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餐桌上的紛争

他們一走,趙清就哭了:“娘,你看祖母,哪裏将我們當成一家人,這兩畝麥田裏的麥子是我們種的也是我們割的,我們頂着三伏天的太陽去割麥子,還要被罰不吃飯,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許氏聞言皺了皺眉頭,嘆息一聲:“別哭了,祖母或許還在為賠給狗子家東西生氣,多幾日就好了,相信娘。”

趙清擦了擦淚,哽咽了幾聲,也就停了。

許氏道:“小清跟娘進廚房,剛剛屠氏不是說了你姑母這次回門給咱帶了肉,一會就有豬肉和兔肉吃了。”

趙清和趙白以及蘇小聞言紛紛對他們今晚是否能吃上肉感到懷疑,但當着許氏的面也不好說什麽。

趙清忙了一天本就累,又被喊着進廚房幫忙,明顯有些不樂意。

趙老黑看出來,對許氏道:“小清割了一天麥子,讓她歇歇吧,我和你一起去。”

許氏這才點頭,兩人一同進了廚房。

待他們進去,趙白将豬籠草放到豬圈旁邊,走到蘇小跟前安慰:“二妹,剛剛祖母和姑母說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或許他們都還在氣頭上。”

蘇小淡淡一笑道:“大哥,他們是不是正在氣頭上還是說打心底裏瞧不上我,趙清能看明白我自然也能看明白!”

趙清聞言拉着蘇小的手道:“二姐,你不要傷心,我們都是拿你當家人的。”

蘇小伸手捏捏趙清的臉道:“我當然知道啦,所以我不會在乎他們說什麽的,反正在我心裏,你們、小毛頭跟幹、娘幹爹才是我的家人。”

“其他人怎麽看我,我都不在乎。”

小毛頭聞言,伸手抱住蘇小道:“娘親,小毛頭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不管曾祖母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聽到小毛頭的話,三人都欣慰的笑了笑。

小毛頭私下看了看,見他們都在屋裏,忙從豬籠草中找出六顆果子裹在上衣裏,然後給三人手中一人塞個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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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頭将懷裏的果子捂着道:“舅舅小姨,我們快進去房間,把果子吃了,不能讓他們看到。”

三人聞言忙走進房間将門一插,趙清問:“你們什麽時候還摘了果子?”

小毛頭将懷裏的果子放到床上道:“我和娘上山的時候采的,娘說這兔子祖母肯定是要交給曾祖母的。但是曾祖母卻不一定會讓咱們吃肉,所以我娘就讓我在豬籠草藏了六個果子。”

趙白聞言心裏一酸:“二妹,你既然早知道娘會這麽做,幹嘛還要把兔子讓娘知道。跟水果一起藏到豬籠草裏多好。”

蘇小道:“我想借此機會讓幹娘幹爹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讓幹爹幹娘徹底對這個家死了心。”

趙清聞言不解問:“二姐你幹嘛要爹和娘對這個家徹底死了心?”

“你傻啊,這些年,幹娘就是對這家抱着一死希望,想着以後一定能夠和大房家和平共處心思,才留在趙家這麽多年。要是幹娘對趙家死了心,想要分家的話,以後我們日子不是會好過多了!”

趙白道:“你說的話倒是真,我們在這個家被折磨多年,咱爹都不對這個家抱有希望了咱娘還依舊堅持,是該讓咱娘看清楚了。”

“可是就一只兔子就能讓咱娘看清楚嗎?我有些不信。”趙清道。

蘇小點頭:“一只兔子當然不能,但是你們忘記了誰回來了?”

“姑母?這姑母有什麽幹系?”趙白問。

蘇小道:“你們不知道吧,今天我在村長家使了一個計,令趙老婆子以後不敢跟我們分家。可是,趙老婆子難道會善罷甘休嗎?”

“她當然不會,趙氏是她女兒,這次回來啊,母女兩個肯定是盤算着怎麽讓我們分家!為了讓我們分家,他們一定會使出些下作的手段。到時候幹爹幹娘傷了心,自然會主動分家。”

“可是,你就不擔心她們到底會使出什麽樣的手段來對付咱們嗎?”

蘇小聞言擡眉自信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才不怕!反正最後一定能夠達到我的目的。”

趙白和趙清都是不大相信蘇小的,她之前是傻子,就算不傻了,她們也不信她真的有此智謀。

蘇小知道他們不信,給他們說也只是希望他們配合罷了,蘇小道:“明天你們兩個割麥子的時候,被那麽賣力了,我們要盡快讓爹娘看清現狀。”

趙白疑惑道:“可是我們明日要是還割不完,就沒飯吃了。”

小毛頭道:“娘說了,我們明日要是真割不完麥子,就到外邊打些野味吃完了再回去!”

趙白和趙清聞言,覺得這是個法子,但是野味是那麽好打的?

趙清道:“二姐,今天你捕到那只兔子也只是幸運,要是我們明日抓不到野味該怎麽辦?”

蘇小聞言心也有些擔憂明天是否有那樣的好運氣,随即蘇小就想到了那個水潭,想起那水潭裏的魚,蘇小自信一笑:“放心,我明天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的。”

趙清趙白聞言,點了點頭,他們通常一天只吃頓,而且兩頓的都差不多,既然有野味吃幹嘛要吃野菜和紅薯。

幾人吃完了果子,正好飯熟了,大家坐到到桌子邊,等着豬肉和兔肉。

待野菜、紅薯上了桌,幾人正期盼着正好看到屠氏和趙氏分別端着兔肉和豬肉走進門,但是卻端上大房的桌子。

趙清本想着是不是還有一份,就往門外看,最後卻迎來兩手空空的許氏和趙老黑。

待許氏和趙老黑上了桌,趙清蹙眉問:“爹娘,這豬肉和兔肉怎麽沒有我們的份?豬肉沒有也就罷了,可是這兔子是二姐打的!”

一邊的趙老婆子聽了語氣很不好的道:“你們今天連一畝麥子都沒割完,有什麽資格吃肉!再說,今日你們姑母和虎妞回來,她們是客人好東西自然要先給他們吃!”

趙清聞言不服道:“招待客人是沒錯,但我們這桌也不能一點肉腥都不見啊!祖母分明就是偏心!”

屠氏捂了捂疼痛的側臉,怒道:“什麽叫一點肉都不見,你們桌子上的野菜今天可是放足了油和鹽,這在往日都夠炒三回的了!”

趙清不服看着屠氏那因被蘇小體掉了兩顆牙腫着的嘴嘲諷道:“哼,一個掉了兩顆牙的人還吃什麽肉!”

屠氏聞言想到因自己被蘇小害的掉了兩顆牙吃飯只能喝湯,心中越發的憤怒:“趙清你再給我說一遍!別忘了我這牙是怎麽丢的,我還沒找你們二房算賬呢!”

趙白忙道:“蘇小也只是自我保護罷了,誰知道你那時候站在她身後!”

“你!…”

趙老黑道:“你不過丢了兩顆牙,我們蘇小頭上卻受了重傷!再說孩子說的也沒錯,我們桌子上卻是一點油都沒有!豬肉也就罷了,是三妹帶來的我們不吃也就算了,可這兔子能有可全是蘇小的功勞。”

“我們不吃不要緊,蘇小必須吃,蘇小身上的傷還是你們柱子和虎子打的!”

屠氏聞言将筷子帥在桌子上怒道:“我們家柱子和虎子,可是在執行家法!是你們家的小毛頭犯錯在先!”

一邊的趙老婆子不耐煩的道:“好了,不就為一塊兔肉嘛,吵什麽吵!”

“老大媳婦去拿個碗,給他們桌弄幾塊兔肉和兔子湯,豬肉也給他們幾塊,明天還得指望他們幹活。”

屠氏雖然不滿,但覺得趙老婆子的話說的也在理,這才起身到廚房拿了一只玩和碟子。

屠氏手中的碗極小,舀了一勺兔子湯也就裝不下了,屠氏小氣的從兔子身上剜下一塊肉放到碗裏,然後有給他們夾了兩塊肉這才端上了二房家的桌子。

趙清看到那一小碗的兔子湯和裏面還沒小毛頭手掌一半大的肉,即委屈又氣憤:“伯娘,您這也太小氣了,就這點肉和這點湯!我們一家六口人怎麽分!”

屠氏聞言一手将湯碗摔到桌子上,原本就不多的湯愣是灑出了一半:“我告訴你們家,就這麽點!愛吃吃不愛吃拉到!私生家的,還這麽多話!”

許白握拳,蹭的一聲站起:“伯娘,你怎麽說話的!什麽叫做私生家的!”

趙老黑聽屠氏又拿他是私生子來說事,心裏即生氣又羞愧:“大嫂,你可別忘了這些年咱們家的地都是我這私生子打理的,你們家的人可沒出過多少力氣!”

屠氏的兒子柱子聞言站了起來道:“二叔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娘和我妹妹也是下地幹活的,咱家的鐮刀還有國可都是我們家打的,要不是我們家,你們連做飯的家夥都沒有!”

趙白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每次做出來的飯,就你家吃的最多。哼,你們吃的多幹得少跟咱們家豬圈裏的豬有什麽不同!”

虎子也怒的站了起來:“趙白,你怎麽說話的!你家的人才是豬,全是一群下賤的私生豬!”

“夠了!”趙老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真是受夠了!受夠了!”

這些年他受的屈辱他們家受的屈辱似乎都在這一刻爆發,趙老黑穿着氣道:“娘,你要是真不把我們家人當自己家,我們家現在就搬走,以後再也不會污了你們的眼睛!”

趙老婆子将趙老黑氣急,想到他們要是分家那村長和族長就都得過來,到時候他們手頭的地就又要分給二房家的了,趙老婆子連忙道:“說什麽胡話!”

趙老婆子起身,伸手從眼前的大碗裏,将兔子腿狠狠的撕下來放到自己的碗裏,然後把那盤豬肉和自己碗裏的兔子腿端到二房家的桌子上。

趙老婆子一狠心,拿起筷子将那盤子裏的一少般豬肉給了二房家的盤子中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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