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家的決心
趙老黑低沉着臉，蘇小見差不多了便示意趙老黑去一邊去商量。
“幹爹，這下您總該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了吧，幹爹這些年在這趙家做牛做馬辛辛懇懇，可這趙家人不但沒有将您當做家人，還密謀要将我們趕出趙家。”
蘇小看着趙老黑越發低沉的臉試探的問：“幹爹，現在您還對這個家抱有希望嗎？”
趙老黑搖頭，有些喪氣，蘇小卻有些興奮：“既然沒有了，那幹爹咱們以後找個機會分家吧。”
趙老黑聞言像是驚異的看了一眼蘇小，後蹙眉點了點頭：“小小，你是不是早就想分家了？”
蘇小聞言愣了愣，但她随即就坦言道：“對，我不傻了之後就想着要走出這個家。”
“在這個家雖然幹爹幹娘，還有大哥三妹都很照顧我，但是這大房家的人和那趙老婆子的嘴臉我是真不喜歡。”
趙老黑道：“所以你才會讓你幹娘将那只兔子交給你祖母的是吧。”
“對，我本想依照祖母的性情和大房平日的做法，必定會再次傷了幹娘的心，卻沒想到竟然橫生枝節，沒有按照我的計劃。”
“幹娘她現在怕是對這家的希望更大了，估計現在正想着，以後在如何努力巴結一下大房和祖母。”
趙老黑聞言談了口氣道：“你幹娘要是知道他們這樣的打算一定非常傷心。”
“恩，我也知道了，但是這家我覺得是非分不行的。且不說小毛頭在這樣勾心鬥角的家裏，無法健康成長，就說大哥吧。”
“大哥已經到了娶親的年齡了，可是祖母可曾說過給大哥看個媳婦？我倒是日日看着祖母關心大房家的柱子和虎子。”
趙老黑聞言心情越加沉重：“你幹娘跟我這些年辛苦種地收成的錢都在你祖母那，雖然你幹娘早說了要給趙白找一門親事，但是咱家卻實沒有能力。”
“所以啊，幹爹，你想要給大哥尋一門親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大房分家，這樣啊，我們賺的錢才是我們自己的！大哥的聘禮才有着落。”
“可是，如今這地契都在你祖母手裏，要是分家，你祖母不願給我們一寸田地我們以後的生活可怎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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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爹忘了，趙家族規分家必須是族長在，雖然族長不會直接參與撿來，但是有族長和村長在祖母定然不會讓我們空手出家！”
趙老黑半信半疑問：“你怎麽确定她不會？現在你祖母就是我們家的一家之長，她要是不願意族長、村長總不能拿刀在她脖子上逼她給我們分家産。”
蘇小自信的舉出一根手指：“第一祖母這個人雖然吝啬但是也怕被被村民背後戳脊梁骨，第二趙家大房家的兩個孫子一個孫女未成婚，若是被外頭的人知道祖母分家将二兒子家的掃地出門一分不給，傳出去怕是沒有人家的閨女願意嫁進大房家，也沒有人家的兒子幹娶大房家的閨女。”
“所以，只要爹堅定了決心，我們分家一定是可以的，而且一定不會空手！”
趙老黑聞言思考了一下蘇小的話，沒想到她年紀雖輕，但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趙老黑思索了一下心中也覺得分家對他們家有好處。
“好，幹爹聽你的，我們分家，只不過分家需要合适的時機。而且你幹娘哪裏，我們也需要找個合适機會去開解。”
蘇小點頭：“我也這麽覺得，幹娘心善，要是我們貿然提出分家，指不定她要怎麽傷心怎麽為難了。”
趙老黑道：“小小，天色也不早了，這些事情日後再說。”
兩人各自回房，蘇小這邊想要等着許氏看清大房和趙老婆子的面目再談分家的事情，可是大房和趙氏那邊卻是心急了許多。
蘇小預料不到的陰謀就在這土房裏面慢慢謀劃而起。
第二日，吃過早飯毫無意外的二房家的人又被派去割麥子，趙老婆子還下了死命令，割不完兩畝地的麥子不許回家！
許氏一臉沉重，蘇小和趙白趙清則一臉輕松，他們今日本就沒有打算認真幹活。
早上的時候蘇小已已經跟趙白和趙清說了趙老黑分家的打算，他們兄妹二人興奮的很，他們兩個在這趙家過的一點都不愉快，早就想分了。
只是礙着趙老黑和許氏不願意分，所以才迫不得已的一直在忍耐，如今趙老黑表了态他們兩個越發的高興了。
許氏一人在前面扛着鋤頭走，趙老黑、趙白、趙清、蘇小、和小毛頭在後面慢悠悠的走。
趙清壓低着聲音問：“二姐，你打算用什麽方法讓娘死心啊？我看經過昨天娘好像對這個家又有了希望，早上喂雞的時候還哼起了歌！”
趙白和趙老黑一臉的沉重，蘇小淡淡一笑道：“你們放心這法子我早就想好了，只不過在實施之前，得給咱娘一個過渡。”
“過渡？”趙白不解。
蘇小點頭道：“就是一個人傷心的時候不能太傷心，高興的時候不能太高興，否則啊物極必反！”
“什麽是物極必反？”趙老黑問道。
蘇小蹙眉這個成語來自哪個朝代她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在這個朝代裏有沒有這個成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蘇小擺了擺手道：“反正你們知道我是為幹娘好就行了，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小毛頭聽着他們的話，雲裏霧裏的不太明白，眨者圓圓的眼睛問蘇小：“娘親，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祖母啊？”
蘇小聞言忙将小毛頭的嘴巴捂住：“小毛頭你可別亂說啊！”
小毛頭點了點頭蘇小才将慢慢将他松開，蹲下看着王小毛頭的眼睛道：“小毛頭，我向你發誓娘親和祖父，舅舅、姨娘都是為了祖母好。”
“為了祖母好為什麽不能讓祖母知道？”小毛頭問道。
蘇小耐心的解釋：“因為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能夠幫助到人，但有的時候說實話反而會傷到人。”
“小毛頭不懂。”
蘇小想了一下道：“打個比方吧，前面的山裏有很多的陷阱，人要進去就很有可能掉到陷阱裏受傷。娘就告訴別人說山裏有老虎，請大家不要輕易靠近，這樣就能讓大家不靠近山裏了。”
“我懂了善意的謊言就是要保護別人。”
蘇小摸了摸小毛頭的頭道：“小毛頭真聰明，娘就是這個意思。”
“啊！”小毛頭忽然叫了一聲，蘇小疑惑：“怎麽了？”
小毛頭忙拉住蘇小的手道：“娘，昨天那個大胡子受了傷我們将他的傷口稍微處理了一下，就留他一個人在山裏了，娘，祖父和舅舅說山裏有野獸。”
“娘親，我很擔心大胡子會不會被野獸吃掉。”
蘇小聞言咽了咽口水，是啊昨日他們見太陽快下山了就着急的走了，甚至都沒給大胡子周圍豎立些木棍什麽的保護他。
大胡子大叔傷的不清，要是晚上遇到了野獸，那不是必死無疑嗎？
蘇小正擔憂小毛頭已經拉着蘇小向前跑去：“娘親我們快進山去看看！”
沒一會兒蘇小和小毛頭就已經超過了許氏，許氏見他們匆匆忙忙的跑着，忙喊着問：“小毛頭、蘇小你們去哪？”
蘇小聞言忙道：“幹娘我昨天進山落了了東西，我和小毛頭去取！”
許氏還想再問但小毛頭已經拉着蘇小奔出了老遠，再問也聽不到了。
許氏嘆息一聲想着等會可要督促着大家勤快些了，沒了小毛頭和蘇小這兩個人，他們必須比昨天更快才有可能趕在日落之前将麥子全部割去。
想到昨天趙老婆子親手将一塊兔子後腿端到桌子上，還給他們撥了小半盤子的豬肉，許氏就感到心中即欣慰又感激。
她嫁到這趙家幾十年了，趙老婆子何時給她盛過一份飯？
許氏高興，心想将田契交給趙老婆子這個舉動是正确的。
人在高興的時候就容易忽略一些事情，比如昨日那場飯局，趙老婆子說的你們家不配吃肉，以及早上趙老婆子嫌棄的命令，不割完不許回家，
許氏一人沉浸在以後一家和睦的憧憬，她身後的幾人卻是很擔憂，希望許氏能夠早早看清楚現狀。
許氏跟大家交代幾句，立刻彎下腰使勁的割麥子，她手上的動作既熟練又利落，速度極快。
與她成正比的就是趙白和趙清，他們兩個看着勤勞的割着麥子的許氏心中不忍，但也不敢輕易拆穿。并不是因為蘇小的吩咐。
而是因為他們曾經無數次的告訴許氏，大房和趙老婆子不把他們當成一家人，甚至不把他們當人而是當牲口來看的時候，許氏每一次都是大發雷霆狠狠的教訓他們。
兩人躊躇着還是沒有告訴許氏，只是默默放慢了手裏的動作，當許氏已經割完一大段的時候他們還在前頭徘徊。
趙老黑心中也有事情，雖然比趙白趙清的速度要快，但與許氏相比還是慢了很多。
趙老黑這一路就在想蘇小的話，想自己這些年在趙家的經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