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陌家酒樓,有毒
陌家酒樓,有毒
白三少的影衛到了齊天城裏,四下打聽,然而關于當日陌小洲撒毒的事情卻早已被王家人封鎖了消息,包括卧虎幫的人都被封了口。
打探不到消息的影衛有點兒着急,便換了個法子,旁敲側擊地詢問起有關陌家大小姐的事情,這一問可不得了。
“陌家大小姐?哦,陌家酒樓的主子啊,哼,真是個黑心腸!”回話的人氣憤地跺了跺腳,“土匪!簡直是女土匪!”
一想到那賣十七下品靈石的青菜,這人就心痛不已,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了肉一樣的痛。
“陌家大小姐?那可是位狠角兒,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這回話的,是當初被阿丘的靈壓震懾在地上爬不起頭的張家子弟。
“陌家大小姐?自從她來了齊天城,我們就沒有什麽安生日子了!”這是卧虎幫的小弟所言,因為之前在陌家酒樓上演的那一出,他們至今還被同行欺壓得翻不了身呢。
總而言之,陌家大小姐是個黑心冷血、毒辣狠厲、欺壓良善的敗類中的戰鬥機,影衛總結完畢後,只覺得自己體內獸血沸騰,恨不能親自去手刃這齊天城一大惡霸。
當他将這些聽聞一五一十地彙報給白家三少後,白召廷對莫小弦生起了一股好奇。
這可真是個奇女子啊!
就算是他白家三少,也不敢把整座天南城的百姓給得罪光啊,她一嬌滴滴的女流之輩,是怎麽摘得這齊天一霸的桂冠的呢?
出于好奇,白家三少打算親自前往齊天城,會一會這個小姨子,順便去王四少爺那兒說說情。
白家在齊天城裏也有不少生意,白家酒樓就開在齊天城最繁華的大街上。
聽聞齊天城熱鬧非凡,白召廷原以為自家酒樓也會人滿為患,可是到了那裏,卻發現不要說酒樓了,就連大街上都冷冷清清。
“哎,三少,自從陌家酒樓開始經營靈食以來,人都往那頭跑了,這生意真是一落千丈。”白家掌櫃的哭喪着一張臉,無奈地說到。
“這人可真奇怪啊,都知道那家黑心,還往他們家跑?”白家三少皺着眉頭玩弄着案頭上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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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白家掌櫃一愣,随即一想,嗯,是挺黑心的,一盤青菜賣十七顆下品靈石,害得他每個月都勒緊褲腰帶,人都瘦了一圈了,卻偏偏戒不掉……
“可不是嘛!陌家大小姐真是黑心透了!”對陌家酒樓,白家掌櫃的可真是又愛又恨吶!
“既然如此,待我略施小計,收拾她一番!”白家三少微微一笑,胸中自有打算。
聞言,白家掌櫃的急了,要知道,上一個打算收拾陌大小姐的人,至今還時不時犯痔瘡吶。
他急忙勸道:“三少使不得啊,陌家大小姐背後有人,據說那酒樓有化形期大能坐鎮,惹不得!”
“哦?她還有這般本事,請得起化形期大能?”白家三少略感驚訝,但卻不怎麽害怕,畢竟在白家也是有好幾位化形期以上級別的供奉存在的。
“放心,少爺這妙計,可以兵不刃血!”白家三少眯着眼睛道。
于是沒過幾天,街上便傳來了一些“小道消息”。
“你知道嗎,聽說啊,陌家酒樓的倉庫裏,耗子滿地爬啊!”
“咦!那多惡心,這些靈食豈不是被耗子禍害過的?”
“可不是嘛!所以吃飯啊,還是圖個幹淨為好,對吧……”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哎,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陌家酒樓啊!今天這消息一出來,去陌家酒樓的人肯定少了,終于不用排隊啦!哈哈!”
眼看着到了飯點,陌家酒樓裏依然人滿為患,負責傳遞消息的白家子弟心中無不崩潰。
“什麽?”白家三少想不明白,一轉頭,卻見自家掌櫃的在一旁開着小差,心下生火,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腦袋上,“你給我說說,這是什麽緣故!”
“哎喲!”白家掌櫃的捂着腦袋,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後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三少啊,如果您被關在屋子裏,面前只有一碗被老鼠動過的米飯,如果不吃就會餓死,您會去碰那碗米飯嗎?”
“我怎麽可能被關在屋子裏餓死!”白召廷氣呼呼地吼道,但轉而一想也是有道理,“這陌家的靈谷米飯當真這麽好?”
“靈力充沛,天下第一!”白家掌櫃的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贊美之詞。
“哼,再好能好得過我天南的玉溪白米?”白召延還是不怎麽相信。
然而這時候,門外跑進來一小厮,氣喘籲籲地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怎麽了?”白家掌櫃的攔住了小厮,板着臉問道。
“之前,之前那消息不知怎麽的走漏了風聲……”白家小厮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道。
原來之前白家酒樓暗中散播謠言,說陌家酒樓儲藏靈食的倉庫裏有耗子。
然而,陌家酒樓的幾個常客出來分析,說陌家酒樓的靈食每天都供不應求,哪裏還能存在倉庫裏,衆人在獲得掌櫃允許後,一起打開了陌家倉庫,果然顆粒無收,而且倉庫裏幹幹淨淨,別說耗子了,連蟑螂都瞧不見一只,倒是有大能入定時留下的蒲團。
于是就有人說,連大能都願意留在這兒入定,這倉庫怎麽可能有耗子。
衆人這麽一分析,覺得有人在背後搗鬼,這順藤摸瓜就摸到了白家酒樓這兒來。
“陌家酒樓今天又一次對外發出申明,吊銷了掌櫃的您的貴賓卡,并且将您列為了拒往來客戶……”小厮支支吾吾地道,白家掌櫃聽了這話,頓時把肉痛都寫在了臉上,整個人都蔫了。
“難道你也去他們家?”白家三少這會兒琢磨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氣得臉都紅了幾分,然而他的咆哮和怒吼,一時半會兒,白家掌櫃的是聽不進去了。
怒火沖天的白家三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提腳邁步,走出自家酒樓的大門。
“我倒要親自去看看,那陌家酒樓是有什麽鬼,讓你們一個個這樣颠三倒四的!”
眼看白家三少的背影逐漸遠去,掌櫃的這才回過神來,扒着自家酒樓的大門大聲哭喊着:“三少,三少啊,莫要去啊!那陌家酒樓,有毒啊!”
當然,白召廷早已走遠,哪裏還能聽見自家掌櫃發自肺腑的忠告。
當他走進陌家酒樓的大門時,陌家酒樓裏,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把視線移到了他的身上。
器宇軒昂,玉樹臨風,神情自若,白衣翩翩,特別是他手中張開了一把折扇,折扇上白紙黑字就一個“白”字,仿佛害怕別人不認得一樣,寫得巨大無比。
“哎,這不會是那個白家的吧……”
“不是說白家酒樓的掌櫃被拒絕入內了嗎?”
“你眼瞎啊,這哪裏像是掌櫃的……”
衆人議論紛紛,白召廷卻覺得他們是在評價自己的英俊非凡。他故作潇灑地走到王大面前,一合扇子,“在下白召廷,有事想與貴店大小姐詳談,掌櫃的可否為在下引薦?”
王大見來者不似普通等閑之輩,不敢亂開口拒絕,只得請對方稍等,自己去和莫小弦通風報信了。
“白召廷?”莫小弦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不經意地皺了起來。
白召廷?這不是原書中,陌小仙那個短命的丈夫嗎?
他來做什麽?總不會都這樣了,他還和自己有什麽瓜葛吧?
抱着警惕心,莫小弦還是開口同意請白召廷上樓一敘。
白召廷揮了揮扇子,擡步走上酒樓,但卻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像是被什麽野獸盯上的感覺。待他回首一望,卻不見異樣。
等他終于上了樓去,樓下的衆人也紛紛收回了視線。
角落裏,一素衣青年默默地低下了頭,将酒杯裏的酒一口悶了下去。
白召廷上了酒樓的最頂樓,那兒有一個獨立的房間。
輕輕扣了扣門板,裏面傳出一個脆如銀鈴的聲音,“請進。”
光從聲音上聽,對方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實在很難把她和黑心狠毒的女魔頭聯系在一起。
推開屋門,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迎面而來,裏面還混雜着一絲墨香。
最先映入白召廷眼簾的,是成堆的書籍和賬本,這些東西堆疊成山,倒下了似乎能将整個房間裝滿。
一個嬌小的身軀在書山中晃動了兩下,然後鑽了出來,她的臉和陌小玲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些青澀,多了幾分穩重,可明明她的年紀比陌小玲更小些許。
那張俊俏的臉上毫無表情,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哪怕面對的是他——白家三少。
“白少爺?白家三少?”莫小弦挑起半邊眉毛,喚回白召廷的心神。
“陌小姐!”白召廷拱手行禮,然後坐在了莫小弦的面前。
“白家三少來此處,有何貴幹?”莫小弦心裏萬分提防,小心謹慎。
這在白召廷看來,對方似乎十分認真,心裏不由有幾分高興。
“初到齊天城,聽聞陌小姐行事利落,殺伐果決,心下好奇,便想着來拜訪拜訪。”白召廷溫和地笑道。
“白家三少客氣,不如直接說我黑心手辣便是,反正街上之人不都這麽傳的嗎?”
“呃……”白召廷被怼得一愣,随即清了清嗓子,笑道,“陌小姐真是心直口快,正直豪爽。”
“你不妨直說我直白莽撞,不懂收斂。”莫小弦擡起頭,直直地看着白召廷,看得他硬是體會到一絲寒意。
“別人怎麽看我,我都無所謂,胸中無愧,何懼他人議論?”她道,說得很是坦然,“再說,他們天天把我說成黑心妖婦,卻天天來我陌家酒樓,還非要我給他們貴賓卡。要我看,這都是口嫌體正直!”
“咳咳咳……”白召廷雖然聽不太明白什麽叫“口嫌體正直”,但是也能隐約理解了其中隐射之意,他沒料到這小妮子嘴巴這般厲害,倒是有幾分刮目相看。
“陌小姐,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我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白召廷不敢再和莫小弦瞎扯,急忙轉入正題,“有關你兄長陌小洲和王家四少的恩怨。”
“兄長?”莫小弦冷笑了一聲,讓白召廷感覺不太妙,好像踩到了貓尾巴。
“我可沒什麽兄長,我只有兩個胞弟。”
“哎,雖然我也知道,陌小姐已經脫離了陌家,但你們終歸是血親……”白召廷勸道,“他始終是你大哥啊。”
“白家三少!”莫小弦終于拉下了臉來,屋裏的氣氛也仿佛凝固了,“我沒有兄長!首先,他一庶子算不上兄長;其次,他多次欲圖謀害我姐弟三人性命,這種人,我恨不能親自抹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血流幹,他不配和我有相同的血脈,哪怕是只有一半,他都不配!”
“庶子?”白家三少一愣,心想那陌小玲怎麽這麽不懂事,一個小小庶子的事情,還要說得那麽嚴重,勞煩他大駕。
反觀這陌小仙,頭腦靈活,言辭犀利,而且還透着幾分上位者的氣質,與陌小玲真是有着天壤之別。
那個是小家碧玉,而眼前這個,猶如女皇,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