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趙老黑吐血!
小巫祝理所應當道:“我當然是在祭臺祈福了,祈求天神下雨,祈求天神将天氣放晴。”
蘇小嘴巴抽了抽道:“那就是什麽也不能做,幹等下雨和放晴喽。”
“誰說我什麽都不做!我是巫祝,我可以祈求天神。”小巫祝拍了桌子急道。
蘇小白了一眼小巫祝道:“你個小屁孩脾氣還挺大,我告訴你,這天氣可不是你許幾個願求上幾聲天神就能夠随便改變的。”
“風、雨、雷、電和雪,那可都是有自然規律的,簡單跟你說吧,就是這自然規律是連神都無法左右的。”
小巫祝蹙眉語氣有些急:“不可能,我去年還為咱村求了一場雨!”
“哼,”“那是你運氣好,還有,你說你為咱們村求了一場雨,那我問你,這雨可是只往咱們村下了?”
小巫祝聞言無話反駁,只垂下眼皺起眉。
蘇小看了眼小巫祝只覺得他愚昧的可憐,想到在現代聽到的那些關于古代巫祝的傳言蘇小不禁從心底裏同情起小巫祝起來。
“小屁孩,別說姐姐我沒警告過你。你的運氣始終是會用完的,我曾經聽到過不少關于巫祝巫女求雨失敗的結局。”
巫祝聞言眼神悲哀的看向蘇小,蘇小繼續道:“他們求雨失敗,被村民認為是惹怒天神,最後要麽被綁上了火架子,要麽被沉入水底,甚至是…。”
蘇小想到那個女巫求雨失敗被全村人奸污後燒死的傳說心有不忍,委婉道:“甚至是剝奪了作為人的尊嚴受盡折磨而死。”
小巫祝神情有些悲切了,蘇小繼續道:“小屁孩,所以現在你千萬不要做什麽助纣為虐的事情,這個世上的因果輪回可是很厲害的。”
“雨!”小巫祝忽然說出這個字,“什麽意思?”
小巫祝擡起眼睛十分的無助:“姐姐,我說我的名字叫做雨。”
“這個名字是在我三歲為村民祈福成功,即将死去的老巫祝給我取的名字。”小巫祝的語氣再沒那樣的趾高氣揚,反而如同孩子受了委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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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眨了眨眼睛問道:“上一任的巫祝是怎麽死的。”
“被火燒死的,”小巫祝悲切道,“他說他惹怒了天神所以求不到雨,然後就走進火堆自盡了。是我親眼看着他,看着他走進火堆的。”
蘇小聞言眼眶一酸,下意識的握住雨的手:“你那個時候,才三歲?”
“恩。”小巫祝點頭。
生活在這崇信鬼神的時代,身不由己的何止是無辜的百姓,就連巫祝也是身不由己。
雨坦言道:“其實我之所以答應趙老婆子和屠氏,是為了攢錢,逃離這裏成為一個平凡的人。我其實很早就有些質疑自己,質疑自己能否真的能夠跟神取得聯系。”
聽到這裏蘇小的喉嚨也有些酸了,她立即将那包袱貝子退到雨的面前:“這錢你拿着,趙老婆子他們不敢上門問你要,更不敢将事情抖出去。你放心我也會幫你保密的。”
雨悲哀的看了一眼蘇小,淡淡道:“姐姐,你覺得我,要是不做巫祝能夠做什麽?”
“你可以種地啊,像村民們一樣。”
“不,姐姐,我除了給村民們祈福什麽都做不好。我想我只能做一個巫祝了,生死有命。”
蘇小看着小巫祝不過才十一二歲心思竟然這般成熟,有些不忍:“雨,你不要那麽悲哀,其實這天氣的氣象是可以從天空和星辰看出來的。”
“比如夜晚的星星如果很亮那麽第二天就一定是個好天氣,再比如你看到遠處的樹,或者是山,看上去很近、很清晰,就證明空氣中的水很多,預示着一場雨即将來臨,還有彩虹…”
“姐姐,”小巫祝忽然打斷蘇小的話,問道,“姐姐,我昨日做了一個夢,我夢到姐姐在另一個與現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姐姐,你是不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蘇小眨眼震驚的看着小巫祝,這件事情她誰也沒有說過,甚至是許氏和小毛頭。
小巫祝怎麽知道?難道是真的是夢到?不,這不可能,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蘇小笑了笑,怕是這個小屁孩在框她!
蘇小戲虐道:“對啊,你不是說我是妖女嘛!”
小巫祝紅了紅臉,對之前自己做的事情有些慚愧,他也知道蘇小不會信他,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仔細觀察天氣。”
“對了,你既然不願意成為巫女,那麽我就告訴族長他們,說母神只給你了你自保的本領,你無法給村民祈福,也無法預測天氣。”
蘇小想了想覺得這樣的安排很不錯道:“好,就這樣說,我會和你統一口徑。謝啦。”
小巫祝點頭,欲走,這時小毛頭卻端上來一盤紅糖塊:“娘,這一鍋的糖做好了。”
小巫祝看到桌上的糖塊道:“這是什麽?”
蘇小笑了笑拿起幾塊糖放到小巫祝手上道:“這是糖,嘗嘗吧,你這個年紀應該很喜歡吃糖。”
小巫祝點了點頭,沒有立即去嘗而是先和蘇小告辭。
剛一踏出蘇小家門,腦海中一個場景便如同鋪天蓋地般的壓下來,他看到了蘇小仿佛是懸浮在黑漆的夜裏,她的身影散發着柔和的白光,那團白光令她整個人仿佛天外神女一般的神秘。
小巫祝還想細看的時候思緒已經悄然拉回,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挂上了一抹不屬于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沉重。
小巫祝的黑黑的瞳孔閃過一抹詭異的紅光:“看來得去大朝都求見舞臣大人了。”…
待小巫祝走後蘇小拉過小毛頭的手道:“小毛頭,你怎麽這麽厲害?居然都學會做糖了。”
小毛頭撓了撓後腦勺道:“我就是照着娘的做法做的,一直攪拌,然後看差不多了,再将火熄滅,然後再用井裏的水令糖快速凝固。”
蘇小聞言伸手掐了掐小毛頭的鼻子,贊賞道:“我家小毛頭就是聰明!走,我們繼續做糖,還得做上幾鍋才能湊夠一百塊。”
蘇小和小毛頭忙活了一天終于将一百塊糖做了出來,雖然還有富餘的糖,但蘇小卻發了愁。
愁的自然不是多出來的糖會賣不出去,愁的是山上的甘蔗要是用完了該怎麽辦,這做蔗糖要是沒有甘蔗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而蘇小卻不知道如何種甘蔗,這令她十分犯難。不過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走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就能遇到柳暗花明。
晚上趙老黑和許氏他們回來後,又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們地裏的莊稼不知何故被野豬糟蹋了不少,今年的收成勢必不會好。
好端端的莊稼怎麽會被野豬糟蹋,這令衆人很是氣憤,因為能讓野豬這麽聽話只糟蹋他們家莊稼的人只有一人!
但是這屠戶已經被趕出了村子,現在一家人行蹤不定,他們倒是無法将狀告到村長哪裏去了,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晚飯時候趙老黑吃着吃着吐了血,一家人大驚。
蘇小急忙叫趙白找了錢大夫給趙老黑看病,一看才知道原來趙老黑是受了暗傷,這幾日又下地去幹活,又遇到野豬糟蹋莊稼又氣又累這才一下子發作起來。
錢大夫收拾着藥箱嘆息幾聲道:“你家趙老黑,這次真的是受傷過重,這暗傷幾日前沒有看出來,這幾日後身體受了累又受了氣,發作起來來勢洶洶,怕是難好了。”
蘇小道:“錢大夫,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一定将我爹治好!”
錢大夫蹙眉道:“這治還是能治的,只是這藥材貴的要命,一個月就要費去一個多大甲。”
許氏聞言立即懇求道:“錢大夫,您看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能不能便宜些?”
錢大夫為難道:“不是我為難你們,這看診的錢其實我已經去了,但是這些藥确是貴很,我就算再有心幫你們,也無法憑空變來這麽多珍貴的藥材。”
蘇小蹙眉,錢大夫所說的暗傷應該是指趙老黑的身體裏面的五髒六腑受了傷,這內傷比外傷要難治很多,看來趙老黑這次傷的不清。
蘇小将一包貝子交到錢大夫的手中:“錢大夫,這裏是兩甲,務必将我幹爹治好,藥要用最好的。”
許氏看到蘇小一下子拿出二甲的錢詫異不已,待錢大夫留下一包藥走後立即問:“小小,這錢你是從那來的?我記得你賣糖的錢只有一百貝子!”
蘇小坦言:“這是大房他們家賄賂給小巫祝的,小巫祝沒有配合他們便将錢退給了我!”
許氏雖然心裏傷感,但好歹還是放了心。
“娘,現在我幹爹的病最重要,娘你快去給幹爹熬藥吧。”蘇小道。
許氏卻憂傷起來:“小小,我聽人說着暗傷最難好了,這兩甲買的藥也不過是一個月的量,你幹爹這個樣子至少得吃半年,這以後可如何是好?”
蘇小自信道:“幹娘,你難道忘了我的糖已經預定出去一百塊了嗎?一百塊就是五百貝子就是兩個多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