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再加上,黃昏的時候環和春緋的不愉快,整頓晚飯都變得沉默而尴尬。只有依諾和馨,仿佛沒有注意到嚴峻緊張的氣氛,顧自随意的聊着天。大咧咧對身旁的環吐槽打趣的光,回過頭來,若有所思的望着馨神采飛揚的背影。

“啊呀”依諾在穿衣鏡前看着鏡中一襲白裙的少女驚嘆,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随即提着拖地的裙擺在鏡前轉了一圈“艾瑪,屌絲變女神了有木有”她話落,随即向鏡子裏做個鬼臉,在心底為自己的自戀趕到小小惡心。“晚安,灰菇涼。”在腦海在浮現出鏡夜的樣子時,她的心底,不知為何卻有着小小的落寞。嗯,今晚就暫且當個小公主吧~反正沒人看到。

“你能幫幫我麽?”她被腳邊的陣陣冷意驚醒,睜開眼看到黑暗中的詭異身影,她嘆了口氣,習以為常地從床上坐起來,“受傷了麽?我可以幫你療傷。”從第一次見到鬼之後,她已從一開始的驚恐失魂,演化到現在的平淡無奈,在與這些鬼相處下來後,她訝異的發現對這些鬼憐惜同情的情感竟然多于驚恐。

她伸手開燈,一個蒼白僵硬的女鬼正站在她的腳邊、凄涼的望着自己,有水滴不斷從她的手上滴落到地板上,濕漉漉的黑色長發纏繞在一起,中間還纏繞着水藻一樣的植物。

“是溺水身亡的啊。”依諾下床去給她拿毛巾。

“請你幫幫我”女鬼凄然開口重複剛剛的話。

“怎麽幫你?”依諾疑惑的問,她不經意的瞥了眼落地窗外一片漆黑的海岸,仿佛能想象到翻湧的浪花拍打在岸上的聲音。幽暗的玻璃上,反射着自己的影子,卻絲毫不見女鬼的影子。

“那東西對我很重要”女鬼說着蹲在原地埋頭哭了起來,與腳掌挨着的地板已聚集了大量的滴水,“那是爸爸送我的懷表啊”她痛苦的抽噎着。

“要我幫你取東西麽?”依諾倒是聰明,上前輕拍女鬼背脊安撫着。“安心啦,我幫你去取就是啦,在哪裏?”

女鬼感激的擡頭看着依諾,卻在那一刻顯出難為情,她看了眼向自己溫柔笑着的少女,猶豫的伸手指向窗外。

“沙灘上麽?”依諾還是沒有意識到什麽。

“在海底。”女鬼見狀直說了出來。

“開什麽玩笑?!游到海底會死人的!!”依諾驚訝的連連後退,難以置信的看着女鬼。

“我不會讓你受傷的,請你吞下這個”女鬼見狀,從自己胸前的鎖鏈上扯下一環,“我由于種種限制不能親自到海底去,你吞下這個就等于我在你身旁。”

“那也不行!我怎麽可能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那可是深海!!”依諾堅決的開口回絕,做出送客的姿态。

“拜托你...我從小失去父親,那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只想在離開前再看一眼..”女鬼說着,眼淚大把大把從眼眶湧出,還沒說完就泣不成聲,可以看得出來,她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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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跟鏡夜說派人去打撈,”依諾見狀也不忍心,語氣軟了一點,“不過鏡夜那家夥不一定同意就是了。”

“你真的願意幫我嗎?!”女鬼聞言擡頭欣喜的望着依諾,依諾為女鬼眼中的期待趕到陣陣心酸,“嗯....”她猶豫着開口不知該怎樣說。

“謝謝你,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女鬼破涕為笑,深紅的眼眸直視依諾的黑眸,她輕輕開口,語氣好像催眠曲一般“開始吧。”

頓時依諾忽然感覺視線有些模糊,這是怎麽回事?她搖搖晃晃的無意識向前走着,冥冥中仿佛有只手在牽引着自己向什麽方向走去。

“前輩?”半夜出去接水的光在餘光感受到一個白色人影時差不點被吓個半死,他回頭看到邁着步子向前走着的依諾,她一襲白色拖地長裙,在靜谧的暗黑走廊中僵硬的走着,此情此景煞是詭異。

光心底也有着小小恐懼,他猶豫的将頭探出,訝異的發現依諾竟然推開了別墅的大門,向外走去。

“不好了!!!!快醒醒!!!依諾前輩跳海了!!!!”光慌亂的聲音像刀子般劃破了靜谧的黑夜,一下子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各位。“快去救人!!”光慌亂的跑進每個人的房間将大家從床上拽起來。

“怎麽了?”大家都睡眼惺忪的懶懶走到門口。

“鏡夜前輩!!”光顯然沒有想起低血壓魔王的事,沖進鏡夜的房間就把鏡夜拽了起來。

鏡夜低着頭,雙眼隐藏在一陣陰影中,于是開始有一絲絲怨毒的黑煙從他頭頂升起來。“快起來!!!依諾前輩跳海了!!!!”話落,鏡夜像是從夢中驚醒般驚愕的看了眼光,随即是幾個人中反映最快的,猛地從床上跳下來跑向屋外的海灘。

“大家快醒醒,依諾前輩剛剛投海了”光随即跟在鏡夜後面頭也不回的向大家嚷道。

幾人聽後心髒一緊,都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樣,“前輩?!”春緋不敢相信的捂住嘴,驚愕的相互對視了眼後也趕忙向外跑去。

“你确定看清了她跳了下去嗎?”鏡夜面無表情的看着光,竭力保持着冷靜。

“是,半夜出去喝水看到前輩一個人像夢游一般向外走去”光焦急的看着暗夜中翻滾的海浪。

鏡夜不等光把話說完趕緊打開電話:“警衛隊全員出動去海裏面找人!”

在焦急的等待警衛員出動的時候,鏡夜低頭罵了句什麽,幹脆甩掉手機。

“鏡夜前輩!!!”

“噗通”一聲,鏡夜的身影湮沒在海浪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 懶了那麽多天的作者從今天開始要保持日更的節操了= =艾瑪,我還是靠譜的吧靠譜的吧?tat

黑執事甜寵文新坑求戳求支持-.-

14靈魂·男公關

“在這裏證明,你的名字

看,那就是生命之燈!

時間流逝中聖保羅的聲音啊!永遠,沒有結果的故事....”

這是....我的歌。她在海裏無盡的下沉、下沉。暗黑的眸子蒙上了薄膜般的水光,看不清焦距。旖旎溫柔的歌聲從海底深處傳到她耳畔。“我...在哪裏。”她不懂,只是一味的往下游着,避開成群的刀魚,來到那被人遺忘的深深海底。

“笨蛋,醒醒!!!”

有什麽人,誰,在急急的呼喚着自己。她輕輕擺動雙腿手臂,感受着水流劃過肌膚時的冰冷。“醒醒!!”那聲音愈發的大了起來,她眸中的光晃動了一下繼而像是猛然驚醒般張大眼眸,“嗚!!!”意識恢複過來的那一刻,開始有大口的水嗆入她的氣管,海底的水壓壓迫着她不得呼吸喘氣,她無助拼命的抓撓着自己的喉頭,卻在不消幾秒後、失去了意識。

“小姐!!小姐!!”被依諾含在口中的鎖節從她的嘴裏被水流滑了出來,鎖節拼命呼喊着因缺氧過多而失去意識的依諾,卻無奈陪伴依諾的不是本體,愛莫能助。那只女鬼來不及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剛剛屏蔽了女孩的意識讓她不能夠本能的呼吸,卻不知怎麽的,就在一切進展順利的時候,女孩忽然自己醒了過來,仿佛被誰從夢中喊醒一般。

正當鎖節哀傷的随着依諾下沉時,從依諾的胸腔內漫出了鵝黃色的光流,正如那夜幕下湧動的白月光般,皓潔溫暖的光包裹住依諾。仿佛幻覺一般,只有依諾聽得到的溫柔歌聲再一次響起:“啊,真實就在你心中,面對死亡、也絕不畏懼的堅強...”

“報告!沒有找到”

破曉時分,海那邊的盡頭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繼而開始有淺紫色、淡粉色的光霭在海平面暈染開來。

下去打撈的自衛隊員們都陸續從海裏走了出來,他們沮喪地摘下濕漉漉的面罩,遺憾的向沙灘上焦急等待的幾個人報告。公關部員們眼中的光在與無數雙抱歉的雙眼對視後,慢慢變的黯淡了起來。

“啊!鏡夜!”環最先看到從海裏出來的鏡夜。

鏡夜喘了一大口氣,粗魯的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找到了嗎?”他拖着灌鉛般沉重的步子走上岸,徑直問着自衛隊員們,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低頭沉默着往回走去。

“鏡夜前輩!!”原本就焦急沉重的幾人見狀擔憂的跟了上去,鏡夜雖然被大家簇擁着前行,卻仿佛如一個人般,迷茫的獨行着。

“不要緊張,也許光看錯了~依諾不是最喜歡和大家開那種無節操的玩笑了嗎?呵呵呵...”環幹笑着說,看到鏡夜埋藏在陰影中的臉時,心髒都像是停止跳動了一般。

“去報警備案,如果是在跳海之後1分鐘內就開始找人,沒找到的話那就不在海裏,她不可能游得那麽快。”一直沉默着的鏡夜忽然擡頭,面色卻是出奇的平靜。

春緋被鏡夜平淡的表情驚訝道,“前輩你...不擔心..”她脫口的話還未完,馬上被honey前輩拉住手示意不要繼續往下說。

honey緊張的看着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站在原地看着鏡夜濕漉漉的僵硬背影,“小鏡鏡很緊張哦”honey說着,哀傷的垂下眼眸,在心底擔心着依諾,“和大家的性格截然相反,小鏡鏡是個不喜歡把感情流露在外的人,所以在危急的情況下,他表現的越平靜,心中的波瀾越大。”

“诶?是這樣嗎”春緋回頭看着鏡夜的背影。

“這地毯真礙事”不遠處的某人把好好鋪在地上的羊毛剪花地毯踢走。“啊前輩!小心你面前的柱子!”

春緋與honey回過頭對視了一眼,相對無言。

“出出出..出現了!!!”幾人的驚呼聲随着鹹鹹的海風從大家背後呼嘯而過,“找到了嗎?”他們猛然回頭,不及反應就邁步狂奔向聲源的方向。

日出時分的陽光帶着醉人的火紅神采,灑在燙金的海面上,清淺的浪花“唰唰”拍打着細岸,在那海水交融的地方,一個黑色頂尖慢慢冒了出來。

他們看着她從水中走出,一時間竟然誰都忘了說話。

她忽然停在原地,手捧着什麽東西,出神地望着手裏的東西。“吶,拿去吧,你的東西找到了。”少女輕輕嗫嚅着如櫻花般的殷紅唇瓣,白百合一般的膚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剔透的水光,白色的長裙泡在海裏被上湧的海流拖得一起一伏,好似泡在水中的柔軟花瓣。

她久久不去看大家神色恍惚,帶着點失落,如雕塑般伫立在水中。

詭異而優美。

“前輩!你去幹嘛了我們好擔心你!!”最先回過神來的春緋叫着跑向依諾,扶上她冰涼的手臂。

“是啊前輩,吓了我們一跳呢”馨幾人繼而都跑向依諾。

“依諾?”環用手在依諾眼前晃了晃,卻看不到依諾視線的移動。

“沒事。”依諾身子一顫,焦距恢複過來,看到圍到自己面前的大家,下意識的迷糊笑着,徑自往別墅的方向走。

“前輩!”依諾僵硬的回身,卻感覺到搭在自己肩頭的襯衫,“謝謝,馨。”她匆匆看了眼滿臉擔憂馨,蒼白的笑過,瑟縮着身子往前走,經過鏡夜時,她疑惑的看到同自己一樣濕漉漉的鏡夜,随即不知為什麽,不太敢看他的臉,尴尬的走了回去。

“喂,依諾前輩真的沒事麽”光微微皺眉,茶色眼眸中倒映出那個瑟縮的背影。那個人,仿佛有太多的秘密。

“一定有事”春緋回想起依諾那完美中帶着些許蒼白的笑容,“依諾前輩和鏡夜前輩兩人是一類人。”

====================【名為“c—finite”的音樂會】========================

“前輩?”

她面無表情,沉默的蜷縮在一起出神,在聽到耳畔春緋的輕喚後,讷讷擡頭望着春緋。

春緋看到依諾這副樣子後,無奈卻又好笑的看着她,噗嗤笑着出了聲:“啊~啊,兩位前輩還真是相像呢,都是這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她向依諾伸出手來,露出燦爛溫暖的笑,“撒~音樂會該開始了~”

“音樂會?”依諾被春緋拉起來随着她走出屋子。

“嗯,具體也不知道,好像是鏡夜學長為環前輩舉辦的。”在前面帶路的春緋如是說。

為..環準備的音樂會?依諾心底疑惑着。

“依諾,就坐。”鏡夜平淡的示意依諾在觀衆席坐好,在點唱機面前,示意環說話。

環低頭咳咳,清清嗓子滿臉沉痛的掃視着大家:“大家,我在這裏宣布一個沉痛消息。”他抿唇,喉頭湧動,在下一秒就變成星星眼抹着眼淚:“我最喜愛的樂隊c—finite近日宣布主題曲延緩發售,又傳來編曲與主唱決裂的傳言,經鏡夜提議在此為c—finite舉辦音樂會,算是我與她的訣別嗷嗷...”說罷,他情緒不能自已,抹着眼淚踉踉跄跄的爬到座位上。

“c—finite...要解散?”依諾一邊歪頭看向淚奔中的環,視線一邊無意識的看向鏡夜的背影。為什麽,鏡夜要好心為環辦一場音樂會呢?

“噓”鏡夜唇角勾起清淺的弧度,默默轉身向依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尖貼着唇詭秘的笑着,“請大家感受,所謂c—finite的絕唱吧,以後再也不會有c—finite這支樂隊了哦~”他優雅走回到座位上,饒有興趣的看了眼依諾後靜靜坐在她身旁。

這樣啊...原來大家都認為c—finite要完蛋啊。依諾垂首,神色淡然。這時,清新綿延的鋼琴如敲打着的水滴般聲聲入耳,“清唱版departure?”她訝異的擡頭,鎏金色的暖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大廳裏孤零零的唱碟機上。

“很好聽吧?”須王環閉上雙眼靠在椅子上,手指随着鋼琴的韻律在空中舞動。

“c—finite主唱只是占了嗓子好聽的便宜,大家之所以對她那麽追捧,只是由于聲音好聽些罷了。”依諾低頭玩着指甲,滿不在乎的如是說着。

“不是哦”坐在後排的honey和光馨幾人異口同聲的答道,“前輩你聽”他們閉上眼,表情安詳。

清新的鋼琴曲如流水般在屋子裏流淌,伴随着少女或低沉或婉轉的哼唱,“請緊緊握住我的手,快說要跟你兩人一起走下去,十指相扣的手暖乎乎的...”仿佛盛夏蟬鳴之時,被趴在桌子上的懶貓垂涎多時的鮮果,暗香浮動。

“因為聲音愛上c—finite的人只是膚淺的”環淡淡道,輕輕張開紫眸,眼底閃爍着愉悅的光:“在最低谷的時候,有我陪在你身邊,撒,拉住我的手一起前進吧。”他勾起唇,“這是c—finite用靈魂告訴我的。”

“可惜你以後再也聽不到了哦~環好好聽一聽這些歌吧,反正c—finite即将成為過去。”鏡夜慵懶悠閑的開口搭話,笑笑盯着被環的話驚詫到的依諾。

“二貨王子,笨蛋鏡夜。”

“小諾諾?!”honey看着依諾快步離去的背影不解的叫她。

“便秘!要拉[哔——]”依諾背向幾個人揮揮手,忽然明快起來的語調完全不像是便秘的人。

“喂,r。”站在窗邊的她深吸口氣,好看的勾起唇角,“伴奏的話,前奏要加上低音貝斯...對,好,我馬上回去。”

“回歸了嗎,依諾”r戲谑的聲音在那頭淡淡傳來。

“嗯,還要感謝我周圍的幾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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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環做了個大滑翔搶先抱住了收音機,他吞了口唾沫口中念念有詞,“新歌新歌,c的新歌~”

“嗨好好聽吧”依諾靠在窗邊望着落花,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眼睛是為了确認彼此的存在,

那聲音是為了傳遞情感,

手是為了牽着重要的人才存在,

能聽到這首歌的所有生命的存在,

真實就在你心中,面對死亡也絕不畏懼!”

“環,鏡夜,謝謝。”依諾歪頭向兩人笑着。

“诶?謝什麽?”環抹着因為激動過度、眼角未幹的淚水,不解的看向忽然出聲感謝自己的依諾。

鏡夜沒有說什麽,繼續在本子上記着什麽,他笑笑涼薄轉身,“不用謝。”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知道為啥,總那麽喜歡在很早的地方,留下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覺的伏筆,也許是喜歡看大家最後看到番外的時候那種驚詫的樣子吧【喂!惡趣味開玩笑啦,想借用伏筆送給親愛的你們一些意想不到的溫暖,嘛,就像我專欄裏說的:靠近我,溫暖你。 嘿嘿,今天廢話有些多,大家晚安~

ps:本文歌曲選自egoist——

(海底聞曲)、(cifinite最終發表曲)

15死神·男公關

“啊,好想嫁給銀桑那樣的人啊。”依蘿趴在依諾的床上翻看着漫畫。

依諾放下法文書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癱軟在椅子上,“啊,那群猥瑣無節操的人啊。”

“拜托姐姐,你又看的不多,銀桑很帥的!”依蘿鼓嘴向寫字臺那邊的依諾瞪瞪眼睛。

依諾閉目休息着,頓時感到一陣倦意襲來:“是啊,我不像你這麽有時間閑着看漫畫,高額獎學金在向我招手”

依蘿不屑的撇撇嘴,“從sony還有公關部掙的錢還不夠多麽?”她說着,随手掏出一沓c—finite的專輯向依諾嬉皮笑臉道:“有時間麻煩你把這些專輯簽上名字吧~”

“你這丫頭借我之便向同學們撈了多少金?”依諾大義凜然地回頭望着妹妹正色道:“也不分我一點?!白幫你簽名了。”

依蘿吐吐舌頭,事不關己地低頭繼續翻看着漫畫,“啊!姐姐你看啊熱血死了!!!”

依諾從寫字臺無力地飄到床上,被依蘿無情地扯着頭發,“死丫頭”她咒罵着擡頭,疲憊的雙眼望向那窄窄的一方格子黑白漫畫,“就算是死,我也要跟自己的靈魂有所交代,我的武士之道,在這裏!展現給你看!”漫畫中的男人衣袂飄揚地在一片黑暗的煙硝裏狂奔,他揮舞着刀、堅定的神情宛如夜叉。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整個人都燃起來了?”依蘿得意地看着依諾。

依諾視線移開繼續把頭伏在臂彎裏,“一定很疼。”

依蘿入神地翻看着漫畫,沒有太在意姐姐說什麽:“疼?”

“漫畫裏的這個男人很怕疼,卻滿身都是痛處。”依諾不願意再多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感覺馬上就要進入夢鄉。嘛,如果漫畫裏的男人被畫成彩色的話,那麽瞳孔一定是赤色的吧。她在心底輕輕想着。應該是一個滿身都是痛處、卻不得不一直前行的男人。

“吶,依諾。”依蘿還是翻着漫畫,不去看依諾,在開口叫出依諾的名字時,指尖滞在了半空中。

依諾悶悶道:“死丫頭這麽沒大沒小”

“公關部的事...你打算一直做下去嗎?”依蘿輕輕問着。

依諾沉默了半晌,“嗯,暫時沒有退出部裏的打算,問我這個幹嘛?”

依蘿抿抿唇,如依諾一樣的黑色瞳孔平靜無瀾:“我怕拖得太久,你應該就越難瞞過爸媽呢。”

依蘿雖然比依諾小了幾歲,還在上初中,确如姐姐依諾一樣心思細膩敏感。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兩姐妹陷入了沉默中。

這時,門被旋開,“依諾,下來。”冷冷的聲音傳來,還未等依諾擡頭應答,媽媽便不等她轉身下樓。

聽到媽媽的語氣時,依諾的心一緊,她擡頭和依蘿對視了眼後拖着忐忑的步子下樓。

“什麽事啦,媽...”依諾的話再她看到桌子上的假發和男生校服後就停住了,黑色瞳仁裏的光彩不易察覺的暗了下來。

“鏡夜。”

“嗯?”

課間休息,依諾坐在一旁悶悶地叫了聲鏡夜。鏡夜翻過一頁書等着她繼續往下說,“又要請假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從早上來上課,依諾貌似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

依諾看着鏡夜的側臉張了張嘴,還是覺得不太舒服,于是她也學着鏡夜的樣子:優雅地翻着一本書、一手托着下巴,她淡淡開言:“我要退出公關部”

聞言,鏡夜在書頁間游走的手指停住,他愣了一下,繼而用手指推了推眼鏡,“我不同意。”

“錢我已經還清了,而且還給部裏撈了不少,你沒理由限制我。”依諾的音量加大了些,不知為何,此刻忽然有點憤怒。

鏡夜也是訝異地聽出了依諾語氣中的憤怒慌亂,他歪頭看着依諾,“你真的确定?”精明的眼底倒映出她不安的側臉。

“很确定。”她煩躁地答道,不願意再多說什麽:“今天是周三,我照常不去。”她說道‘照常’的時候,心底忽然有些失落,嘛,因為以後再也不會有“照常”一說了。她低頭緊緊翻着手頭中的書頁,盡量不去注意鏡夜精明的視線“而我又不想單獨找時間和大家告別了,所以鏡夜你幫我代勞吧,麻煩你了。”

下午三點,正式公關部挂牌營業、本應該人滿為患的時候。可是今天,三號音樂教室的門口卻挂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屋子裏是令人沮喪的死寂。公關部的幾人圍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忽然不辭而別地要退出公關部,甚至連個告別都省去了,前輩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隐吧。” 馨開口打破了沉默,他一邊說着,一邊不知第幾次的試圖撥通依諾的手機。

“我同意,前輩那麽溫柔的人,一定不至于連告別都不親自來的。”

鏡夜抱着肘從沉思狀出來,看向窗外,“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久笙依諾從小的家教很嚴,母親是一個極其保守的人。據說她上高中以前都沒和男生說過話哦。”他語氣依舊悠然清雅,不帶一絲焦急。

“诶?你怎麽這麽了解?!”環呆萌地望着鏡夜。

honey抱着粉紅兔子舉到自己面前,他玩着兔耳朵一臉委屈地癟癟嘴:“嗚嗚..怎麽辦,我想小諾諾了”

“如果鏡夜的消息屬實的話,那麽一定是她的家人出面阻撓了吧。”環搓着下巴,“呦西,我們今晚就拜訪久笙家!”

“诶?———”大家異口同聲地叫出聲。

“大叔你的鎖鏈不長了哦。”依諾經過一個電線杆時好心提醒着在杆子附近漂浮的鬼魂。接觸的鬼魂多了,就會不時的從他們口中了解到一些在這個世界不曾了解過的事。比如,世界上存在把魂魄引渡到另一個世界的死神、若是不在胸口的鎖鏈腐蝕光之前被死神引渡,這些魂魄要麽被怪物吃掉、要麽自己變成怪物。

“小姑娘啊,我在這裏飄蕩了一周了,仍然沒有見過一個死神。”那個大叔搖頭無奈笑笑,“怪物倒是引來不少。”

依諾打量着他胸前的鎖鏈,“虛嗎?”鬼魂們将那些怪物們稱之為“虛”,但是自己至今仍未見過。“為什麽我看得見你們,卻看不到...虛呢?”她疑惑的問道。

“大概是你的靈力不夠吧。”大叔看向面前的少女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一邊在心底擔憂着自己的命運,“不過小姑娘你還真是了不起,能用肉眼看到我們這些鬼魂的估計整個地球都找不到幾個。”

依諾半邊臉黑線,嘴角抽了抽,明明是誇獎贊嘆的話、自己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呢。

應該越快越好吧,依諾看着大叔說道,“我看看能不能幫您恢複一定長度的鎖鏈,這樣給您的時間就充裕了。”她說着環顧了四周,看到有一兩個人向這裏走了過來,她習慣的戴上耳機對着耳機自言自語:“喂?麗子啊,什麽?現在就要給你唱一首歌?好難為情哈哈哈哈..”

僞裝完畢的依諾輕輕開口望着大叔胸口的空洞處小聲哼鳴,旖旎的歌聲響起不到幾句,這個鬼魂大叔驚訝地發現在鎖鏈最前方的兀禿出浮起溫暖的黃色光點,頓時感覺胸口那空洞了好久的地方竟然有一種久違的溫暖,他瞪大眼睛訝異的看到随着女孩的歌聲,胸口的鎖鏈像是呼應一般起伏飄散着,并且不斷生出了新的鎖節!

“姑娘..”他吞咽了口水 ,看着面容安詳的少女:“你的能力...也能使死人起死回生嗎?!”

依諾停止了哼唱,望着精明的大叔,眼底是深深的恐懼。曾經多少次失眠的夜裏,她為自己的力量感到迷惑恐慌。吶,被人類發現的話,會被當成怪物的吧。她的心底忽然浮現出鏡夜的樣子,這樣的話...鏡夜也會離自己而去的吧。讨厭!!她為自己又一次不合時宜地第一個想起鏡夜而讨厭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在意鏡夜的喜怒、開始在意他的想法了呢?她從來沒有注意過。

“小姑娘啊,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話” 大叔撫摸着這條鎖鏈,“起死回生、時間逆轉,這些都是違背世界規律的,你千萬不要...”他話音未落,身子猛地一顫“快跑!”他猛地推開依諾,卻不曾想把來不及反應的她推倒在地。

“大叔你幹嘛啊?!”依諾倒在地,很痛的揉揉屁股,卻在看到大叔的表情變為恐懼時身子僵硬住,一種顫抖到嘶鳴的恐懼感從心底升騰起來,她的本能反應便是離開這裏,“來不及了..”她張大的黑色瞳孔裏倒映出大叔恐懼盯着自己背後的臉龐。頓時,她感覺一大滴黏稠熱臭的液體順着自己的肩頭流了下來,她僵硬擡頭,在對上那充滿的猩紅眼眸時她失聲尖叫。

“嘿嘿..小姑娘你貌似比這個整還要美味吶”怪物說着,不斷吸着嘴邊的口水慢慢向愣在原地毫無反擊力的少女伸出爪子。

環家的車左拐右拐,終于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巷口,“吶,鏡夜你确定是這條路嗎”環在前座回頭摘下墨鏡質疑地看着鏡夜,不出意外的挨了個白眼。“知道了”他回頭對司機說:“直走。”

“呀呀~~要去小諾諾家了~~”honey抛着兔子高興地叫喊。

“啊嘞,這不是依諾麽停車!”環看到了不遠處癱倒在地的依諾,他們幾人來不及注意依諾的反常,連忙下車。

“呦~依諾~~”環向依諾擺擺手,看到依諾竟然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滿臉恐懼的仰頭看着什麽出神。“依諾?”

依諾面如死灰,僵硬的歪頭,咬着牙向面前的環幾人說:“快跑...”

幾人被依諾可怕的樣子吓到,一時間愣在原地無語。

“快跑啊!!我不想見到你們!!”依諾臨近在崩潰邊緣的神經終于繃斷,她捂住耳朵大聲尖叫着。拜托,拜托大家,快離開這裏。

聽到依諾的話,環毫不遲疑的上前拉住依諾的手腕,将她大力的扶了起來:“我們不會放手”環凜眉,紫色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他回頭看了眼公關部員們堅定的神色,“無論你是demon還是久笙依諾,作為公關部的王我都不允許你輕易說退出,因為,你是...”他說着,勾起迷人的笑容,卻忽然感覺頭頂發涼,不禁一個顫抖。

依諾渾身顫抖着,只有眼珠轉着,看到一大滴口水落在了環的頭頂。她抿抿唇,将手從環手中抽離,她仰起頭直視那個有着森白面具和猩紅大口的怪物,小聲嗫嚅着、卻神色堅定:“我給你吃,你放過他們。”

怪物發出一陣悶哼,好像是在笑着,他張嘴,一條帶着腥臭熱氣的濕漉漉的舌頭向依諾伸了過去。它仿佛嫌周圍的幾個人礙眼,一甩尾巴将大家甩了出去。“鏡夜!大家!”依諾後退着看着遠處倒地不省人事的大家,她退到牆角無處可退,絕望的閉上眼。

卻在、閉上眼的一剎那,從眼睛閉合的縫隙中傳來一道白光,随之是一陣聳人的哀嚎。

“嘛,早知道這麽弱應該只用白打就好了。”大喇喇的聲音傳來,她慢慢睜開眼,等待自己的不是腥臭的口腔,而是一個穿着黑色和服的背影。那個背影轉過身來,向依諾豎起了大拇指“呦。”

“你...”依諾看着面前向自己爽朗笑着的俊朗男子,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麽爽朗的笑,仿佛比那高高的太陽還要耀眼。

大喇喇笑着的男子忽然斂去了笑容,太陽穴暴起了青筋,他伸出手指戳了戳依諾的腦門不爽地說:“喂,這是對你救命恩人的反映嗎?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嘛?!人類都是這麽無禮的嘛?!!”他瞪大銅鈴眼盯湊近依諾和她大眼對小眼。

“人類...?”依諾歪頭,“這麽說,你是死神吧。”

“呵,還真是什麽都知道啊”男子甩了甩僵硬的胳膊,把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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