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蘇小瞪着眼睛慌亂又期待,卻在這時他傾下身一吻重重落在蘇小額頭。

蘇小喉嚨哽咽,眼中似乎溢上淚水,就在這刻,她聽到他聲音酣磁而性感的道:“丫頭,作我女人,我必将給你一世榮華。”

蘇小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弄的比較懵,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的嗎?心中漸起狂喜,蘇小壓着心中激動,啞着嗓子道:“那你可以為我做一件事嗎?”

君隐淡淡點頭,蘇小伸手摸了摸君隐的胡子道:“我不喜歡胡子,我想看清大叔的臉,你可以為我剃掉它嗎?”

他的身體明顯一滞似乎很意外蘇小說的話,随即他抓住那撫摩自己臉頰胡子的手,語氣深沉低磁:“好,如你所願。”

蘇小低低笑了一聲,伸手抱住那健碩的身體,暖意和甜意慢慢從心田溢上,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事了。

與蘇小一別後,君隐便立即回到了王宮,一個時辰的騎馬颠簸不僅沒有令他感覺到一絲困倦整個人的精神反而更好。

飛廉看到君隐歸來神采奕奕的樣子,就知此行君隐必是俘獲了美人心。

君隐徑直走到主位,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匕首,道:“來人給孤拿面鏡子!”

飛廉有些意外,這好好的要什麽鏡子,待鏡子呈上,飛廉便知曉了君隐的意圖。

匕首的刀刃散發着略清冷的寒光,君隐一手舉着鏡子一手果決的将刀比在臉上。飛廉笑着上前接過君隐手上的刀刃:“大王,還是臣來吧,王何時動手剃過胡子?”

君隐默許,飛廉從宮人斷的水盆中沾了沾水,熟練精準的給君隐剃起胡子:“大王,這是動了真心,臉帝王的胡子都願為那個野丫頭剃掉。”

君隐聽出飛廉語氣中的笑意,但卻絲毫不生氣,閉上眼睛仰着頭淡淡道:“我不反感這丫頭,或許放在身邊會不錯。至于喜不喜歡,沒那麽重要。”

飛廉手上動作一頓,語氣略略凝重:“可是女人可不會這麽想,女人最想要的就是情的,否則一切的富貴權利也不過是枷鎖罷了。”

“孤為王,孤給了她這份榮幸陪伴君側,難道她會不滿足?”君隐淡淡道。

飛廉淺笑一聲道:“大王言之有理,這天下的之人皆是大王之臣,那一家的姑娘不向往有朝一日能夠得大王寵幸憐愛,那臣就先在此祝賀大王再添新婦。”

君隐此時此刻想的是以後在這爾虞我詐争權奪利的深宮之中,終有一人是真心喜歡她,終于一人遠離權利中心,純淨而美好的喜歡他。

心中的不能自持的喜悅令他竟忽略掉蘇小說過的最重要的一句話,她說,喜歡和愛是不同的,在确定她愛上他的時候她才能夠成為他的女人。

不過,這天下都是他的,一個女人的心又如何不能是他的。

但他不知在愛情面前,縱使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甚至是王都無法左右。

自仲春會後,微子心中便一直雀躍,不等王令下達已經派人将蘇小的底細差得一清二楚。

這天朝後,王前腳剛邁進寝宮微子後腳便跟随了進來。

“王微臣有一喜事要告知于王。”

君隐轉身目不斜視的盯着微子,他知微子口中向來只有大事:“何事不在方才朝廷上說,卻在這私下?”

微子橫眉一跳道:“事關殿下幸福,自然至關重要。”

想到微子要談論的是何人君隐嘴角一勾,坐于大位,單手放在膝蓋上姿态放松道:“微子似乎對孤與丫頭的事情很是上心?”

“家寧則國寧,大王婚姻非同小可,微臣深受大王恩澤自當為大王分憂。”微子拱了拱手。

君隐對微子所要說的事情很感興趣問道:“說吧。”

“啓禀大王,蘇小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這個身份足以做大王婦!”微子語氣略略欣喜,君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滿意。

仲春會後蘇小整個人就好似被打了雞血似得,整個人的精神和身體狀态每天都在戰鬥狀态,行事做派比起以往更多了幾分果決和利落。

不僅和來財客舍共同開發了不少用‘糖’做成的采藥賺的盆滿鍋滿,更是私底下跟大戶人家及妓館等地達成了長期的合作關系。

一月前還在憂心丈夫藥錢的許氏此刻完全不憂心了,反而有些惴惴家中錢財到底該如何安置。

卻不知蘇小一早早有打算,當滿村的婦人來到蘇小家中之時,許氏吃了一驚。

蘇小在衆人或詫異或驚訝或憧憬的目光中走到院子正中。

“咳咳,”蘇小清了清嗓子道,“相鄰各位街坊大家好,我是貼心閣的主人蘇小,來我家的各位大姐大媽美女們,都是咱們村裏手工活最好的。”

“我知道大家都有私下織布,繡花做衣裳拿到鎮子裏賣的夥計,對此蘇小心中十分敬佩,身為女子白日下地幹活,照顧家人到了夜晚還眼明心細的織布做活給家裏賺家用。”

…。蘇小毫不吝啬的将賢惠、勤儉持家、溫良恭淑等詞用在衆人身上,将她們誇得那是天上有地上無,然後在大家都被她誇有些沉浸在甜言蜜語中時,蘇小這才張開自己的話題。

“蘇小不才想開一個貼心布莊,以此來穩定各位的收入,大家都是相鄰,我蘇小為人大家都應該清楚,你們大家夥要是願意的就今日報個名,我呢就正式雇傭大家了。”

蘇小話畢,一個中年婦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蘇小啊,你們家雖然開了貼心閣賺了錢,但是開布莊這麽大的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這,靠不靠譜啊!”

“當然靠譜了啊!”蘇小早有準備道,“大家都知道我貼心閣如今在岷縣有多活,那麽你們就應該也知道我們的聲譽也是一頂一的,大家請看!”

蘇小超狗子娘打了一個手勢,狗子娘立即從一邊将蘇小改良過的織布機器推了出來,嶄新的織布機精致的雕刻令大家耳目一新。

雖然織布機幾乎是家家都有,但是大家夥家中的織布機總不會是那種大布莊那樣精細的,在織布的時候經常會卡,很多時候大家不得不把剛剛織的幾梭子拆了重做,這樣十分的麻煩又費力。

但要是她們人人都用上這嶄新的,明顯是做好木匠做出的織布機這就不一樣了。

手藝人看到滿意的工具眼中總是會忍不住放出憧憬的光芒來,蘇小看到周圍幾個婦人眼中發出的亮光心中把握更大。

“只要你們加入我貼心布莊,這織布機我就準許你們待會家裏!”蘇小豪氣的聲音令衆人不可思議同時她們也更加動搖。

又忽悠了幾句村裏織布手藝最好的婦人便主動加入蘇小的貼心布莊,蘇小十分欣喜,宣布她們即刻就上工。

又能得錢又能得織布機,還能在自己家中做活,這待遇她們想說不都難。

選了幾個手藝好的婦人雇傭,村裏還有不少婦人手藝好的,蘇小也都讓她們繡了繡花,縫了縫衣服面試而來一下,條件都很不錯,于是蘇小也就又雇傭了幾個專門做衣服縫花的婦人。

蘇小辦事幹淨利索且嚴謹每一個雇傭的婦人她都跟她們簽了雇傭契約,無非是簽約的婦人只能給貼心閣幹活,不能走漏貼心閣商業機密之類,為了當大家放心蘇小還特地将契約放到村長家備用,婦人們更加安心。

待送走了一衆婦人,許氏立即上前,又急又憂:“小小啊,你怎麽突然要開布莊了怎麽也不跟幹娘商量?”

蘇小聞言吐了吐舌頭道:“對不起幹娘這注意是這幾日我給咱們貼心閣找合作的時候想的,幹娘這幾日都在陪幹爹我不想打擾所以這才沒說。”

許氏十分憂心:“你這孩子說風就是雨,這能行嗎?萬一賠了怎麽辦?”

“不會的!”“娘,你要相信小小!”

趙白突然出來,令許氏和蘇小的目光都不禁看向趙白,趙白休養幾日身上的傷都好的七七八八,所以這幾日趙白為貼心布莊也出了不少力。

趙白看着蘇小眼神灼灼:“二妹簡直就是一個天神的商人,娘,你看貼心閣不過短短幾月的時間已經被蘇小打造的人盡皆知,我相信這貼心布莊也能夠幹的好!”

蘇小感激的看着趙白,有一個一直支持她的大哥可真不錯。

許氏将趙白也這麽說,也就無話可說只好回屋去照顧趙老黑。

這些只剩蘇小和趙白留在院中,趙白這幾日心中一直不安,自蘇小參加仲春會以來,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做事也越發的積極不知辛勞。

隐隐的擔心好似毒瘤一般日漸長大,趙白再也忍不住問:“小小,那日你從仲春會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方将,第二日就跟我說你要開布莊,開分店,小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蘇小聞言想到那人情不自禁的羞紅臉:“恩,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也喜歡我。”

趙白心中劇震,伸手抓住蘇小的肩膀,聲音放大了一倍道:“蘇小你說他也喜歡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小被趙白抓的有些疼,但她也沒想太多只當是趙白太高興,她臉上依舊挂着嬌羞的笑容:“大哥,這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

蘇小說完低下頭去,趙白眼神呆滞的松開手,她也喜歡那個男人,是兩情相悅嗎?

趙白失意的搖了搖頭,他在心裏本就覺得自己配不上蘇小,好容易下定決心要跟蘇小一起,卻不想她卻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趙白看着蘇小有些失魂落魄:“小小,那個人是趙生嗎?”

蘇小驚訝擡頭,看着趙白道:“仲春會的時候趙生不是沒有參加嗎?大哥怎麽會想到他?”

趙白微微蹙眉道:“不是趙生那是誰,我不見你跟那個男子有過交集?”

“大哥,你就別管了,等世界到了我就待他見你,總之大哥你放心那個人是個英俊、強壯、多金的公子,你妹妹我的眼光還是很犀利的。”

趙白還想再問卻在這時小毛頭從村長家回來進門就熱切的喊:“娘親,舅舅,我回來了。”

蘇小轉身抱起小毛頭,詢問小毛頭跟村長學了些什麽今天有沒有聽話,趙白站在一旁看着這個畫面此刻竟有些疏離的感覺。

仿佛這母子溫馨的情景是在一張畫上,而他只不過是畫外的人,因為他知道蘇小一旦家人他們就注定再無交集。

貼心布莊雖然開了起來,靠着貼心閣的名聲贏來了不少達官顯貴的關注,每日都會接待不少的客人,看上去生意興隆一片和諧,但身為老板的蘇小确實扳起了個臉。

這天趙生叫人做了飯菜慰勞蘇小和店裏的夥計,一進門就看到蘇小毫無形象可言的坐在門口雙手撐着下巴發呆。

“蘇姑娘怎麽了?”

趙生示意随從将飯食放到店裏,他則留在門口徑自坐到蘇小旁邊,側着頭看着她一臉愁容。

蘇小呼出一口氣,原本包滿的額頭此刻卻像是打了個結。

“趙生大哥,做生意好難啊!”蘇小愁眉不展,有些氣餒道,“最近雖然來店裏的客人多但是店裏的進項卻不多,收入充其量也只能平衡店裏員工的薪水。”

趙生不已為意不過淡淡一笑:“沒關系,萬事開頭難,總會好的。”

蘇小淡淡一笑笑意并不明朗:“我倒是無所謂,幹爹的藥錢我已經攢好了,只是這店裏還有趙大哥投資的錢,我不想把你的錢給虧了。”

“虧了就虧了,大不了你以身相抵?”趙生打趣道,“若真是若此我倒覺得值得了。”

蘇小聞言嗤笑道:“趙大哥你就別開玩笑了,要是我真的那麽做了,只怕我的那位可不能饒了我。”

趙生臉上的笑意忽然一滞,半月前他再次跟蘇小示好的時候,蘇小就跟他講清楚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雖然趙生心裏不是滋味,但到底他是一個有涵養的人,因此非但沒有跟趙家計較,兩家的生意依舊繼續。

“你也別多想,或許只是因為我朝和鬼方的戰争,生意這才不好的。”

蘇小聞言贊同的點頭:“戰争是會影響經濟,和鬼方的戰争已經有半個月了,或許結束了就會好的。”

趙生看着蘇小語氣稍稍放松:“對了,平日聽你總說你的那位大叔是怎麽怎麽英俊怎麽這麽強壯,可我卻從未見過,不知那一日我能夠有幸請他吃飯?”

蘇小愣愣的看着趙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話,難道她說自從上一次仲春會之後他們兩個還沒有再見面?

難道她說,她其實只知道大叔的名字叫君隐,只知道大叔有一個要好的哥們叫飛廉!

這些事情想想都覺得荒唐,她也很疑惑她怎麽就喜歡上了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君隐?

剛剛的蘇小只是有些精神頹靡,而現在的蘇小整個人卻有些傷感了:“趙大哥,別問他了。”

看到蘇小神情有異,趙生忍不住擔憂起來:“蘇姑娘,難道是他?…”

不待趙生把話說完,蘇小就将臉整個埋到胳膊裏,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叔會不聯系她了,好似他突然消失了一般。

仿佛仲春會的那場美麗的邂逅好似是南柯一夢。

分明說好了,好好相處一點時間,分明說好了,大叔要等她将店開到大朝都。

都是假的嗎?分明他們才剛剛開始!

在趙生眼裏蘇小是個精靈古怪的,是個聰明睿智的,也是個有主見有勇氣,有毅力的,但他卻從沒看到蘇小這個脆弱的樣子,她将自己的臉埋在手臂裏,整個人蜷縮成一個球。

她雖然一身不吭,但任何人都能夠看到此刻她心情是多麽的不好。

趙生坐在蘇小身邊,慢慢伸出手企圖用他的手帶給蘇小一點點慰藉,卻在這時一聲富有節奏的馬蹄之聲從遠處踏來。

趙生停下手中動作,站了起來,她看到一個男子身披黑色铠甲未帶頭盔,束發略淩亂的從遠處奔襲而來。

“籲!”随着一身磁性桀骜的聲音響起,高大的駿馬停下奔馳的鐵騎。

男子一身的風塵仆仆铠甲和腰間佩劍上甚至還殘留着鮮血和泥濘,但這一身狼狽卻絲毫沒有領他周身的淩厲氣場減弱一分,也絲毫沒有令他那俊朗不凡的容貌有損一分,相反這樣的他更加彰顯了他的男性魅力。

他鼻腔喘着氣,看到門口那蜷縮成一團的嬌弱身影,嘴角眉梢溢上喜悅。

“丫頭”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熟悉的醇厚低磁的聲音将沉浸在傷感裏的蘇小拉了回來。

愕然擡頭看到一人,身披铠甲威風凜凜的騎在一頭極其漂亮的黑馬上!

那個人有着飛揚的劍眉,英挺的鼻子,深邃幽深的眼睛,還有薄厚适中的嘴唇。他的臉好似工匠嘔心瀝血精心雕琢般的完美。

流暢精致的臉部輪廓在日光下微微發着光,他的臉上有着早已在數千裏奔馳中幹枯的血液污漬還有一路奔馳揚上的風沙,但蘇小卻絕對很幹淨,太幹淨了。

那平日裏讨厭卻在君隐半月未看她時日漸想念的大胡子不見了!

蘇小愣神的看着君隐還保持着剛剛的動作,君隐翻身利落下馬,朝着蘇小又喊一聲:“丫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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