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鏡中人

第52章 鏡中人

“鳴人,那個人...”卡卡西推開了依那利家的門,想要問什麽卻感覺無從開口。

鳴人将胳膊枕在腦後,“啊,那個姐姐啊,到了出口以後就一直往前走了,連個再見都沒說直接走出林子了。”他說着,聲音裏帶着一絲小小怨念。

“這樣啊。”卡卡西平淡地應和着,停住了腳步忽然轉頭看了眼身後來時的方向。他的眼睛眯了眯,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倒映出遠方林子裏驚起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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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啊,你看起來好強的樣子,但是不是忍者吧?”鳴人帶着微妙語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依諾的精神緊繃着一直抽刀護在身前,不時盯着身後的動向,竟然忽略了鳴人口中所說的“忍者”。

“姐姐,你看那裏...”春野櫻紅着眼抽泣着指向前方那個霧氣愈發濃重的地方,“救救我!姐姐,我不想死啊!!”那如貓嚎一般的哭泣聲霎時間攪得人心煩意亂,依諾原本緊繃的心髒跳動的更快了。她盯着面前湧動着的白色霧氣,它們正在向中間不斷聚集,慢慢的化成黑影聚集成了人形!!

“快跑!!...”依諾大喝着想要示意身後的幾人逃跑,但話落後,隔膜卻瞬間痙攣抽動,在感覺到從右後方傳來的冷意時,來不及回頭本能地向右閃去,冷兵器擦着她的腰側刺偏,把依諾腰側的衣服剮下一大片。

依諾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拿着手裏劍向自己邪惡笑着的鳴人,只見其他幾人都不做表情,只是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狠狠盯着自己,随即,随着一聲響指,這幾個活生生的人竟然瞬間化成了水,噴濺着化作一灘滲入到地下。

她感覺心髒砰砰跳着都快跳出嗓子眼,在原地轉着圈觀察着四周的形勢,她訝異地看着四周墨綠色的樹叢正在慢慢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又一層覆蓋上來的濃霧,周圍的溫度在疾速下降,從她嘴裏哈出的氣剎那便結成了細小的冰碴。

冰雪系的斬魄刀麽?依諾強迫自己借着冰雪的溫度冷靜下來,第一反應是有不認識的同伴将自己誤認為敵人,但她馬上意識到,這應該是一場有預謀、且有針對性的圍困。否則也不至于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再單單只圍困自己。又或者,針對對象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死神?

突然,一個中性的聲音打破了依諾的苦思,聲線穿透依諾周圍的冰棱有着不輸依諾的冰冷:“我觀察了你好久,你好像是這些人裏,除了旗木卡卡西以外最麻煩的。”那個聲音淡淡評論着,語氣悠然自得,仿佛已将面前的獵物收入囊中。

“請寬恕吧,鳶月。”話落,依諾手中握着的斬魄刀由原來的一把變成了雙刀,當兩把刀在光影中分離的時候,讓人仿佛看到了冰與火的交錯。

她手握雙刀環視着周身如魔鏡一般的冰塊,挑眉輕輕問道:“有什麽可以避免沖突的條件,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多年的遠征軍生活不僅僅讓她積累了大量戰鬥經驗,并且讓依諾學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盡可能保存體力、避免不必要的戰鬥。

“條件就是、我必須殺了你。”聲音話落,從依諾斜上方的鏡子裏鑽出一個戴着面具的人,他身體靈活地像蛇一樣,露出半個身子俯視着依諾,“要想停止戰鬥,只能你死。”随着,他好像在那個森白面具後面勾起一弧冷笑,凜聲道:“秘術,魔鏡冰晶。”

少年話落,身子竟然又鑽回了鏡子裏,身影再次消失不見。依諾仰着頭面無表情,沒有握刀的手無力地耷拉下來,指尖動了一動。突然,從身後射來一把苦無,依諾猛地閃身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向後倒去,卻不知第一個攻擊是陷阱,在她向後倒去時另一把苦無從她的背後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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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大口咯着血捂住腰側,呼吸變得急促、顫抖了起來,從頭頂落下的冰刺頓時如雨滴般砸了下來,她連忙開口:“冰月!”銀白色的冰流從劍身湧了出來,化作堅冰護在依諾頭頂,依諾倒吸冷氣看着從頭上的冰蓋頂上墜落下來的斷刺,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腰間傳來的劇痛以及恐懼的情緒。

正當依諾想着怎麽破解那個人的迷陣時,她的視線終于定在了腳下不知何時變得光滑如鏡的地面,不好!!!依諾皺着眉痛苦地蹲着,看到從腳面刺穿而過的刺尖,一時間,連血液都停止了噴湧,被冷徹骨的空氣凍住。“冰月,去找。”她粗重地喘着氣,仿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氣聲命令着。

白縮在鏡子裏的角落好笑地看着那個女人在原地自言自語,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帶着勝利的得意,面前的那個女子內髒多處有破損,就在剛剛她的一只腳也被定住,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整個人對于他來說已是甕中之鼈。

但是他還是不打算出來,他心底突然生出惡趣味,想要享受一下強者被自己慢慢吞噬的感覺。于是白嘲諷着,好笑地看着那女人在原地自言自語,最後甚至還把自己手中的一把刀弄得粉身碎骨了。連自己都放棄了麽?他覺得是時候出來做個了斷了,站起身來剛要身子向下探去,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個陰冷高傲的男聲:“呦,你那晃瞎眼的鏡子真的差勁透了。”

“這邊!!”

在聽到冰月的聲音從其中一個鏡子裏傳來時,依諾凜眉突然揚起了從剛才為止一直垂下的手臂,全身開始散發出戾氣。她揚揚手指,手中仿佛綁着無數條線一般,揚眉大喝:“破道之十二,伏火!!!”依諾帶着顫抖的聲音落地時,有無數火球從她指尖噴出,火舌翻滾着順着靈力網延伸的方向直逼向白所在的那面鏡子。

白心跳停止,僵硬了身子回頭看到那個抱胸邪邪笑着的冷魅男子,男子淡淡道:“讓我來告訴你”他頓了頓,搖頭笑的時候幾縷冰藍的發垂落至肩頭,仿佛燃燒着火舌的眼底閃着危險的光。冰月一襲白袍,有着與某人相似的眉眼,笑得仿若天人:“要是連你這種程度的渣子都可以輕易置我們于死地,那麽...”

未經男子說完,白恐懼地移動想要逃走,卻在這個時候被男子緊緊攥住肩膀。冰月表情不變,表情悠閑地仿佛只是在攥一張紙,力道卻仿佛要把白整個人掐斷。“有多恨,有多愛,就會有多強,這是一般人永遠比不上依諾的。”冰月淡淡道,随即裂開嘴,“去死吧!!”話落,周圍的一切被火光淹沒。

幾乎在一瞬間,白所建造的冰晶城堡崩塌殆盡。她在原地簡單地治了傷之後匆匆地向林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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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裏——吃飯了!”達茲納擺好碗筷,不知是第幾次向屋子裏喊着,“噢,鳴人你們也回來了啊!”他歪頭時候看到了從門外滿頭大汗走進來的鳴人還有佐助,“吃飯吧!”老人呵呵笑着坐下。

伊那裏走出來看到坐在那裏狼吞虎咽的鳴人時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他低頭陰沉着臉走到座位上便開始悶頭扒飯。卡卡西還有媽媽、爺爺幾人談笑的聲音在耳畔萦繞着。

“旗木桑你的傷都好了嗎?”伊那裏的媽媽問道。

“啊,沒事。”卡卡西吃飽後放下碗筷向伊那裏的媽媽點點頭,心底卻是竭力希望從腿那邊再次傳來的痛感是幻覺。如果在腿傷複發這種情況下和桃地再不斬碰頭的話,那麽結果不堪設想。他這麽想着,一股不安的情緒傳來。

正當這時,從外面傳來的聲響讓他們警覺起來。“誰?!”達茲納緊張地站起來,眼睛不眨地盯着門口的方向。伊那裏嘴邊還沾着飯粒,看到忍者們之間交換的眼神時,他緊張地吞咽了口唾沫。

依諾根據那些人的氣味一路尋來,她一手撐着木屋外面的梯子扶手,一邊一瘸一拐地拖着身子向門口走去,正當她一只手打算扒在門框上時,一個閃亮的刀尖帶着冷氣向自己飛來,依諾一個趔趄艱難閃身,躲過苦無時也一個重心不穩倒在地上。不會吧,還要來多少次?!!!依諾在心底怒道。

“大...姐姐...?”當看到從門外“爬”着進來的人時,鳴人驚呼出口,連忙跑去扶起依諾。

卡卡西等人也馬上圍了上來,看到了依諾腰側的血跡。“這傷口怎麽來的?”卡卡西警覺地問,一邊仔細觀察着依諾臉上的表情。依諾卻好像并無大礙了,白了眼卡卡西輕輕站起來,徑自向餐桌的椅子那邊走去,腳步顯得有些不流暢。

她癱倒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腮輕輕開口:“情況緊急,我問什麽你們都要無條件、迅速回答我。”她說着,微眯起狹長的雙眼打量着面前的每個人,黑眸底閃動着嚴厲的光。

“你要問什麽?!”達茲納站在一開始的地方,仿佛被眼前這個陌生女子的樣子吓到,不敢再靠近一步。

“我跟靜靈庭失去了聯系,但十三番隊疑似出現叛徒,馬上告訴我這兒的地理位置”她看了眼仍然沉默着的大夥,補充道:“靜靈庭出了問題流魂街也不能幸免。”她一字一句地說着,想讓他們這些整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那個...”卡卡西張了張口,但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按捺下心底的無數疑問道:“我們也很想幫助你,但你說的這些,我們完全...”

卡卡西話音未落,便看到那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硬撐的女子終于暈了過去。唉,卡卡西輕輕嘆了口氣,“小櫻,去幫忙換藥。”他對小櫻說着,向伊那裏的媽媽點頭示意了一下。

“那個人怎麽回事?”達茲納站在原地看着依諾被扶進屋子。

卡卡西沉吟了幾秒道:“應該是被不小心波及到了。”他說着,不禁皺起眉頭,在心中揣測着她遇到再不斬的可能性。“鳴人,你确實有看她走出這片林子嗎?”卡卡西指尖抵着下巴低頭看着鳴人。

鳴人好像覺得收到了懷疑般連忙擺擺手,微微愠怒:“怎麽可能,我是眼看着她走出去的,她當時可冷淡了,就跟一開始就一個人走一樣,告別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和我說再見啊。”

鳴人話落,卡卡西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口中念叨着:“既然不是泛泛之輩...既然不是泛泛之輩的話...”如果當時這個女子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離去,而是被人用幻術給禁锢在一個地方,同行的鳴人卻沒有受到幻術的波及,安全地原路返回。

這就證明,這個襲擊是有針對的...想到這,卡卡西頓時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升起。

“卡卡西老師?”佐助的聲音打斷了卡卡西的思緒,卡卡西一愣,随即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向鳴人幾人輕松地擺擺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修行。”

然後卡卡西步子微微放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經過依諾的房時他停住,敲了敲門,對開門的小櫻說:“麻煩讓伊那裏的媽媽多看着她一會兒,如果中途她醒了的話一定要把我叫過來。”

“是。”小櫻沒有多問,雖然理不清事情的頭緒,但看到卡卡西老師緊緊皺起的眉頭時,還是多少有些意識到事情的嚴峻。

第二天清早,天還沒亮,卡卡西就帶着鳴人他們走出了房間。依諾的房門被打開,伊那裏的媽媽從裏面走出來,還未等卡卡西說話就先行開口:“一夜沒有動靜,中途還發了燒。除了腰傷外,腳上還有傷口。”

“我方便進去看嗎?”卡卡西開口問道,在伊那裏媽媽點了頭後,走進了屋子。一進門,他就皺起眉頭,感受到屋子裏彌漫着的淡淡血腥味。

卡卡西蹲在她身旁感受了下她的氣息,這個昏迷中的神秘女子想必是受了極大的痛苦,不然也不會連在睡夢中都會緊緊地皺起眉頭,他盯着她蒼白的臉頰在心裏評估着她的受傷程度,在基本确定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還是伸出手為她輸送了一點能量。

“走吧。”卡卡西起身向等在門外的小櫻她們走去。

“讓帕克留在這裏。”卡卡西說着,咬破手指結了幾個印按在地上召喚出一只狗狗,“帕克,待在達茲納這裏,有危險趕緊告訴我。”他拍了一下帕克的腦袋将只顧好奇盯着帕克的三人拎走。

“好噠,交給我這可愛的小狗吧~~”帕克蹲在原地向卡卡西揮揮爪,接着轉過身走進屋子裏,旁若無人地搖着尾巴在各個房間轉悠。

“媽媽!!狗會說話!!!”男孩訝異的聲音在身後想起,狗狗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向依諾的房間走去。

帕克吐着舌頭盯着那個睡夢中的女子發呆,口水差不點順着舌頭滴到她臉上,正當這時,女子猛地睜開眼,還未等帕克反應過來,自己就被她提着走出了房間老遠。

“喂喂喂!!!你這年輕人好沒禮貌!!!”帕克在依諾手裏蹦跶掙紮着,剛要張嘴咬她的手就被依諾丢到林子裏的草坪上。

“撿草藥。”依諾蹲在地上命令着。帕克本來打算撲上去咬她稍微給依諾點教訓,但是卻看到她捂着傷口蜷縮在原地的痛苦模樣,“你給我記住年輕人,別以為表現的跟卡卡西一樣...我就”帕克汪汪着咕哝了兩下吞回了原本的話,低頭叼着地上的草。

“哪裏跟卡卡西一樣?”依諾随口問道,并沒有注意到帕克意味深長的悠遠視線,她沒指望得到回答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手上,她在心底咒罵了聲,不自覺地撫上了腰側的傷口,感覺又在有血在滲出。從腳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她無力再跪着,只能用手支撐着癱坐在地上,她閉上眼深吸口氣輕輕開口:

“南之心髒,北之瞳,西之指尖,東之腳趾,随風而聚集,驅雨而散去”依諾睜開眼凜聲道:“縛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她詠唱完畢時,被雙手框起來的地面馬上變成了一面可以顯示坐标的鏡子,閃蹦着的數據從她眼前晃過。拜托,拜托給我回應!!!她感覺本就流失了部分的靈力還在繼續流失,尋找的時間越久,她眼中凝重的絕望就越重了一分。

終于,她放棄了找尋,坐在原地望着遠方的林子發呆。究竟哪裏出了問題呢?她想,救援暫時找不到的話,就要趁着被再次襲擊之前趕快好起來,她有預感襲擊的事遠未告一段落,還會有更危險的事等着她。

“草藥收集的怎麽樣了?”依諾轉頭問的時候對上了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她盯着狗狗頭上的忍者徽時覺得有些好笑,在呆滞住的狗狗面前打了個響指。

她打量着帕克小衣服兜子裏面的雜草無奈地垂下頭去,低下頭拔了一棵深綠色的葉狀植物,“這個叫冥洛草,外表比其他草短一些,葉片表面有霜狀物覆蓋,我要用這些來治傷,麻煩你摘的時候和雜草區分開。”

帕克:“......”

“哦姐姐你醒了啊!!”鳴人進來時候看到坐在桌子旁的依諾便笑了起來,有精神地蹦到依諾面前,“那個那個!!姐姐你昨天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他湊近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依諾的傷口,依諾疼的剎那用咳嗽來掩過,“遇到了不簡單的人。”她別有深意地答道,然後視線和旗木卡卡西交彙。

“你就是所謂的異能者吧?”

“你們是異能者麽?”

二人不約而同開口,在雙方話落後都啞口無言,正當幾人面面相觑時達茲納從廚房傳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依諾,給你來一碗飯吧?”卡卡西一行人有些驚訝地看着達茲納一家人在和女子相處時的熟稔方式,納悶着他們是什麽時候熟絡起來的,原來她的名字叫依諾啊。

“來,鳴人,給你們倆來一碗飯”達茲納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皺紋的溝壑變得更深了,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今天的訓練也很賣力呢”他向鳴人幾人眯起眼笑得慈祥。

“嗯!我可是要成為英雄的人!總有一天,我要成為火...”鳴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伊那裏狠狠摔筷子的聲響打斷,伊那裏擡起頭來憤恨地盯着鳴人道:“最讨厭你們這些開口閉口要當英雄、英雄的人了!!說着什麽想要拯救世界最後都會被洪流淹沒的,去死都去死吧!!!”

伊那裏的話帶來一片死寂,鳴人沉默了半晌,應該是在竭力忍耐,過了一會兒,他嗓子傳來類似咕嚕或是吞咽口水的聲音:“像你這種自認為悲劇主角的人,就一直哭下去吧!!”鳴人紅着眼擡頭,卻在這時被人輕輕按住頭頂,他挑眼,發現竟然是依諾。

依諾從飯桌輕輕起身,将手輕輕按在鳴人頭上,欲言又止。不過既然她看着大家的視線分明像在慫恿她說下去,就索性開口問道:“那個...草鹿究竟在哪兒?”

“......”她的話引來一陣沉默,比剛才的氣氛更加死寂沉悶,看吧,她就說這個時候問這種話不合時宜,現在好了,自己成了尴尬的中心點。

依諾低頭把臉埋在手掌裏,是不是...又穿到了某個奇怪的地方。她歪過頭看向門外那一汪黑色的海,突然感到一股冷意伴着莫大的孤獨感向自己襲來,也就是這時,從腰側再一次傳來劇痛。

無人說話,也沒人注意到依諾的異樣,只有伊那裏孤獨憤恨的哭聲在她耳畔回響的格外清晰。

“喂”冷淡的女聲打斷了伊那裏的哭聲,伊那裏擡頭,對上了那張毫無情緒的冰冷面龐。依諾離開桌子打算回房,一邊輕輕對他說着話一邊腳步緩慢與伊那裏擦肩而過,“公平、正義,甚至羁絆都可以被人奪走,”

在與伊那裏擦肩而過時,伊那裏覺得仿佛跟錯覺一樣,竟然從那麽冰冷的聲音裏感到了些許溫柔,而她一閃而過時,眼底的哀傷震驚了還是孩子的伊那裏,“但是唯有你的良善之心,只要你想,就不會被...人奪走...”

“喂!!”伊那裏看着依諾在門口突然倒下,驚叫着跑了上去。她的後腦砸在地板上生疼,被屋頂的燈光晃得不知身在幾何,只聽到耳畔嘈雜的聲音,果然,還是不行。她眼前一黑,那種倦意仿佛海一般的襲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帶着頭腦間頹然的熱氣醒來,感覺眼膜上好像有無數黑蒼蠅在亂爬,她瞥到了身側的春野櫻還有伊那裏的媽媽,卻不去看她們,視線望向天花板:“這是另一個世界吧。”她用虛弱的聲音淡淡道,明明在說問句,尾音卻輕輕融進空氣中消散,給人一種肯定句的感覺,語氣輕輕讓人猜不透情緒。

“‘死神’、‘靜靈庭’、‘流魂街’你們有聽過其中任何一個詞嗎?”依諾問道,在看到兩個人搖頭時,依諾再度陷入了沉默,不知是這一晚上的第幾次感到那種徹骨的絕望。

那麽昨天傍晚發生的襲擊就可以解釋了。

“久笙桑?”小櫻二人看到久笙依諾忽然沉默了下去,挺屍一般地躺着,再無別的反應。她們對視了一下,看出依諾心情不好就出去了。黑暗中,門外傳來低聲交談的聲音,“我很擔心卡卡西老師呢,他腿傷又複發了,如果這個時候碰到再不斬...”

“希望不要吧。”夜微涼,依諾仿佛都能聽到走廊裏兩個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她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終于決定先盡快養好傷再從長計議,因為比起自己可能身在現世或者異次元這個事實,她眼前似乎面臨着更大的麻煩。她們口中的“再不斬”應該和自己今天下午遭遇的襲擊有很大的關系。

第二日的晨曦剛剛降臨,躺在一地繁亂的繃帶上睡着的依諾被門外的腳步聲驚醒,在她搖晃起身的一剎那她覺得天旋地轉,揉着頭蹭到了門口拉開了門。她惺忪着睡眼對從門外經過的卡卡西幾人說:“進來”輕輕的語氣帶着濃重的疲憊。

依諾話落,卡卡西和春野櫻他們愣在原地。“...”小櫻和佐助紅着臉,看到依諾坐在原地,烏黑的長發亂亂地散落到地板上,她微眯着狹長而精致的眼眸,慵懶頹然地擡眼在他們之中打量,話語舉動間竟然讓人看到了一種不經意的妩媚。

見卡卡西沒有動的意思,依諾仰頭,視線穿透三個人一直看他們背後的某處,她突然伸手指向遠處道:“你是!!”她臉上微微露出訝異的神情,然後趁卡卡西繃緊身體回頭的時候,伸出掃堂腿絆倒了卡卡西。。

“喂!你對卡卡西老師做了什麽?!”小櫻剛開口,卻看到從久笙依諾手裏發出詭異的暖光,她手掌心懸停在卡卡西的傷口上,藍白色的光芒映在每個人的臉上。“你是醫療班的嗎?”小櫻問道。

“終于說了一個我比較熟悉的詞了”依諾一邊頹然地揉揉額頭一邊低低說道:“那麽四番隊你們聽過了?”

“什麽四番隊?”卡卡西開口問道,緊緊打量着面前的依諾,同時訝異地感受着從女子手掌心傳來的溫暖,他能感受到腿部的變化,仿佛都能感覺到自己腿裏缺失凹陷的部分正在慢慢生長而且被填平。這種迅速愈合的感覺,而且不是醫療班的查克拉...“你究竟何方神聖?!”

“‘死神’、‘死神’、‘死神’”依諾連着說了三聲“死神”,帶着些自暴自棄的調侃意味,她低頭盯着卡卡西的傷口,黑色的瞳仁被手中的光映成了藍色,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可現在果然還是說‘人類’你們更好理解吧”她唇邊勾起嘲諷的笑,一直被困意萦繞着,終于治療完畢,她收回了手示意卡卡西已經可以了。

她覺得,既然事情的主要針對對象是面前的幾個人,既然他們很強,就讓這幾個人來應對也未嘗不可。“祝好運。”她輕輕下着逐客令,手指揉着太陽穴,看上去極其困倦。

卡卡西謝過之後便帶着小櫻佐助離開了,臨走之前對依諾說:“等我們完成任務後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帶你出去。”

“卡卡西老師,腿傷怎麽樣了?”出門口時,小櫻歪頭問道。

“啊,好多了。”卡卡西回道。

“有多好?”一直沉思不語的佐助突然尖銳地問道。

卡卡西訝異地看了佐助一會兒,然後腳步停住,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房子一眼,開口道:“跟受傷前一個狀态。”

他話落,幾人都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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