何人都要敏銳，靠近他的人只要稍有惡意都會被他察覺，而對于這種人的下場只在于他是想留，還是想除而已。
上一世如此，這一世精神力回來後的他亦是自然，白廉黑伊沒有惡意，但目的不純，他總覺得自己只要發情期一到，就會被他們吃幹抹淨一樣，那種時不時能在背後感覺到的欲念，讓他想不反感都難。
至于這齊臯，他方才試了，拿裝着抑制劑跟晶核的小黑袋子的時候，雖然對方遞得很正經，但是他‘不經意’碰到了對方的指尖。
如果是黑伊白廉，早就呼吸急促激動發抖，出現雌子的生理現象了，哪裏會這麽平靜？就是那手指頭的溫度有點低。
其實白啓想得太多了，齊臯作為一只喪屍，雖然肉身無限接近蟲族，但到底還是喪屍，不說溫度跟心跳沒有，就是觸感都是有些遲鈍的，所以白啓所謂‘不經意’的那一碰，齊臯壓根沒察覺。
就是嗅覺，也僅限于對血肉的敏感，至于其他，就算一堆發情期的雄子圍着他，他也嗅不到一丁點的信息素味道。
看到被白啓随手放置在一邊裝滿試劑的小盒子，齊臯在兜帽下抿了抿唇，“那個是小型保鮮盒，專門保存試劑用了，無論什麽試劑，放在裏面上十年都不會壞。”
白啓偏頭看了眼，沒明白對方話題的突然轉換。
齊臯一本正經的解釋，“每個保鮮盒都有固定的容量，多了就無法起到作用，那只盒子的容量現在是剛好滿了。”
白啓眨了眨眼，這個我知道啊，所以呢？
“我給您的抑制劑沒有保鮮盒，保質期比那些要短，那些可以用來存着，以備不時之需，以後喝我的就好了，我一定會每次準時送來的。”齊臯的語氣顯得很是認真，“而且那盒子裏面的抑制劑，一看就是劣質産品，顏色都沉了，味道不好。”
白啓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鋪墊這麽長，就為了表達這麽個意思？看在這是條長期‘大魚’的份上，白啓好脾氣的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聽到雄子的答複，齊臯心裏默默給自己比了兩根手指，雄子有了其他額外的抑制劑？沒關系，讓雄子沒機會喝到就好了。
想到現在J星危機四伏的環境，他還要應付他背後那只蟲，不可能時刻都能看護到雄子，也許他的一個小小疏忽，就會讓雄子受到傷害，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齊臯再次遞出一件東西，“這個，是特制的哨子，我上次有察覺到您有……精神力。”
齊臯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選擇了‘精神力’這個稱呼，繼續道，“在吹響它的時候，配合您的精神力，就能吹出只有我能感受到的聲音，我只要聽到聲音，無論在哪裏，一定會趕到您身邊的。”
白啓頓了一下，看着齊臯小心翼翼從窗欄外邊伸進來的手，無言将小哨子接了過來。
“我叫它精神力，你也有這種能力，你叫它什麽？”‘精神力’這個稱呼，怕也是方才聽了他給辛珂講的話得知的，所以在要脫口而出的時候才有一瞬的停頓，對方過來的時候恰巧聽到了，也不能怪人家偷聽，他在意的是，他們那邊對他所謂的‘精神力’了解到了什麽程度。
“我們叫它‘腦磁波’，因為發現它的蟲覺得它是腦電波的一種。”齊臯自然是知無不言，還講了一下命名的來源。
白啓恍然般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發出一聲感慨，“還是‘精神力’好聽。”
“嗯，以後就叫它‘精神力’。”齊臯連聲附和，反正知道‘腦磁波’的蟲族加上他也不過一只手的數，還不是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白啓有些啼笑，不過一個名稱而已，他沒有多在意，遂低頭把注意力放在手中哨子上。
圓柱形的哨子外邊很是平平無奇，程亮的金屬質感，直徑與一根吸管無二，長度也不過兩截手指骨長，上面還刻上了細致的花紋，像是一種不知名的植物，很有地球工藝品的感覺。
“有心了。”白啓摩擦着小巧的哨子，随手拔出哨子尾巴端的小鐵圈，換上一根繩子然後系在了脖子上。
齊臯驚訝的看着白啓的動作，下一秒巨大的喜悅将他直沖頭頂，讓他感覺腦袋都有些暈暈的，血脈裏鼓噪着有種想要盡情發洩內心喜悅的沖動。
“嗯，那我先走了。”為了不在雄子面前失态，他滿心都是欣喜的從懷裏抓出一把東西塞給雄子，就一溜煙跑了。
黑夜中本就能隐身的人影真的眨眼就沒了，白啓目瞪口呆的看着懷裏的一把晶核，他大爺的，全是三階晶核！
白啓激動得手都有點抖了，但下一秒，他就表現出一貫的漫不經心的模樣，“還有事嗎？”
去而複返的齊臯第一眼便看到了雄子挂在胸前的哨子，努力保持着冷靜問，“外面那具屍體，我能不能拿走？”
說起這個，白啓突然一動，看着一身神秘，轉開眼連氣息都捕捉不到的齊臯，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辛珂說那只狼人能震懾森林中的喪屍野獸，我們需要用他的屍體來出森林。”
“你們不會有事的。”齊臯安撫道:“進來的時候沒有喪屍野獸，出去的時候也不會有。”
果然，沒有辛珂口中所謂喪屍野獸來騷擾他們，是因為齊臯……白啓心中一塊錘子砸了個鈍響，滿是複雜，也不問對方要那只狼人屍體幹什麽，面上無所謂道:“那你便拿去吧。”
“好。”齊臯正要轉身，又回頭補了一句，“三天後，我會準時來的。”所以，不要喝別人給的抑制劑。
白啓盯着窗戶等待了一會兒，确定對方真的不會再回來後，一把拉上窗簾，在往這個休息室唯一的桌子走去的途中，不小心踩了地上的辛珂一腳，但，踩過了也就踩過了，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把懷中的一把晶核小心的攤在桌上，白啓一顆顆細數了起來，這都是三階晶核啊，整整十六顆。
在這末世的前期，他連三階喪屍都還沒見過一只，就突然有了這麽多三階晶核，這是硬要他盡快升級的節奏啊。
那齊臯哪裏是什麽‘大魚’？這分明是一條‘巨鯨’，還是一條超級好哄好好說話的‘巨鯨’。
白啓把所有三階晶核都藏在了衣服內裏的夾層口袋，但是之前只有幾顆還好，現在一把，好像有點顯眼了。
費了一番功夫才将晶核在身上藏妥當，白啓‘呼呼’的松了口氣，他覺得之後的時間可以加快晶核的吸收了。
轉頭看着地上依然人事不省的辛珂，雖然都在這J星奔逃了近半月，但蟲族的很多事情實際上他都來不及了解，這只雄子，倒是可以帶上。
呃……頭疼，又要進行他的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