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到大胡子

早晨起床趙清用兩根手指,大拇指和中指撚着用來頂門的木棍,屏住呼吸的将那根頂門棍扔到一旁,一邊蘇小見狀暗暗嘲笑了一下。

趙清極其厭惡的撓了撓自己的手掌,好似她的手對老鼠的惡臭起了疙瘩一樣,狠狠的撓了幾下這才打開門。

剛一開門蘇小就看到錢大夫拿着幾包用樹葉包好的東西超他們家走來,蘇小忙迎出去:“錢大夫怎麽起了這麽一大早?”

蘇小說話的時候手已經非常自覺的将錢大夫手中的藥揣到懷了。

錢大夫笑道:“年紀大了自然就起的早了,這藥你一天喝兩頓,傷口不要碰水,我給你拿了藥膏記得塗啊。”

錢大夫說着将手中一個小罐子遞給蘇小,蘇小欣喜接過道:“錢大夫,你記得找幾具動物屍體研究一下骨骼,要是條件允許最好找人的屍體。”

錢大夫聞言臉色微駭,随即咳嗽一聲道:“我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那個藥膏一定要塗,這藥是好的,塗完了一定不留任何疤痕!”

蘇小聞言眼中發出欣喜的光,正欲問錢大夫從那招來這麽好的藥,竟然能夠令傷口留疤痕,卻見錢大夫匆忙的離開了。

蘇小皺了皺眉喃喃道:“這錢大夫怎麽走的這麽急!”

蘇小轉身卻在這時看到遠處兩個人影,一黑一白,兩人身形高大。蘇小為什麽這麽确定他們是男子呢,那是因為她看到穿着白衣的那個男人有着一簇大胡子!

蘇小頓住身子,忙超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楚些,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那分明站在山坡上的兩個男子已經沒了蹤影。

蘇小以為自己是頭暈綜合病發了,搖了搖頭就連忙去廚房煮藥。

遠處一顆大樹身後,一個身穿白衣留着一臉胡子的男子,目若朗星、鼻似懸膽、身材魁梧軒昂,那雙深邃的眼睛分明是在看前方的小屋,但卻給人以傲視衆生的錯覺。

飛廉眼神戲虐的看着遠處的小屋語氣聽不出是欣賞還是嘲諷:“區區一個村姑,竟然敢叫人做剖屍查骨的事情,君隐,救你的這個村姑可不一般啊。”

高挺的鼻子呼出一口氣,語氣淡淡:“是不是常人都救了我的性命,恩都是要報的。”

飛廉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雙手交疊在胸前,手中的青銅劍抵着胸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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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長卻略顯粗糙的大手忽然捋了捋胡子,君隐淡淡問:“飛廉,我問你,我需要剃胡子嗎?”

飛廉眼中閃過驚異:“你怎麽這麽問?你不是很喜歡你的胡子嗎?”

君隐坦言道:“有個女子說我的胡子很醜,不知怎麽,我很在意這句話。”

“你何時在意過別人的言論了?更何況是一個女子!”飛廉淡淡道,“你若是在意,就不會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提出廢除爵位世襲,惹來殺身之禍了。”

“哼,這世界上能要我命的人,還沒出現。”君隐道,“越氏一族和雷氏一族不過是垂死掙紮,如今要做的就是盡快在這冀州選出一個氏族坐鎮冀州。”

“根據天眼的情報,越氏一族和雷氏一族都以為你死了。現在說不定正在背地慶祝,要不要安排些殺手斬草除根?”

君隐舉手示意飛廉打消這個念頭:“不急,新任的冀州候總要給他留些任務。”

飛廉點頭随即看向遠處道:“不知怎麽,我總感覺這個叫蘇小的村姑不簡單,要不要派天眼查查?”

“區區一個村姑而已,有何可查!派人将錢輾轉交到她手中,算是了了這救命之恩。”

飛廉歪着頭看着君隐:“你倒是真灑脫,我還以為你将那千金難求的藥膏送給那村姑,是對她上了心,倒是我飛廉看錯了。”

君隐聞言眼神威嚴的看了一眼飛廉,飛廉立即放下手正姿端正道:“屬下遵命!”

君隐走後,飛廉淡淡一笑,看來這村姑還真不是一般的特別。他的這位主子文韬武略、高瞻遠矚、有情有義,就是有些自負、自大、自以為是。

他做出的決定,他的想法從未有人能夠動搖分毫,可今天他竟然問他是否需要剃胡子?

對于殷朝男子,胡子是威嚴的象征,更何況是君隐那一簇茂盛的胡子,更是令人羨煞。旁人嫉妒都來不及,他竟然因為一個女子動了剃胡子的念頭!

飛廉覺得不可思議更動了調查蘇小的念頭。

當蘇小興奮的端着一碗味道極大的藥碗坐上餐桌,衆人立刻捂住鼻子挪了挪屁股好似生怕受了那藥味的毒害似得。

三丫嫌棄道:“蘇小你端的是什麽東西,臭死了,快扔掉!”

虎妞也被熏得倒胃口嚷嚷道:“就是,快扔掉,扔掉!”

屠氏和趙氏見自己的女兒都被這藥味熏得沒了胃口,兩人皆心生不滿,屠氏一拍桌子厲聲道:“蘇小,你給我到外面吃去!”

蘇小冷下臉,狠狠地白了一眼屠氏和趙氏道:“我就不!我這傷可是柱子和虎子打傷的,祖母小氣不給我錢抓藥,我自己辛苦尋來這藥,憑啥不能坐在餐桌上好好喝!”

趙氏蹙眉道:“蘇小,你怎麽敢跟你伯娘頂嘴?讓你出去就出去費什麽話!”

虎妞叉腰附和着趙氏沖着蘇小哼道:“就是!讓你出去就出去!”

“就不!有本事咱們分家啊,分了家,我就不跟你們在一桌吃飯了!”蘇小理直氣壯,拿起筷子十分惡劣的挑了一筷子藥水濺到虎妞臉上。

虎妞惡心的要炸,就在這時趙老婆子一拍桌子,厲聲道:“吵什麽吵,還吃不吃了!”

大房那一桌的人這才安靜下來,虎妞不服氣沖着趙老婆子撒嬌道:“外婆,真的好臭啊!我吃不下飯~”

趙老婆子白了一眼虎妞伸手掐了掐虎妞的臉,邊訓斥邊把自己碗裏的稷米粥到給虎妞一些:“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呦!吃,吃着飯就不覺得臭了!”

蘇小看到那香香的圓圓的稷米倒入虎妞的碗裏,然後再看看自己這一桌,根本沒有湯,碗裏的稷米湯清澈見底。

蘇小擡頭一口氣将稷米湯喝完,卻見碗底可憐兮兮的飄着幾粒稷米。

蘇小又看向一旁的藥碗,心裏嘀咕:“這藥味道那麽大,想必藥性也特別猛,就喝這清湯寡水的哪裏夠啊!”

蘇小蹙眉,一邊的許氏看出蘇小的心事,忙将自己碗裏的幾粒稷米撥到蘇小碗中,一邊的趙白、趙清見狀連忙也将自己碗裏的湯喝完,剩餘的稷米讓給蘇小。

坐在蘇小對面的趙老黑忍不住嘆氣,随後也将自己碗裏的米給蘇小撥去,一邊的小毛頭看了眼自己空空蕩蕩的碗心中不是滋味道:“娘親對不起我太餓了剛剛就把稷米吃了。”

蘇小看到大家都将碗裏的米給了自己心中感動之餘,又糾結衛生問題,她可不想吃大家的口水啊!這可是古代啊,醫療設備不健全,要是唾液交叉感染什麽的,那可是會死人的。

蘇小伸手摸了摸小毛頭的頭道:“沒事,娘這就帶你去要粥去!”

小毛頭愣神之際,蘇小已經将自己碗裏的米都倒進許氏的碗裏,然後拉着小毛頭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到大房一桌那邊去。

大房一家人正疑惑,蘇小毫不客氣的,将大房家桌子上那還剩半盆的稷米粥端起。

趙老婆子大驚道:“你做什麽!”

蘇小将半盆稷米粥緊緊抱在懷中道:“祖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斷沒有我們喝湯你們吃粥的說法了。”

“祖母這一桌不是碗裏都有粥嗎?我們那一桌可都是清湯寡水,我去給我們那一桌盛粥去!”

蘇小說着要走,一邊的屠氏忙攔住:“你給我站住!”

蘇小靈巧的繞過屠氏将稷粥盆放到二房的小桌子上,稷粥盆一下子占了桌子的一大部分。

二房人眼中露出欣喜随即是擔憂。

屠氏哪裏肯讓步,立即起身走到二房家的桌子上插着腰道:“昨天你們下地都沒有将麥子割完,今天憑什麽喝粥!”

許氏道:“嫂子別生氣,不過是個孩子!我這就讓她…”

“憑什麽不能喝粥!”蘇小打斷許氏的話道,“我們家下地幹活這麽辛苦,憑什麽不吃飽飯,反而你們大房家的,天天吃飽飯,一個個吃的豬圓玉潤下地也不好好幹活!”

屠氏生氣伸手就要端走粥,蘇小毫不客氣的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朝着屠氏的手猛戳!

“啊!”

屠氏吃痛閃到一邊,蘇小忙道:“哎呀,對不起大伯娘,我本來想夾菜的結果夾到一只豬蹄,哦,不對是你的手!”

“你!…”

“你什麽你,不服氣可以分家呀!”

蘇小說着眨着自己無辜可愛的大眼睛沖着屠氏無良、無恥的放電,屠氏憋氣,內心掙紮片刻只得坐回到座位上。

一邊的三丫不明所以問:“娘,你幹嘛不把粥端回來?”

屠氏氣急敗壞道:“端什麽端,你不吃飯了!”

随着屠氏的一聲怒吼,大房桌上的人都不出聲。

蘇小忽然就得拿着分家這個把柄去要挾人的感覺竟然有些爽啊,不過爽歸爽分家還是要繼續的。

吃過飯後,二房一家人就下地幹活去了,屠氏和趙氏則乘機将它們兩個策劃出來的計劃告訴給了趙老婆子。

趙老婆子聽到她們的計策先是大驚,後露出滿意的目光。

屠氏見趙老婆子滿意,忙乘機道:“娘,咱們村的小巫祝可不是好請的,咱們家至少要給小巫祝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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