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與魚
溫柔并不需要青年跟在她的身後。
少女的聲音很小,青年不知道少女是不是因為,剛剛跑過的原因,帶了一些喘息聲在裏面,無端,像是在向他撒嬌。
嬌嬌軟軟的,總是能随意牽扯到他的心弦……以及欲望。
痛苦,欣喜,全部由她而定。
也是在這一刻,青年更加确定。
少女是水,他是魚。
沒有水的魚是會死的……
少女話裏的意思簡單明了,她不喜歡自己跟着她。
青年俊眉微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一般,身體微微繃緊。
片刻後才艱難開口,“我陪你。”
青年說的輕松,溫柔卻皺起了眉。
她有些不解,青年這一做法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們之間的關系,從來都很淡。
還有,青年竟然跟到了這裏,那就代表剛剛他确實是向自己走來,青年這樣做的原因溫柔不明白,也不想清楚。
但她還是禮貌的回道:“謝謝,但是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的。
少女的聲音輕輕柔柔,說的也很妥帖,并沒有一錯處,可青年突然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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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着眉,呼吸聲也緊接着粗重了起來!喘着氣,語氣煩躁道:“閉嘴,聽我的!”
青年的突然激動,吓了溫柔一跳。
他兇狠的眼神落在少女身上,像是要将她撕碎一樣,看起來惡毒極了。
溫柔有些害怕,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她不明白,原本雖然冷淡,但一直都自持身份青年,這是怎麽了?突然就變成這樣,像是一個餓鬼,兇惡的盯着她。
如同盯着獵物的狼,讓人害怕。
少女的這些動作以及神情,全部落入青年的眼裏。
看着少女害怕膽怯的神色,李懷年突然後悔了起來,他站在原地,僵硬着身體,抿着唇不發一語。
過了片刻,才低着頭道:“抱歉。”
“沒事。”
青年的道歉并沒有什麽誠意,但溫柔已經無所謂了,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先離開。
并沒有再去管青年,是否還跟在她身後。
青年剛剛的樣子,确實吓到她了……
雨還在繼續下,少女打着手電筒穿過一棟棟小木屋,青年默默跟在身後。
再走幾步,就要到工具房了。
來到門前,溫柔抽出鑰匙,打開房門,她率先走了進去。
她打着手電,摸索着牆壁,溫柔想先開燈,但可惜的是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燈的開關在那。
就在她有些想放棄的時候,燈卻突然開了。
白色的芒光突然亮起,刺的少女眼睛有些難受。
她閉着眼,等适應好了才再睜開。
等少女再次睜開眼,她的視線裏已經是明亮一片,而青年就站在最亮處,看着她。
溫柔有些尴尬,她連忙移開視線。
她的躲避動作,很明顯,也很突然像是習慣一樣。
青年看着這一幕,并沒有說什麽。
只是有些煩躁,但因為有了上一次的不愉快。
他這次,明顯變了很多。
起碼他克制住了,想要發火的沖動!
青年為了讓自己消氣,不去再想那事,強迫自己轉移視線,轉移注意力。
他沒有再去看溫柔。
自顧自的來到一旁工具架前,挑選着上面适合用來修門的小工具。
等他拿好後,溫柔才回過神,連忙也跟了上前,挑選起工具,可也是在這一刻溫柔突然發現,似乎能用的工具,都被青年拿走了。
少女停下了挑選工具的動作,她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青年,雖然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但并不熟悉也不怎麽關系友好。
看着青年,握在手裏裝的滿滿的工具箱。
少女有些不确定,但還是想,應該是要幫自已吧?畢竟現在這棟別墅裏,用得上這些工具的人,似乎只有自已了,溫柔不确定的想。
但轉眼,少女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對方根本就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她又重新為自己挑了一把,勉強看得上去,是能用的工具。
才重新走出了門。
李懷年看着少女手上的工具,眉眼微沉。
他緊了緊自己手上的工具箱,不作聲,只是沉默的跟在少女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再重新鎖上門。
外面還在下雨,下的似乎更大了些。
她看着唯一一把,在青年手中的傘,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溫柔并不想淋一身雨,她的身體并不好。
如果今晚淋了雨,明天很有可能就起不來床了,生病的感覺并不好受,溫柔不想。
先前溫柔敢在雨裏跑,那是因為雨還不大,不像現在,如同水漫金山,雨勢來的兇猛。
可要溫柔開口,讓青年幫自己。
她又開不了口。
青年剛剛雖然給她打了傘,但溫柔不确定,對方還會不會給她打,因為青年先前突然的暴怒。
讓她記得很清楚,也記的很深刻。
她不明白對方是為什麽生氣,但溫柔知道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在裏面。
糾結了片刻,溫柔也沒想出個什麽辦法。
她站在角落裏,拿着手上孤零零的一件小工具,還有一把快沒電了的手電筒。
少女的身體不好,不能淋雨,李懷年知道,她站在原處等了片刻,也沒見少女向他走來。
他皺了皺眉,略有不解的回頭,餘光瞥見少女可憐巴巴的站在那,她的身後就是瓢潑大雨。
而她站在瓢潑大雨前,似乎有風帶着些微薄的雨絲灑向了少女,她苦着小臉,又往前走了一步,躲避了些。
少女在青年的眼裏是孤苦又無依。
就不差是個,被不是人的父母賣到他家的可憐小媳婦,在家時受盡磨難,到了他家也因為得不到自己的喜歡,如履薄冰……
溫柔糾結的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上前。
可等她擡了步,青年的目光又冷冰冰的落到了她身上,讓她發毛也讓她突然就止了步。
青年的目光很冷,被青年注視的溫柔。
猶如被放在放大鏡下的小醜,此刻她尴尬極了,像是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孩,她站在那一動不動,低着頭望着腳尖。
顯得可憐兮兮的。
時間就在兩人的這種,互相不自信中過去。
溫柔的臉皮薄,有了第1次被打斷。
她也沒了,繼續上前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